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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总是讨厌外地人

2017-08-16 破壳翻译组 浪潮工作室


作者 | Brian Resnick

译者 | 魂

出品 | 破壳翻译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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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平的”在过去几十年间一直都是热门话题,全球一体化的进程看起来也十分顺利。但是最近几年这一进程似乎遇到了瓶颈,不论是在发达的英美,还是发展中的中国,人们对“外来人口”的排斥越演越烈。


以下七条研究人员得出的关于群体冲突的结论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为何这么恐惧外地人,以及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一恐惧。


第一,害怕外地人是最古老的、植根我们心底的心理倾向之一


每个移民国家都有仇外心理是有原因的。我们本能地不信任那些人,把他们视为“他们”而不是“我们”。在史前时代,这让我们免受伤害。在现代,这种本能让我们变得偏执。


在实验中,人们极容易相互对抗。许多实验在开始就随机分配参与者组成不同的队伍。


“一旦你触发了这条线、这个引爆器、这个信号,就表明了你是‘我们vs他们’的一员,整个大脑看待别人的方式像是重新调整一样。”纽约大学心理学家杰·范·巴弗尔(Jay Van Bavel)在2013年这样告诉我。他做实验时通常只将参与者分为“红”与“蓝”两组。一旦完成分组,参与者立刻会对自己的队友表现出偏见。相比另一支队伍,他们更喜欢他们自己那组的人,会花更多的时间注意他们,也更有可能记住他们。


英国伦敦民众抗议特朗普的移民政策 / AP


第二,当我们开始排斥外地人时,我们将他们非人化


你可以把人的心理看作一系列进化编码的计算机程序。这些程序告诉我们如何适应新情况。看见一个婴儿时,我们想戳一戳他们的脸颊;看见一个有威胁的陌生人时,我们要么想打他,要么逃跑。


对他人的恐惧改变了我们看待他们的方式。这在实验中以明显而令人不安的方式展现出来:在一些实验里,心理学家发现,参与者会评定“外人”更不具备人性。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过度排斥偏见。”研究群体冲突的哈佛大学心理学家米娜·辛卡拉(Mina Cikara)在去年的一次采访中如是说。当你开始恐惧外地人时,她说道:“你所以为的朋友圈就开始缩小,这意味着那些在朋友圈外的人得到更少的同情和资源。”


这也意味着,你变得更加警惕,痴迷于区分对方是不是自己人。“你想让界线变得更明确,所以你不能搞错你想要分享资源的对象,或者说你想信任的人。”米娜说道。


这种恐惧会因为群体内的自豪而复杂化。“对自己所在群体更同情的人往往对外部群体更具侵略性。


第三,当我们害怕外地人时,我们的大脑夸大了他们的威胁


范·巴弗尔和他的同事珍妮·肖(Y. Jenny Xiao)在2012年的一篇论文中很好地说明了这个概念。


这个测验很简单:研究人员让参与者估算从纽约到墨西哥市的直线距离。相比不太觉得自己受到威胁的人,那些对墨西哥移民更加敌视的参与者估算的距离要近好几百公里。在那之后,范·巴弗尔发现的数据表明:如果人们觉得国家之间的围墙是安全的,这种夸大效应就会消失。


英国伦敦民众抗议脱欧,脱欧的重要议题之一就是加强对移民的管控 / AP


第四,传闻逐渐给人们灌输对外地人的恐惧,而且比事实和数据更加强有力


我们的大脑生来就具有警惕性。我们一直在寻找威胁。这就是为什么诸如移民爱犯罪、邻居因为移民失去了工作、移民不忠于他们移居的国家之类的传闻和故事的影响力极其强大。(不管它们是真是假。)


“一旦你获悉了其中一个传言,这就足以开始让一个圈子的人开始像传闻那样思考,改变人们对这些外地人的看法。”辛卡拉说道,“相比抽象的数据,人们对传闻更敏感。”


我们的头脑已经进化到在思考的时候走心理捷径了(编者注:减少不必要的步骤,帮助人们在有限的时间内处理大量信息)——捷思法——但是在现代,这可能会让我们误入歧途。


第五,没有人能免于对外地人的威胁的害怕


多项研究发现,当大多数白种人注意到少数群体最终会成为多数时,他们就会对其他种族的群体更加冷漠。


研究人员解释道,人口变迁是激发对种族零和思维的威胁的来源之一。根据逻辑,如果少数民族呈上升趋势,那么多数群体一定在减少。


“那些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偏见(或者说开放)的人印证了这些威胁作用。”种族歧视的主要研究员詹妮弗·理查森(Jennifer Richeson)如是说。


最近的一项实验发现,这增加了特朗普的民意支持。这不意味着所有的白人都怀有极端种族主义,而是意味着,恐惧对政客来说,是极容易按下的按钮。我们不假思索地恐惧。它引导着我们的行动,让我们去相信那个声称会驱散恐惧的人。


2017年3月7日,哈佛广场学生参与反对“穆斯林禁令”活动 / AP


第六,引导人们把恐惧转变为更积极的东西是有可能的


对难民的负面反应是较为情绪化的,缺乏理智。心理学家表明,不可能用数据或者逻辑反驳来扑灭。要改变人们的想法,要么减少负面情绪(“难民是危险的。”),要么让正面情绪(“难民是同我们一样的人,需要得到帮助。”)出现。


辛卡拉在《心理科学》杂志上刊登的一项引人入胜的实验证明,在“我们vs他们”的决定中,引导人们淡化负面情绪是有可能的。


在这项研究中,以色列研究人员教其中一半的参与者一种叫作认知重评的方法——大体上来说就是一种挑战你的负面情绪,质疑它们的源起,然后观察它们在自省中消散。同时,指导所有的参与者浏览令他们生气的东西。训练一周后,所有的参与者都被问及跟以色列-巴基斯坦冲突有关的问题。“研究者发现,那些训练过情绪调节的人······偏爱更加友善和策略性的方法。”辛卡拉说道。


让美国政客们接受认知重评的训练似乎不太可能。但是有另一种方法——慈善机构早就理解的“受害者辨识效应”,也就是说单个受害人的图像比数据更容易产生同情,即使那些数据很大。


这是用情绪化的传闻对抗情绪化的传闻。


“这就是图片和故事可以如此强大的原因。”宾夕法尼亚大学市场营销和心理学教授德伯拉·斯莫(Deborah Small)在2015年对我说道,“展示和讲述更多无辜难民的故事可以让受害者的情况更加感人。”


第七,我们所认为的“我们”和“他们”之间的界线是灵活的


我们的大脑喜欢用“我们vs他们”看待这个世界,但是无法定义谁是“他们”。实验总是把人们分配到任意一组。社会也是如此。


2013年,范·巴弗尔告诉了我一个听起来简单又充满希望的技巧。有时候他会把红队的一个参与者换成蓝队,反之亦然。“我们会说,‘注意,有一个错误,你实际上在另一组’。”他告诉我,“我们这么做的那一刻,就完全扭转了他们的同情对象。他们突然关心起每个他们新在的那一组的人。”


特朗普最新版的“穆斯林禁令”还没正式开始实施,就被夏威夷的法官叫停 / AP


这在实验室里可能很简单,但是在真实的世界里,这些情感更加根深蒂固。然而即使是在真实的世界,实验者也表明存在减少偏见的方法。


去年四月,我报道了一个实验,它认为只有拥有合适的同情心,游说者才可能改变选民对跨性别权力问题的看法。“在十分钟的谈话中就改变了坚持20多年的观点,持续了至少三个月——效果显著。”合著者之一乔什·卡拉(Josh Kalla)对我说。所要花费的只是一场谈话,让投票者站在一个变性人的立场来考虑问题。


这种推广很难,但不是不可能。


文标题:7 lessons from psychology that explain the irrational fear of outsiders

文章来源:http://www.vox.com/science-and-health/2017/1/28/14425658/fear-of-refugees-explai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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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吴頔 邱小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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