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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到良药,我对大麻的态度峰回路转

2016-10-11 David 神经现实


WARNING:大麻在我国仍属毒品,请勿以身涉法。


来源:UPROXX

作者:David Pemberton翻译:赵赫

“药起效了吗?我有兴奋吗?”我盯着手背,精神高度集中。“过多久了?我还该再来点吗?”


我吃了一小块布朗尼蛋糕(一种掺了大麻的蛋糕)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但依然没有一点快感和所谓的漂浮感,也没出现像其他人说的有一道裂缝出现在视野里。我就像块石头一样冷静、清醒,更糟糕的是,我觉得有点无聊。
“你别把整块都吃了呀,”我的朋友简警告我,“你得放松会,给它点儿时间。”
我伸手抓起了另一块蛋糕。音乐会就快开始了,我可不想错过在音乐会中享受嗑药快感的机会。也许我就是兴奋不了,也可能是这蛋糕没用,或者可能是因为我吃的这块布朗尼里面没黄油?黄油才是能让你兴奋的东西?是吧?
简说:“我都跟你说你不用再吃了。”
我耸耸肩笑了笑,看了看手表。“如果我们想占个好位置现在就该走了,”我说,然后像个二货一样把剩下的蛋糕全消灭了。
当我们离开屋子的时候我啥感觉都没有。路上也啥感觉都没有。一直到了音乐会会场,还是啥感觉都没有。它就是没起效,我就是这种嗨不起来的人。我走到酒吧,点了杯啤酒,然后找到我的座位,安坐在简和我女朋友萨拉之间开始享受这场演出。
这场音乐会我期待很久了,能带着我妹子和最好的兄弟一起来看,我很激动。开场表演毫无亮点,因为我完全不认识他们是谁,听起来也没什么特点,但这些都不重要。这里面是没开空调吗?我突然感觉有点热了。我们站在一金属栏杆后面,嗯,这很棒,站累了还能靠一下。一切都很完美。等等....我刚刚是把啤酒洒了吗?
然后....脑袋轰的一声!
所有大麻像是瞬间起效,我好像一下子撞到了一堵果冻墙上,双手紧握栏杆,尽全力站稳。萨拉也靠在我旁边撑着我不让我倒下,简也笑了。而我,身边的一切都融为了一种光、声、色的混合体。演奏家们上台开始演奏,我尽我所能来欣赏他们的表演。我觉得人们肯定很喜欢在嗑了药嗨起来的时候听音乐。这确实是个好玩意儿啊!
接着我最喜欢的曲目来了,我一个人开始唱“我看到耶稣在我所站着的火湖里玩火,”我喊道。“在西雅图碰上了恶魔,花了~”
“嘘!”萨拉低声说,“你在干什么?”
“唱歌啊!”我回答道,其实我没想这么大声回答的。“我爱斯特吉尔·辛普森!”
萨拉用手捂住了脸。我看了看周围。人们是在嘲笑我吗?然后突然眼前一黑,接着一亮,然后又一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后来在外太空漂流时我就想,我以后再也不吃大麻了。



DAVID PEMBERTON


那晚完全就是场灾难。我既窘迫又疲惫,而且几乎想不起来音乐会都演了些啥。事实上,这次经历恶心到我好几个月都对此事绝口不提。直到某天晚上下班后碰上了我的老朋友,乔。“我实在太嗨了以至于我真的以为我是在斯特吉尔·辛普森的音乐会上,”我跟他说。“但那是Father John Misty的音乐会。”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你磕太多了,”乔说。“你不应该把整个蛋糕都吃了的。”
“如果当时你在能警告我就好了,”我说。“但这已经都不重要了,我发誓再也不碰大麻了。我恨它。”
“哥们,你应该再试试的,”乔说。“你说过你总是失眠对吧?大麻有用啊!”
乔所说的并没有让我感到惊讶。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吸大麻,每当我说起我入睡困难时,他们也总是这么说。可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认真考虑过他们说的这些话。毕竟,大麻可是毒品啊!
“伙计,我甚至病了都不看医生,”我说。“我不可能因为要拿张大麻卡花时间去看医生。”
乔说:“你可以通过在线注册拿到你的医用大麻卡,很容易的。”
这是乔跟我聊他新工作的时候告诉我的。他现在在EAZE公司工作,这家公司就是致力于医用大麻的交付。他解释说:“我们甚至跟一位医生合作,因此你可以在线注册的同时通过视频通话来咨询这名医生。”
我很疑惑:“这合法吗?”
“当然,用不了半个钟就能办妥所有事。”
在那晚剩下的时间里,乔围绕医用大麻的合法性和不同药物产品的种类两个方面向我介绍了他的这份新工作。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我听都没听过,我抽大麻的经验就是把大麻草放在烟枪里吸,对,还有那次的布朗尼蛋糕。但乔告诉我,这东西有茶剂或者油丸等不同种类,这些设计的目的都是为了让你放松,而不是让你兴奋。他向我介绍了一款外用药膏来治疗关节疼痛和一款喷雾产品来帮助睡眠。酒过三巡,大麻越来越像药品而不再是毒品了。
回家的路上,醉醺醺的我就在想,可能是我弄错了?也许我应该再给大麻一次机会?

“疼痛时的症状是什么样的?”那个网络视频医生问我。




我早就想好了我不会跟他撒谎。我是想着,如果我要拿到我的医用大麻卡,至少我不能说谎。视频咨询前的表格填写过程中,我在疾病那一栏填了“睡眠困难”和“慢性疼痛”。是的,我就是睡觉有困难(谁没有呢?这可是2016年),同样,我有着慢性疼痛(我很胖,但是又经常到处跑,因此脚踝损伤很大)。两种疾病都是很常规的,都可以很容易地被施以运动和饮食疗法来治疗。至少这是我想象中的治疗方案。


我说:“我脚踝疼,如果我走路超过一个小时或者慢跑超过一两英里就会感觉脚踝像烧起来了一样。”
“而且你还有入睡困难...”他略带犹豫地说。
得了!这下完了。他肯定是告诉我回去减肥,我不需要医用大麻,我真是蠢居然信了他。乔这个白痴、混蛋。我恨乔。
“我建议你用点大麻,它会帮助你放松并进入深度睡眠,而且还有些专门的产品来给你处理你的关节炎,可能是你脚踝的问题,虽然我还是建议你看一下治疗脚踝的专科医生。”医生说道。
等等,啥玩意儿?“医生,你的意思是我能拿到我的大麻卡?”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你完全可以申请一张,”他说。“现在我就正式建议你使用医用大麻做治疗。”
在那遥远的地方,吉米·亨德里克斯的独奏响起,我听到了汤米的轻笑。我关掉视频通话,处理完后续的付款事项并收到了确认电子邮件。突然之间,在伟大的加利福尼亚州,我就可以合法地购买医用大麻了。整件事从开头到结束花了不到20分钟,我除了惊呆了之外,说实话,还有点紧张。
无论何时,我一想到抽大麻,就随之联想到我爷爷喝咖啡这件事。而这一切都和一个他经常讲起的故事有关。故事大概是说当他还是密西西比河畔某村落的一个小屁孩的时候,曾经去参加了一个为期三天的大型基督教集会。在那儿有个大块头牧师,他无论何时出现在讲坛上,总是穿着件三段粗花呢的套装,即便当时正处盛夏。他在台上谈论着千百年来都未曾改变的宗教罪行——贪婪、欲望和嫉妒,但在集会的最后一晚,他谈到了咖啡因的危害。“那个牧师说,咖啡因就像酒精一样罪孽深重。”爷爷总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笑着说这句话。“在你的一生当中听说过这么荒唐的事吗?”

那晚在线咨询结束后,也正是我突然想起这个故事的同时,我下了我第一单医用大麻。在一个总是丑化几乎每一件对人来说既有趣又享受的事物的传统里,我又一次异军突起。当我祖母年轻靓丽之时,化妆打扮是不对的;当我父母读大学时,去看电影是不对的;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看辛普森打球是不对的;现在我长大了,抽大麻又成了不对的。也许这就是我感到如此焦虑的原因;也许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粗略了解下大麻是怎么起效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吃了整个布朗尼蛋糕。可能就是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把大麻当成是一种毒品,就像老密西西比河的那个传教士一样,一直以来都把咖啡当成是“魔鬼的饮料”。


电话响了。订单出库了。
货到了,是大麻茶剂,一种在我和乔聊天之前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标签上写着“40毫克四氢大麻酚”(也不知道这信息是用来干嘛的)提取自舒缓籼混合剂(很好,还是不知道这是干嘛来的)。我冲了一杯,喝完了感觉很享受,然后坐等起效。
啥都没发生。
除了感到很放松之外。就这样了?我想着。起作用了?我要再喝点吗?那晚我很快就睡着了,比前几个月甚至前几年都睡得快。我睡得很熟,一觉睡到大天亮,这几乎从未发生过。一整晚我都独自漂流在外太空,那景色壮美的外太空。




“想来个延时炸弹吗?”在一片烟雾背后,一个优雅的声音问道。“当你是我们病人的时候是免费的哦!”


“啥是延时炸弹?”我问道。
“伙计,你不会想要延时炸弹的,”乔说。“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下子吸完一整条大麻。”
“呃...好吧,那还是不用了。”烟云背后的人好像还在叨咕着什么,而我和乔已经走远。我们正在参加一个大麻动漫展。乔在那儿给Eaze公司打工,他邀我过来一起了解更多的医用大麻和大麻文化。
棒极了,我的确学到了很多有关医用大麻和大麻文化。之前说的那个给我提供延时炸弹的哥们,他并不是一个人。事实上,在那个动漫展中有很多展位都提供免费的延时炸弹或者其他形式的大麻产品,只要你愿意注册成为他们这一药品公司的病人。各个公司的人跑来展会现场,他们忙于签约新的病人。因为他们种植和加工的大麻产品数量是基于他们签约服务患者数量的。在一些可以使用医用大麻的州,例如加利福尼亚,大麻只有在被用作药物时才是合法的。这就是为什么每个药物公司和药品制造商在提及有关健康方面的语言时都很谨慎(当中会涉及法律问题)。
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是大麻合法化的最大争议之处。在它合法化之前,想得到它并不难。但得到它的唯一方式是非法的。所以,有关大麻的文化不可避免地会同一些非法活动联系在一起。因此,这也总是会和人的审美观联系在一起。根据我在动漫展中所了解到的东西来看,在加州北部,大麻审美观和斯宾塞所著的《礼物》中形容的审美观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任何东西都有着黑毡布、霓虹灯和假金币的一面。一些组织已经涉足医用大麻领域以求能更加严谨地推出大麻这一系列药品产品。在展会中那些展出非精良制作的大麻摊位,也有几个看起来是像真正的医生办公室,或者是真正的医疗保障提供者,或者——更像是——工艺啤酒厂(当你想到大麻草和啤酒花是堂兄弟的时候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最终乔和我找到了Eaze公司的摊位,一到那儿我就和乔的一个同事搭上了话。“对于很多需要医用大麻的人来说,要真正接触到这些药物公司有很多工作要做。”他在说大麻交易。“因为有时候还是会被禁止的。”
“让更多人接受大麻是药品”这一理念,就是在这种情感下的最好概括。去药房拿药如果被禁止,那么获取大麻可就不止一种方式了。我想到了我的祖母,她患有严重的关节炎,我想知道大麻是否能为她做点什么——是否它能够治疗这些真正受摧残的人的身心疾患。
在我离开展会的路上,我止步于一名有着红色眼睛的年轻人身边。他带着一顶花猫帽,穿着超大件的画着疯狂小丑的衬衫。“嘿伙计,”他说,“想试试这个口服的吗?”
“哦不,谢谢,”我回应道。“我要是吃就都吃了。”
如果说实话的话,一直以来我都是把大麻当毒品来用的,因为一直以来大麻也都被人们当做是毒品。但自从我参加了那个展会,自从我在医疗卡上签了字,我就发现,这玩意儿也可以在我的日常生活中起到积极作用。我睡得好了,而且还减肥了,说起来也奇怪,使用大麻减少了我每周大部分对酒的消耗。我身上的坏毛病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所以,大麻是良药吗?当然是,我觉得它可以成为良药。更指日可待的是,多年以后,我会告诉我的孙子辈儿的,告诉他们在旧日的时光里,大麻是非法的。“使用和贩卖大麻是违法的,人们会因为这些事进监狱,”我也会这样跟他们说。“在你的一生中听说过这么荒唐的事吗?”
神经现实原创翻译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赵赫大五实习狗一条,现在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心内科终日写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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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UE 01 | SPECIAL EDITION九月特刊
 意识  CONSCIOUSNESS 

“大脑是生存引擎,不是真相探测器。如果自我欺骗更有利于健康,大脑就会撒谎。不去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真相从来都无足轻重。重要的只有健康。进化到现在,你们所体验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于世界的本来面目。你们所经验的是一个用各种假设构建的模型。捷径。谎言。整个种族生来就患有失认症。”
——彼得·沃茨《盲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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