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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跑是中产阶级的新宗教

2016-06-11 跑步修行 学术那些事儿


跑步让新中产们成为“健康”和“毅力”的代言人。跑步面前众生平等。跑步的人们相信:“只要踏上赛道,你的灵魂就会被召唤。”




过去几年的中国街头,开始出现了一个新的城市景观:各地的年度马拉松赛事、山地马拉松、商业越野跑和三铁比赛、彩粉跑等趣味跑活动异乎寻常的火爆;特别在北上广这些特大中心城市,不仅从早到晚奥体公园、体育场之类总是人满为患,连雾霾天也不例外,著名地产商、经理人和白领阶级、公知和媒体人似乎都一夜之间爱上了长跑,不少人到处参加各地、各国的马拉松比赛。




在灯芯绒裤盛行的年代,如美国电影《阿甘正传》,越战退伍大兵阿甘突然起意从东海岸往西狂奔,如宗教一般吸引了无数的跟随者,几乎代表了法国68革命后一代人的转型。对那些嬉皮士一般的跑者们来说,长跑意味着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改变,这是他们的共同感受,仿佛新宗教一般。只不过,今天的中国长跑浪潮中,更多的跑者却像雅皮士,许多还是中年刚刚加入。他们可能是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的昔日读者,今天步入中产,继续跟随他的《我跑步时想些什么》,人手一册《跑步圣经》地加入了长跑的热潮。


如此情形,像极了古印度的苦修,Sannyasa。那本是婆罗门年过50后,将财产和家业交给已经成人的子女,然后遁入树林,开始隐修的宗教生活。在佛教那里,类似的苦修当然不必等到50,但是出世的生活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实现的,如果说在家修行、遵守戒律的居士生活也算苦修,那多少有些矫情。




可是,长跑似乎便提供了一种现代生活中的苦修路径。也许就是长跑的单调枯燥和长时间重复产生的肢体痛苦,带来肉体与精神的分离与紧张,然后在这一分离的紧张中重建了精神对肉体的感知与控制,即身体,如苦修的僧侣一般,然后从多巴胺中品尝喜悦,获得仿佛完全新生的身体感受。


长跑也因此意味着一种仿佛中产阶级的新宗教:每天每周40公里到100公里的训练是它的功课,各地各式的马拉松比赛是它的弥撒仪式,而天天在微博、微信朋友圈里晒跑步心得、跑步路线便是分享和喜悦。如此一来,跑步带来的痛苦和快感,足以驱动这些跑者坚持下去,并且重新安排生活和工作,告别日常世俗的腐败生活。




试想,在一个地沟油泛滥、社交依赖饭局、热量严重过剩的国度里,遍布身材走形、缺乏教养、谈吐和气质猥琐的形象,而当越来越多的人,特别是新兴中产阶级的先锋们,似乎意识到了需要过一种反思的生活,首先便是从身体的改造开始,一场身体为中心的宗教运动便兴起了。


而宗教总是需要偶像的。在这场身体的城市运动景观中,2014年,最引人注目的是网民@花椒毛豆的马拉松女神的出现。生活在杭州的花椒毛豆,在过去一年频频参加各地马拉松赛事,并且担任领跑兔子,吸引了众多的跑友注意,也制造出新媒体的马拉松热点话题。


如何传播?长跑热潮中,另一个悄悄的变化,则是“咕咚”APP的普及和扩展,大大超过了稍早结合苹果手机的Nike+。咕咚以安卓手机为平台,从2013年底双向开放应用接口,向各种手环应用、保险公司等拓展,推动了长跑运动的商业化和个人化的结合。



不过,最能反映长跑热潮社会性质的,莫过于10月在北京和天津先后举行的马拉松比赛。两次比赛都遭遇严重雾霾,戴着各式口罩、防尘面具甚至军用防毒面具的跑友,在能见度不足200米、细颗粒物PM2.5指数接近爆表的严重雾霾中,俨然代表着社会抗议的象征。


尽管北马组委会事先做足了防范,例如增设了900余个流动厕位、用两个月的时间逐一审查报名者资格、第一次在号牌上使用实名、事先警告不得在红墙边撒尿并派出北京化工大学的“志愿者”以拉拉队身份看守红墙,但是却未能防止北马变成了一次“口罩马拉松”。北马的参赛者们利用这次官方赛事,进行了一次自发的、也是雾霾危机以来唯一的一次公开的大规模抗议,为长跑的阶级性质或者“苦修”的“入世”意义做了最有力的阐释。




因为长跑的“苦修”体验和APP的结合,仿佛回到了启蒙时代的科学与身体的结合、喜悦与技术的并用。在斯洛文尼亚哲学家齐泽克的身体政治意义上,中产阶级们身体被完全剥离体力劳动、从事着非物质生产,也往往沉浸于身体与自由分离的统治幻觉中,而当他们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而重新安排了个人生活空间和进程,相对僵化固定的日常生活和社会秩序而言,无异于重新获得了个人主权,他或她都要开始认真面对时间剥削的资本主义或者任何权力体系所制造的身体政治幻觉。


而当长跑风潮兴起,这种貌似孤独的跑步,便利用新媒体和中产阶级的影响力,大大增进社交,产生一种基于新的身体政治的人群,如新公民的群体。它既不同于腐朽的统治阶级,也区别于同样腐败的被统治阶级,长跑也演变成为身体政治的集体行动,挑战并且改变陈旧腐朽的城市景观,然后,无数个人层级的解放终将汇聚而成社会的转型。雾霾天的官方赛事不过是为此提供了一个插曲性的展示机会。




当我们在谈论跑步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波德里亚/哲学家:“三世纪的基督教苦行者在匮乏和骄傲的静止中所寻求的东西,他在身体肌肉的精疲力竭之中去寻求。在苦修方面,他是那些在健身房,利用装有铬合金滑轮和可怕的医疗假肢的复杂器械,有意识地令自己疲惫不堪的人的兄弟。从中世纪的刑具到流水线工作的工业活动,再到利用机械假肢锻炼身体的技术,这中间是一脉相承的关系。就像节食、健身和很多其他事物一样,慢跑是一种新形式的资源奴役。”


@连岳/专栏作家:“在我看来,跑步更大的收益在心理层面,每次跑步,你都打赢一个‘战胜自我、控制自我’的小小战役,我的经验是,跑过40分钟,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想放弃,此时你得不停跟自己对话:再坚持十秒!再跑一百米!漂亮,竟然又跑了两分钟!再燃烧十卡热量吧!你听,脂肪在痛哭!”


@克里斯托弗·麦克杜格尔/作家:“美国的长距离耐力跑运动经历过三次大起大落,每一次兴起都是在国家遭遇危机的时期......也许是因为人类心理存在着某种开关机制,意识到危险来临时,就会激活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在缓解压力和营造快感方面,跑步甚至比性更有作为。人类天生就具有奔跑的欲望,需要做的只是将它释放出来。”


@于嘉/央视体育评论员:“有很多的人会说,你一篮球解说员就专心解说吧,还老跑什么马拉松?但我觉得正是因为我更为大家接受的身份是篮球解说员,相反我对于马拉松来说就是一个普通人,我要是能行,就代表你也行、他也行,我们大家都可以健康地跑起来。它给我加了一个标签——跑者,还是一个不算差的跑者。我觉得以我现在作为公众人物的影响力来说,我应该可以影响100万的人来了解和参与跑步,这样也算一份事业了。”


@布鲁斯·邓恩/好莱坞演员:“我觉得跑步的华丽外衣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跑步让人兴奋之处在于,25000人可以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干同一件事。马拉松非正式的那些礼节才是我最享受的。我希望别人问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配速是多少?’,而是‘哥们儿,爽吗?’”


@袁弘/演员:“跑步像一种世界语言。我到波士顿,突然就对这个城市有一种亲切和熟悉感。无论天亮还是天黑,从酒店的窗户看下去,总有在跑步的人。有一天收工,我突然受到感染,充满想跑的冲动,就甩开一起工作的大部队,独自跑回酒店,哇,那种感觉真的太爽了。”


@村上春树/作家:“在某种程度上,我也许是主动地追求孤绝……这种孤绝之感,会像不时从瓶中溢出的酸一般,在不知不觉中腐蚀人的心灵,将之溶化。这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回护人的心灵,也细微却不间歇地损伤心灵的内壁。这种危险,我们大概有所体味,心知肚明。唯其如此,我才必须不间断地、物理性地运动身体,有时甚至穷尽体力,来排除身体内部负荷的孤绝感。”



毛大庆:跑的越远,离自己越近,因为你看清楚你自己。你不会特别在意莫名其妙无关紧要的事,因为你会觉得世界很简单就在你脚下,你可以控制的是你的双脚,你可以选择跑得快,跑得慢。我跑步从来不听音乐,也从来不戴耳机,跑步最享受的事情就是享受自己的心跳,掌握自己的节奏。


跑步的活动我没少参加,但是以抑郁症为主题的还是第一次,我觉得很特殊,也很有意义。


我曾因抑郁症而跑步,通过跑步把抑郁症治好了,今天现身说法,我也很坦率地表达一个观点,马拉松或长跑,对治疗抑郁症确实有作用。在跑步的历程里,我碰到相当多因跑步治好抑郁症的案例。


台湾有个女孩叫欧阳靖,写了很多书,她曾经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有非常糟糕的反应。她现在是台湾非常着名的年轻人,偶像派人物,做片子、做电影、做音乐,是一个非常阳光积极的女孩。前年台湾马拉松我有幸和她同跑,感受到治好抑郁症反过来产生的向上力量。这些案例更加坚定了我的认识。


现在抑郁症很多,实际上先是焦虑症,焦虑症又分很多级,然后才是抑郁症。焦虑非常普遍,城市生活压力大、节奏快,人跟人交流的方式变得碎片化、快餐式的,一天到晚活在朋友圈里。生活空间、节奏还有生活方式的变化,以及压力的变化,使得健康问题变得比任何时期都严重。


我是60年代末人,我们小时候,父母那一辈人,或者外公、外婆那一代人,好像不太有机会得抑郁症,节奏没这么快,生活比较简单,环境比较健康,人跟人关系也简单,我们住在大院、胡同里,推门就进,邻里街坊关系特别好,小朋友这家吃一顿,那家吃一顿。那时候好像不太可能得这种病,但是这些年我没少见到得抑郁症的人,我认识的,甚至隔着点关系的亲人,好几个人得了抑郁症自杀。


抑郁症人有一个共同特征,最厉害的时候会自杀,很有杀伤力。抑郁症刚开始不易发现,经常被人解读成不高兴、身体状态不好,或者内分泌失调等等。其实已经很严重了,但不认同自己是抑郁症,让他去看病他还不去看,说你们不理解我,不是我有病,这样的情况我都见到过。事实上这些症状都能找到抓手去解决,只是可能没人帮他,或者说对于帮助他也不接受。

毛大庆在鸿芷咖啡馆的发布会上分享自己得抑郁症的过程



我自己干了20多年房地产,很多年处在高节奏、高压力的工作状态里,房地产行业可能比任何一个行业都忽起忽落,政府干预、老百姓质疑,我们又在高管的位置上,漩涡的漩涡,轴心的轴心,经常感受到外部的压力。


一个房地产项目,盘子那么大,出问题都是巨大的,社会关联度极高。一会儿业主闹事儿,一会儿政府搞你了,要不然又出事儿了,一会儿好卖一会儿不好卖,我们长期处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实际上抗压能力比其他人还强,但是面临的事情很复杂。


我经常开玩笑说,房地产是我最讨厌的行业,所以现在不干了,但我又最喜欢这个行业,因为没有一个行业能让你看到那么多社会的光明与黑暗、人间的温暖与凄凉,那么多的真诚与欺诈都在里面体现,真像一个大电影。


回想我的经历,太多故事,悲欢离合、人间冷暖,这让你对社会各种各样的问题感到无比纠结,如果但凡有一点良知,愿意对社会思考的话。最后的反应是什么呢?第一个症状是整晚睡不着觉,这或许可以解释为神经衰弱,但我又没有,半夜眼睛瞪得灯泡那么大,白天浑浑沌沌感觉很困,晚上睡不着觉,折磨的一塌糊涂。


有一两个月的这种状态就够了,这个人基本上就结束了,你肯定内分泌不好,所以胃口就不好不想吃饭,食欲不振,然后免疫力下降,口腔溃疡、感冒等疾病都来了。


我得这个病的时候,正处在天天喝大酒的状态,一天到晚要跟各种人打交道,那会儿还没限制大吃大喝,我要陪人家大吃大喝,很难保证良好的工作状态。


之后我就表现出了极其的负面情绪,什么都看不惯,随便一件事情,能总结出好几条不好的因素,什么都完蛋,前途一片黑暗。


2013年春天,我去波士顿看王石,约他吃午饭聊天,聊了一个中午,就觉得国家也不行,社会也不行,行业也不行,年轻人也不行,总而言之什么都不行了。他很惊讶,你怎么这样呢?你怎么回事儿?


他觉得我很不正常,带我在校园里散步,第二天还要邀请我吃饭,劝导我一下,我觉得还是不行。他跟我说你有一点问题,不至于都是这样,我说真的是这样。抑郁症人很固执,坚决认为自己是对的。


症状然后就影响到工作了,不愿意和人交流,不愿意接电话。我得了抑郁症后,电话声音都关了,我怕听到电话的声音,换了无数种音乐都不行,振动也不行。永远都是人家打给我,我不接,只能晚上人稍微安静的时候,看到几十个未接电话,选几个必须要回的,打回去说抱歉我在开会,就是这样不愿意接电话,这习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改掉。


再演变,症状就成为不想社交,我们这工作怎么能不社交呢?你得天天喝大酒陪人吃饭,所以就各种理由不去了。有3、4个月很多重要的约会我都不去了,很喜欢一个人待着。


好处是那几个月我终于把7年积累的100篇散文写成了书,因为抑郁症很孤独又睡不着,直接抱着电脑去今天这样的咖啡厅,我一坐能坐3、4个小时,而且都是11、12点钟开始,小咖啡馆里昏黄的灯,感觉可舒服了。


以上是种种症状,我觉得确实有问题,这个非常好,怕的是你不认为自己有问题。后来就和得类似病的人交流,我和崔永元交流过。他们说,你介不介意看医生?我说我从来都不介意看医生,我还是开放的。他们说精神病医生呢,我说什么医生都不介意,能给我说明白是什么问题就可以。


去看医生我觉得很新鲜,大夫先给你做测试,整整一下午,做了好多题,大夫分析之后说,你确实有一些问题。他给我讲焦虑症分几级,到了最高就是抑郁症,你显然不是焦虑症了,是比较初级的抑郁症,必须吃药,靠别的东西一时半会调节不好。我说那就吃药,大夫开了7种药,还挺严重的,除了一种药能看得懂类似安眠药,其他没有看懂的。


回来我跟秘书说每天定时定点提醒我吃药,秘书看药的说明书,越看越害怕,他说负作用都很奇怪,让你产生莫名其妙的快乐幻觉,诸如此类,我说不吃怎么办呢?秘书说先吃睡觉的,别的等等看,后来我就开始吃了睡觉的药,好歹能睡一会儿了,但问题是一点都没解决。



伦敦马拉松


就在吃药的前前后后,万科推动员工要体育运动,因为郁亮要登珠峰,要求我们高管要跑步,他到哪个城市走访我们就得跑步,逼着我们跑步。我从小最憎恶跑步,跑步给我带来过很大的伤害,电视里面但凡跟跑步有关系的立马就换台,你让我干什么都有可能,这辈子不可能让我跑步。后来逼得没办法了,领导让跑步不跑有问题,所以领导一跑走我就进厕所里,只能这样。


我很感谢的是,在这个过程之中碰到了几个很好玩的教练,爱跑步的人,像田同生、王乐这一批人,他们是专门跑步的,其中有一部分人是靠跑步活着的,他们发现像我这样有跑步动机的人后,像逮着了猎物。靠跑步活着的教练,逮着一两个但凡还有点社会号召力的人,是坚决不会放过的,于是就绑架着我,给买鞋买衣服伺候的好好的,说礼拜六到你家来接,不用跑,到森林里面溜溜弯就可以,各种勾引,还带动我员工周末都去,总之是各种手法。


跑步之前一直没有进过奥森,我进去一看北京还有这样的地儿,跟老头儿老太太在里面,走走觉得还不错。我刚开始先走,认识了一伙房地产圈的朋友,然后礼拜六、礼拜天跟我快走。


慢慢热心的教练跟着我跑,一开始是800米、然后1000米、2000米,奥森南园5公里,5公里歇4次,跑跑走走,一堆人跟着我,到5公里歇一次,5公里连贯跑下来。我觉得我人生实在太伟大了,这怎么可能想象呢,我曾经中考加试800米不及格,因此没能上清华附中,考了高分也没用,结果居然能够跑5公里,人很多时候不认识自己。




我也能跑5公里了?这不得了,于是乎晚上一个人去跑,我看看我自己能不能跑5公里,又跑了一个5公里,这下上瘾了,40多岁了能跑5公里,感觉自己掌握了一些能力。上瘾到什么程度呢?当时为了满足感,天天晚上跑5公里,证明自己真能跑5公里,开始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一次一次觉得自己牛。


整天觉得我也能跑5公里,就和教练们分享,然后就尝试跑10公里,在奥森跑8字,中间也休息两次,但远没有5公里练的时间长,俩礼拜,完全没有感觉就跑10公里了,这个时候的感觉是势如破竹,每天都要10公里,周末大早晨10公里,跑完才6点多,洗个澡,一天心情好极了。好像得了跑步病,老想跑步。


这事我讲的都非常真实,一点水分没有,就是这么过来的。最狂热的那一年,我都佩服我自己,冬天无论零下多少度、下大雪刮大风,没有一次中断的。5点半起来,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路灯,跑进奥森里边,地上全是雪,在里边跑,就我一个人,远远看见又来一个人,大家嗨,打个招呼跑过去。跑到天亮20公里,跑完之后帽子耳朵边上都是冰柱子。那时见到一个人,感觉特别好,跟那个人完全不认识但是心里完全是对话的。现在不行了,懒了很多。


从这开始,我走上了半马、全马,现在居然成为了马拉松的推广者,我确实认为马拉松能治抑郁症,它把我给治好了,后来药也不吃了,睡眠也很好。


今天我的身体是什么状态呢?跑步前我的空腹血糖6.5,这是喝酒喝出来的,中度脂肪肝,血糖高、血脂高、尿酸高,各种各样的问题,上个礼拜我去查,所有指标像20岁的年轻人,大夫说你这个血干净的晃一晃连沫都没有,代谢非常好。


当然长跑有很多技巧,不能乱跑,比如膝盖的保护。我现在跑了28个全马,半马记不清楚了,跑到今天我没有一点运动伤害,当然都是教练告诉我怎么练,我没有任何一次退赛,我也没有撞墙过,但是也没有追求过成绩,我不追求3个半小时,什么PB(个人最好记录),跟我都没有关系。


我今天是一个狂热的马拉松推广者,马拉松有一些特征,它是你自己的运动,你不用跟任何人攀比,也不用伙伴。有人说越跑越抑郁,我觉得是越跑越能看到自己。远离抑郁,最终是要看清楚自己是谁,抑郁症患者就是看不清自己,看清楚自己就不会抑郁了。




我们有一句话,跑的越远,离自己越近,因为你看清楚你自己。你不会特别在意莫名其妙无关紧要的事,因为你会觉得世界很简单就在你脚下,你可以控制的是你的双脚,你可以选择跑得快,跑得慢。我跑步从来不听音乐,也从来不戴耳机,跑步最享受的事情就是享受自己的心跳,掌握自己的节奏。


马拉松的魅力在于享受那种留白,享受头脑的空白。村上村树说跑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因为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尤其是到30公里以后累得都不行了还想什么呀,所以这是一个极其美妙的生活状态。




生活在北京这种城市,最希望的是找到一个能留白的事,人生没有留白是非常悲剧的,每一次享受马拉松,我就找到4小时的留白,那4个小时手机也不接,脑袋里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了,就是跑步,往前看,看眼前的风景。繁忙的人,从长跑里既获得人生的一抹留白,又锻炼了身体,还获得了快乐,这是多么可贵的一件事情。


从生理上讲,马拉松有很多优点,代谢、排毒,刺激你分泌一些快乐素,让你快乐,这是你身体造的一种吗啡,比吃吗啡健康多了。马拉松是自己给自己制的毒品,这个“毒品”是健康的,我形容为“正向沉溺”,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处,比你沉溺在一些胡思乱想要好得多。


总的来讲,很支持这样的活动,作为以前的病人,我今天特别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以后“奔跑吧抑郁”公益跑团如果跑北马,可以分给我一两个患者,我陪着,跑完他说他不抑郁了我就高兴了,我们把好事情传递给正在痛苦的人。





文丨吴强

来源:跑步修行

(runningpract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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