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 | 李卫英：苍穹之下，唯有大草原

作者档案
作者青年时代

李卫英，1974年高中毕业后到河北张家口万全县孔家庄公社上营屯大队当插队知青，1977年考入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环境工程系，毕业后在北京冶金部建筑研究总院环保研究所担任工程师。1992年至2003年在日本冷冻食品研究所任研究员，2005年至今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国际文化学院任教。

原题

乌兰布统告诉我

如果有来生

图/文：李卫英

一个月前刚从乌兰察布归来，上周看到一篇乌兰布统的介绍，大美，难以抑制，再次走进内蒙古，走进乌兰布统。

乌兰布统草原位于内蒙古克什克腾旗最南端，是清朝木兰围场的一部分，康熙指挥清军大战噶尔丹于此，著称于世。

四点半起床去看日出，虽然有厚厚的云层，但是依然很美。外面的气温只有4度，尽管穿着羽绒背心，手还是被冻僵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后洒向山谷，拉开草原新的一天生命的序幕。一片金色铺满大地，亮得夺目，美得灿烂。四周的生机漫山遍野地绽放开来。

迷人的草原风光，果真名不虚传。我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每一处景色都是画，每一幅画都天成。

初秋的乌兰布统，草原已经开始泛黄。据说再过一个月以后的深秋是这里最美的时间段，那时山上不同的树种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赤橙黄绿青兰紫。

有人说，乌兰布统是摄影爱好者的圣地。还有人说，乌兰布统是越野车的天堂。而在我看来，乌兰布统是集草原、松桦林、丘陵、湖泊于一身的油墨画卷。它既有南方优雅秀丽的阴柔，又有北方粗犷雄浑的阳刚。在这里，我用语言和照片都不足以表现它的美和它的大气，真为自己的摄影没有技术含量而遗憾，为自己的词汇捉襟见肘而懊恼。

骑着摩托车放牧。

野鸭湖

将军泡子

草原上的羊群真的好像“珍珠撒”。

掩藏于沙丘深处，丛林之中一处不大的水面一一公主湖。相传是康熙大帝的三公主蓝齐格格被迫嫁给葛尔丹途径内蒙草原，悲极而泣泪流成湖。

这里的小树丛、小山包、小水洼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它们之间有着默契，讲究总体的协调和搭配，讲究相互的映衬和呼应，为一幅完美的构图而不遗余力。

蛤蟆坝是乌兰布统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在这里我后悔只有手机，没有长焦和广角，后悔预留的时间太短，唯一不后悔的是长途跋涉付出的辛劳。我知道，来过蛤蟆坝的我无法描绘其美丽；我相信，没有来过蛤蟆坝的人无法想象其美丽。

蛤蟆坝花海

盘龙大峡谷

“我的地盘我做主！” 没有错，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过往的车辆需要绕道给它们让路。

浅浅的车辙通向原野深处。真喜欢草原上的路！其实，草原上哪有路？哪有方向？自己喜欢的不过是那份无边际的宽广辽阔、那份无羁绊的自由自在。

牧归的羊群。

围场的七星湖、泰丰湖和太阳湖。

在草原上，一阵骤雨让我们猝不及防。没想到，紧随其后的大礼又让我们喜出望外：雨后的草原上窜出了两道美丽的彩虹！据说两条彩虹同时出现，在通常的彩虹外边出现同心，但较暗的副虹(又称霓)。副虹是阳光在水滴中经两次反射而成。当阳光经过水滴时，它会被折射、反射后再折射出来。在水滴内经过一次反射的光缐，便形成我们常见的彩虹（主虹）。若光线在水滴内进行了两次反射，便会产生第二道彩虹（霓）。

此时此刻的震撼，分明是一场期待已久的美丽邂逅，令人惊心，令人不知所措。

一直以为，草原是绿色的，从乌兰察布归来，才知道草原是多彩的；一直以为，草原是一马平川的，到了乌兰布统，才知道内草原可以是由油画般的松林和白桦林、景色多样的灌木和湿地、波浪起伏的山峦和峡谷、淸如镜面的湖水和河流组合构成的大盆景。

走过乌兰察布迷人的夏，又欣赏了乌兰布统醉人的秋，让我这个不喜欢吃牛羊肉、不喜欢喝奶茶的人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内蒙古。它会在很短的时间教给人们宽容、温良和爱。

下一个目标，呼伦贝尔！

作家三毛在《说给自己听》中这样写道：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此刻，身处乌兰布统的我想用三毛的思路完成续写，作为本篇的结束语：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片草原上的云 ，

不被尘世所扰，

没有拘泥的形态。

一半在微风飘荡，

一半在碧空流浪；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只草原上的鸟，

翱翔天地之间，

没有迷途的烦恼。

一半追逐东方金色的希望，

一半送别西边火红的残阳；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朵草原上的花 ，

不需要赞叹和目光，

没有被修剪的苦痛。

一半飘落无声，

一半自由绽放；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个草原上的放牧人 ，

与牲灵同行，

没有条框的捆绑。

一半陪牛羊在原野跋涉 ，

一半随风雨在穹谷游闯。

……

再见了，乌兰布统！

感谢你，乌兰布统！

后记：今天惊闻蒙古族歌手布仁巴雅尔离世。真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想不到十一天前我选择做我这个美篇背景音乐的、他演唱的《天边》，竟然成为绝版，心里很难过。

《天边》《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呼伦贝尔大草原》......这些美妙的歌声，打动了无数人，是永远的经典。天堂里的人们一定也想听他的歌声，愿远赴天边的他那美丽的歌声与美丽的乌兰布统草原永远同在。我们在人间继续听他在天堂为我们歌唱。

于2018.9.19

李卫英之窗

文图由作者提供本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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