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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绝对想不到,有个法官老公竟然是这种体验……

2017-04-16 法制日报 长安剑



     陈奕辉是泉州法院系统的一名普通法官。

  作为福建法院收案大户,泉州法院常年以全省不足八分之一的法官数量,办结了全省近四分之一的案件。这其中,很多法官承受的职业压力和困惑,非外界所能了解。

  陈奕辉就是其中一位。

  来看看在陈奕辉妻子眼中,什么是一位法官的日常。




我老公是一名法官    

      我老公叫陈奕辉,现为福建省泉州市丰泽区人民法院东海人民法庭的审判员。

      尽管平时为人并不活跃,但他的特征还是令很多人过目不忘: 年龄不大,黑瘦的脸上却只有痘,看不到青春;说话、走路慢条斯理,连服装看着都有气无力;看似严肃,熟悉的人都清楚其实是个“二货”。

  跟他结婚前,我已当了8年记者,挂口过很多部门,对公务员这个群体有较深入的了解,那时以为最辛苦的是警察。

       跟他结婚之后才发现,法官才是公务员系统里最辛苦、压力最大、性价比最低的职业,没有之一。

  身为法官家属,槽点很多,吐槽模式开启。


一人在法院 全家作贡献

      刚结婚不久,不少我老公的同事及其家属,都曾半开玩笑地问过我:有没有帮忙订过卷宗啊?

        我总是庆幸地回道:还好,我们认识得晚,他那时已经是助理审判员了。

       据说,书记员的另一半帮忙订卷宗,已经不算新鲜事儿了,年底结案高峰期,有些人的父母甚至公婆,都曾来打“临时工”。

  结婚后,朋友周末邀约,我们常常没办法去。为什么?因为他周六都要上班啊。跟人家说法院上六天班,几乎没人相信。

        事实上,由于案件太多,人手又严重不足,他们下半年都要上六天班,而且不止周六上班,法庭一周还要值一次夜班,有时碰到个别案件审限期逼近,只好利用星期日再去加班写判决书,典型的“星期六保证不休息,星期日休息没保证”。

工作中,陈奕辉一丝不苟。

 

       今年上半年开始,周六终于不用上班了,改成周二和周四晚上加班。

       刚刚说的那些加班算“规定动作”,他们的“自选动作”就更多了。

       说实话,加班是常态,哪一天他正常时间回到家,我反而会觉得很奇怪。我们家吃饭,都没办法等人到齐了再吃,因为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经常饭点过去一两个小时打电话过去,那边还有当事人在很激动地说话。

  数据可能比较有说服力。

      2009年8月至今,他担任助理审判员已整整6年。据统计,共结案1475件,每年平均结案246件。扣除周末和节假日,一年的工作日为251天。也就是说,他平均每天要办结一个案件。

  以前以为法官就是坐在办公室,看看资料,听听律师和当事人的说法,然后根据相关法律就判了。后来才知道,一个案件,从立案到办结,竟然需要这么多的程序,光是调解,都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案件调查、送达、冻结、开庭、调解、写判决书……真真就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啊。


吃一顿法官做的饭太难了

    他这么忙,平时还好,在2013年5月我怀孕之后,很多问题逐渐凸显。

       我们小两口自己过日子,我怀孕初期孕吐十分厉害,尤其是做饭时,闻到油烟味更甚。因此,做饭的活儿只能由他负责了,从此我开始明白,要吃上一顿法官做的饭,需要多长时间的等待。

  我每天买好菜,洗好、切好,把汤炖上,然后静等他回家。他彼时在北峰人民法庭上班,少林路高峰期堵车非常厉害,路上经常要花上半个多小时甚至一个小时时间才到家。

       后来,为了不浪费路上的时间,他经常下班后写完判决书再回家。

       他说: “白天人来人往,又要开庭,又要出门送达、调查之类的,经常没时间写判决书,晚上人少抓紧写。”

  我只能先喝些汤,吃些点心。有时眼看八点多了,还没到家,打电话过去,总是说:快写完了,还有一段……然后我就继续等。

       他回到家之后,煮完、吃完,至少都八九点了。想让他跟我出去散散步,累了一天的他,根本就不想动。

  都说怀孕之后是皇后,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反正我还是“丫鬟”,上下班自己来,碰到问题都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彼时,我每天挺着大肚子从离家一公里多的超市买完东西再走回去,有时工作忙,没办法天天买,就一次性多买一点,每次当我提着很重的东西自己走路,看着旁边有老公陪着散步的孕妇,心里总是很难过。

  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有一次,我提着东西从超市走回来,感觉太疲惫了,但附近又没有地方可以休息,下班高峰期也打不到车,走到湖心街与刺桐路交界路口的绿化带旁,终于有地方坐会儿了,然后眼泪突然就哗哗地往下流。

       我没有给他打电话,因为才六点多,就算我打电话给他,他也飞不过来,哭完之后,抹干眼泪,拿起东西继续走回家。

     作为记者,我自认独立生存的能力在女性中已经算高的了,我都觉得这么委屈。

       我有时会想,不知道其他家属都怎么过的?女法官又是如何同时处理好家庭和工作的关系的?


幸福的一家三口。


法官爸爸的“另类”父爱

     我以为怀孕时的“不公平待遇”已是极致。

        2014年1月29日,我们的女儿熙熙出生了,我才知道,只是刚开始(此处省略N个痛哭表情)。

       一个人准备她吃喝拉撒睡所有的东西,一个人带她打预防针;背着她上菜市场买菜,边带边做饭;女儿有个头疼脑热,碰上他要开庭或者有事,也得一个人去医院……

  女儿还小的时候,晚上经常夜醒,眼见他第二天哈欠连连去上班,“贤惠”的我便让他自己睡,毕竟他们是重脑力劳动,精神不济实在不行。

       碰到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如果不是情况很严重,我能自己处理的就自己处理,实在严重才叫醒他。

       记得去年4月底,熙熙出幼儿急疹,连续三天高烧在39度到40度之间,我晚上根本不敢睡,一个晚上不停地帮她物理降温、监控体温、喂药、擦汗换衣服。

       我自己撑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也受不了了。

       无奈第二个晚上只能让他帮忙,结果半夜量完体温后,我在帮女儿换衣服,让他看下体温计多少度,好一会儿没动静,我一回头发现,他人躺着,手抬高,拿着体温计保持看的姿势,竟然睡着了……

  所谓天伦之乐,大多数家庭都是晚饭后,我家的亲子时间则是中午。

       因为他经常加班,女儿往往苦苦等到八九点,还没等到就睡着了;难得他早到家,想哄女儿睡觉,每次都比女儿先睡着……

       陪孩子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自觉愧疚的他,除非出差,否则无论是酷暑还是寒冬,每天中午都坚持回家。

       他上班的东海法庭,离我家有六七公里远,大夏天车内温度非常高,一来一回都要凉车,冬天则要热车,来回一趟路上非常顺利的话要三四十分钟,碰上堵车就要一个多小时,他如果就近在中级法院的食堂吃饭,又近又快,吃完还可以休息下。

       女儿因为中午才能见到爸爸,中午干脆都不睡觉,拉着爸爸玩,他再困再累,也都会陪女儿玩各种游戏。

  他忙得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一岁多的熙熙,每次饭点听到楼梯有脚步声,都会一边大喊“爸爸回来”一边冲出去;临睡前都要让我打电话给她爸爸,要说几句才睡觉;每次晚上睡前等到他,都是用那种久别重逢的惊喜表情冲过去,像无尾熊一样抱住他……说多了都是泪啊,有时想想也挺心酸的。


下班回家,陈奕辉抱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受累受气还要面临危险

        身为家属苦,不过说到底也没有他们苦。

        在我看来,他至少患上了失语症、焦虑症、神经衰弱症等多个“职业病”,有时他会不搭理人、不爱说话,因为“今天开庭开了10个案件,说话说到嘴巴都累了”。

        有时则是“啊?你说什么?我在想一个判决书怎么写”。

        还有的时候,半夜醒来一想到案件就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天亮……

  他长期在法庭工作,从城东人民法庭到北峰法庭,再到如今的东海法庭。

        身为法庭的“青壮年”,便不可避免地会遭遇很多“奇葩”案件和当事人。

       有时一个案件,可能出动了各级各有关部门再三协调,还是久悬未决,根本不是他个人能解决的,但案件又有审限;有时一个案件光判决书就要写一两个星期,棘手的案件还要过审委会,准备材料;有人上访,还得接待案件当事人做思想工作息诉息访……知道得越多,越无法开口抱怨。

  人性的复杂、私欲的膨胀决定了案件都错综复杂,法官只能凭借现有的证据和合理的推理,尽可能地接近法律事实,没办法做到绝对的还原客观事实。

       因此,一个案件判决完,往往几家欢乐几家愁,甚至双方都不满,有些无理取闹的当事人,有大清早发短信过来,扬言要到他面前自杀的;有因为官司输了,到单位纪检委那儿诬告他让对方当事人请吃饭的……

       特别是有些请律师的,个别律师为了赚钱,往往事先夸大自己的能力,最后官司输了或者达不到预期的目的,往往会将责任推给法官,说法官收受利益,进一步激化了法官和当事人的矛盾。

  据说,曾有当事人直接打电话到法院办公室,威胁说什么时候要取他们同事的人头。

       事实证明,有些极端的当事人并非说说而已,不久前真的有当事人到丰泽法院持刀意欲对法官行凶,保安尽职地阻挡还因此被捅伤住院。

  不少熟悉他的朋友都劝他说:何必呢?拿卖白菜的钱,操卖白粉的心,还要冒这种危险。个别业务半吊子的律师,照样赚得好好的。

        “当时选读法律专业,选择来法院,就是希望能学以致用。”

       有这种想法或许会被嘲笑、被质疑,但我知道他真的是那样,不是说他有多崇高的理想和抱负,而是他心中仍保留着一份知识分子的天真与执著。


陈奕辉耐心调解,解开当事人心结。


“不求上进”务求心安

       长期以来,谈到法官,一般人不可避免地便会浮想联翩:“吃完原告吃被告。”其实,哪个行业没有害群之马?在他看来,绝大多数的同事,都坚守着自己的法律信仰。

  有些律师、当事人想办法要来我家,他就是不接电话,他说接了电话还要找很多借口,麻烦。

       当面送东西,他就当面退;悄悄放下的,就把人叫回来退。

       曾经有过一个离婚后财产纠纷的女当事人,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他,希望能获得有利于自己的判决。

        没想到踢到一块“铁板”了,后来她不知如何打听到我的单位,先是找宣传部的某位领导来说情,我知道我们家陈先生的脾气,就含糊应对过去了。

       不久后,该女子带着女儿直接冲到我们办公室,一把鼻涕一把泪,临走时留下一个装着许多购物卡的信封,我当场明确拒绝了。

       第三天,我收到一个鲜花店的快递,里面有一些饰品和购物卡,我猜测可能是那个人寄的,陈奕辉立即联系到她,明确跟她说,不主动领回去就向上申报,那个人只好悻悻地把东西领走。 

       这个案件最后,他以双方当事人都能接受的方式作了调解。

  每个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有自己的亲朋好友圈,你没办法拒绝他们到家里来坐坐。

       他试过跟人在门口推东西,推到脚都弄伤流血了。有些亲朋来咨询法律问题,拿来米粉、茶叶之类的东西,一再强调自己家里做的,不收不行,推不过只好收下,然后他就要考虑给人家什么东西回礼,或者留人家在哪儿吃饭。

  其实,说这些,并不是想说他多有原则、多无私、多伟大,他这么做,更多的是跟个性有关系。

       他天生比较随性,对物质没有很高的追求,有多少钱花多少钱,喜欢按自己的节奏过自己的生活,不喜欢跟别人攀比而让自己的生活太累了。

       他许多衣服都是穿了好多年,甚至有的已经破了,所以有时候,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这点其实也让我很头疼。

  在同龄人眼中,他不会好好利用自己的资源,不会折腾,看着有些不求上进。

       但他说:“做人务求心安,钱够吃够用就好,晚上能睡得着觉,听到谁谁谁“进去”了,不会惴惴不安、寝食难安最重要。”

  我知道,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法官,他的身边,有无数并肩奋斗的同事、战友,他们在平凡的岗位上超负荷工作着,还要默默承受许多不解、甚至委屈。

        他们要求的也不多,只是多一些理解。

        因此,身为另一半,对我来说,继续看他穿旧衣服,继续跟着他过忙碌而平淡的日子,是我对他工作的最大支持。


声明: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法制日报”(ID:fazhiribaoxinwen),在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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