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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白] 坏人们||侯文基:那些鬼魂涌来 大多被我忽略

组稿:王子俊 诗天府 2023-01-11


那些鬼魂涌来 大多被我忽略

侯文基

 

 

晨禱

 

幽烟淡墨 一副画挂在窗前

脱尽黑衫 褪去的潮汐

从远方卷土重来 

我扶起标杆 再次丈量

生活的厚度 生命的长度

 

从呼吸开始的事物

气息悬挂着世界的版图

清心明目 看不清人间面目

告诉自己 只有糊涂

 

池鱼拥有寂寞的镜子

风云往来擦拭的总是空无

骏马倒毙的蹄下

野草夺走了漫漫长路

 

被我清点的事物 总是黑白混淆

我无需知道内幕 

走走看看 只需磨损眼眸

平静 快乐 苍山日暮

一个理想的归宿

漫卷的云雾埋葬所有道路

 

 

忧天的杞人早已远去

 

我不会在雨天与你讨论

喝酒到底有没有好处

我不会坐在爱人怀里

暗自考虑是否写一首情诗

我不会看着湿漉漉的大地

把手帕或纸巾递给你

我也不会在艳阳高照时

把自己膨胀的像露出牙齿的玉米

 

我喜欢一仰脖子就灌下一杯的你

我总是在三八节前忘了你

看着酥软泥土就想到发霉的种子

我一看到马失前蹄就欢喜

是它们解放了那些漫长的道路

忧天的杞人早已远去

被落日追赶的我 最喜没有落日

 

 

几乎忘了天上的星星

 

一想到星星 就觉得

是很久远的事了

一想到星星 就想起往事

一想起往事 就想到星星

 

那时候 天空弯曲 

大地凸起 星星下移

它就贴着我们

我们就在它怀里

我们捉迷藏 我们玩游戏

我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呀

我们亲昵 就像无猜的兄弟

 

后来呀 天空上行 

大地塌陷 星星闪烁迷离

只有在发呆的时候

它才眨巴鬼眼 像是捉弄

又像是嘲讽 我们不再有友谊

 

而现在 连阴雨下个不停

我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至于什么表情 已毫不在意

想到星星 已觉是很久远的事了

 

 

佛说

 

昨日暗淡 明天璀璨

哎 今天还是洗洗睡吧

一个人懂得精确的放倒自己

既明且智 并非诳语

 

人呐 从第一声啼哭

到被时间解雇 谁不希望站立

从小人站成大人 

站进纸页里 石头里 山崖上

最终都得轰然倒地

你看吧 萨达姆 查韦斯 

满世界都是  石头都感到不齿

你我还有什么可说呢

 

都这把老骨头了

还能熬出什么油呢

自己撂倒自己 躺着也惬意

不是么 何必一定要别人

把你放倒呢 夜黑漆漆的

赤身裸体 那才是

真实的你自己  不是吗

 

 

伫望

 

细细的皮鞭 在神手中

不停地晃动

驱赶羊群

到水草丰美的地方

 

现在 圏门大开

鞭声响 梦醒处

泥土酥软 种子发芽 小草返青 

小河放出汩汩的歌声 

滋润稚嫩的嘴唇

蹄声隐隐 翻山越岭

缓慢走在遥远的旅途上

 

夜晚即将来临

有人打着雨伞 脚步匆匆

有人没伞 漫不经心

树林里一片安静 

鱼儿在池中游动

细小的圈儿 散落其中

马路上像漫过一阵阵浪花

忽然增多的车流 行人

一阵阵躁动 涌入暮色沉沉 

 

楼头伫望 我在等待

哪个失散多日的

梦中恋人

温暖春日的来临  

 

 

我就想谴责后羿

 

冰冷的石头坐在河边

不发一语 着急的树林 鸟声寂寂

急于产卵的青蛙

在水边石缝里 翻耕淤泥

我从河边走过 忽然觉得

应当谴责后羿 现在天堂空空

仅剩的一面铜锣 

不知去了哪里 众神昏沉

歌舞低迷 头顶只有烦乱的愁绪

不时流下的泪水

不知是在为谁悲戚

 

向日葵转动在冰冷的风里

找不到那份牵系

若有所失的爱情不知何寄

如果当初不是他追射天日

排班值日 那来那么多冷雨

此刻 楼群忧郁 真情冷寂

一想到你 云里雾里

我的泪水 似要决堤 

 



 

一张灰色大网

网住了世界的真相

证伪 还是求真

自己掂量

 

一个证词 一群证词

都来自虚妄

有核无核 谁把控转动方向

变故在其内 也在其外

障目的事物就在心上

 

变幻导致的变故

隐藏了建构的力量

冲出与静待

都包含着哲学思想

 

你不是你 我不是我

我们绝不一样

一场浩大的迷雾

包容了四方 

世界正轰然驰向远方

 

 

再次说到夜

 

与我们一再相逢的夜

它将告诉我们什么

神闭上眼睛时刻

肯定燃起一场大火

白天的疼痛在缓缓消解

细数一路风波

从昨天到明天 桥梁亟待架设

谁不愿度过隐秘的暗河

心底黑色的枝条 需要嫁接

通往冥冥之路

适合黑灯瞎火的思索

在这里暗送的绝不仅仅是秋波

 

迫于白昼的压迫 冷冽的雕琢

有光的地方成了洞穴

聚合的快乐或忧愁 更易辐射

于是 难以名状的事物

得以传播 人间的落寞

总被快乐无端温热 也更加寂寞

 

每个人都在路上 致使

加油站生意异常红火

白日梦已经做过 另一种又复活

在深水区作业 还犹豫什么

每个人都是老手 即便涂鸦

也有最深沉的生命底色

 

水流舒缓 水面广阔

没有一只船只被阻遏

只要你没与这浑浊世界完全脱节

流水漫过的山头

天地只有一种颜色 如一丘之貉

到了脱壳而出时刻

谁都希望更为出色 

一次淘洗 其实 却有一样

或不一样的结果

 

 

雨夜

 

黑夜的辽阔 绝不是湖泊与火

它肆意的涂抹

肯定是为了生活着色

 

犹似一杯茶 浓了淡 淡了浓

适合一首诗熬夜

 

人间善于涂脂抹粉者众多

一片黑 必然不够争夺

 

那就乘着夜黑风高 

打开天河泼墨 勾兑潮起潮落

 

待明日 泪水浇灌的纸页上 

谁感到窘迫 谁就去奋力一搏

 

画图江山 河叉放歌

谁穿着雨鞋走过 就是谁的

 

一壶茶煮沸的夜色

起伏的韵脚 肯定不止平平仄仄

 

 

我无法向你描述

 

白天站立的 

夜晚必倒伏

夜晚倒伏的

白天却站立

 

我就是一个证据

 

我无法描述

一个模糊的形体

也无法搅浑

一处倒影的清晰

 

因为 我就来自哪里

 

人间喧嚣

内心孤寂

火焰藏在石头里

冷热自持

 

岁月轮转 光阴无敌

 

 

在书店里

 

那么多头颅 一摞一摞

被挤压成方块

放在哪里 世界就

放在那里 古今中外的

 

我的手指拎着一串密钥

我的头颅里

有一把火 通过眼眸之门

向幽深里探测

 

那些鬼魂涌来 大多被我忽略

而一些幸运者

则从我打开的幽闭中

缓慢而艰难的复活

引我走进它们存在的世界

 

让我看见悠远长夜里

闪闪烁烁的磷火

让我知道它们的灵与肉

如何 在一个艰难的

世上曾经存活过 并以此

把自己的虚妄点着

 

抚摸那些个头颅

它们也在抚摸我 这使我

不知不觉 成了它们的同伙

或高歌 或低语 

或乘夜黑风高杀人越货

这都是我所愿意的

 

在那样一些幽暗的

光怪陆离的世界 我保持

住了自己的静默

仿佛死了 又仿佛活着

唯平静的呼吸 流浪的目光

证明一种执着

与喧嚣对立 与浮躁决裂

一小块暗自欣悦

 

侯文基,《沙湾文学》编辑,有作品《岁月留痕》《浮生漫吟》出版,获首届国际诗酒大会优秀诗歌奖 ,上海市第二届诗歌节优秀诗歌奖等多项,在各大网络文学平台发表诗歌作品四千余首 并有诗歌 散文报告文学等文章收入多个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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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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