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风：读哈金的《等待》，不吐不快

读哈金的《等待》，不吐不快

文|绿风

昨天刚看完哈金的小说《等待》，篇幅并不算长，十多万字，因为哈金是英文写作，所以我看的其实是金亮翻译的中文版。一定要承认，哈金的小说文字干净利落，叙事简洁，细节刻画逼真。而金亮的译后记提到，他的翻译得到了哈金的订正，使得整部小说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原作者的创作意图和语言风格，这也保证了这部小说的原汁原味。但我并不想夸赞这部书，它的好，已经被评论界高度认可，也让哈金成为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的第一位华人作家。我更想发发牢骚，表达一下我对这本书的不满。

第一，孔林原来是个窝囊废

孔林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是第一主人公，作为男人和军人，丈夫和爱人，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血性和力量，他简直是个被“阉割”的人。

他没有血性，不说他在两个女人之间磨叽了那么多年，制造着三人的悲剧，就看看他对待杨庚强奸吴曼娜一事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唯唯诺诺，不置可否简直让人发指。不要为他辩护说什么时过境迁，他也不能做什么，或者说他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对吴曼娜是全盘接受，这都不是问题的实质，问题是他没有愤怒，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对那个“贼子”没有任何惩罚和警告措施，任他逍遥快活，而将痛苦让吴曼娜独自承受。

另外他的性能力实在糟糕。十八年的恋爱，和吴曼娜就因为所谓“规定”而一直保持着清白的关系，我无法想象是靠意志力还是责任心做到的，作者甚至没有加入一点他们之间的边缘性行为的描写，那么我只能说他真的是太没血性了，不是生理有毛病是什么？

但是他为什么是这样？难道是社会的病？整部书时代背景虽然是1960-1982年的事，但对旷日持久的大运动并没有过多描述，只出现简单的几笔，作为故事的背景墙存在着，在他的家乡鹅村，还有他所在的部队医院，都没有什么运动的痕迹，他们依然在安稳平静的工作生活着，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懦弱的男人怎么形成的？天生的？

第二，哈金塑造杨庚这样的人物，破坏性太强

书中的男人不多，普普通通，平平常常，而杨庚这人一出场，就充满力量和攻击性。第一次和吴曼娜握手，就握的她手疼。他的“丑恶”嘴脸也很快暴露出来，作为退伍军人，他强奸了吴曼娜，而那场强奸的描写，我想会让每个女性读者感到耻辱，总之。他的暴力和武力，恬不知耻地以男人的先天优势强奸了一个女人，我被深深伤害了。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个罪恶的家伙在80年代初成了致富带头人，企业家。

应该说，这个人物的存在，是整部书无法忽视的关键人物，孔林和吴曼娜的爱情长跑，如果没有这个人物，苦恋也会很平淡，可是有了这个人物，让人生充满了魔幻与荒谬，悲情和幻灭的色彩，简直杀伤力太强。

这样书写固然使作者对当时的中国的社会现实获得表达，可是我真的很难接受，一个流氓，对女性极尽欺压，却成为社会的楷模，还有天理吗？这种书写，会让读者的憧憬破灭，看不到希望。

还有，杨庚与孔林的形象形成对比，同为军人，他却更男人，更敢作敢为，更孔武有力，到底哈金要说明什么？

不管是有力的还是无力的男人都在伤害着女人，就没个正常的男人？好吧，这是小说，是作者故意为之的，不能太较真。

第三，哈金是不是对中国女性有偏见

中国女人到底什么样才是美的？在《等待》中，他刻画了貌似新旧的两个女性，结果都被他塑造的并不讨喜。或许我说得过分了，但是你看看，刘淑玉什么样子，代表着旧时的，传统的女性，她缠足，忍耐，善良，吃苦耐劳，一心一意操持家务，照顾公婆，她没有欲望没有自我，她对丈夫关心体贴，抱持一份“德行”，无为而治。

对她，看得出哈金有些偏爱，他最后给她安排了一份“等待”，觉得就是对得起她的好了。但，这就是值得称颂的女人？

女主人公吴曼娜，相对于刘淑玉来说，算得上是新女性，作为部队医院的护士长，人也俏丽明媚健康活泼，但她的“新”仅仅体现在敢于谈一场婚外情，敢于拿着城里一所房子的钥匙，试图与孔林发生浪漫的关系；再就是终于与孔林结婚后，无休止的索取，让孔林一个月内瘦了15斤，这就是新女性吗？显然不是。

还有，哈金对吴曼娜最大的“坏”就是让她被强奸，给出的理由仅仅因为她是“老处女”，我真的无法分清是杨庚的坏，还是哈金的坏了。我知道吴曼娜不必要完美，可是她一个孤儿，她没做过任何坏事，她只是爱了一个人，在主观客观的条件下，等了18年才终于嫁给了意中人，她够苦了吧，还没完，她最后还得了心脏病，医生的诊断说活着的日子不多了。而最让我生气的是，孔林在刘淑玉那里得到安稳妥帖的照顾，心里冒出的想法竟然是吴曼娜快点死吧，然后他就解脱了。。。。

第四，没一个可爱的人物

至于孔林和吴曼娜爱不爱的事，懒得写了，如果这就是人性和生活，这就是社会的真实状态，我真的很不喜欢这部书，虽然《红楼梦》最终也是家破人亡，但是还有几个干净高贵的女人呢。这书没有一个让人喜欢的人物。

胡乱吐槽，说完痛快了。

（完）

---

往期作品链接：

 以文会友，以真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