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安处——我在一土的这些年
这是一土教育的第521篇文章
一土教育 | 内心充盈 乐天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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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何老师带着“小土豆”们在海棠花溪开诗词大会
作者:何烨,一土语文教师
我是一个南方姑娘,却格外喜爱北京的秋冬。关于这两个季节的记忆,也犹为深厚。
我的儿子出生在2011年初雪后的几天。那年,下雪对于北京来说还不是那么稀罕的事情。我与一土的缘份也是从2017年的秋冬开始。我想,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也无论将来世事如何变迁,关于那一年,经历的人和事都隽永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
01
八十中:一土梦开始的地方
▽孩子们在朝阳公园
捡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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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我身处什么样的环境?
△“小土豆”画的语文学习脑图
另一方面,生活有多大,语文的外延就有多大。
另一方面是写作给予我的力量。我很喜欢毛姆的《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每个人的成长经历都不会一帆风顺,都会有“心乱如麻“或是”手足无措“的时候,阅读是向外看,写作是向内看。当纷乱与失衡来临时,写作曾无数次帮助我明晰内心,坚定前行。我不是作家,再除去语文老师这个身份,我只是一个”我手写我心“的真诚的人。而我有一个心愿,就是我教的孩子亦能如此。带着这样的想法,又怎能忍受语文仅仅是那一本本薄薄的教科书呢?
除去PBL跨学科项目,我还有自己语文的项目 ——“四季课程“。拿冬天的“冰雪”来说。教材里有《雪地里的小画家》《雪孩子》,绘本有《雪人》《雪花人》,古诗有《江雪》《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读完《雪花人》我们剪雪花张贴在教室里。遗憾的是,2017年的冬天没有雪,我们来到朝阳公园一片晶莹透澈的冰湖边,我们看到了初冬飘落被封存在冰面的树叶,一丝一毫的脉络如此清晰,当时有个孩子说到:“哇,这片叶子会永远是绿色的了。”瞬间即是永恒,孩子们在大自然面前,成了诗人和哲学家。
02
将台:一土好时节
搬到将台校区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菜地,所谓菜园,原只是一块毫无生气的弃地罢了,我们一起开垦荒地,把一块块的砖头、碎石捡起,平整土地。然后我们依令节气,播撒种子,种下一棵棵小苗。随后的日子里,我们一起呵护植物的成长,每天观察、浇水、施肥、除虫,我们一起欣喜地发现第一株拱出地面的豆角苗,第一朵开放的牵牛花,和一株爬藤的葫芦,第一根结出的黄瓜、憨态可掬的葫芦娃。我和孩子们无数次把语文课搬到菜地里来上,我们学写观察日记、学写状物的习作。我们读法布尔的《植物记》,发现这些植物的神奇和了不起,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他们仅需要一点土、一点水、一点阳光,就可以自顾自地,“疯狂而快乐”地成长;有时他们会遭遇困境,数天缺水,或者阳光曝晒,他会弯下身躯,卷起枝叶,甚至会出现干枯之态,可只要给予他们一点点所需,他们又会重现生机。
他们是死心眼儿,因为他们牢牢记住自己的方向;
他们会“变身”,因为他们需要与环境“协商共处”;
他们会“合作”,因为他们知道,“共同体”会让他们更加强大。
我们在春天繁花似锦的海棠花溪举行古诗词大会,我们在夏季的雨天跑到操场上玩耍,回来孩子们就写出了“雨,一滴一滴的,像笑脸士兵,打败了我心里的一百个担心“这样的诗句。
这些都是禁锢在课堂里学不到的东西。感谢这日日是好日的时辰,成长的不仅有孩子,更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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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豆们”的诗
03
一土的人们
接下来,我想聊聊一土人。
一诺曾说过:也许一土最根本的与众不同就在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成人与成人间的关系、是成人与儿童间的关系,是儿童与儿童间的关系。
那就从一诺说起吧。一诺是这篇文章的起源。
事情是这样的:11.11是我们一诺同学的生日,这真是一个让人想忘也忘不了的生日啊。去年生日时,我发了一条祝福:祝大美妞超人万能诺生日快乐天天笑哈哈。
今年内容较去年走心不少:亲爱的一诺,前段时间读顺义妈妈那篇文章的时候,我在想,我身边的人最有资格过这种生活的,估计就是一诺了。但我又很难把你和那种“精致但却只有自我,看似充实却满是焦虑虚无”的生活联系在一起。世界因为有一诺这样的人变得更加美好啊。你是照亮许多人生活的一道光,生日快乐!永远快乐鸭!!
- 一诺同学秒回:哇咔咔,喜欢开心,我能要个生日礼物吗?
- 我:呃,好啊!
- 一诺:你能写篇文章写写你在一土这两年吗?顺便写写我。
- 我:好咧,听寿星的哒!
是啊,所谓山中一日,人间一年。在一土的两年若山中日子,虽白驹过隙,但感受之丰富仿佛人间数载。借此契机,将这流水般自然清澈的日子记录下来,说来,还得谢谢一诺。
一诺身上可以贴的标签太多啦:“清华女神”“前麦肯锡高管”“盖茨基金会北京代表处首席代表”,但是,这些亮闪闪的标签都没有一个东西亮:一诺的心,一颗和她的三个孩子一般的赤子之心。
一土有很多亲子活动,每一次的亲子活动,都能看到一诺的身影。
亲子运动会上,她和儿子二人三足、踩气球、走纸压板,未见其人爽朗的笑声就已经先声夺人了。
前两天,一土和BISS的PTA联合组织了一场跳蚤市场,一诺和孩子占据市场一隅,吆喝着卖起了意大利面。面太香了,摊位前排起了长龙。一诺一手盛面,一手舀酱,一边还吆喝着:最后几份,最后几份啦!卖完为止,卖完为止!动作之娴熟媲美我家小区门口多年烤冷面的专业人士。
今年暑假,我俩的孩子一起报了野外单飞夏令营。大晚上,一诺拉了一拖车的西瓜,上山给孩子们。她和孩子们一起篝火晚会、一起唱歌、猜谜语。笑得比任何一个孩子都开心。
平时,见到的一诺也总是哈哈大笑露出十六颗牙的样子,不端不装不化妆。毫无掩饰的坦诚,无差别地尊重每个人。她说话的语速很快,眼睛闪亮,笑容澄净。一诺像太阳,仿佛有用之不竭的热和光。
做教育的人,如果没有一颗童心,没有对童心的理解,那是不行的。而一诺的童心、一诺的儿童视角、一诺的纯粹既是最本质的教育哲学,也是大道无形的人生哲学。
接着说说小月。
再次回到2017年的秋天,我们召开第一次一土学术委员会。当时讨论到一条工作原则:以后学术委员会制定章程,是多数人通过即可,还是要每个人都同意才能通过?
刚从体制内出来的我心想:这还用说吗?众口难调,人一多,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同意,只要不是一言堂就好啦!
当时小月说了一句话:“我真心希望我们制定的规则和章程,是大家都认可的,是让大家心悦诚服的。这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但这过程当中,每个人的声音都被听到,这是很重要的。”
如沐春风。
后来的时间里,我和小月成了并肩同行的“战友”。我们一起走过一土最艰险的日子,我们在学校动荡和各种危机处理中,建立起了超乎一般上下级之间的信任与纽带。在一次家长工作坊的时候,她说道:“大家以为校长是这个学校和老师的天花板,但在一土,我是老师们的保底。”确实如此,她海纳百川般地接纳老师的成长;她坚信老师的内驱力和生长力,没有比“相信”更强大的力量了。
有时候,教育的真谛就在“相信”上,校长相信老师,老师相信孩子,家长相信孩子,更重要的是孩子相信自己。
我的好姐姐Sue
记忆再次回到2017年八十中的教室里,初来乍到的我,谁也不认识。
有天中午,一个有着及腰长发、大眼睛的人快速向我走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听核桃爸爸说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语文老师!”
一脸懵的我才明白,原来她认识我以前教过的一个小朋友。缘份何止这一点点呢?后来聊着才发现,她的公公和我的公公是高中同学,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两位爷爷还时常约着回天津参加同学聚会。
然后很快,我们的儿子:西瓜和跃跃,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起玩、一起吃还可以一起睡。某种程度上,西瓜和跃跃弥补了彼此没有哥哥与弟弟的遗憾。两家人,三代缘,在偌大的世界茫茫的人海中,我们有如此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前毫不知晓,最后因为一土,将我们连接在了一起。
Sue负责一土学校的市场品牌,但实际上,除了一线教学,学校其它的工作,都能见到她的身影。Sue是多年的媒体工作者,见过社会和人性诸多的复杂性。可是她依然葆有一颗温暖纯善的心。她以最大的善意想像每个人,总是给人最积极正向的反馈。她会让别人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很棒的人”,这不正是一个教育者最应该具备的能量吗?她是一土最初的创校团队,学校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样子,Sue倾注了爱、热情、精力与时间,无数个日日夜夜,她不是把学校当作一份职业,而是事业,甚至命业。
一土的语文老师们
一土的语文老师们是怎样的构成呢?小月校长曾经用以下三句话来描述:
高素养的终身学习型语文教师。
多元化的专业背景和课程资源,既具备深厚的语文教学的专业性又是各种课程体系中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
对于语文教育开放包容的文化认同和自由的灵魂。
△走出教室的语文课
是的,在术的层面上,我们既有在名校工作多年具有丰富经验的名师;又有具备国际视野国际学校的老师;也有年轻的,有着无数创新和灵感的青年教师;我们有整合型的、研究型的、学术型的老师……但最为重要的,是难以被量化的道的层面:我们对语文爱得深沉;我们对语文教育这片伊甸园抱有最纯粹的感受,愿意以最本真的状态和孩子们一起感受语文的大美,人生的大美。
一诺、小月、Sue、一土的语文老师们、一土的数学老师们、一土的外教、一土的助教、一土的运营小伙伴们、一土的保安大哥保洁大姐们……其实,我们都叫做一土人。一土的人也好,一个土人也罢,怎样都好,我们像土地般质朴无华但内心光芒四射;我们相善以待又坦诚相对。
因为,土地不会骗人,土地也从不辜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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