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围城的爱恋（四十三）
01
王晓阳最近越来越忙，牛晓曼能够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牛晓曼尽量克制自己，尽管如此每次还是她主动要求见面。虽然每次见面王晓阳表现得也算温存，但牛晓曼不知道他是被动接受还是真的喜欢，她有些迷惘。
周末，王晓阳回H城了。临走前给牛晓曼发信息：“我回H城了。”
“好，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两个小时后王晓阳又发来信息：“我到了。”
“你走时和到时都告诉我，我很高兴。”
王晓阳没再回信息，直至几个小时后牛晓曼忍不住再次发信息过去：“在干嘛？”
“去办点事。”
“喔！”
“她在车上。”
牛晓曼知道王晓阳的意思，便闭了嘴。
这天下午牛晓曼都有些无精打采。总想着那句：“她在车上。”她想起自己即使孙晓楷在车上她也会想办法给王晓阳发信息，她只会注意，但从未因为孙晓楷在就不发信息，更没有对王晓阳说过：“他在车上”这样的话语制止两人联络。每件事情她都会首先考虑王晓阳的感受，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她觉得两人的天枰有些失衡了。
无心工作的牛晓曼独自开车行驶在城市的柏油大道上。傍晚的Z城半边天空被乌云覆盖，像要下雨的前奏，半边天空落日与晚霞齐飞，显现着宏阔的宁静，而她像一只追逐落霞的孤鹜，扑腾着翅膀，努力摆动。
此刻，这座城市没有王晓阳，她是如此孤独。
在城市漫无目的的转了四十分钟，可惜Z城没有高山，否则她会一个人开上去看日落，静静的体会这种来自心底深处的孤独。无处可去，不想工作，不想回家，牛晓曼在市中心随便买了一套运动服，开车径直去了健身房，平时没时间健身，这会儿刚好，用运动折磨肉体和意志，用汗水洗刷思念和委屈。
跑步机上，鲜少运动的牛晓曼一会儿就呼吸困难，汗如雨下。每当坚持不住就想着那句话：“她在车上。”以此来鞭打自己的灵魂。挫折总是能够让人清醒，逼迫人进步，更狠的对待自己。她反复想着这句话，任汗如雨下。跑步机快速运转，牛晓曼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视线也被淌下的汗水模糊，她觉得再跑下去下一秒就会死去。终于她按了停止键，趴在跑步机上大口喘气，像沙滩上垂死的鱼。
衣服湿了能够拧出水，全身上下都在滴汗，一颗颗砸在地上，像她的眼泪。她一声不吭的换了衣服开车走出健身房，城市的霓虹已经闪烁，柏油马路上她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老长。她想着：“王晓阳今晚肯定不会回来了，会留在H城与林琼温存，以免林琼多心。”她准备到家就关机，然后与孙晓楷疯狂缠绵，比王晓阳和林琼疯狂缠绵一百倍。她这么想着果断的发动车子，行尸走肉般的朝家驶去。
02
车子刚驶进小区，她忽然有种预感：“王晓阳回来了，应该马上会发信息过来。”
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手机微信响：“回来了。”
牛晓曼想回复一个：“好”字，却打出去一串：“见吗？”她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无救就无救吧！爱情面前，显然她不是智者。
“你方便吗？”
“方便。”
“去你公司吧？”
“好！”
牛晓曼调转车头驶往公司。再多的委屈，不开心在见到王晓阳的那一刻全没了。时间太宝贵，舍不得生气。
“怎么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今晚留在那过夜呢！”牛晓曼抱着王晓阳的脖子说。
“想回就回了。”其实牛晓曼想听到：“因为想你就回了。”王晓阳没说，她就当是了。
“今天都干了什么呀？开心吗？”
“忙了一下午。”
“还说她就在车上，吓得我都不敢吭声了。”牛晓曼小心抱怨。
“嗯，她就坐在我旁边，还是注意点比较好。”显然，牛晓曼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也不想就此话题过多纠缠，纠缠无益。
两人在办公室靠着安静的聊天，厮磨。牛晓曼笑着说：“以后回想起来我们恋爱的记忆，全是在公司的。”
王晓阳笑笑，表示抱歉。
Z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作为正阳集团的CEO，若是带着牛晓曼到处晃荡，不出半天就能像夏静一样被登上当地新闻。牛晓曼以前听说的的和现在见过的正在发生的婚外情并不少，但好像没一段和他们一样。别人都甜甜蜜蜜，约会，逛街，形影不离，一起旅行。而他们两个人一起吃个早餐，吃顿饭，逛个街都是奢望，连见面都是以分钟计算。她耐得住寂寞，也可以为情隐忍，只要能够确定对方的心，可为何，王晓阳的心她已经不能够确定了？
03
两人在公司呆了半小时，各自回家。孙晓楷递来浴巾叫牛晓曼去洗澡。她无奈的接过来走进了卫生间。二十分钟后，她擦着头发走进书房，孙晓楷却跟着过来了从后面拥抱住她。她下意识的推开尽量语气温柔的说：“别闹，擦头发呢！”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喜欢你的发香。”孙晓楷并不将牛晓曼的拒绝放在心上，继续靠近过来。
牛晓曼忍住内心的不快，朝边一闪皱着眉头轻声说：“擦头发呢，别吵我行么？”
孙晓楷嘿嘿笑着说：“我来帮你擦。”
“滚滚滚。。。。”牛晓曼用平和的语气表达内心的声音，边说边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
“这么晚了，还看什么电视啊？回房睡觉吧！”
牛晓曼知道孙晓楷的心思，但她提不劲。尽管王晓阳并没要求她守身如玉，但她觉得王晓阳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就像她不舒服王晓阳和林琼一样。所以她自觉屏蔽和孙晓楷身体上的连结。两人猫捉老鼠一样周旋了半天，谁也不肯屈服，最后牛晓曼只好说："你这么想要，我给你找个妞回来行么？跟你说了我不想来，不想来，人不舒服，总在闹。你说吧，要什么款式的，我现在帮你钦点一个过来。”
看牛晓曼动气了，孙晓楷无奈的唉了一声，兀自倒床上睡觉了。
牛晓曼觉得自己该拖出去被毙了。
半夜，孙晓楷醒来。说醒来不如说一直没睡着。牛晓曼躺在离自己一丈远的床沿，枕头不枕着而是抱在怀里，背影孤单又倔强。他默默的看了近一分钟伸手试图将妻子揽进怀里，奈何牛晓曼只是“嗯”着动了动身体挪得更远了。那种来自身体强烈的抗拒即使在睡梦中都是如此清晰。孙晓楷怔了怔，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发呆，想了想拿起晓曼放在床头的手机，牛晓曼记性不好，没心机，夫妻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秘密，所有密码双方都知道。他熟练的输入密码解开锁翻起聊天记录来。翻了半天，没发现异常，又将手机放回去，静静的看着牛晓曼的背影。
“虽然过去牛晓曼对自己一直也不太热情，但万事都配合，为何现在说话都意简言骇了？”
“牛晓曼生性慵懒，爱撒娇，过去睡觉总喜欢将手和腿架在自己身上，就算吵架，也很好哄，哄完继续将半个身子架在自己身上，有时难哄了，使劲浑身解数也哄不好了，自己束手无策时，牛晓曼思考后会命令的对自己说：“过来，给女王我搭腿。”然后既往不咎。可为何现在的她像一块冰，怎样都热不起来？
04
王海家女儿满周岁，邀请孙晓楷一家人去喝喜酒，占占喜气。因为不是周末，酒席安排在晚上。牛晓曼本不想去，孙晓楷极力劝说，她想着吃完就回，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就带着儿子天天一起去了。
宾客满座，一个多小时候该散的都散了，王海拿着一瓶酒来到孙晓楷这一桌，席上还有一个单身汉，三人举杯话人生，一杯又一杯。牛晓曼和儿子早就吃好了，坐在一边等待，她想着人都走光了，最多再半小时孙晓楷也会起身告辞，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男人完全没有散场的意思。桌上的空瓶已经添了好几个了。期间牛晓曼走过去明里暗里暗示过孙晓楷好几次该回家了，孙晓楷都当没看见，一喝起酒来就忘乎所以，就忘了自己是谁。这是他和王晓阳不同之处，王晓阳做任何事情都有分寸。与王晓阳在一起自己可以任性失控，因为他会在身边把握和保护，碰上这样的情况他绝对不会让牛晓曼等待这么久。和孙晓楷在一起，牛晓曼随时都担心自己要跟在后面擦屁股，她怕孙晓楷喝醉发酒疯。又半小时过去，时间已经指向九点半，孩子因为无聊已经向孙晓楷哭了好几次要回家，孙晓楷都只是嘴上说着：“好好，爸爸一会儿就走。”十点了，孩子一个劲的对牛晓曼说：“妈妈，我想回家了。”
“跟你爸爸说。”
孩子走过去一边哭一边摇着孙晓楷的手臂说：“爸爸，爸爸，我想回家了，别吃了，回家了。”孙晓楷被缠得不行了，才终于起身告辞。喝了酒不能开车，他非要自己开，任凭牛晓曼怎么说都讲没事。“几步路而已，交警也下班了，没事，没醉。”拗不过，牛晓曼只好闭上嘴巴。结果拐出酒店停车场没多远，路过一施工地，“哐当”一声，前轮直接掉进路边一废弃的坑里。吓得孩子连声惊叫。好在人没事。牛晓曼的心里郁闷极了，这就是孙晓楷，从不让人省心的孙晓楷。面对这样的情况，孙晓楷不知道如何处理，只会在旁边站着，气急败坏的骂娘，骂哪个狗娘养的在这里搞这么大一坑。看着他那个样子，牛晓曼真是多瞧一眼都觉得窒息。她忍住不爽说：“骂人有什么用？打电话叫王海下来帮帮忙啊！”
“喔，喔，对！你帮我打个电话给王海。”
“你自己不会打么？”
“我手机呢？我手机呢？帮我找下手机！”
“你自己不会找手机吗？”
“哎呀，帮我找一下咯，求你了！”孙晓楷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牛晓曼最讨厌孙晓楷这样动不动就要哭的腔调，动不动就求人的毛病，没点男子汉气概，她白了孙晓楷一眼冷冷的说道：“不知道，你自己找。”
换以前孙晓楷一定会一直叫嚷到牛晓曼帮他找到手机帮他打好电话，现在他有些收敛，自己在车里翻了半天终于将手机找到自己打电话叫来了王海。王海和那个单身汗搞了半天，才将车弄出来，期间孙晓楷一直在旁边站着，跟着，动手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为零。牛晓曼早已习惯了，也懒得说什么。近十一点，一家三口总算到家。
05
牛晓曼安排孩子洗澡，孙晓楷一身臭汗，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待牛晓曼带着孩子回到卧室，看着占了整张床的孙晓楷，厌恶的拍了拍他：“起来行么？你这样孩子怎么睡？”
孙晓楷惊醒过来却只是撅着嘴撒娇的说道：“晓曼，给我倒杯水，给我倒杯水咯。。。”
望着孙晓楷无赖般的嘴脸，这一刻的牛晓曼只想将这个男人扔出自己的房间。。。
没有洗澡的孙晓楷又沉沉睡去，牛晓曼摇了摇头，带着孩子去了客房睡。若这就是婚姻生活本真的样子，若时光重来一次，牛晓曼孤独一辈子也绝不会进入婚姻。她给过孙晓楷太多机会和包容，她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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