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社论】远望30年──回顾与前瞻
本文为《远望》社论,刊载于《远望》3卷3期(2017年3月号;总342期)。
1987年3月20日创刊的《远望》杂志,至今刚好走完艰苦、孤独但却意义深远的30年。从创办人陈其昌先生的生平算起,《远望》成员的人生经历了三个时期的磨难与考验。他们的遭遇与心路历程,正好是台湾命运的缩影和写照。
抗日的《远望》前辈
1895年马关条约之后,台湾被迫脱离父祖之国,沦为日本殖民地。虽然一般民众对于外族的入侵与欺凌,采取逆来顺受的态度,更有那追求名利的无耻之徒,主动卖身殖民政府以谋私利,但也有心怀祖国的忠义之士,终其一生为反抗日本统治牺牲奋斗。这些志士仁人的最大心愿,是使台湾重回中国怀抱,让台民重浴中华文明,不再沦为日寇铁蹄下的次等种族。怀抱这种胸襟、理想者,势必成为殖民统治者的眼中钉,随时都可能牺牲自己的自由或生命。但他们让中华民族的精神血脉不绝如缕,在此岛上延续,以待光复。
《远望》创办人陈其昌先生就是这类人物的代表。陈先生参加蒋渭水领导的抗日运动,是台湾民众党的重要干部,也是蒋的股肱和继承人。台湾民众党遭取缔和蒋渭水逝世后,陈老又潜返大陆纠合同志,继续为推翻日本殖民统治而努力。长期担任《远望》社长的廖天欣及社务顾问陈明忠二位先生,当时年幼,不及参与陈老的抗日行动,但他们在中学时代都有了民族意识,都曾向日本当局抗争,并因此遭到皮肉之痛甚至被关押。他们在殖民长夜之中,远望祖国。
这是第一个阶段。
坐国民党黑牢的《远望》前辈
光复之后,台湾返回祖国怀抱,两岸破镜重圆,人民原本可以重整家园,朝向两岸一家、民族复兴的境界迈进。不幸又无奈的是,国共内战以及东西方冷战继之而起。台湾随即陷入「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白色恐怖,和视左翼思想如洪水猛兽的反共社会氛围。缺乏思考能力的一般民众,成了被反共、仇共教育洗脑的顺民。有风骨胆识者,很容易就被罗织「匪谍」、「叛乱」罪名,轻者锒铛入狱,重者血溅刑场。
《远望》从创办人到诸多早期骨干,几乎都是主张「左、统」且坐过国民党黑牢的政治犯。王晓波说:「只见日据时代坐牢的,光复后又坐牢,祖国的牢比日本人的牢又黑又长…」,听来令人心酸。参与创办《远望》、为《远望》付出心血的前辈中,陈其昌、刘建修、廖天欣、林书扬、陈明忠、吴澍培、陈映真及现任社务委员当中多人,都是白恐受害者,都在黑牢里度过他们的青春岁月,都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者。台湾靠着他们,维系着国民党之外的另一种中国走向的可能。他们在白色恐怖的囹圄之中,远望自由。
这是第二个阶段。
遭"台独"围攻的统派
解严之后,早已放弃逐鹿中原、日益「本土化」的国民党,已是日薄西山。该党因长期坚持反共拒统,不惜向"台独"靠拢,结果丧尽中心思想,反而被"台独"势力取代。过去30年来,李登辉、陈水扁两朝的苦心擘画,加上马英九的姑息配合,"台独"思想深植民心,反中、仇中言论四处泛滥。中国大陆成为台湾唯一的敌国,愿意做中国人的台湾人越来越少。在此是非颠倒、真假错乱的社会中,认同中国、主张统一者,几成社会公敌。然而,也就是在这30年里,《远望》及其他统派团体、刊物,在"台独"逆流当中,砥柱中流,在黎明前最后这段黑暗里,守护中国人的尊严,远望国家的统一与复兴。
30年来,《远望》历任团队和其他统派同志,就走在台湾历史的第三个阶段。
昂首阔步的非主流
《远望》的成员从日据时代到国民党时代,再到民进党时代,都秉持中国人的气节与良知,选择站在当权者的对立面。他们一直不是主流,也一直被迫害、排挤,但也始终横眉冷对,不畏横逆,昂首阔步。
30年前,陈其昌先生及其同志看到刚成立的民进党无意支持统一,于是挺身而出,创办了《远望》。这30年间《远望》所经历的历史,就是党外阵营中统、独正式分化以后,统派在蓝绿夹击之下奋力前进的历史。
这30年间《远望》的历程,有三个要点值得一提。
第一,《远望》创刊于解严前夕。当时民进党已成立,党禁已被突破,但国民党可容"台独"、不容左统,即使戒严令即将解除,对统派刊物并不手软。《远望》创刊伊始,在解严前出刊的前4期中就被查禁2期,血本无归,损失惨重。陈其昌先生辛苦募集的资金,几乎用罄,《远望》5-7期无法按月出刊。从1988年5月的第8期起,由刘建修、廖天欣两先生出任正、副社长,暂告稳定。但之后仍有几次延期出刊,直到后来建立社委捐助制,才使《远望》维系至今。《远望》的波折历程,说明在日益「绿化」的台湾,要维持统派刊物决非易事。《远望》持续30年,难能可贵。
第二,《远望》是统运的一部分,与其他统派团体互相支援,彼此具有历史情谊。政治受难人互助会、中国统一联盟、夏潮联合会、《海峡评论》、《中华杂志》、新中华儿女學会、中华基金会等组织的成员,都与《远望》有连结也有重迭。《远望》亦曾支持工党和劳动党的成立和发展。
第三,早年《远望》的作者,不仅有旗帜鲜明的左派、统派,也有偏独的党外人士。这是因陈其昌等前辈爱人以德、与人为善,总希望将「党外」运动及民进党导向正轨。陈先生在1987年6月《远望》第3期中说:「我们很希望少数有台独思想的同胞,不要固执己见,竟至成为国际政治鬪争和交易的工具,终至成为台湾子孙的罪人。」但"台独"分子仍执迷不悟,终于还是分道扬镳,其中还有人对陈先生的提携恩将仇报、恶言相向者,可见统独两派之间见识、胸襟之差异。
就这样,《远望》在这些前辈手中克服万难,坚持到2015年秋,从10月号起将编辑重任交棒给目前的团队。我们谨记本刊创办人陈其昌先生在第3期中对台湾同胞的呼吁:「我们都是大有前途的,我们应该为恢复做为中国主人的地位而奋斗。…我们『望向何方』?…远望就是『望向此方』。」因此,我们步武前贤,以「立足台湾,胸怀中国,远望天下」自期:我们不但要作中国的主人,也要作为中国的一分子而对世界做出贡献。
提供统一理论不甘坐等统一
当我们从前辈手中接下《远望》时,台湾岛上已是独浪滔天。认同中国、支持统一的人数不断探底,统派也缺乏新血,面临年龄断层。然而,中国的复兴却正进入鸦片战争以来形势最好的时代。面对这样的反差局势,我们不能坐等统一,而必须为统一及统一后的台湾作好理论和人才的准备,才能有效反独促统,扭转岛内局势,减少统一过程的代价。这样,就必须加强岛内统派的运动性。
但是,没有统运的理论,就不会有统运的行动。因此我们希望把《远望》办成统运的理论性刊物,一方面实事求是地分析我们面对的现状,另一方面寻求有效的对策与突破口。此外,我们也极重视统派青年的培养,希望能在一片人造的「天然独」之中,发掘、培养认同中国的年轻人。
基于以上考量,我们在《远望》中设计了多个栏目,其中较具特色的如:
「统一与中国」(讨论「中国/中国人/中国模式」的含意,以及统一的意义)、「抗战与光复」(抗战史、台湾史)、「青年远望」(发掘、鼓励青年作者)、「文化远望」(探讨中国文化,建立文化认同与自信)、「科技远望」(介绍中国在自然科学及科技方面的发展与成就)。
在所有栏目中,「琉球远望」可称本刊的特色。琉球本是中国的兄弟之邦,不论文化与血缘(明代赐闽人36姓移住琉球)都与中国密不可分。琉球是日本对外侵略扩张的第一个牺牲者,日本侵略中国的第一步,也是借口台湾原住民杀害琉球人而发动了「牡丹社事件」。所以,不论从中琉关系史、地缘政治,还是中日关系着眼,琉球都具特殊重要性。而且,我们不但可从历史上的中琉关系理解东亚「天下秩序」的内涵,更可从琉球的历史与现状检讨日本的扩张主义与军国主义。凡此种种,都有利于我们反思中国复兴的意义、台湾在中日之间应有的立场、日本对外扩张殖民的后果与责任等问题。
我们认真编写《远望》这些栏目,除了希望对台湾统运有参考价值,更希望其内容可以直接作为导正台湾年轻世代国家认同的读物。因此,我们很重视青年编辑、作者的培养,也希望将《远望》的思考成果在校园内推广,探寻反制、扭转"台独"教改恶果的有效方式。换言之,我们希望《远望》不只是一本统派杂志,它本身就应该是培养未来统运青年干部的研究所和研习营。这些试验,才刚开始。
没有强大中国就没有安定台湾
1年零5个月以来,我们摸爬滚打、边做边学,为了办好《远望》而投入了大量时间、精力,也学到了许多经验与教训。但这只是我们的起步。为了帮助我们走得更好、更稳,我们在《远望》30周年之际,邀请统派先进及所有关心两岸未来的朋友,一起来讨论统运的现状与未来,并对《远望》有所指教。
30年前,《远望》的发刊词如此写道:
甲午战败,台湾同胞为祖国受难,不幸沦为殖民。当时的先辈们持续抗日五十年,前仆后继,死伤无数,建立了一个伟大的反压迫传统,与异族统治者斗争不懈的抗日志士们都深切地体悟到:
没有完整的国家,就没有幸福的个人!
没有强大的中国,就没有安定的台湾!
这就是《远望》坚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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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台湾 胸怀中国 远望天下──《远望》杂志重新出发│致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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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號│3卷3期(總34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