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华章 | 让我们一起走夜路
题图:五点的朝阳,拍摄于 2016.6.26 金山岭长城。
这是一土学校的第8篇文章,6月27日首发于公众号奴隶社会。欢迎转发分享,未经作者授权,不欢迎其他公众号转载。
华章:
我们天生都怕黑。
小时候的我也不例外,如果爸妈都不在家,我会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在黑暗里我会想象出各种怪物并且觉得它们就站在我的眼前。我想很多人有类似的体验,害怕黑暗,更害怕走夜路,黑夜给我们不安全感,因为不知道周围有什么,远方又是什么,更不知道其他人都在哪里。
很多年以后,我一个人孤独地走在中国西部的雪山、湖泊、荒滩、草原,走过很多次黑暗的夜路。
在发过大水后的南疆,大巴车停在路边,皎洁的月光如洗,倒映在水里。
阿里的早晨车上结满冰霜,总要到快中午了才能出发,总是开到深夜,在没有路的草原上,目光所及,只有我们一辆车孤独的灯光。
早晨四点被冻醒,守着火堆和牧民喝酥油茶聊天,一边身体烤暖和了就换冻僵的另一边来烤。
去珠峰的路上车子抛锚,车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那一刻对着广袤静寂的黑夜泪流满面。
夜路走得多了就不再害怕,后来开始喜欢走夜路,黑夜里有安静,孤独,和自己的对话,和走完以后清晨的美丽。
一诺:
我们做一土学校,像又一次开始走夜路。有一个目标,在远方,但不知道到那里会是一段什么样的道路。
从学校开始筹办到现在的100天,走过了一段无比奇特的旅程。奇特不是因为风景,而是因为发现,有这么多人在同行。
首先,是”体制内”
我们是教育界的外行,基本上以“无知者无畏”的精神闯进了教育圈。在这个过程中,我最大的惊喜,说实话,是我们“体制内”的教育先锋们。
社会上对“体制”多有诟病,我自己也对公立体系了解很少,但就像清华附小的傅雪松校长说的,“有这么一群人,工资不高,自由度不大,每天高强度的工作,承受着来自社会,家长的巨大压力,但仍然心怀教育理想,在有限的空间里争取做到最好。这群人,就是我们的公立学校老师。”
图:清华附小执行副校长傅雪松在一土学校和清华附小交流会上的发言
心怀教育理想,充满局限,依然起舞。
这是我在短短的100天里,有幸接触到的很多体制内杰出的教育者和领导者的写照。
北京八十中学的田树林校长,在一土学校基本还是一个理想的时候,决定支持我们办学。需要的不仅是眼光,还有承担风险的勇气。八十中的两位副校长,李校和霍校,都有一股“一定要把事情做成”的敬业精神。北大附中的王铮校长,让自己学校的核心人员帮助我们建校。清华附小的窦桂梅校长和傅雪松副校长,在小学方面给我们无私的经验分享,北京四中的刘长铭校长,清华附中的王殿军校长,北京中学的夏青峰校长,这些都我平常只在文章里看到过的名校校长。在有幸和他们见面交流的时候,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他们的谦虚、开放、睿智,还有… 清澈的眼睛。
也许这话说的比较“文艺“,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些清澈的眼睛后面,我看到的是理想、敬业、和坚持。
6月23号,在中美文化教育中心的王建利博士的支持下,我们在北京中学做了一场一土学校及美国个性化教育的教师Paul France 的分享会,朝阳区教工委副书记刘丽彬,在 Paul 讲课的过程中,一直在特别专心地听,还自己去拍照片。说实话我很感动的,教育工作者和领导者的这种谦虚和好学,是进步和创新的源泉。
之后刘书记的发言也很有意思,大致意思是说,其实对教育的诟病,在每个国家都有,中国有,美国,英国一样有。很多家长盲目考虑把孩子送出国,反而忽视了教育的本质。所以教育不要盲目焦虑,要抓本质的问题,孩子的自主性,方法论,加上体验和眼光,是孩子长久发展的动力。说到教育本身,在哪里都有限制,所以创新是出路,而且要在全球视野上看创新,把先进的想法,做法,和中国的实际相融合,突破局限做事情。在这次交流会之前,我和刘书记素昧平生,但刘书记说的很多理念,也是一土学校的初心。所以听到这些话从教育官员的口中说出来,给人很多的力量。
第二,是教育者
改变教育, 最终的实现者是教育者,是教师。
这次请 Paul 用自己假期的时间来北京,说实话我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上周他在清华附小和北京中学都上了实验课。在清华附小,旁听的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课程中心的何莲芳副主任看完了他的课,总结了三条,她说第一,看老师的肢体语言,他一直是在和学生平等对话的,为了和学生是平的,他经常是跪着的。第二,他着重教的是思考的方法,而不是知识本身。第三,他先给学生时间和空间去探索,再讲课。他的课堂不是以老师为中心的,是以学生为中心的。
图:Paul 教数学课之前给大家讲的思考方法
图:和学生的总结
Paul 也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了一篇文章(https://paulemerich.com)讲自己如何在45个孩子的课堂上实现个性化教育。他没有说自己以专家的身份来中国传授经验,而是说这是“我拥抱自己脆弱的机会 (a test of vulnerability)”。因为他以前没来过中国,没有教过45个孩子的大课 (他在美国带过的最大的班级是30个孩子),所以是全新的环境。他教的非常好,但他说学到最多的是自己。
我们的分享会,来了很多教师和教育者,以好学的态度和极大的热情听课,问问题,教师们把自己定位为终身学习者,是教育不断精进的源动力之一。
第三,是”精英”
我不喜欢以所谓的“精英”自称。如果非要用“精英”这个词,不妨定义为接受过良好教育,在社会上比较成功的人。按照这个定义,其实是在“各行各业”做得出色的人,是对教育没有一手经验,但是有专业能力和素养的人。
一土学校的筹办过程中,得到了很多来自这个群体的人的投入和帮助。
一土学校项目的愿景,是做成一个全球的微校网络,会以社会化企业的形式运作,以教育创新和改变而不是盈利为第一目的。我们有了高度认同这一理念的第一位投资人,长安资本的谢犁女士。
我们硅谷校区的筹办也已经开始,思路是和北加州的优秀学区合作办学,计划2017年秋季开学。
我们的创校团队和志愿者里,除了教育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企业、咨询、投行背景的人。有不少优秀的年轻人用自己的假期来参与一土的工作。在学校体系的框架下,用企业里的专业知识,和教育的特殊性相结合,来建立学校的体系,教学系统以及教师的职业发展体系。
协调推进学校各项工作的年轻人之一是程卓。他当年新疆高考状元进入清华,清华毕业以后经过激烈的竞争进入麦肯锡北京办公室,我是合伙人的时候带他做的第一个项目。现在他在麦肯锡表现优异,三年之后由商业分析员直升咨询师。知道我们学校的项目,他主动找到我,问能不能用自己所有能拿到的假期来无偿参与一土的筹建(这里我要感谢一下老东家麦肯锡的支持)。程卓负责的工作之一是课程体系的整理总结,他用麦肯锡的结构化思维,分析和总结能力推动这项工作,两个月工作的产出,公立领导这么评价...
“仔细看了程卓汇总的课程设置,真是很棒啊!完全不像是没有学校管理经验的人做出来的(我虽有,但也自叹不如),我真是想打出来当范本给学校的管理者讲一讲!如果精英们都投身小学教育,那么我们国家的教育怎能没有希望!’一土’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像磁场一样,将有’磁力’的人吸引而来!”
所以我说,走夜路,最大的惊喜,是这些同路人。
体制内、体制外、教育者、家长、中国、世界,大家的目的其实是一个,是教育的创新和改变,是让我们的孩子成为最好的自己,最大程度地绽放他们自己的生命,能够有方向、有方法、内心充盈、爱己及人、乐天行动,让世界在他们的手里变得更美好。
我们在7月21日开放的线上的一土终身学生者社区,前1000人已经在48小时内满员,近期会再开放...
对不能来参加最近和以后一土活动的朋友,我们都会在社区里分享相关的内容。
最后给大家看看一土团队昨天在金山岭长城的照片,校长不好好干, 后果很严重......
一土学校近期在招生,面向5-7岁的孩子。家长想要为孩子报名,请在公众号后台回复“招生/报名”,或者点击文末“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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