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私末日：是否「同意」以你的隐私，换取便利和消遣

末日钟，又叫末日时钟（Doomsday Clock），是一虚构钟面，由芝加哥大学的《原子科学家公报（Bulletin of the Atomic Scientists）》杂志于 1947 年设立，每年一月进行一次评估，标示出世界距离毁灭的距离：午夜零时象征世界末日来临。杂志社因应世界局势将分针拨近或拨离子夜，以此提醒各界正视问题。

近期，在被广泛热议的「2020杭州区块链国际周」上，聚焦于「加密 X 艺术」课题的 ArtGee 就发现了一个提醒人们「隐私末日」的交互式艺术作品，它来自于 Phala Network 团队的设计，被命名为《我不相信你的用户协议》。

Phala Network 是首个支持跨链的保密智能合约协议，⽬标是为企业和⽤户提供机密计算、数据保护服务。

△Phala Network 以「我不相信你的《用户协议》」的主题装置艺术作品布置项目展位

互联网服务占满消费主义社会，人们几乎不可避免地每时每刻使用网络服务，数字世界除了带来便利，也带来了相应的问题：

线上的虚拟世界和真实物理世界融为一体，每个真实世界的个体也通过数据和数字世界紧紧绑定。如果数字世界作恶，真实世界亦会遭殃。

每个人类在进入数字世界的时候，都会在《用户协议》上点击「同意」。在签订了这样的协议之后，互联网公司可以名正言顺地从数据库中获取所有信息。但是这种数据接管方式是强制性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强盗）。这种数字控制关系不同于买卖双方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人类的社会自我意识被削弱，取而代之的是被迫置于数字信息的框架中，并接受所有虚假的价值识别。更可悲的是，这种压迫感如今已经是人们必须承担的现实。

这似乎就是现代版本的浮士德（Faust）——以灵魂（隐私）许与魔王，换取风光与权力（便利和消遣）。

Phala Network 以「我不相信你的《用户协议》」为主题设计而成的互动装置，由协议墙、投票器和结果展板三个部分组成，其中，协议墙将我们熟知的互联网平台的隐私条款完整复刻展示出来——从墙面铺设到地板的隐私条款，通过视觉冲击告诉你：恐怕没有多少人真有耐心读完《用户协议》，甚至这大概率是故意而为之。在巨头垄断下的互联网世界，我们不得不屈从于这些条条框框，习惯性的点下「I Agree」，「自愿地」向平台们和盘托出自己的个人隐私。

投票器和实时的结果展板则作为更生动的驳斥证明，进一步表达了用户对于隐私问题的关心和担忧。ArtGee 从 Phala Network 了解到，这个装置意在用互动和图形展示出普通用户的个人隐私与大公司利益的冲突。面对此次区块链国际周的项目展示机会，Phala Network 希望以「不宣传项目」的展示方式脱颖而出，通过向与会者传递「隐私理念」，更能表达 Phala Network 作为区块链隐私保护团队的使命感。

Phala 创始人 Marvin 宣称，他之所以决定要在「用户协议」和「隐私保护」上做文章，源于他个人对数据隐私被泄露的不满。当前，远距离拍摄、无人机跟踪拍摄、针孔秘拍、透视拍摄等侵犯个人隐私及个人信息的高技术手段层出不穷，尤其是伴随着监控采集设备、可穿戴设备、应用程序采集等技术手段，广泛收集以生物识别信息为代表的个人隐私信息及敏感信息，使隐私信息与敏感个人信息保护之间发生了高度重合。

他希望作品能够触动与会的区块链从业者。在他看来，加密世界应该是激进的、理想化的、尽可能少妥协的。

△Phala Network 向 ArtGee 提供了此次装置艺术作品的设计稿

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传统艺术热衷于表达「爱、欲望、死亡」这些母题，新媒体艺术作品则更爱谈论现代科技社会催生的「时代病」。这种利用科技手段，结合声、光、电等形式去表现的艺术品类自打问世，就因为它的可变性、灵活性和互动性创造了更多跨界表达的语境。不乏有艺术家拿新媒体艺术来向人们示警数据隐私问题，披露现代人毫无隐私的生存状态。

据 ArtGee 了解，Phala Network 此次的设计也有向以色列艺术家 Dima Yarovinsky 致敬之意。Dima 曾经打印了几大平台（WhatsApp，Google，Tinder，Twitter，Facebook，Snapchat 和 Instagram）的用户使用协议，缔造了一个隐私空间，这些协议如同散开的厕纸一样，仿佛寓意着我们珍贵的个人信息醒目又廉价被打包贩卖。

△在 Dima 打印的协议中，其中最长的是 Instagram 的使用协议，一共用了 17161 个单词，读一遍要 86 分钟

当然，相比于几年前的网络环境，如今的互联网用户隐私已经愈发被重视。在 2018 年，艺术家邓玉峰在武汉举办了一场当代艺术展览，展览包括了他将从黑市上买来的 34.6 万个人信息做成的展品，来揭露网络时代我们「数据人」的糟糕境地。这个展览在举办两天后被叫停，类似的旨在推动信息保护的公共讨论常常中途「夭折」。

Phala 团队制作的「看不完」的《用户协议》借由仿佛「天书」一样让人难以读懂的荒谬，迫使观众重新思考「隐私」的重要性，不仅要考虑「隐私」本身，还需要考虑隐私的载体：

你将通过 App 选择「同意」，还是希望通过加密技术选择「不同意」？

关于 ArtG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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