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 | 童年的样子（上）
本文系第八届爱读征集活动二等奖作品
童年是什么样的？是青绿的草地，还是五彩缤纷的糖果？是追着夕阳跑过乡间的田野，落日余晖洒满幼小的身躯，同龄的我们一起幻想长大；还是牵着母亲的手走入可大可小的花园，灰色的蚂蚱跳入怀中，粉红的月季窜向天空。就像世界的面目姿态万千，生命的内涵丰富多彩，我们的童年如同迢迢银汉中划落的极速流星，连同遥遥万里之地每个期盼之人，都书写着各自的幸运与不幸。
可生活还得继续，不息的动力来自延续不绝的前行。洛瑞·李用敏锐的目光捕捉从出生到二十几岁这一段婴幼、青葱与叛逆相互磨合与挣扎的岁月中的趣事、桥段直至真情、至爱。当一切欢欣躁动或是不安忧郁，都在消逝之前变作萝西的苹果酒，醇香甘甜却又珍稀短暂，印刻在斑斓的童年时光。所爱所依悠悠远去之时，也即是另一段路途的开始。
当洛瑞·李赤身裸体诞生，三岁时搬离喧嚣来到乡下，那时青草比他还高，六月的青草是最好的亲昵，但无知的孩子只能手足无措的哭泣。而当脱离人类视线之后，小洛瑞独处于全然陌生的世界，却拥有了一种全新的体验。幼时的我们还没有较多的社会关联，情感寄托来自于最亲密的父母与兄弟姐妹，唯一感兴趣的是美味的食物与温暖的怀抱。于是年幼的小洛瑞被玛乔丽与桃乐茜围绕，被姐姐们喂成一只小胖布谷鸟，每天洋溢着欢声笑语，倏忽间一天就已经结束。
洛瑞一家人住在湖边陡峭的山坡上，小屋内外井井有条，有地下酒窖、墙壁间的奇珍异宝、汲水泵、苹果树、丁香花、草莓，还有烟囱里的乌鸦和天花板上的蘑菇。夏天过去迎来秋天，树叶纷纷落下，潮湿的树木腾起火焰，不断燃烧着。当时战争的硝烟褪去却未完全走入和平，孩子们纯真的眼眸里仿佛有了一丝丝隐喻，他们渴望也沉浸于和平带来的幸福。孩子们听着战争快要结束时突如其来舅舅的故事，听他讲满身泥泞的男人正趴在战壕里缓缓挪动身体，七八岁的孩子感到自己比他们还要苍老，仿佛子弹与炮火就在眼前。但只要有面包和点心，篝火与欢乐就不会停，常理的、怪异的琐事依旧都会发生。
想起童年的学校，是感叹无忧无虑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不可再追，是怀念那时疯一样的奔跑与没来由的赌气，还是推三阻四惊慌失措不想面对突然的改变，眷恋无拘无束的自由。
要上学的小洛瑞被姐姐们簇拥着，裹上围巾、系好鞋带，把帽子戴头上，然后往口袋里塞了一个烤马铃薯。虽然小洛瑞一直哇哇呜呜、乱蹬乱踢、大哭大闹，但他仍旧被抱上了上学的路，甚至还被吓唬：“不上学的男孩子会被装进盒子，变成兔子，等星期日一到，就会被剁碎。”当用孩子心态，以好奇心观看周围时，任何成人世界的遮遮掩掩将变得幽默诙谐。与同龄人嬉戏打闹，对于小洛瑞们来说的确不能用罪恶的话语来形容，顶多是孩子们的调皮捣蛋。比如高个子女生、手肘尖利的强壮男生拉扯小洛瑞的围巾，让他像陀螺一样团团转，还偷走他的马铃薯；比如直言新老师头发戴的是假发，拿起山毛榉树枝打了头发蓬松而卷曲的薇拉，弄得她张开嘴巴大叫，然后产生了一些大动静，小洛瑞被大一点的孩子和老师报复性的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但同时，在轻松欢乐的氛围中长大以及孩子原本的天真调皮也使得洛瑞自己变成了捣蛋高手，学会了同其他人一样胆大包天，比如也开始拿走别人的苹果。
乡村学校贫穷而拥挤，但小洛瑞最终还是喜欢上了它。因为那里有鲜活而强烈的臭气，有生活热气腾腾的样子，而学习的东西都没有超出所需的技能范围，例如测量棚屋、写账单等等。往后我们想起这些天花乱坠和近乎疯狂的时光，在清晨的寂静时刻，在午后的漫长时光，都将坐在自己的桌前反复吟咏讴歌。更令人感动的是，终于有一天，老师们将握紧孩子们的双手，心中满是不舍，一句“别忘了回来看看我”是最好的告别，但老师们知道，我们可能不会回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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