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健康】抗疫一线群像：医护人员的境遇与反思
刊物介绍
《全球健康医疗动态汇编》由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 华侨华人研究院 /21 世纪丝绸之路研究院/海国图智研究院联合出版，对全球公共卫生事务和医疗健康政策经济进行整合，并在每期设置专题，通过撰写有价值的原创文章和论文编译对热点事件进行追踪。以通过多方面的公共卫生研究，为全球的健康协作治理提供多样化的思路，并为读者提供更加客观、更具时效性的资讯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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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涂一飞
审校：余卓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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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在抗击新冠疫情的全球行动中，医护工作者以其辛勤勇敢的工作在病毒与人之间竖起了坚实的保护屏障。一方面，医护人员因职责所在，其工作中面临的安全健康风险远高于常人；而另一方面，各地不乏医护人员质疑各类抗疫安排、申诉自身权益的声音。在长期持久的疫情面前，医护人员的境遇值得探究与反思。
一、医护人员处境概述
世卫组织的调查显示，无论是否隶属于与新冠疫情相关的诊疗护理部门，医护人员受新冠病毒影响的可能性都更大。尤其是二〇二〇年疫情开始的前三个月，应急系统尚未完善，此阶段个人防护用品缺失、医疗系统的超负荷运作等，都很可能是前期医护人员感染比例相对高的原因。不仅如此，高强度的工作、暴露在易感环境中的高度压力、与社会其他部分脱节等，都使得医护群体的心理状况同样面临挑战。有调查显示，来势汹汹的疫情伴随着大量的死亡，而短期内见证大量病痛折磨的医护工作者可能会产生痛苦、无助和幻灭的情绪。此外，疫情发展难以预知、缺乏特效药等问题将会增加医护人员的焦虑，而各地针对新冠疫情设置的新的跨部门合作模式也会削弱他们在日常工作中的归属感。此类现象并非新冠疫情期间独有，例如此前的“非典”疫情期间，医护人员抑郁、焦虑乃至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等问题的出现频率都有所上升。在诸多困境面前，不难理解许多地区的医护人员通过种种方式表达了对现有应对措施的不满，以及对于加强相应保护和支持的诉求。
二、多样化的医护人员群体
除整体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之外，医护群体内部的异质性决定了医护工作者面临的处境并不完全相同，因而出现了更多值得探讨的现象。
比如，医学生作为未来的医护工作者，其角色在这场与新冠疫情的较量之中颇有争议。有观点认为，学生由于尚未掌握完整的专业知识，专业性不足，经验有限，如若进入抗疫一线，不仅无法提供太多帮助，反而会加剧学生自身被感染和成为病毒携带者的风险，也让防护用品供应进一步吃紧；美国医学院校协会（AAMC）在疫情初期就指示医学院校暂停学生服务，并强烈建议医学生非必要不参与任何直接的患者护理活动。而反对的声音则指出，医学生作为后备力量应当参与到抗疫系统中，通过参与基础临床工作等，缓解医疗系统超负荷运作的压力；一些学校也出台了应届生提前毕业的政策，以便学生更快地转化为一线力量。不过，由于客观上参与医护工作必然使人暴露在更高的感染风险中，当前即使是吸纳学生参与，也都基于自愿的前提。
此外，医护人员境遇中的性别差异值得一提。全球卫生工作人员中有百分之七十是女性，而社会护理工作者中这一数字增加到百分之九十。根据联合国整理的性别汇总病例数据，美国、意大利、西班牙的医护人员中超过70％的新冠感染病例是女性。研究证明，年轻女性比男性更容易被新冠疫情影响心理状态。而忽略性别差异的抗疫政策安排将会一定程度上给女性带来更多负面影响。例如，由于大量近距离接触病人和超负荷工作，许多女性医护人员不得不与自己的家庭成员保持距离，以免增加家人感染的风险。然而，当前的社会范式仍然在某种程度上期待着女性承担更多操持家事的责任，远程办公与远程授课的普及更意味着经营家庭生活的重要性提升。此时，难以照顾到家庭无疑为女性带来了更多压力。另一个在全球范围内引起关注的问题是当前个人防护用品（PPE）的设计并不完全符合女性医护人员的需求。尽管防护服、护目镜等物资的设计尺寸声称是“男女通用”的，但女性医护人员所需要的防护必需品尺寸普遍偏小。缺乏合适的防护用品不但使得女性医护人员感染风险提高，也不利于她们保持工作效率。而除防护用品外，女性本身所需要的生理卫生用品供给在超负荷运转的抗疫前线也常常无法得到保障。这些差异反映的不仅是一场疫情所带来的困难，其背后性别差异与不平等的结构性问题更值得深究。在制定政策时，应当把“隐形”的女性群体纳入考量。
分工不同的医护工作者面临不同的困境。例如，在美国，有大量医院采取了经济裁员的措施，其中非抗击新冠直接相关的岗位尤其受到波及。即使针对相关岗位，降薪和轮流强制休假也是维持医疗机构经济状况的常见选择。而在大型医疗机构以外，私人医生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出行限制、保持社交距离的要求都让他们难以维持日常的工作。不同类型岗位在获取疫苗优先分配时的混乱状态也是引起医疗工作者不满的重要原因，例如，可以通过远程问诊的医生优先获得了疫苗，而一线的临床医生仍然面临疫苗供应不足的难题。某种程度上来说，出现此类问题反映了当地应急系统有待完善，而适当的政策扶持在这一特殊时期显得尤为重要。
三、医护人员处境方式改善措施
现况之下的矛盾之处在于，一方面，对于医生恪尽职守的期待要求医护人员坚守岗位，在一线保持高强度工作；而另一方面，相关安排的混乱、经济的压力又使得医护人员备受困扰。为此，需要积极出台措施，以试图解决这一问题。可以看到，随着抗疫工作渐入正轨，很多地区已经出台了一些对医护人员的补助与保护措施。例如，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HHS）宣布在CARES法案生效后将分阶段投入超过1700亿美元的补助以支持一线医疗工作，包括完善医疗设施、医疗保险等。法国在二〇二〇年下半年提高了养老院护理人员的工资与奖金；澳大利亚、英国等国都纷纷用公共保险补贴提供远程医疗咨询的医护人员，以便完善基层诊疗体系。中国在抗疫行动最为胶着的三月也曾为一线医护人员提供财政补贴（加薪、降税）、优先进行各项检测等支持措施。此外，多方都倡议加强医护人员专业培训和心理疏导。
总而言之，疫情当前，医护人员的任务极为艰巨。除了作为“白衣天使”受到社会各界的赞颂之外，他们更应该作为抗疫的“最后防线”受到重视，得到应有的、充分的物质与精神支持。尽管许多政策倡议与相应的补贴已经被提上日程，不过此类措施的效用仍有待探讨。例如，如果疫情持续发展，长期消耗医疗物资是否意味着需要更多投入？如何使城乡地域补给分配在保证公平的同时又能满足一线的紧张需求？除保障物质资源供应之外，在刻不容缓的抗疫拉锯战中，如何真正缓解医护人员面临的高压？这些问题需要更加综合多元的解答。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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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 http://www.gov.cn/fuwu/2020-03/21/content_549386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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