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们耳熟能详的那些“利他”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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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著名学者威尔逊说过，“自私是生命的本性之一，纯粹无条件利他主义是人类文明的大敌！”他进一步阐明道：“人类似乎足够自私和精于计算，所以能保持较大的和谐与社会自稳定。这一陈述并不自我矛盾。真正的自私对更加完善的社会契约来说是关键的因素。”威尔逊后来被《时代》杂志评为对当代美国影响最大的25位美国人之一。但是很显然，威尔逊先生的理论同我们一直所受到的教育几乎是“格格不入”的。您对此怎么看？今天推荐一篇思想酷特约作者梁河东的原创首发文章供您参考（2738字，阅读约需7分钟）。未经授权，谢绝转载。交流、转载、投稿及合作，请联系微信caiyunpeng789或18910623426。想探讨更多真问题，酷哥欢迎您在淘宝选择店铺搜索“先知书店”。想每天读到同类好文，请关注思想酷。

我们耳熟能详的那些“利他”谎言

思想酷丨原创·首发

 

孩子不太听话，父母会苦口婆心地教导，“我们这样辛辛苦苦都是为了你好！”；

一个退休教师因为待遇达不到预期，心生怨言，“我干了一辈子老师，把一生都奉献在教育战线上，工资给的太少了！”；

一个退伍军官被地方政府安置到某部门时降了级，他说，“我把青春与热血都献给了党与国家，到头来却弄成这个样子！”；

一些地方官员时时处处不忘了说，“执政一方，造福一方”；

很多商人道，“我一切都是为了客户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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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言论，听着让人心动，仔细一想，都是自恋与自我的高估，甚至是扯淡。口口声声都是“利他”，显示出无限的奉献精神与无私的舍命情怀。这些真的是利他吗？都不是！有时想想，民国时期的有识之士总结中华文化时所下的结论不无道理：“满口的仁义道德、满腹的男盗女娼”，翻译成今天的话就是，“满口的为人民服务，满腹的为人民币服务”。

现在，让我们通过极端点儿的思维，来认清这些耳熟能详的言论里，所包含的荒诞与虚伪。

父母对孩子的情感有着天生的自然性，纵然付出很多，但孩子带给父母的贡献同样不少，他们给父母带来很多欢乐，带给父母诸多希望以及父母存在的价值，同时还是父母之间情感的纽带。一味强调父母付出，而忽视孩子带给父母的价值，有失公允。到了现代文明社会，独身与丁克可以自由选择，没人逼着你要结婚、逼着你要孩子，也没人要求你加倍为孩子牺牲你不想牺牲的。抚养孩子是一份家庭责任与社会责任，担负自己应付的责任没什么可说的，没必要像怨妇一样，向孩子显示自己多么高尚与无私。那种态度与口吻，除了会给孩子造成心灵创伤，还会增加孩子的愧疚感，使其长大后变得缺少应有的自信。

传统的诗歌与现代的流行歌曲都不厌其烦地述说着一个主题：自己是爱情的受伤者，制造伤害的罪魁祸首则是传统观念或恋爱（婚姻）对象。这种千篇一律的诉说，都是自己如何忠贞不渝、付出颇多，自己如何高尚与无私，而对方索取太多或心猿意马、红杏出墙。于是，一个人整天哭哭啼啼地哀号着，像是天底下最大的受伤者。

公平一点好吗？选错了人，定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你看人不清、遇人不淑、命运不济。你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也要为自己退出感情战场负责。不要声嘶力竭地表明自己多么的高尚与无辜。自由恋爱成为主流的今天，有人逼着你找“那个人”作恋人了吗？有人逼着你非要娶（嫁）那个人了吗？

我们的传统文化中一直弥漫着一个情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运用到现实当中，就是“一切为了别人”。家庭父母，为儿为女；村长乡长，为村为民，一直上数到皇帝，清一色一副极端无私的样子“为了臣民与苍生，惮尽竭虑，昼夜操劳”，到了今天还在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不要那么高尚好吗？百姓不要你这样的服务行不行？换一批人为自己服务行不行？你看那些参加公务员考试的现场，人山人海，争着“为人民服务”。还是前港首曾荫权比较实在，在就职典礼上直白地说，“我要打好这份工”。

说实在的，口口声声为了别人的人，其实就是为了自己：一切的辛苦与努力，就是为自己谋一份工作，干一份差事；小处讲是养家糊口，大处讲是人前显贵，同时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抱负。看看历史与现实，哪有什么善人与善事，都是从利己的角度出发在做事情。历史上，有舍生取义的志士、为民请命的官员、乐善好施的财主；现实中，有一掷千金的慈善家、放弃优越生活条件援疆的教师、那么多的义工，以及寺庙里慈眉善目的高僧。说他们无私与高尚是正常的，也是名正言顺的，但从利己的角度看，他们难道不是为了私利吗？是名声，是心理需要，是另有期待。

一个年老的妇女每天操劳不停，有时她会说，“如果我死了，子孙们就得不到这么多照顾。我如此奉献，他们许多时候并不感恩，还有个孩子嫌我做的饭不好吃。”残忍一点儿讲，她死了之后，家庭照样存在，其他人会一如既往地生活。她能讲出这番话来就说明，她照顾别人，是她内心需要。她看到有的孩子得不到她认为的照顾，她自己难受，为了使自己不难受或减轻痛苦，她就努力地操劳不停。

德国汽车全球闻名，很多人说是因为德国人的“严谨”。我不这么看。这可能与信仰有关：5个德国技师、5个日本技师与5个大陆技师，同样的零部件、技工水平，同样的设备与安装工艺，装配出来的一辆奔驰，不容讳言，德国技师的质量最好，日本次一点，大陆排三。原因在哪里呢？

员工分三类，一类员工为公司打工，二类为自己打工，三类为上帝打工。中国技师的心理是，“为公司干的，装好就行；领导在这，就认真点、抓紧点；领导不在，按时完成就行，质量达标就行”；日本技师的心理，“我是为自己干的，一定努力做好，声誉比命都值钱”；德国技师的心理，“我是上帝的子民，他在看着。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荣耀上帝，将最好的献给神”。这三类员工，大陆员工是为了挣到工钱，日本技师除了钱还要声誉，德国技师是要“将最好的献给神”。这就是原因所在。但共同点是，他们都是从利己角度出发的，他们努力地工作与服务客户，都是为了自己。

公共事务中，很多人都喜欢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因此，像曾荫权那样的坦诚与实在就非常珍贵，让人从心理上容易接受。看看某些贪官的言行，工作中说的都是“要担当，要执政为民，要狠斗私心一闪念”，一旦因腐败入了牢，又开始为自己极力辩护：“人性都是自私的”！好像自己犯了罪不是自己的事，而是人性自私惹的祸。

《国富论》的作者亚当.斯密说，“我们能吃上饭，不是肉店老板、酿酒商和面包师的恩惠，而是出于他们对自己利益的打算。我们要唤起的不是他们的博爱仁慈，而是他们的自爱。我们和他们谈论，不应是我们的需要，而是他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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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持“性本善论”，认为人人都是好人，都是善人。通过极端的解读，我们会发现其实人人都不是无私的人，而都是自私自利的个体，都是为了满足自己或物质、或精神、或心理上的某种满足。以“利他”为核心的思想，其基本点就是性本善，“我是为了你好；我是为了公司；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是为了国家与人民”。这些横行媒体与街头巷尾的言论，如果均如所言，现在我们一定生活在一个完美的社会。而真实的世界恰恰相反，官场腐败丛生、商场假货害人、杀人放火偷盗杀戮……不胜枚举。利己的视角能够让我们看到真相，所有的利他都是基于利己的。承认人性的弱点与阴暗面，面对由于人性的“利己”所带来的社会实践，可以看清问题的实质，以利于解决问题。

不要认为我在否定善心和善行。我十分尊重善心与善行，并希望知行合一的人与克己奉公的人越来越多。如此论述，是为了解剖人性的复杂性，并揭穿国人“利他”的传统习惯性谎言，让被蒙蔽的人看清真相。传统习惯性谎言已严重伤害了个体理性与国家理性，极大扭曲了现代文明的实践，到了非更正不可的地步。不说实话，不从人性复杂性来看问题与处理事情，或以此构建组织与公司（国家）构架，必然也正在给我们带来许许多多、触目惊心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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