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风患者如何正确选择合适的奶制品？

一、痛风之合理饮食的重要性

痛风（Gout）是尿酸结晶沉积导致的疾病。其中，我们日常进食的食物中通过核苷酸分解，形成尿酸外源性来源，约占20%。而内源性来源则是体内代谢产物氨基酸酸核糖及其他小分子化合物合成或核酸分解而来，约占80%。尽管尿酸的外源性来源占比不高，但合理饮食对痛风的控制仍是至关重要的。

对于痛风患者来说需要尽量避免摄入嘌呤过高的食品。今天的问题是一位痛风患者抛给曾医生的：痛风能不能喝羊奶（或牛奶）？

那么，下面我们先来聊聊奶制品的营养成分有哪些吧。

二、奶制品的营养成分有什么

首先，我们在市场上购买的成人奶制品包括鲜奶（即消毒奶）、奶粉（全脂奶粉、脱脂奶粉）、炼乳（淡炼乳、甜炼乳）和酸奶等，甚至一些食物，如：蛋糕、饼干、奶茶、某些菜肴都有奶制品的影子。

它们的营养价值和风味与加工方法有很大关系，根据加工方法也可以再分为即食和非即食的。其中，鲜牛奶和鲜羊奶的营养成分又有一定差异；大多数牛奶的营养成分中蛋白质的含量是每100克奶含蛋白质3克左右，而奶粉是每12.5克含蛋白质3克（见表1） 。

表1. 牛奶和羊奶的营养成分分析

每100克	牛奶	羊奶
能量	61千卡	69千卡
蛋白质	3.15克	3.56克
脂肪	3.25克	4.14克
碳水化合物	4.8克	4.45克
烟酸	0.089毫克	0.277毫克
维生素B12	0.45微克	0.07微克
钙	113毫克	134毫克
嘌呤	1.4毫克	1毫克

不同奶制品各有特点。奶粉相对鲜牛/羊奶而言容易存放，在制作时会额外加入维生素、矿物质等；酸奶增加了益生菌成分；炼奶是进行了再加工浓缩处理并且加入了糖分；奶油是生牛乳未经过均质化顶层脂肪。

牛奶中优质蛋白的含量占总蛋白含量的80%左右，不仅所含的必需氨基酸种类齐全、数量充足，而且蛋白质结构还与人体非常接近。

低嘌呤、高蛋白正是痛风患者及时全面补充营养成分的优选之一。

奶类的另外一个选择——羊奶也是痛风患者的福音。羊奶属于嘌呤含量比较低的食品，食用后一般不会导致机体内血尿酸水平升高，故不会影响疾病的恢复与控制。

因为这位痛风患者关心的主要内容是“痛风能不能喝羊奶”，所以我们今天来重点了解一下羊奶的好处。从营养成分及食物功能上来看，羊奶有以下几大功效：

①相对于牛奶而言，羊奶引起炎症反应少且轻。

②羊奶摄入可提高体内铁和铜代谢能力，尤其是在消化和吸收受限的人群个体中。

③羊奶的生物有效性：羊奶含有“较小”脂肪，生物可利用度高。它与人类母乳非常相似。因为它的化学成分比牛奶更接近母乳，所以它更容易在人体内消化和吸收。

④羊奶脂肪酸、钙质含量较高。牛奶中的脂肪酸含量约为17%，而山羊奶中的脂肪酸含量平均为35%，而且含钙量比牛奶更高，这使其在营养方面更加健康。

⑤营养均衡。一杯羊奶提供了每天所需核黄素的20.0%，是磷、维生素B1 2、蛋白质和钾的良好来源。

⑥调节免疫系统。山羊奶中含有硒，硒是维持免疫系统所必需的微量矿物质之一。

⑦与牛奶相比，羊奶相对不容易产生过敏反应。我们知道奶制品里面引发过敏的罪魁祸首，就是β-乳球蛋白、α-乳白蛋白和和αs1-酪蛋白。同等份羊奶、牛奶、人乳三者的酪蛋白与乳清蛋白之比大致为75∶25（羊奶）、85∶15（牛奶）、60∶40（母乳）。羊奶比牛奶酪蛋白含量低，乳清蛋白含量高，与人奶接近。酪蛋白在胃酸的作用下可形成较大凝固物，其含量越高蛋白质消化越低，所以羊奶蛋白质的消化率比牛奶高^[1]。相对而言，羊奶会比牛奶更不容易产生过敏反应。不过，这个对比目前尚无足够数据支持。

2016年《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建议大家每天摄入300 g乳制品，大概就是一杯（300 mL）牛奶，或是等量的奶粉等产品。足以说明，奶制品是我们日常重要的营养补给物。

三、痛风患者可以进食奶制品的依据

首先，可以明确：所有乳制品都不会增加痛风的风险；尤其是处于急性期患者需要限制嘌呤的摄入，嘌呤含量低的奶类及蛋类饮食是这些患者所需优质蛋白质的理想来源。这些都是有循证依据的。

美国麻省总医院和哈佛大学进行了一项有关乳制品与痛风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这项前瞻性队列研究历时12年，追踪了4.7万多名无痛风男性，以出现痛风为终点（730例）。结果发现，那些食用乳制品多的人，一生中患痛风的可能性要比乳制品进食少的人低42%^[3]。原理可能与乳制品含有钙质、维生素D相关。

某些乳制品组分，特别是糖皮质肽和G 600乳脂提取物，在急性痛风小鼠实验模型中具有抗炎作用。这种抗炎特性可能有助于通过抑制关节内尿酸单钠晶体的炎症反应来降低痛风风险^[4,5]。可能机制与乳制品中含有乳糖、酪蛋白、乳清蛋白、乳清酸有关。

另外一项为期3个月的随机双盲对照试验，研究者将120例难治顽固的痛风患者随机分为三组摄入以下奶制品：乳糖粉对照组、脱脂奶粉（SMP）对照组和G600乳脂提取物强化组[SMP/糖皮质肽（GMP）/G600]。研究期间，三组患者的痛风发作频率都低于基线，提示富含GMP和G600的脱脂奶粉可降低痛风复发的频率^[6]。可能与乳制品摄入后促进黄嘌呤排泄相关。

四、痛风患者适合选择什么奶制品？

不论是急性发作期还是缓解期，痛风患者都可以选择牛奶、羊奶或牛/羊奶粉，低脂的更佳。

酸奶是一种发酵食物，发酵用的微生物含有丰富的核苷酸，核苷酸中的嘌呤经氧化后会转变为尿酸，容易引发或加重痛风。酸奶中菌群丰富，无法判断哪种菌群可能对痛风有正/负面影响，而且酸奶中的乳酸，对尿酸的代谢有不利影响，所以痛风患者饮用酸奶需要谨慎。尤其是加入了糖的酸奶对痛风患者而言是不合适选择的。选择适量无糖的酸奶是可以的。乳酪含脂肪较高、炼奶含糖分高、酸奶饮料含有多种人工添加成分，所以均不建议过多摄入。

对于合并肾脏损害的痛风患者，在选择奶制品时也需要根据肾功能情况谨慎选择。根据专科医生建议的蛋白摄入量进行总量控制。基本上奶制品种类没有过多限制，但晚期肾衰竭原则上建议选鲜牛奶或低脂奶粉。

综上所述，如果大家对牛奶不耐受，是可以选择用鲜羊乳来替代的；痛风患者也是可以食用奶制品的。

曾惠琼、颜燮撰写，叶志中审阅

深圳市福田区风湿病专科医院脊柱关节亚科

参考文献：

[1]天津农学院学报, 1996, 000(003):17.

[2] 中国妇幼健康研究, 2016, 27(005):30-30.

[3] N Engl J Med. 2004 Mar 11;350(11):1093-103.

[4] Curr Rheumatol Rep.2011Apr;13(2):132-7.

[5] Ann Rheum Dis. 2010 Apr;69(4):766-9.

[6] Ann Rheum Dis. 2012 Jun;71(6):92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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