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能把你的大脑逼到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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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Tara Garcia Mathewson

译者 | 桃三三

出品 | 破壳翻译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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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如果你现在是穷人，那以后还有可能依然是穷人，因为贫困已经一点点的改变了你的大脑，让你陷入了恶性循坏之中。当然，这一切还有的救。

波士顿的一家非营利组织的研究结果表明，贫困确实能够改变大脑。

你应该在科学课上看过这些图片——根据功能分区的人类大脑剖面图。它最前方的区域是前额皮质，如果对应在真实的人体上，这个区域正好在额头的后面。前额皮质区域的功能是解决问题、制定目标和执行任务。它与大脑边缘系统——一个与大脑中心相连、且位置更靠近大脑中心的系统一起协同工作。大脑边缘系统负责处理情感和触发情绪反应，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它能够储存长期记忆。

越来越多的研究显示，当一个人生活在贫困中时，大脑边缘系统会持续向前额皮质传达恐惧和压力的讯息，这会使前额皮质负荷过重，导致它很难再用高效的方式解决问题、制定目标和完成任务。

一个人无论身处什么社会阶层，肯定都遇到过这种情况。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会使前额皮质负荷过重，比如工作压力过大或家庭突发事件。然而，穷人还时刻背负着额外的压力。他们需要不断地挣扎才能维持生活，与此同时还得时刻准备着承受阶级偏见，这种偏见给他们本来就难以为继的日子平添了很多压力，有时甚至是伤害。

科学解释也非常清楚——当大脑容量被这些焦虑和恐惧占据时，它就不再有足够的“带宽”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经济流动性路径”（EMPath）的整个服务模式就是围绕这一科学解释建立的，它们在2014年的报告中提出，“利用大脑科学设计新的脱贫路径”。这家位于波士顿的非营利组织，前身是科里坦顿妇女联盟，是由该市历史最悠久的两家妇女服务组织合并后成立的，这两家组织都曾致力于提升贫困家庭的经济自足性。在“经济流动性路径”这一新名称下，该组织继续执行着自己的使命，同时也越来越关注代际流动性。

法律制定者、活动家们商议反贫困措施 / Sam Doran/SHNS

随着多年来指导成年人，并观察其成效对儿童的涓滴效应，EMPath将儿童带入其服务模式的中心——利用大脑科学提供摆脱贫困代际传递的方法。

EMPath的主席兼执行总裁伊丽莎白·巴布科克说，穷人常常会陷入恶性循环：他们因为压力而做出错误的决定，导致其他问题进一步恶化，然后越来越觉得无法改善自己的生活。

“我们正在努力创造良性的循环，帮助人们迈出第一步，然后让他们发现自己可以做到以前以为做不到的事情，由此建立自信心，”巴布科克说。这个第一步或许是帮助他们挣到更多的钱，或许是帮助照料小孩儿，从而使孩子有了更好的行为表现，又或许只是简单地帮助他们建立起对于自己生活的掌控感。所有这些事情都能够减轻压力，为下一步的积极措施腾出更多的脑力“带宽”。

从出生到6岁的大脑扫描图 / UNC Early Brain Development Study

长期承受来自贫穷的压力与威胁的确会改变人们的大脑。哈佛大学儿童发展中心与EMPath有长期的合作关系，该中心的副主任阿尔·雷斯说，对于在贫困中长大并一直生活在贫困中的儿童来说，他们的大脑会受到加倍的影响。但同时，雷斯说，这一过程所涉及的大脑区域以“可塑性”强而著称，因此在成年后这部分大脑区域是可以得到加强和改善的。

EMPath的代际流动性项目对成人、儿童和整个家庭分别使用三套不同的方法，以此来建构他们对于个人和家庭生活的想法。

印度德里的儿童 / Flickr

在成人和儿童的方法中，使用了桥梁的比喻来说明多项因素对于最终成功的重要性——根据这一比喻，如果支撑桥梁的一根柱子被削弱了，整个桥梁都有可能坍塌。为成年人设计的“通向自给自足的桥梁”，指导着父母去考虑家庭稳定性、幸福、财务管理、教育和培训、就业与职业生涯规划等多重因素。同样的，“儿童的光明未来之桥”指导着孩子去思考自己的健康与幸福、人际情感发展、自律自控、准备独立以及教育发展。

与此同时，“家庭共乘车道方法”会帮助父母和孩子统合个人与家庭的目标。根据一致的目标采取行动，能够避免交通堵塞，并顺利通过快车道。

代际流动性项目的导师们会拜访参与项目的家庭并推动家庭成员之间进行对话，由此帮助成人与儿童做出面向未来且符合实际情况的决定，做决定的过程也会考虑其他重要因素。他们的目标是帮助家庭中的成年人成为自己和孩子的导师。最后，他们希望在没有外部帮助的情况下，这些家庭能自己进入良性的循环中。

家庭收入提高，儿童大脑的表面区域也有所提高 / Nature

最近，代际流动性项目的高级协调员斯蒂芬妮·布吕克与一位单亲妈妈吉内勒·V. 进行了交谈。吉内勒要求不公布姓氏以保护家庭隐私和她的五个孩子——四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五个孩子的年龄跨度很大，小的还在上幼儿园内，大的已经上大学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布吕克帮助这个家庭仔细地考虑制定哪些个人与家庭的目标。5岁的西尔斯是吉内勒最小的孩子，他的身体状况不好，很可能需要侵入式手术治疗，而进行特定的锻炼能够延缓做手术的时间。家庭医生给了他们一张惊人的锻炼清单，里面包含了几十种运动，其中没有几项是西尔斯能独立完成的。不过，在代际流动性项目中，运动锻炼依旧列入了西尔斯的个人目标。

布吕克制定了一个更容易执行的锻炼计划，帮助吉内勒考虑如何逐步达到医生最初的要求——例如，让西尔斯从5个俯卧撑开始，逐步帮助他达到医生所推荐的25个。现在，吉内勒再回过头看的时候，很奇怪为何自己没想到将这个难以完成的任务分解成更容易实现的步骤。

左边为健康大脑，右边为受过虐待的大脑，差别明显 / Datacenterresearch.org

“我是成年人，我会思考，”吉内勒说。但她所描述的困境与大脑科学的预测非常相似。

“你是否倾向于把事情看作是黑白分明的——‘我需要完成这件事，’相对于‘如果我不能彻底完成这件事，那这件事我就做不到，取决于你的大脑或生活的忙碌程度’”她说，在谈到更接近现实的事情前她停顿了一下。“生活是灰色的。”

根据布吕克所提供的最新项目数据，在参与代际流动性项目至少一年的家庭中，86%的儿童在EMPath的执行能力测试（已经外部验证有效）中表现出进步，且有86%的家庭在家庭“混乱”测试（已经外部验证有效）中表现出家庭秩序与团结方面的进步。

巴布科克称这些结果“有点令人吃惊”。效果异乎寻常得好。EMPath也正筹备在密西西比州杰克逊市和西雅图地区建立代际流动性项目的试点，看看为社区提供服务的其他组织能否复制这种模式。

《新闻周刊》封面图——贫困时的大脑 / Newsweek

从历史上看，EMPath的影响是显著的。

“在我们的项目中，有人成功脱贫并取得了能维持家庭生活的收入，”巴布科克说。“大部分帮助低收入家庭的组织都试图帮助他们找到工作。我们则设法帮助他们达到能够养活自己和家人的状态。”

取得这些效果的关键是依据科学。EMPath的导师们知道大脑的工作方式，而且他们设计的干预措施，就是专门为了帮助这些家庭成员有效地重组大脑。同时，这也与吉内勒自己对于该项目的理解相一致。当谈到项目对于她孩子的益处时，吉内勒说，除了能促进团结，家庭目标的制定本身就有益处。

“这个项目能让孩子明白自己有能力做出改变，”吉内勒说。“如果他们不满意现状，是可以做出改变的。”

人们需要建立对自己生活的掌控感，而贫穷在这一过程中制造了很多障碍。目前只有少数机构致力于帮助家庭克服这些障碍，EMPath就是其中之一，它的方法是基于对人类大脑科学的了解，并且效果持久。

原标题：How Poverty Changes the Brain: The early results out of a Boston nonprofit are positive.

原链接：https://www.theatlantic.com/education/archive/2017/04/can-brain-science-pull-families-out-of-poverty/523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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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吴頔 邱小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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