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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地铁脏乱差?哦不不不,它们的臭名才昭著呢

Lesley 想法 2020-10-23


如果让你给巴黎画一张城市气味地图,

你会怎么画呢?


如果你坐地铁的时候飘来一阵似有似无的臭味,可别下意识就开始嫌弃你的邻座。因为在巴黎,光是这地铁本身就够味儿的。。。


Céline Ellena是一名职业闻香师,凭借超强的专业素养还有奇葩的忍耐力,把"闻"名已久的Châtelet-Les-Halles站给嗅了个一清二楚。究竟这个日均人流量高达75万人次 (!!!) 的终极大站每天大家闻到的都是些啥?
硫磺、臭鸡蛋、脏袜子、猫尿...还混着大量铃兰+柚子味香水。这对于嗅觉就是钞票的闻香师来说,真!的!是!完!全!不!能!忍!啊!

作为全法乃至欧洲最大的公共交通枢纽,Châtelet-Les-Halles站应该也是多国地铁臭味大赛的种子选手。不过Wuli大巴黎不只有它独领风骚,300多个地铁站各有千秋,拿3号线Opéra/Havre Caumartin这两站来说,主打的风味是“老鼠的排泄物以及加热后的塑料”味,尤其是每天傍晚时分列车制动次数增多而最为强烈。

站内座椅以及地面构成都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再来瞅瞅,哦不,闻闻Cité这一站。大师告诉咱,这里的味道接近一种发酵的还算不错的蘑菇味。而Abbesses站更是让人回味无穷,“尿液的酸臭味混着消毒剂、尘螨以及轨道维护可能会涂的机油的气味”。

所以说巴黎地铁为什么这么臭!得!出!奇!对此Céline表示,这首先要考虑到地铁本身的诸多因素:新旧、轨道、行驶速度、发动机、清洗剂、还有车厢内外可能张贴的广告所用的胶水,这些都可能会影响到地铁站的"氛"围。

于是有心人士给这个由RATP统治的地下城出了一份空气质量报告。虽然不用太担心雾霾问题,但是一下这五点对于巴黎地铁站气味的影响确是不容忽视的:
养护产品、站内固定装置、乘客本身、地下空气流通以及列车及车内设施。
以RER为例,其每条线路的装修和材料的选择都有所不同,比如说座椅有可能是塑料制品也有可能是布制,其次就是土壤的构成也存在差异。

臭鸡蛋味 VS 香奈儿5号
巴黎地铁14号线除了速度上秒杀其他前辈,在味道上也堪称是一骑绝尘。自1998年投入使用以来,14号线(尤其是Pyramides和Madeleine两站)凭借异常“卓越”的臭鸡蛋味,其实也就是硫化氢(H2S)的味道让人记忆犹新。

而这刺鼻的味道的罪魁祸首:就是因为这条线路恰恰是在一个地下的含水层之上。由于渗透作用以及土壤之中一些成分发生化学反应,就产生了这些硫化氢气体。

不过这味道虽然不好闻,但其中的门道也是不少。季节、时间以及经停路线(办公区域、居民区和旅游区)的不同,都会造成气味的改变。以Porte de Clignancourt为例,因为路面上有一家肯德基的缘故,这一站地铁内经常就会弥漫着一股炸鸡、香料还有油脂的味道。

反之,Champs-Élysées-Clemenceau地铁站就要好闻的多,当然。。。也好闻不到哪儿去。这一站据说是有着一种劣质的香奈儿5号或是Rive Gauche d’Yves Saint Laurent的香水味,看样子来这儿逛街的人们在打扮上都用了点心思(不知道有没有喷祖马龙新款香菜味香水的。。。)

RATP究竟能怎么办?
都说味道可以影响食欲和心情,巴黎十大心理学讲师Barbara Bonnefoy更是表示,地铁里的怪味会让人产生焦虑、疲惫甚至是悲伤的情绪。
事实上,“臭”名昭著的巴黎地铁也让企业卫生、安全及工作条件监督委员会(CHSCT)非常头疼。长期以来,在巴黎大区运输联合会(STIF)的监督下,巴黎大众运输公司(RATP)每年都要在这个问题的治理上花费至少6500万欧元。

早在50年代,巴黎的地铁上就配备有一些类似于喷雾器的装置,除了喷洒一些带有香气的物质之外,在某种程度上还具有消毒功能。
而从90年代起,RATP每年都会雇来很多像Céline这样对气味特别敏感的专业人士以监测地铁内部的气味变化。就目前而言,主要的清理方式有三种:
  1. 用带有香味的清洗剂清扫;
  2. 对于特别大的地铁站一般是喷洒一些香氛;
  3. 将香水封装在一些肉眼不可见的小球中放置在地铁各处,乘客很容易将其踩裂,然后就能释放出香气并起到净化作用。

不过采取这些措施的同时,RATP相关负责人员也告诉我们,并不能一味地奢求用香水就能掩盖原来的臭味,盲目地喷洒也可能导致人们对火灾或有毒气体的感知力受影响,同时气味的瞬间变化也有可能会引起一部分人感觉上的不适。

甚至,对于一些人来说,地铁里的气味或许难闻或许刺鼻或许令人恶心,但是那也是他们对于巴黎生活最难忘的经历。
都说气味是一个博物馆,里面承载着就是我们于生活中所探知的最深刻的记忆。一名RER A线地铁驾驶员说他永远都会记得某一天一名男子在他眼前卧轨自杀时,他紧急刹车,铁轨因为摩擦生热而泛着的焦糊味,还有消防队员赶来将自杀者的遗体搬上站台时闻到的血腥味,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围观群众的那股子人气。

漫谈
说到巴黎,“小资”、“优雅”和“浪漫”几乎已经下意识地被当做是这座城市的代名词。而交通作为都市的命脉,来往之间,其实呈现的往往是最真实的生活气息,还有,在这里生活着的人们的态度。

巴黎的地铁是常年有人“居住”的,一块毯子当垫背,一件大衣盖在身上,就是一张张温暖的“小床”,唯有露出一颗颗表情安然发丝凌乱的头。流浪汉在这里安家,各个角落自然成了天然的“公共厕所”。或许闻香师能够从中闻出百般滋味,于我们普通人鼻翼翕动之间最常嗅到的还是那一股尿骚味。

虽然这味道压根谈不上沁人心脾,但是在巴黎的地铁里,倒不常见男男女女眉头紧锁,下一秒就要被臭昏过去的戏码。多数人,无论老少,都捧着一本书,有的厚有的薄,安安静静地读着。当然近些年科技发展,也有不少人选择看电子书和玩糖果消消乐。

曾经好奇地问过一位法国朋友,是不是抽烟和阅读是巴黎人热爱的两件事情?
高高瘦瘦的小伙笑着回答说,读书,的确是喜欢的,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需要和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眼睛无处安放。说着,他点起烟,扬了扬眉毛反问道,换做是你不觉得很尴尬吗?读书的话,大家都有一个地方放思想放眼睛了。抽烟的话呢也是这样,既可以装深沉,又不用说话,举着烟随便找些事情做,多舒服。

乍听到这个回答着实是愣了好一会儿的,然后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颇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是啊,这就是巴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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