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银行发布“未来学习”报告

COVID-19疫情暴露了教育系统的根本弱点，促使决策者和其他教育利益相关者认识到不作为的代价并推动创新。在疫情发生之前，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曾多次尝试通过有效教学法、重构学习环境和包括教育技术在内的资源来提高学习经验，从而改变教育方式，但这些尝试大多未能成为大多数教育体系的既定特征。大多数学校基本保持不变。

 本文转自“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所”

编 | Kimberly

12月2日，世界银行发布《实现学习的未来：从学习贫困到人人皆学处处能学》（Realizing the Future of Learning: From Learning Poverty to Learning for Everyone, Everywhere）和《重新构想人际联系：世界银行的教育技术与创新》（Reimagining Human Connections: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in Education at the World Bank）两份报告，概述了一种新的学习愿景，以及各国为实现这一愿景目前可以实施的投资和政策，包括教育技术。

《实现学习的未来：从学习贫困到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报告包括三部分，第一部分描述了世界银行对未来学习的愿景。第二部分考察了各国在政策改革和项目方面可以采取的步骤。第三部分阐述了确保政策改革的一致性和最佳效果应遵循的原则。

报告首先指出，COVID-19疫情暴露了教育系统的根本弱点，促使决策者和其他教育利益相关者认识到不作为的代价并推动创新。在疫情发生之前，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曾多次尝试通过有效教学法、重构学习环境和包括教育技术在内的资源来提高学习经验，从而改变教育方式，但这些尝试大多未能成为大多数教育体系的既定特征。大多数学校基本保持不变。

由于教育部门规模庞大，改革教育部门本身就很困难。改革需要执行力、财力和毅力，而教育改革之所以困难，不仅因为法规法律需要改变和必要投入，而且教师、校长、家长、官员的行为和理念也需要改变。行为改变并不容易，因此这种改革通常被视为高风险的。但COVID-19疫情使得教育改革提前到来。

基于疫情带来的挑战，这份报告提出了未来学习的愿景：人人皆学、处处能学，且学习是快乐的、有目的的和认真的。

对于这一愿景，报告指出，只有通过对教育系统五大支柱的根本性变革才能实现。教育系统的加强应聚焦于作为最终用户的学习者，使其体验未来的学习。

而这种学习体验源于教师和学习者及其同龄人（不再局限于同学）之间的互动，并且有家长、学习资源、学校和学校领导的支持。

因此，这一愿景通过各支柱的改变得以体现，使学习者参与其中，教师促进学习，学习资源充足而多样，学校安全而包容，系统得到良好管理。

另外，该报告指出，虽然“学校”这个词让人联想到传统的、物理的学习空间（这仍然是至关重要的），但在未来学习中它超越了物理界限，将家庭和社区包含在一个超越学校围墙的连续体中。

因此，加强教育系统五大支柱的愿景包括支持家庭学习环境，以及在学校内外对技术进行战略性利用。五大支柱的愿景具体如下：

1.学习者：教学是根据学习者的需求、技能、优势和兴趣量身定制的，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拥有自主权；强调儿童全面发展和全人学习。

如果不为这种愿景努力，那么：教与学中会存在一种一刀切的方法；学习者是被动的和不投入的；过度或仅仅关注学业成绩。

2.教师：教师的主要角色是促进学生在校内外的 积极学习；教师有能力应对教育系统其他支柱的变革；教师得到全方位的支持，教学是一项有社会价值的职业。

如果不为这种愿景努力，那么：教师的主要角色是在课堂上传递内容；教师只能使用传统的、以教师为中心的方法进行教学，例如死记硬背；一些教师可能缺乏积极性，教学并不总能吸引最优秀的候选人进入该职业。

3.学习资源：开发一个灵活的、以能力为基础的课程，优先考虑基础技能和学会学习指导教学；关键参与者可以获得大量高质量的资源，这些资源支持良好的教学实践和个性化学习；学习资源包括家庭和更广泛的社区。

如果不为这种愿景努力，那么：课程过于僵化，导致死记硬背；学习资源是万能的，很少使用技术；学习资源仅限于传统课堂。

4.学校：学校建筑具有灵活性和动态性；有一种全学校及校外的安全方法，针对关键行动者有必要的政策、机制和培训，以防止和处理对儿童和青少年的暴力行为；有一种全学校及校外的包容方法，有必要的政策、基础设施、学习资源和人力资源，使所有的孩子都能入学、参与和实现学习。

如果不为这种愿景努力，那么：学生和教师处在危险、不健康或不舒适的环境中，不利于学习，导致学习效果不佳，复读和辍学现象增多；学生在学校经历暴力(如网络或身体欺凌)和歧视，这阻碍了他们的学习，使他们不愿上学；由于语言障碍、残疾、性别、种族或其他形式的边缘化，学生被排除在学习社区之外。

5.教育系统管理：学校领导是密切参与学生学习、指导教师并参与更广泛社区活动的教学领导；在更广泛的教育体系中，有能力、专业的官僚机构的支持，学校领导擅长利用技术和数据来传递成果。

如果不为这种愿景努力，那么：学校领导是被排除在学习过程之外的行政管理人员；学校领导大部分时间都在管理和协调学校的投入。

该报告接着提出了这五个支柱可采取的关键政策行动：

1. 学习者：作为学习者在学校体验量身定制的、全人学习的基础，教育系统必须确保学习者在入学校前做好准备、得到支持并有动力学习。这涉及政策行动的四个关键领域。

• 增加提供高质量的幼儿发展服务，从幼儿生命的最初阶段就对其发展进行整体的跨部门投资，以确保儿童在生活中获得尽可能最好的开端，并做好学习的准备。

• 通过消除经济和物质障碍，清除所有儿童入学需求方面的障碍。

• 创造条件让学生快乐、有目的、认真的学习，通过强调基础性学习，在期望学生升入更高水平的学校之前，让孩子们留在学校。

• 加强家庭和社区在学习中的作用，改善校外学习环境，特别是在家学习环境。父母和其他照料者在支持儿童学习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需要从早期就参与和支持教育过程。

2.教师：为确保健康的教学过程，各国需要确保各级教师受到重视，确保他们拥有有效工作所需的工具、支持和期望。这条职业道路应该体现这样一种信息:社会重视学习，深切关注学生和教师的幸福。为此，该报告提出以下四个优先事项作为指导：

• 将教师职业重塑为一种精英型、有社会价值的职业，并保持教师较高的专业标准。

• 扩大职前培训（在教师培训机构、师范学校和大学）的参与度，重点放在实习部分。

• 投资在职教师专业发展，这是持续的，量身定制的，重点和实际的。

• 为教师提供有效教学的工具和技巧。

3.学习资源：除了学习者和教师外，对教育系统的许多投入也是学习所必需的：学习材料、基础设施和有效的课程等等。确保所有儿童都能获得灵活多样的学习资源，以下四个优先事项至关重要：

• 确保课程的有效性（根据学生的水平和系统的能力进行调整），并通过高度结构化的课程计划向教师提供详细的指导，以供需要的教师使用。

• 明智地使用评估。

• 确保儿童收到高质量、适合年龄的书籍。

• 确保学习者、教师和学校领导能够获得并有效利用技术来实现学习目标。

4.学校：为创造安全、受欢迎、非歧视性的学习环境，需要采取以下四项关键政策行动。

• 确保所有儿童和青年有一个满足安全和包容的最低基础设施标准的学习空间。

• 创造条件，防止和解决学校内外的欺凌和任何形式的歧视和暴力。

• 使学校具有包容性，让所有学习者（包括残疾者）感到受欢迎，有机会，并能参与高质量的学习体验。

• 首先教学生他们使用和理解的语言。

5.教育系统管理：这一支柱的首要优先事项是组织教育机构支持学习进程，这需要在学校一级建立有效的领导和管理结构。要做到这一点，需要采取三项政策行动：

• 强化教育系统人力资源功能，实现学校领导专业化。

• 为学校领导提供自主管理的工具。

• 投资系统领导和管理能力，以支持学校。

最后该报告提出了指导未来学习愿景改革的五个核心原则：

1.在为所有儿童学习的政治承诺的支持下进行系统改革。

2.通过循序渐进的方式关注公平和包容。

3.注重结果，利用证据不断改进政策。

4.确保财政承诺与向所有人提供基本服务所需的资金相称。

5.明智地投资技术。

《重新构想人际联系：世界银行的教育技术与创新》主要提出了教育系统投资教育技术时需注意的五个关键原则：

1.教育技术的政策和项目需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战略和理想的教育变革的愿景。

对教育技术运用的思考，应着眼于“教育”，而不仅仅是“技术”。在投资和部署教育技术之前，政策制定者必须问清楚，需要解决哪些教育挑战，以及期望什么改变。政策必须是整体性的，考虑到教师能力和激励措施、与课程相关的适当数字学习资源以及衡量学习的形成性评估等。教育的核心是以人为中心，社会密集型的努力，将学习者群体联系起来。技术应该支持并使这些连接成为可能。

2.教育技术行动的设计应灵活和以用户为中心，强调公平和包容。

在设计过程开始时考虑如何将技术用于所有人，这将导致更公平和更适应具体环境的行动，从而在规模上可持续。规模设计从所有可能的最终用户和利益相关者（学生、教师、管理者、家长/看护者和参与教育过程的其他人）的积极参与和同理心开始，以便揭示不同的需求和背景，包括与性别有关的需要和背景，残疾与文化和语言多样性。理解这些需求和环境会导致更具包容性和灵活性的项目设计。

3.技术应该通过改善对内容、数据和网络的访问来加强教师与学生的接触，帮助教师更好地支持学生的学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师的作用越来越中心化，而不是边缘化，这是教育技术有效使用的结果。技术将取代教师目前所做的一些工作，同时支持教师承担新的，往往是更复杂的职责。

教师可以是学习的促进者、学习团队的一员、与外部专家导师的合作者、家长的同伴导师以及基于项目的学习活动的团队领导等。

同时，在缺乏教师或教师“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技术可以在帮助学习者部分克服这一不足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在教师缺乏内容或教学知识的方面，技术可以支持使用结构化的教案或基于文本的轻推来帮助建立这种能力。教师使用技术可以使他们能够利用一系列资源，为学生提供更集中、更个性化的学习。

4.教育系统应该采取全政府和多方利益相关者的方式，让广泛的行动者参与支持学生学习。

教育部在制定和实施教育技术项目和政策时，应在教育系统内外吸引、激励和利用广泛而多样的利益相关者。这个生态系统包括关键的利益相关者，如学生、教师、学校领导、家长/照料者、非政府组织、捐助机构、学术界和私营部门公司，以及其他政府机构和当局。

创新的数字教育内容、软件、应用程序、算法、“教育娱乐”和教育技术支持服务由许多组织提供，有些是本地的，有些是区域性的，有些是全球性的。教育部不能单独做这件事，他们也不应该这样做。

5.在教育技术的支持下，在学习和实验文化中基于证据的决策，带来对数据的更有效、负责任和公平的使用。

教育系统必须为日益丰富的数据以及相关的机会和风险做好准备。这就要求有决心和能力利用数据和证据为决策提供信息，以改进教学和教育系统的管理。推广开放技术标准和优先考虑“互操作性”（例如，数据可以以高效、适当和安全的方式在应用程序之间共享）有助于避免技术和供应商的“锁定”，在这种情况下，未来关于使用教育技术的决定会受到过去技术选择的限制，也会受到互不交流的“数据仓库”的限制。

今后，与数据隐私、所有权、使用和安全有关的问题将变得更加尖锐和明确，需要制定政策指导和规则，认识到决策需要考虑相关的权衡，相关的指导和规则需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

迭代、受控实验和灵活的评估对于创造学习文化至关重要，这种文化有助于区分“希望”和“炒作”，为未来的教育技术决策提供信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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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orld Bank. Realizing the Future of Learning: From Learning Poverty to Learning for Everyone, Everywhere[R/OL].(2020-12-02)[2020-12-22]. http://documents1.worldbank.org/curated/en/250981606928190510/pdf/Realizing-the-Future-of-Learning-From-Learning-Poverty-to-Learning-for-Everyone-Everywhere.pdf

[2] World Bank. Reimagining Human Connections: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in Education at the World Bank[R/OL]. (2020-12-02)[2020-12-22]. http://documents1.worldbank.org/curated/en/829491606860379513/pdf/Reimagining-Human-Connections-Technology-and-Innovation-in-Education-at-the-World-Bank.pdf

（本文由课题组编译自世界银行发布的“Realizing the Future of Learning: From Learning Poverty to Learning for Everyone, Everywhere”和“Reimagining Human Connections: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in Education at the World Bank”两个报告，图片来源于报告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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