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珍惜生命，再不要有为爱自杀的女人

那些为爱而自杀的女人们

文|海豚             

这是一个安静的午后，耳边传来一个女人轻轻地哭泣声。声音哀怨、抑制，就像窗外滴滴答答的小雨，让人感觉很难受。不知道这女人受了什么委屈，但她的声音勾起了我的回忆，让我想到那些曾经自杀的朋友。

1.

虽然她是我的邻居，但我至今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在我小的时候，看中一个可爱的卡通水壶，为了买它，我将我妈给我的零花钱全攒起来，将小钱包塞得鼓鼓的，随身带着，无聊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算一算。有一次住在楼上的陆大哥到我家玩，他大概看我数钱的模样有趣，摸着我的头顶，故意逗我说：“我俩打一个赌，如果你输了，就把你包的钱全给我，如果赢了，我加倍给你。”虽然我才一年级，虽然我也想有钱，但也不傻，看着他坏坏的笑样，赶紧将钱包抱在怀里。

陆大哥长得像高仓健，喜欢开玩笑，以前经常到我家玩，结婚后到我家明显减少。我们都奇怪，这么英俊的人怎么娶了一个农村的，还不怎么漂亮的媳妇？他媳妇确实不够漂亮，不过身材高挑，与他身高还很般配。平时她很少与我们说话。开始的时候，我还经常看到他们一起有说有笑地进进出出，后来他们有了孩子，我偶尔会听到楼上传来嘤嘤地哭泣声，但都是压着嗓子哭，让人听了心酸。但小孩子不记事，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

再后来，经常从楼上传来打架声，摔东西声音，有一次，陆大哥的媳妇从楼上冲下来，跑到我家院子里，只见她头发散乱，一只眼睛青黑色，一边脸肿得老高的。陆大哥跑下来，满脸通红地使劲将她往家里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打架，但看那模样，他们远不止一次。

第二天陆大哥买了一堆好吃的东西，哄着他的老婆。他们又和好如初。但楼上的“动静”却越来越大。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到十几人拿着铁锹、镰刀、扁担等农具堵着这橦楼的单元口，他们怒吼着、叫嚣着。我吓得不敢进去。后来才知道，楼上的陆大嫂跳河自杀了，她跳的是莲湖公园的大湖。这些人是她村的亲戚，是向他讨公道来的。

我妈说陆大哥小时候得过一种病，吃过朱砂，所以脾气坏得狠，发起毛的就会打人（这是他为什么找远一点媳妇原因吗）。只是他凶横的这一面，我从来没有看过。所以，多少年后，当我看到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讲话》便时常想到陆大哥，不同的是，温和风趣的陆大哥看上去一点不阴森，更不像一个暴躁的人。可见，人的外表很多时候也只是一种假象，又或者一个人有多面性，只是我们看到的仅仅是他的一面而已。

陆大嫂跳湖的时候大概还不到三十岁，多年轻的生命啊，她的女儿才几岁，要是她能够勇敢选择离婚，该多好啊。

2.

我在职院学完专业课后，学校要实习一年，在实习期间，认识了汪姐。

她个儿不高，大概一米五几，但长得非常漂亮，长长的瓜子脸，大眼睛、高挺的鼻子，还有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虽然她不是我的师傅，但我很喜欢她，经常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出神。她不像其他的女人，喜欢聚在一起说老公、孩子，偶尔还会说一点“黄段子”。她总是安静坐在一边，有时候会拿出毛衣打几针，一旦听到她们说“黄话”，就会呵斥她们说：这里还有女孩子，你们说话注意点。她平时很温和，但要是谁惹了她、或调侃她，她会毫不留情的还击过去，她口齿伶俐，做事果断。她大概看出我喜欢她，对我也极为友好。

 有一天，她悄悄地跑到我身边低声地说，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她还说小伙子是她家邻居，与她老公人一样特别优秀。那时候我太小，不想被人介绍恋爱，拒绝她了，几个月后，她又找我说，她不会给我介绍不好的人，而且见见面也没关系。我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在她的几次邀请下，答应见面。果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青年瘦但不高，勉强一米七吧，我喜欢有宽阔肩膀、一脸阳光的人。可对方明显是反着方向长的，不过那次见面还是很顺利，青年非常细心、服务周到，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很妥当，他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得多。

可是，感情也是讲究眼缘了。我还是婉转地拒绝了。当时他并没有说什么，之后偶尔会打电话到我家，邀请我出来喝茶，我开始都是拒绝的，后来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就答应见面，准备说清楚。不想到，见面后，他还带着他的同学及同学的女朋友。再后来他出差给我买礼物，面对事事周全的他，我说不出拒绝的话。如果不是无眼缘，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汪姐确实有眼光。后来我将礼物给我的闺蜜，让她出面。闺蜜说，他什么也没说，礼物也没要。但从此后，他再也没有找过我。

后来我离开实习的地方，一年后，他给我电话说：汪姐自杀了。

我张大嘴，半天回不过神来。虽然我和汪姐不怎么联系，但她在我心中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亲切温和，而且我对她也心存感激，一想到曾经和她一起的日子，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后来去她的葬礼时第一次看到她老公，他高得离谱，长得有点像王小波，也不知道她喜欢他什么？难道是他的才华？

后来，从别人口中才知道她为什么自杀。

当年，她与她老公恋爱，遭到全家人反对，但她非常执著的爱着他，后与他私奔结婚，婚后的他们最初很幸福，并且很快有了一个女儿。她老公是一名货车司机，几年后生意越来越好，他们换了大房子。大概在孩子五六岁时，他老公外遇一位语文老师，据说欣赏对方的文化素养，且对方离婚一人，他便提出与她离婚，因为他经济条件好要求女儿归他抚养，将以前的小房子归她。她坚持不同意离婚，最后选择了跳湖自杀。

她俩跳的竟是同一个湖。

3.

她是我们高中班的副班长，这职务还是她毛遂自荐来的。常常还没进教室门，就会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她不拘小节，性格开朗，爱管“闲事”，还常常路见不平就“拔口相助“。由于她坐在我后面，她家与我家离得也近，所以，我们常常一起放学回家，平时还好，可一旦遇到热闹事，她总爱往上凑，看到欺负人的人，她还会叽叽歪歪、骂骂咧咧指责人几句，我生怕那些小混混们会冲过来打她一拳。这时候，我就会苦恼地纠结，到底是一个人跑，还是也陪她挨打。高二的时候，我俩不坐在一块，便很少在一起。高三下半年，她突然休学了。听说她交了男朋友，她要去他那儿工作，至此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却是她自杀了。那一年，她才十九岁。

她死前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留下遗书。后来听说那天她与男朋友争吵了，心情不好，就一个人跑到长江边上散步，散着，散着，就不知道怎么跳进了长江。据说，她的男朋友比她大四岁，开了一家酒吧，为人豪迈，朋友也多，他们经常争吵，但我同学却对他非常着迷，为了他课也不上，父母的话也不听，执意要与他一起工作。后来在葬礼上，全程都是这个青年主持，同学的父母只有一个女儿，她的母亲嗓子已经哭哑，瘫在地上，可怜的父亲坐着一动不动，像个雕塑。只有青年跑来跑去，安排各项事情，但是他眼睛红红的，最后他紧紧抱着同学的遗像一步步走向殡仪馆。

如果说前面两位自杀目的明确，但同学的自杀，当时我觉得有点蹊跷，她太年轻了，而且她的性格我比较了解，开朗直爽，每天都笑呵呵的，与谁都能打成一片，简直就是男孩的性格，怎么会因为争吵、失恋就想不开呢？在她身上不是有股冲劲儿吗？难道就是那股劲儿让她选择不顾一切？

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已无处所寻了。

如果不是听到哭泣声，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她们，再想到她们，心情低落，更是再度为她们惋惜。她们用短暂的一生警醒着很多的后来者们，生命可贵，人性难测，即便选错了人，嫁错了郞，你们还可以重新选择，但生命只有一次。

作者 · 简介

海豚，人海茫茫，岁月尚长，别茫然也别将就，保持简单的快乐，爱人，也爱己。（图片由作者拍摄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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