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医疗】HPV 疫苗的接种对象问题

刊物介绍

《全球健康医疗动态汇编》由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 华侨华人研究院 /21 世纪丝绸之路研究院/海国图智研究院联合出版，对全球公共卫生事务和医疗健康政策经济进行整合，并在每期设置专题，通过撰写有价值的原创文章和论文编译对热点事件进行追踪。以通过多方面的公共卫生研究，为全球的健康协作治理提供多样化的思路，并为读者提供更加客观、更具时效性的资讯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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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陈奕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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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V(Human Papillomarivus)是“人乳头瘤病毒”英文名字的缩写。HPV是一种会导致癌变的DNA 病毒，病毒的家族中有100多号成员，其中部分和恶性肿瘤关系十分密切，被视为高危险型HPV。根据美国疾控防治中心的数据，在所有处于性活跃期的男女中，HPV都广泛存在，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在其一生中的某一时间感染此病毒。

大部分的HPV感染都会被身体自然清除而不引起任何的健康问题。但是，当身体无法清除HPV病毒时，也就是感染周期持续加长时，其感染可以引起生殖器疣或者癌症。其中，最常见的为女性持续感染其中一种致癌或者高风险类型的HPV，导致宫颈出现不正常的细胞病变，甚至可能在数年间发展成为宫颈癌。除此之外，HPV持续感染也可以引起肛门、阴茎和口腔癌等男女共患病，其他常见癌症包括阴道癌、肛门癌等。也就是说，男性也处在感染风险之下。

HPV病毒的传播模式多种多样，其中最普遍的传播方式是性传播，包括阴道性交、肛交和口交。HPV感染在病毒携带者没有任何症状的情况下也可以发生。除此之外，接触到不洁的被感染物品也可能被感染，例如被大众使用且不洁的澡堂等场所。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信息，目前有三种疫苗可以提供针对人乳头瘤病毒16型和18型的保护，这两种类型的病毒可以引起70%以上的宫颈癌。疫苗目前被证明非常安全，且对预防人乳头瘤病毒感染方面非常有效。目前，世界卫生组织建议HPV疫苗接种的主要对象是9-14岁尚未有性行为的女孩。在HPV疫苗日渐占据越来越多公众视野的中国，大部分公共疫苗接种部门也把接种对象设定为9-25(二价)、20-45(四价)、和16-26(九价)的女性。除此以外，有一些国家把男性也作为 HPV疫苗的接种对象，比如说美国、加拿大、澳洲和奥地利，其中一些国家和地区甚至把性取向和性对象也纳入考量，例如加拿大的魁北克地区。本文将会对HPV疫苗的接种对象做出一些讨论，以及尝试对中国目前的HPV疫苗施打政策提出一些建议。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信息，少数几种特定类型的人乳头瘤病毒会在感染持续发生后发展成为宫颈癌，且几乎所有宫颈癌病例都是由人乳头瘤病毒感染导致。由此，HPV带来了严重的全球宫颈癌负担，其中 85% 以上的病例发生在欠发达地区。由于宫颈癌是女性特定疾病，帮助女孩在感染病毒前(第一次发生性行为前)获得人乳头瘤病毒的抗体变得极其重要。HPV疫苗的重点接种对象也由此被大多数国家政府以及世界卫生组织确定为9-14岁尚未处在性活跃期的女孩。HPV疫苗也因此被称作“宫颈癌疫苗”。但是，除了造成宫颈癌变，HPV病毒也会给身体其他器官(例如阴道、阴茎、口腔、肛门等)造成感染和癌变，且这些病变中有许多并不是性别特异的，即男性也可以患病。加拿大和美国两国的疾病防控部门都推荐9-27(美国为26岁)的男性接种HPV疫苗以预防肛门癌、生殖器癌以及生殖器疣等HPV病毒所可能导致的病变。其中，根据加美两国的官方信息，超过了26或者27岁的男性依然可以自我决定接种HPV疫苗，来防止新的HPV感染的发生。在加拿大的魁北克省，与男性有性行为的男性(26岁以下)甚至可以免费接种HPV疫苗。

是否应该把男性划入HPV疫苗接种对象是一个在世界范围内尚未取得共识的公共卫生问题。根据一项世界卫生组织的研究，目前并没有充分的证据显示给年轻男性接种HPV疫苗可以有效减少女性宫颈癌的发病，但是证据显示给予男性HPV疫苗的确可以防止生殖器疣、肛门癌等发生率。事实上，通过分析，防止HPV在男性群体中的感染不仅可以有效降低类似生殖器疣等发病率，而且还可能有降低其他性传染病的效果，比如说HPV、梅毒等通过开放伤口或者体液传播性病。HPV 感染在男性中所表现的症状多为生殖器附近的病变，如疣，具有这样症状的男性在和其他人发生性行为的时候会显著提高性病的传播风险，因为这样的疣状物可能更容易出血或者包含高浓度病毒。这样一来，魁北克地区给男男性行为群体(MSM)免费接种HPV疫苗的政策在性病防治上显得颇有益处，因为通常 MSM 所采取的性行为(肛交等)具有更高的性病传播风险。无独有偶，中国疾控中心转播的一则新闻显示，HPV疫苗之父Harald zur Hausen认为，虽然男性不会患宫颈癌，但是他们是HPV病毒因子的主要传播者，且在一生中通常比同年龄段的女性有更多的性接触，在 HPV病毒传播方面比较活跃。因此给男性接种HPV疫苗，首先可以保护他们的伴侣，其次也会降低他们自己的患癌风险，即使相对女性来说他们的患癌几率小得多。

总而言之，从纯粹的医学角度出发，将男性加入HPV疫苗接种对象是有益的，因为他可以有效减少相关疾病在男性群体中的发生，也可以保护他们的伴侣。但是，从宏观的国家免疫层面来看，更多的要素需要被纳入考量，比如医疗体系、疫苗资源和价格、人口结构等等都可以影响总体上的HPV感染防控效果。比如在魁北克，HPV疫苗的接种对于重点防控群体(9-17的女性、特定年龄的男性、有免疫功能障碍的群体和MSM群体)来说就是免费的，这可以大大提高特定人群的接种意愿。而在中国，目前HPV的接种依然属于自费项目，且价格比较高昂(价格根据不同的种类的疫苗而定，9价疫苗的市场价在1000人民币以上)。此外，疫苗数量不够丰富，民众甚至需要“抢号”来接种疫苗，男性更是被排除在接种对象的范畴之外，能够接种到疫苗的也多为中高收入人群。这样可能会导致最需要此疫苗保护的群体无法接种，例如性工作者、农民工等低收入且容易发生高危性行为的群体。这些低收入群体所承担的 HPV 感染风险以及患癌风险更高，因为他们通常没有足够的性保护知识，也没有足够的金钱和社会保障体系来支付患癌的治疗护理费用。面临这样的问题，中国的相关部门需要思考相应的解决措施，从多维度的角度来解决疫苗的资源统筹和接种问题。

参考文献

[1] 海 南 疾 控 HPV 问 答: http://wst.hainan.gov.cn:1500/sjkzx/index.php/Home/Articles/ ListNews/articleId/7876.html
[2] 世界卫生组织HPV资讯 https://www.who.int/zh/news-room/fact-sheets/detail/human-papillomavirus-(hpv)-and-cervical-cancer https://www.quebec.ca/en/health/advice-and-prevention/vaccination/human-papillomavirus- hpv-vaccination-program/eligibility/
[3]Health Canada:https://www.canada.ca/en/public-health/services/publications/healthy- living/canadian-immunization-guide-part-4-active-vaccines/page-9-human-papillomavirus- vaccine.html
[4] CDC(USA):
https://www.cdc.gov/vaccines/vpd/hpv/public/index.html  https://www.cdc.gov/std/hpv/stdfact-hpv-and-men.htm
[5] HPV vaccination of males to reduce incidence of cervical cancer in females: https://www.who.int/immunization/position_papers/hpv_grad_male_vaccination.pdf
[6] 中国疾控中心 Http://www.chinacdc.cn/gwxx/202011/t20201116_22276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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