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就像搭积木,往高搭是水平,不是横着比谁搭的长。如果足够诚于这个世界,就会自然沉入存在的深渊而具有历史感,你的语言就会有方向。创作者指向未来,解读者指向过去,所以完美的解读都是完美的误解。故事是果实,逻辑是枝干,节奏是因季节花开花落的力。导演对演员提出的最低要求,所以演员要完成以此为基准的完全不同的表演。电影是镜头和镜头的关系,镜头是商业片因素,关系是艺术的因素。动念以前是自然,以后是人为,并不是山水就比高楼大厦自然。人为的如果不把自己算进去,就是人为的。把自己算进去人为的就是自然的。每一个概念本身也有自身的“第三人论”处境。本义,引申义,终极义。艺术的范围在确定的现实和确定的概念之间。确定的东西都不堪一记。联系都是主观的,万物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习惯性的思维会赋予万物主观的联系,事件是你的投射,一些看似不可更改的公共事件是作为群体的虚拟的人的投射。北斗七星。夫妻相说明完形理论。整个人类的认知系统就是一套完形机制。认知就是形成一套精神的思维惯性,和无边无际的现实脱离,浓缩为一个自成一体的绝对主观世界。每一个元素都要有另一个潜在的元素对应,艺术就是找到这个对应的理由,理由的面貌就是你的风格。好导演讲三层故事,故事,气质,节奏。一般人故事都讲不好,讲不好故事也是因为缺两层。盯着故事讲讲不好,棋看三步,百步就是节奏。艺术评论针对的是作者和画,作者仅仅是画,所以会完全不同。怀疑主义的终点是怀疑怀疑自身,于是所有被怀疑的东西就解放了。 艺术的现代性首先不是指形式,并不是进一步抽象或者发现一种新的材料形式就现代。其次所谓现代的意思恰恰是怎样和传统保持一致,现代性以传统为母体,是回望母体的角度。三点确定一直线,电影里几个元素确定以后就有了固定的调性,景别不能乱用。好电影必然应证潜藏在观众心底的未知信息。好看的电影满足一时欲望,会过时,经典的电影暗合几个时代,永恒的电影和自然一样是自为的。正常人不是四肢健全的人,而是力所能及做事的人。不过对力的理解不同而已。不诚无物,其实是不诚无我。因为现代人对物的理解更具体,所以要进行词的置换才能对位。不是人需要权力,是权力需要人。人可以不要权力,权力却不得不要人,有权力便是可怜人。对于人来说,自然是最人为的,人为到没有痕迹,所以反过来又一次成为了自然。事件只有在选择的时候才重要。历史不重要,过去未来如果无关于选择也不重要。现实表现在词语的程度。比如说红色,现实会有不同强度明度纯度的红。纯粹的词语是不存在的,遮蔽了现实并且极端弱化了。镜头是人在剧中的设身处地。为什么主观镜头用长焦或者摇镜或者特写…抽象绘画的具象性和具象绘画的具象不是一个范畴。抽象的抽象,具象的具象,在另一个范畴。和谐是一个限定的概念。艺术是假设一个边界,然后在其中呼应无限。当我们问这是什么的时候,其实思考的是这个东西和未知世界的关系,否则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所谓的直觉。真理附着于语言的历史,所以一代有一代的真理,并不可能放之四海而皆准。真理都是用来要求别人的,自我甘愿退居二线欣赏真理的伟大之处。两本书一起读会产生第三本书,此谓蒙太奇读书法。同时找很多女人会产生终极的爱人,这叫蒙太奇式性交。艺术必须以自身呈现自己,而不是语言,思想,解读。所以技巧的载体是唯一重要的(不是技巧)而不是对所要抵达之物的精确的误解。(说白了就是好好干活,别谈艺术的意义。意义是评论家为了养家糊口杜撰的令人作呕的花言巧语。)
想象一下怎样才能用一幅或一系列照片乃至无数的影像以及凭着记忆思维感觉去记录真实。这是不可能的,真实不在外,甚至都不可能存在于心,既非唯物也非唯心,真实是正在消失的一切,包括消失本身。真实是仅仅和你自身有关的一切,而不是什么客观主观。
悖论是真理的反面,但是真理的唯一性不允许有反面,所以悖论就是真理。(一物有反面说明是一体的。然而一体的又不会有反面。)
睡着了就不咳嗽。醒着如何做到睡着的状态。这二者的关联就像是艺术的比喻,艺术和现实无关,是另一种现实。
习气就是那种阻碍内心安宁的东西。
镜头快慢远近俯仰节奏位置是情绪的脉络,就像血管,激动的时候会让观众这个巨型石像脸红。剧情就像发型,当然头不好看发型好看也没用。
和真正的艺术家对话必然是答非所问的。
如果没有爱,他人就是你的黑暗。
语言的本质就是沉默。通灵的人比如圣方济各可以和鸟对话,和石头对话,和虚空对话。万物当然不会说人话,本质上(人作为物的角度)人也不会说人话,所以交流其实是自言自语,他人的语言是你的生存环境,就像泥土,压力,安静。
质疑故宫博物院展出的《高呼与可》真伪
何建丹(支书),生于1977年,水瓶座O型血,山西人。1992年就学于中央美院附中,2001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目前生活在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