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讨｜翟建：讲好我们的故事
讲好我们的故事
---北京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刑事部主任 翟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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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仅代表全国各地赶来参加咱们大成总部刑事十周年的同事们，向大成总部刑事部成立十周年表示祝贺！
刚才，听了高检、公安部和陈瑞华教授的精彩发言，他们是从理论上分析有效辩护的理念和实现。我是一位职业律师，想从律师实务的角度来谈谈有效辩护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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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律师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所谓的有效辩护，就是当事人满意的辩护。并且，当事人的满意既要体现在整个辩护的过程当中，也要包括对实体的辩护结果的满意，即有效辩护贯穿于整个诉讼的过程当中。
依我看来，我们国家的刑法就像一个橡皮筋，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其中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这个是刑法的条文，也就是说对于一个杀人既遂的案件可以处死刑，也可以处三年有期徒刑，什么样的案子应该处死刑，什么样的案子可以判三年，并没有一个确定无疑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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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事人的满意与否，一方面取决于当事人对律师的工作过程和工作态度的认同，另一方面也包括对结果的期望。从结果的角度来看，当事人的期望值越高，律师的成功率就越低，最终获得当事人满意的这种肯定性评价就越少，不过这就是另外的话题了， 今天，我准备的发言题目叫《讲好我们的故事》。
讲好我们的故事指的是一种辩护的方法论的问题，我的观点来源于目前我所看到的刑事辩护中一些具体的现象，有感而发，不一定准确，也不一定对，只是我个人的一种想法。
我们可以看到，如今在刑事辩护业务中存在几种现象：由于网络的飞速发展，一些辩护被发到网上进行炒作；有的律师到法院门口去举牌；有的律师到看守所门口绝食等等。这些方式，在整个律师队伍中应该是一种常态，还是说应该只是一种例外？
从纠问式到抗辩式的发展，是不是就必然导致辩护人和公诉机关要在法庭上激烈对抗，甚至对抗到由公仇变成私仇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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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认为不应该是这样的！无论是程序上的，还是实体上的辩护，我们都可以做到有话好好说。
其实，我认为控辩双方无非是在同样的一堆证据上面，控方讲了一个故事，希望法庭采信这个故事，而辩方也根据这些素材来讲一个故事，希望法庭听取。比方说公诉方讲了一个有罪的故事，辩方讲一个无罪的故事；公诉方讲了一个罪重的故事，辩方讲了一个罪轻的故事，看看谁能够说服法庭，我眼中的刑事辩护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换句话说，在观点上控辩双方可以对立，但在方法上不宜对抗，为什么呢？对抗未必能够达到律师所追求的目标，如果说了半天别人没有办法接受辩方的观点，律师再激烈、再对抗都是没有用的，问题的重点在于提出的观点是否能让对方、让法庭接受。
前两天，我在上海开了一个庭，上海市光明乳业的一个副总裁被控两条罪名，一条65万受贿，另一条17万贪污。这个案件中，被告人对受贿事实完全认同，没有异议，但对贪污事实他不承认。他说这钱不是他拿的，是总裁要他拿的，总裁涉及上级考评不方便拿奖金，所以说把奖金就记在被告人头上，被告人拿钱后交给了总裁，被告人认为这是用自己的名头帮忙，并非贪污。
然而事情是2008年发生的，过去好多年了，总裁称并未拿到17万，只拿到了10万。那么，针对这样的案件，从律师的角度而言，受贿罪方面我们做罪轻辩护，检察机关考虑有自首情节，建议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我的态度很明确，建议减轻处罚；贪污罪方面我们做无罪辩护。
在陈述了理由之后，我在法庭上提出了一个观点， 我说：“去年7月份立案，查处我方被告人涉额17万的贪污没有问题，因为去年的刑法规定仍是贪污10万以上处有期徒刑10年。但现在，公诉人说根据两高的解释建议对他的17万的贪污判3年以下有期徒刑。实际上，根据最新的司法解释，如果没有特别从重的情节，贪污17万最高处三年有期徒刑。根据从旧兼从轻的原则，到今天来看，在2008年即便是他贪污了17万，到2015年七八月份立案，已经超过5年了。法律规定最高刑期三年的，超过五年不追诉。请法庭考虑，是不是也有一个超过追诉时效的问题，根据从旧兼从轻的原则，被告人是否不应该再受到追诉了。”
因为这个案子还没有出判决结果，我只是提出这个观点，这个观点正确与否还是留给学术专家探讨吧。这个案件在我看来采取的就是一种讲故事式的辩护，讲出我的理由来，讲出我的故事来。我作为一个从业30多年算是资深的刑辩律师，有这样的理念，并希望以这样的面貌树立我们大成律师的刑辩的风格。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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