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FT：来自羽生结弦的礼物

Yuzuru Hanyu Ice Story 2023

GIFT at Tokyo Dome

2023.02.26

去年在抽选Prologue票的时候，粉丝们纷纷喊道「请下次在巨蛋办演出吧，场地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抽不到票」，但我估计当时没有几个人真的认为他会在巨蛋开演出吧，毕竟巨蛋从来没有过铺冰的历史，至少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举办。所以在他宣布巨蛋公演的时候大家才会那么激动，喜极而泣，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托了他的福我也是第一次去东京巨蛋，不愧是可容纳5万5千名观众的会场，光是进场找座位就花了半个小时左右，但我哪顾得上去找座位，进去第一件事是先去看冰场舞台长什么样子。我迫不及待地从最近的入口走进去，巨大的穹顶下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观众，一瞬间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再看舞台正中央是60米乘30米标准规格的冰场，后方连接着硕大的宽屏银幕，两侧各是一处管弦乐演奏舞台，其后上方各有一只伸出的手掌。

光是这个舞台布置就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Ice Story，一夜限定的冰上物语，他会缔造怎样的一个神话给我们呢？伴随着斯特拉文斯基的《火鸟》，「GIFT」揭开了序幕。

PART-1 诞生

故事从一个少年的诞生开始，「当我有了意识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了，而我是谁呢？我有了名字，有了喜欢的事物，有了特别喜欢的事物，我想成为那个特别喜欢的事物。」

「我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一点一点，可以做到的事情变多了，世界也随之变得暖和起来，我很喜欢那个世界，我想要变得更暖和。」

火鸟

那个世界变得炙热起来，燃成一团烈火，一只不死鸟从火焰中诞生，羽生结弦从空中降临。

这个登场极为震撼，他高高的挺起胸膛，骄傲的眼神仿佛是在向世人炫耀：看到了吗？这是属于我的盛世。但其实他内心的声音是：在如此巨大的穹顶之下，我是多么的渺小。说起来这其中暗藏玄机，Prologue的电子背景是犹如世界大爆炸一样的画面，衔接「GIFT」的开场来看，正好意喻了从宇宙的诞生，到万物的存在。

PART-2 自然

少年接着说道「我能做的事情变多了，我超喜欢那个暖和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充满了温柔的话语，“好厉害！”“很棒哦！”“你做的真好！”」这是在说小时候吧，只要做的好就会得到表扬，的确是一个很温暖的世界。

有一天，少年找到了那个世界里最暖和的地方，那成了他的梦想，「什么时候能实现呢？」「肯定会实现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想要实现呀」「嗯，我想要实现」「那就一定会实现的，因为你讨厌做不到。」这就他12岁说出想要赢得奥运冠军的时候吧，那并不是少年的大话，只是一个简单又纯粹的梦想。

那些日子是他最快乐的童年，有热爱，有伙伴，有对手，一切都是鲜活的。他去问小草「为什么我不能做到更好呢？」，小草说「因为我有太阳，太阳给我了超多力量。」「这样啊，那我想要变成太阳，像太阳一样给每个人力量，让世界变得温暖。」但是为什么太阳不能永远在那里呢？到了晚上就会变暗？是月亮把太阳给藏起来了吧？少年又去质问月亮，月亮说「不是那样的，是太阳给了我光芒，而且还能制造彩虹。」彩虹！它是如此美丽如此短暂。同时少年注意到月亮身上伤痕累累「你为什么还能这样坚持？」「因为晚上大家想看到我啊，没有什么辛苦的，因为这就是我」。少年觉得月亮好酷，他想要变得像月亮一样坚强。

那之后不管有多少痛苦，他都坚持了下来，摔倒，跳跃，摔倒，再跳跃。渐渐地少年发现自己变得孤身一人，「但是那不重要，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东西，名为光之碎片的梦想，它和我一起前进」。可是，少年发现他只剩下了那个重要的东西，「这算是寂寞吗？」「呃不啊，我很开心」他口是心非的说道。「我不想失去的东西，一直珍视的东西，我会紧紧抓住，绝不松手。因为，我有想实现的梦想，因为，那很酷，因为，那就是我啊」。

Hope&Legacy

久石让的音乐缓缓流淌出来，盈盈水面上升起一个有着凹凸不平陨石坑的月球，他轻轻地舞动着，轻盈流畅地滑行。

这个节目不由得把人带回到2017年那场「赫尔辛基的奇迹」，月亮，太阳，森林，冰原，大海，繁星，像是华兹华斯的诗歌，那些琐碎日常构建出的大自然意象变得磅礴，万物生灵从此得到怜惜，世间本就该如此美好，这就是他对那个温暖世界最初的憧憬吧。

PART-3 暗阁之光

「原来那就是我啊...」四周突然暗了下来，太阳不见了，月亮也消失了，四周瞬间崩坍，「我流下了眼泪，我感到害怕。发生了什么呢？明明曾经那么闪耀，明明曾经有那么多生命，明明…」

明明有那么多生命...难道指的是东日本大地震？「我是带着如此珍贵的东西长大，我只选择了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它们去哪了？为什么消失了？我不想一个人。明明不应该寂寞，明明不应该悲伤，明明不害怕一个人，可是眼泪又掉了下来，一直隐藏着的眼泪，明明那么的努力，为什么消失了？」

但是光芒也不是完全消失了，黑暗中有一束光芒又悄悄地照亮了那些重要的东西，「不要紧，大家都还在呢，没有消失。」于是草木又开始闪闪发光。

One Summer's Day

伴随着熟悉的旋律，白衣仙子悄然登场。他的气质跟久石让的音乐实在太相称，如果有真人版的《千与千寻》，那他一定是最适合白龙的那个角色。

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偷窥了一场古老的安魂弥撒，灯光忽明忽暗，祭祀者围绕在湖边，晨雾缭绕。他在湖面中央翩翩起舞，众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幻影。他掀起一阵浪花，是海啸的意象，他匍匐在冰上，感受着亡魂的痛苦，直到一个绝美的燕式巡场，像是黑暗中亮起一道温柔的光，轻轻地抚慰着人们伤痛的心灵。

PART-4 迷雾

少年长大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着某种使命，「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做到」满天繁星也为他照亮了前进的道路，和重要的事物在一起的旅程又开始了。

在一片迷雾中，青年缓慢前行。一阵逆风告诉他「你想要前进的道路会很困难哦」但是他不会停下来，青年知道，逆风不是阻拦者，是很温柔的风，在寒冷的日子送去温暖，在炎热的时候吹来凉风。「一直往前走吧，你的梦想会实现的」说着，眼前的迷雾被风吹散了。

Ballade No.1

那阵风扬起的光之碎片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他的身影，然后他从屏幕里穿越到冰上。

《第一叙事曲》的出现，象征着他作为冰上王者安静而压倒性的存在，他可以非常自如的驾驭肖邦的音乐，上半身如右手，下半身如左手，哪里该做旋转哪里该跳跃，甚至比钢琴家本人都更能理解曲子，在平昌比赛前受伤的时候，在他感受不到花滑快乐的时候，是这个节目让他重新找回自信。

PART-5 救赎

青年跌入到水中，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你的梦想能够实现，并不是拜谁所赐，是因为你选择了现在的你。看，你为什么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去追溯它的源头吧。」

「所有的挑战，即使是不喜欢的事情，忍耐的事情，所有悔恨的眼泪，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伤口呢？已经结痂了，但是伤口并没有被愈合。你已经等很久了吧，没关系，就要实现了，去治愈它吧，谢谢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时候，这个瞬间，为了自己，但是我还想继续跳，我还想再努力一下。」

「在我迄今为止选择的道路上，小草、鲜花、太阳、月亮、生命、星光，我知道你们并没有离去，在我实现梦想之前，我想和大家再同行一段。」

引子与回旋随想曲

大屏幕打出「2022.02.10」然后时间又快速拨到了「2023.02.26」北京冬奥，一晃都过去一年多了啊。还没等我来得及回想，会场灯光变亮，他穿着运动衣出来，六分钟练习。

用望远镜拼命看还是看不清里面的衣服，直到他脱了白色运动服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气，是《引子与回旋随想曲》，就是北京冬奥会让他说「被冰讨厌了」，踩了冰坑跳空一个四周跳的短节目。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是对奥运的复仇。可是演出已经进行快一个小时了，体力真的没问题吗？这可是全球直播啊，压力不亚于奥运会，我不由得交叉起手指呈祈祷状。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了，我能分清楚哪是表演的眼神，哪是战斗的眼神，对，是战斗。那个不时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圈圈，对着跳跃位置默默点头的他回来了。

「On the ice, representing Japan, Yuzuru Hanyu」本该是大声欢呼的时候但这一刻我怕了，我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大喊加油，会场弥漫着一股与奥运会同等的紧张气氛。直到三组跳跃都成功落冰，全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掩盖住了音乐，我也无法再抑制自己，把这几年无法喊出无法说出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他攥紧拳头望向天空，脸上终于露出满足的笑容，他对天空说道「谢谢你们，一直陪伴着我的大自然」，离场时还不忘摸了摸曾经冰坑那个位置，这算是和解了吗？我不知道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治愈他内心的伤痕，但总归能救赎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Let Me Entertain You

现场乐队演出的《Let’s go Crazy》把观众的情绪一下子调动起来，下半场就此拉开帷幕。他还没有上场，即使只听着音乐我都记得哪个旋律该是什么动作，到了音乐结尾他身穿白金悦悦的服装开始了《Let Me Entertain You》，现场气氛被点燃到最热潮，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错，在场上肆意的挥洒魅力，诶诶诶，这哪里是花滑选手啊，他就是一个摇滚巨星啊。

PART-6 机器人偶

他如此受到喜爱，一定很享受吧？享受，享受，怎么能不享受呢？喂，你很享受吧？「嗯，我很享受」一个声音机械地说道。明明是欢快的电音，可是怎么毫无感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会觉得享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是享受自己所热爱的事情变得不满足？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喜欢和享受在做的事情了？

「你真的觉得你可以吗？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做到吗？你只是认为你可以吧？」某个声音在逼问他，「不，是我想要做到，做不到的话，就没有存在意义。我必须要做到，做不到的话就做到成功为止。」那个声音又机械的说道。

但是他终于忍不住咆哮出来「我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付出了多少时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还只是一直消耗着自己的能量。我从不想伤害谁，不想让别人失望，我想要变得更强，我只想成为我自己，可是有谁懂我？没有！永远没有！」

阿修罗

观众的掌声稀稀落落，估计都被那两个英文单词搞怕了。迎来的是一首流行曲风的《阿修罗》，但是再看歌词并不是那么的欢快。「所有人都沉迷于手头上那点小世界，一心钻研着如何饲养怪物，为了被选中不惜谎话连篇，为每一个背叛的家伙挖好坟墓。满脸傻笑的智障们绞尽脑汁，也只能说出些凉薄的屁话，如果能一脸无所谓地跟这一切说拜拜的话，那我情愿变成阿修罗」。

只是一心在努力，一心想要变得更好，拼命抵抗迂腐社会抵抗命运，独自面对流言蜚语造谣诽谤，可是这一切心境都无法表露，渐渐变得麻木，只给别人呈现最绚丽的舞姿，不知从何时起，他为自己戴上了面具。

这个曲子的编舞极其复杂，一开始我以为是MIKIKO的作品，后来才知道是他自己的杰作，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他的才华令一切舞台特效都成了陪衬。

PART-7 假面

这是一段双重人格般的自问自答，站在黑暗中的他垂着头喃喃自语「我好累...我无法动弹...」

此时另一个光明中的声音回答「你可以的，还可以努力。」

「我已经努力了啊...很努力了。我想停下来，我好累，可是脆弱的心灵和骄傲的自尊在阻碍我...」

「你很强大，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越过困境，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很害怕...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很孤独...」

「你回头看看，大家都还在呢。」

「我无法动弹...我好害怕...我什么都做不到...」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独白，《Masquerade》的音乐响起，不是原曲那样的浑厚有力，而是像八音盒一般淡然忧伤，配合着忽明忽暗的画面，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他。

光明的声音说道「嗯，我都知道，但是你想做到不是吗？」

「我...不行...但是...」

「我全都知道，你以为我是谁啊？」

「你是谁？」

「我是温暖世界的那个你啊。」

「温暖的世界？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如此无能的我，我身无一物，只有无尽的缺失。

如果期望我能做到，我找到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想变成那样。」

这段对话充满哲学意味，黑暗中的他是现实的、具有本我意识的内在人格，光明中的他是理想的、具有自我意识的外在人格。

而这又是一段真实的自我剖析，所有的纠结、挣扎、自己怀疑，无数次的自我发问，他都赤裸裸的坦白在观众面前。我从未见过有谁能够像他这样揭开自己的伤口，用自己的故事去讲述人类内心最深处的声音。

「我想要大家对我的期待，对我的注视，我想要被大家所需要。」

歌剧魅影

《Masquerade》的最后一个音符切换到《The Mirror》，时隔八年,《歌剧魅影》再次重见天日。

神秘的魅影悄然出现又回到了镜子中去，吊灯坠落，他戴上面具露出半张真容，直到最后他亲手击碎了那个面具。

这段的演出实在是高明，Toshi的假面与歌剧魅影的假面重叠，镜子外面的世界与镜中的世界，歌剧院的地上与地下，意识与潜意识，自我与本我，还有日月、光影、阴阳、黑白，他性格中的两面性和对歌剧魅影的诠释让整场演出都得到了升华。

PART-8 梦

假装封闭自己的内心，强装着不愿被任何人理解，哪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做。但是，为什么那里有一扇门？「那是你为自己装的门。」即使没有钥匙孔，门把也坏了，钉着钉子破败不堪，那也是你自己安装的门。

你并不特别，「我」也并不特别，比任何人都要脆弱，充满裂痕。即使停止呼吸，这个世界也照常运转，你和「我」都并不特别。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生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世界的颜色，我们有属于我们世界的颜色，不知何时，你和「我」看到的色彩变了。

「我」在这里看到的是你创造出来的五彩斑斓的世界，所以，现在的你保持现在的颜色就好了，那是你拼尽全力编织出的色彩。即使容易破碎，易被玷污，但那都是你的色彩。即使平淡无奇，满身伤痕，躲躲闪闪，泪眼婆娑，那都是你所珍视的，真正值得珍惜的。

突然，他开始支离破碎的嘶喊「不要离开...不要消失...我讨厌独自一人，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会做到完美，我会好好努力，不要留我一个人。」

另一个声音说「已经没有时间了，到了分别的时刻。我们不会永远在一起，因为，我只是你的“梦”，梦一定会醒过来的，再见。」

那个梦的名字就是「4A」，是他多年苦苦练习却没有完全掌握的一种四周半跳跃。

挣断枷锁，我自由了，可是挣脱了锁链后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梦」结束了。不要回头，勇往直前，为了不再回忆，必须往前。

头疼的要炸裂，那个消失的东西是什么来着？为什么会消失来着？只是脸上不由地充满泪痕，「原来是这样的我，一事无成的我，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

终将结束的梦

「我在一片荆棘中穿行，引领着光芒开疆拓土，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我，也许那是人们想象中强大的我，而我在影子面前快要被碾碎。黑色的水面上闪耀着一团蓝色火焰，火焰里栖息着我的梦，我不断地追逐。然而在触碰的那一刹那它消失了，世界变得一片黑暗，连树木都开始枯萎，只剩孤独与恐惧。但是，我知道有人懂得我的心情，只要单纯的滑冰就可以了吗，那一份声援的光芒就像满天繁星，照亮了我的灵魂。」

这一段文字是上次Prologue的时候通过冰面上打出的文字拼凑出的一个解读，当时也会担心过度解读，但是现在看完Gift的独白，也许自己的理解是正确的。

也许有人不理解他为什么一心追逐4A，只是为了所谓「世界第一」的称号吗？我相信他问过自己无数次为什么这么执着于4A，甚至为什么想要拿奥运冠军，在这些独白里他已经给出了答案：「我乞求别人的表扬，乞求大家的注视，如果没有这些，我则是一具空壳。」在他雄心壮志之下的底色，只是作为一个人类卑微的想要被认可、被需要，这是他活着的意义。

PART-9 孤独

「明明孤身一人，明明深处黑暗，明明已经结束，可为什么被如此明亮的光芒照耀着？那光芒太过耀眼，我无法直视，甚至没有直视的权利。」

但就算这样群星也在为他闪耀，月亮也散发出凛然的光芒，为他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在那条路上鲜花盛开，生机勃勃。前方吹来一阵温柔的风，是曾经和他对话的风「你一直勇往直前，我们大家都明白的。」曾经以为消失的又都回来了。

「可是，我始终孤身一人，那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如果有你在我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不管是痛苦的时候，开心的时候，是笑是哭是愤怒，还是寂寞悲伤的时候，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我始终孤身一人...不，是我选择了独自一人，但即使是这样，你们也和我在一起。可不知从何时起，我忽视了这些，把自己的软弱怪罪于你们，伤害你们，但其实我多么想跟你们一起前行，可我，始终孤身一人...」

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不，你不是一个人，永远都不要忘记，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突然发觉这些话不再是他的自言自语，而是在对我说，对会场的每一个人说。

「不要忘记孤独的感觉，好好正视内心的感受，我知道你一直很强大，但是现在可以不要逞强，痛苦到想哭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每个人都在，所有的星光汇聚成一道温暖的光芒，好好接受这束光芒吧，你不是孤身一人。」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我的梦想，来自大家的「礼物」。

Notte Stellata

和梦想一起成长的不死鸟化身为纯洁的白天鹅，出现了全场中唯一一个贝尔曼旋转，穹顶开始飘落雪花，那一刻我觉得好梦幻，是一种被震撼和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沐浴在满天繁星倾泻而下的治愈之光中，这一晚就像是一场梦啊，我怎么会遇见如此美妙的东西？

「在我的征途中不知道暗藏着什么，也不知道我所奔赴的尽头有什么在等我，但是，继续前进吧，大步奔跑吧，为了这个传递“礼物”的旅程。」

最后他张开翅膀，优雅地转身离去。

全场一共九段独白故事，上半场的五个故事串联成了羽生结弦的前半生，下半场的四个短片故事倾向于剖析内心世界。花滑生涯中的苦恼与纠葛和跨越这些之后前方的光芒，尤其是「孤独」「梦」贯穿了「GIFT」整个独白，但羽生结弦写的这个故事并不是为了让人们理解他自己的孤独，而是想告诉别人，他理解每一个人的孤独。

他经历过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纠葛与孤独，但恰恰是这些让他变得温柔，越是知晓痛苦的人越是懂得温柔对待这个世界。他借由对自我的探寻告诉大家「没关系，“我”和“你”是一样的」。那些独白更能引起孤独、情感细腻，敏感的人产生强烈共鸣，但如果是没有对自己进行过深度自我剖析的人，可能会觉得它只是一场作秀，但其中潜在的主题是非常具有普遍意义的，这哪里是羽生结弦的故事，是你，是我，是每个人的故事。

他穿着软乎乎的羊羔绒外套出来致谢，一下子又变得软萌，谦虚的问大家看的怎么样。他的眼圈分明红了，从去年7月到现在短短半年里已经完成了两个大项目，走到这一步真的太不容易了。

就在他去准备返场节目的时候音乐监督为这场演出专门谱了一首名为《GIFT》的曲子，纯净的旋律，真的好温柔，好治愈，期待他某一天能在YouTube频道滑一下这首曲子。

春天啊，来吧

观众手里的同步场控灯就像是一片片樱花花瓣，整个会场洋溢着樱花色，3万5千人座无虚席，把他包围于舞台中央。他为我们带来了春天，殊不知，他自己就是春天。

SEIMEI

鼓点一响起，观众就开始坐不住了， 终于要来了吗？在如此重要的时刻，「SEIMEI」怎么会缺席。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出现，舞台两侧的乐团一起现场演奏，如警示灯一般的红色灯光不停闪烁，把观众的情绪调动到最高点。

大屏幕开始闪放制作花絮，冰场练习、彩排，巨蛋从零建造冰场，从零诞生的神话，每天独自在冰场练习到深夜，大到主题策划小到字幕翻译，连MIKIKO都惊讶竟然连这么小的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直到最后一段编排步伐的音乐，他出来了。

从平昌到今天的这五年，他一共滑了不到十次「SEIMEI」，没有一次是带有笑容的，但这一次，他终于露出笑脸，是和平昌一样的开心，骄傲，意气风发，他感受到了和平昌一样的成就感了吗？我不知道，但为了这个笑容等了足足五年，一切都值得了。

「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很辛苦，时常觉得努力可能得不到回报，不知道能不能回应大家对我的期待…但是，能够热爱滑冰真是太好了。」

说罢他带着所有的感慨在冰上倾泻而出，三个小时十二个节目，他在这个舞台彻底的燃尽了， 毫无保留的燃尽。

「希望今天这一天，哪怕只有今天也好，能够留在大家的记忆里，愿它是你在艰辛岁月里的灵魂归属。」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ー！」

有幸成为这一场神话的见证者，它是我人生里最美好的一场回忆。该怎么形容这样一场演出呢？这是一场颠覆了所有人想象的演出，空前绝后，无与伦比，强大的制作阵容，豪华的视听盛宴。这是一场只有羽生结弦能做到的演出，自我救赎自我对话，所有呈现给人们的都是那个赤裸裸的他，他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一条只有他一个人的道路。更重要的是它还深深地打动了人们的内心，每个抱有孤独与哀伤的灵魂在这个温暖的世界里都得到了救赎，拥有了这份珍贵的礼物，将来无论身处何种困境，都会知道身边还有一束光在与我同行。

「GIFT」是艺术界最高峰的结晶，也是他送给全人类最好的礼物。

制作总指挥 羽生结弦   

剧本/旁白/编舞/主演 羽生结弦                

舞台演出 MIKIKO 

视觉艺术 真锅大度

             伴舞 ELEVENPLAY

      管弦乐团 东京爱乐乐团

   指挥家 栗田博文

音乐监督 武部聪志

短片制作 林響太朗

音响顾问 矢野桂一

绘本合作 CLAMP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