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图新译】意大利奉行对华友好政策

意大利奉行对华友好政策

by 卢克雷齐亚·波格蒂（Lucrezia Poggetti）

本期编译：海国图智研究院梅方昊

内容提要：意大利右翼民粹主义政府已经走上了与中国全面合作的道路。这可能会带来经济机会，但也会使这个国家容易受到中国的影响。意大利对中国的接纳也可能破坏欧洲对华的共同政策。

自从2018年6月1日反建制的五星运动(5SM)和右翼联盟组成联合政府以来，意大利开始制定前所未有的积极对华政策。传统上，意大利外交政策主要侧重于与布鲁塞尔、华盛顿和地中海区域伙伴的关系。

现在，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里，意大利政府在经济发展部下成立了一个“中国工作组”，并宣布意大利计划成为第一个签署“一带一路倡议谅解备忘录”的七国集团成员。意大利政府还表示，它打算让意大利在与中国的产业升级议程(“中国制造2025”)合作方面处于领先地位。这表明，意大利对中国的投资更加开放，这类投资也引发了人们对欧洲各地敏感技术或关键基础设施被抛售的担忧。

迪马约表示意大利将在年底与中国签署“一带一路”倡议谅解备忘录（图源：Reuters）

中国特别工作组鼓励意大利的经济行为者，特别是公共部门，寻求与北京的更大合作。就在最近，作为经济和财政部长乔瓦尼·特里亚访华的一部分，与中国国有企业和银行签署了四项协议。签署协议的公司包括意大利领先的天然气基础设施和造船公司、Snam和Fincantieri、意大利银行(BoE)以及意大利投资银行卡萨·德普斯蒂蒂·普雷斯蒂蒂(Kasa Depositi E Prestiti)，后者的多数股权属于Tria的部门。两国政府同意在第三国进行合作。与此同时，为了吸引中国投资者，意大利港口正在宣传自己比希腊比雷埃夫斯港更好地通往欧洲。

毫无疑问，更积极的中国政策可能会给意大利带来经济机会，意大利公司在中国市场的能见度会提高。然而，意大利政府迄今对其与北京方面的合作缺乏平衡的评估。它主要依靠新任命的主管经济发展的副国务卿米歇尔·格拉奇(Michele Geraci)，她在中国生活和教授经济学已有十年。格拉奇与5SM领导人兼副总理路易吉·迪·马约(Luigi Di Maio)一起成立并管理着中国特别工作组，他积极推动欢迎中国进入意大利的措施和交易，包括在关键基础设施方面。

中国任务组设计师呼吁与北京全面合作

在3月大选前夕，格拉奇开始宣传自己可能是意大利更积极对华政策的设计师。2018年6月13日，在被任命担任经济发展部现任职务前几天，他在5SM创始人贝佩·格里洛(Beppe Grillo)运营的博客上发表了一篇颇有争议的专栏文章，对自己未来的去向做了预演。他呼吁出台一系列以中国为重点的政策。这些建议包括与中国在公共安全领域交流信息的建议，而此时北京正通过监控技术和其他手段加强国家对人民生活的控制。

格拉奇还概述了实现5SM和联盟竞选承诺的计划，即普遍所得税和单一税。例如，他认为中国的投资将有助于意大利实施拟议中的税收制度。这篇专栏文章促使一群来自国外的意大利学者发表了一封信，批评他们所认为的“中国万灵药”的天真信念。

格拉奇设想的协议可能确实会造成对中国的不稳定依赖，特别是鉴于5 SM联盟政府即将就一项违反意大利宪法中欧盟规则的预算进行投票-这一举措将使意大利无法获得欧洲央行(ECB)的财政援助。在希腊，中远收购比雷埃夫斯港，使希腊的就业机会受到威胁，并导致劳动条件恶化。意大利对中国日益增长的依赖也可能对欧洲对华政策产生深远影响。正如希腊过去所做的那样，意大利可能会牺牲欧盟(EU)的共同对华政策，以免失去对华投资的机会。

意大利对华政策转变疏远欧洲伙伴

意大利对中国的新战略标志着在投资、BRI和其他问题上的根本转变。当然，意大利历届政府也向中国寻求经济机会。2017年，意大利总统塞尔吉奥·马塔雷拉(Sergio Mattarella)率领一个庞大的商业代表团访问了北京。当时的总理保罗·詹蒂洛尼(Paolo Gentiloni)出席了2017年5月在北京举行的一带一路峰会，希望意大利能成为BRI的主角。

然而，这种拓展并非基于对中国友好的总体政策。就像法国和德国一样，意大利前政府对允许中国在战略领域收购持谨慎态度。它与德国和法国共同签署了一封信，开始就在布鲁塞尔建立欧盟投资审查机制进行讨论。今年早些时候，意大利驻华大使与其他欧洲使团团长一起签署了一份批评BRI的报告。

直到几个月前，5SM的创始人格里洛还持同样的怀疑态度。5SM曾强烈反对中国过去的不公平贸易行为。民粹主义政党现在改变了先前的立场。

格拉奇表示，意大利不希望在欧盟层面建立一个投资审查机制，这是对德国和法国的一种冷落。他对汉莎航空(Lufthansa)收购陷入困境的意大利航空公司(Alitalia)的计划嗤之以鼻，称他宁愿将部分意大利旗舰航空公司出售给中国投资者。根据杰拉西的说法，这将使意大利能够在“(中国)私人资本的公共手中”控制意大利航空公司(Alitalia)。Geraci忽视了一个事实，即中国共产党官员经常直接参与中国“私人”投资者的管理决策。

尽管英国和其他西方民主国家对华为涉足该国网络提出了国家安全担忧，但5SM领导人预计将与这家中国信息技术公司开展更多合作，这令意大利情报部门感到担忧。

意大利宣布批准BRI也标志着一个重大转变，因为这意味着原则上接受这一倡议，而不仅仅是在BRI的标签下寻求选择性的经济机会。除了贸易，意大利现在似乎有兴趣与中国建立全面的伙伴关系，努力成为意大利在欧洲的主要经济和政治伙伴。

意大利民粹主义者是中国唾手可得的目标

雄心勃勃的格拉奇填补了意大利的真空，在意大利，有关中国的细致入微的公开讨论基本上不存在。与其他欧洲国家不同的是，有关中国的辩论大多围绕经济问题展开，对安全风险的讨论有限。

对欧洲持怀疑态度的民粹主义者的崛起，使得意大利很容易受到中国政府的影响，中国已经形成了一种模式，把矛头对准经济脆弱、反欧情绪强烈的欧洲国家，把自己定位为另一个合作伙伴和投资者。

中国与欧洲怀疑论者政党的接触在整个欧洲都有先例。在德国，极右翼的德国另类选择党(AfD)表达了对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同情。在希腊和匈牙利，政治精英们公开宣称中国正在填补欧盟留下的真空。

5 SM联盟不加批判地拥抱中国，不仅给意大利带来风险，还可能破坏欧洲的共同利益。英国明年退出欧盟后，意大利仍将与法国、德国、波兰和西班牙一起跻身欧洲五大经济体之列。法国和德国官员一直呼吁的统一的欧洲对华政策，目前正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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