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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 | 冬月无事 冷风乍起

无问 西北野战军 2021-01-23


年少时,我们因谁因爱或是只因寂寞而同场起舞;

沧桑后,我们何因何故寂寞如初却宁愿形同陌路。



十月结束了,我也不想再喜欢你了。

 

今年的秋天特别冷,冷到树叶只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就无可奈何的跌落在地上。每次天冷,又碰巧赶上刮风的时候,我在空无一人的路上走啊走啊,晒着不那么刺眼的太阳的时候,就会想起你来了。我会想着你穿着宽宽大大的衣服冲着我笑,也会想起你飞扬的长发,跟着你的笑声突然出现在我耳边,但这实在不是一个美好故事的开端,因为当我从回忆里转出来,对着身边伸出手时,只有像水一样的风流过指缝。你看多奇怪,偌大个秋天,我连一片落叶都没有。

 

从想到你,到满是无奈的让自己打消念头,轻轻叹息所隔的,就是我们的距离。已经好久没有动笔了,我是说,动笔写下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了,偶尔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待我想把它们关在纸上的一瞬间都四散逃得无影无踪了,倘若在以前,是吧,我会无奈地扔下笔,慢慢喝一口水,而安安静静守在旁边的你总是会轻轻问一句,“怎么了才子先生?没思路?”又像是预谋已久,“走,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我饿啦~”



“当时只道是寻常”,有一阵子了吧,会嫉妒之前的自己,他有着那么多我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像个没心没肺的国王。曾经觉得平淡无奇的事物消失之后,犹如一个失去糖果的孩子一样慌张无助,但与之不同的是,孩子在悲伤哭泣后依然会被路边飞过的蝴蝶所吸引,进而忘却了自己哭泣的缘由,但有的人自从明白有的东西永远都回不来之后,曾经的旧时光就变成了回忆道路上的捕兽夹,不小心踏上去,重则伤筋挫骨,轻则鲜血淋漓。

 


为了自保,也可以强迫自己渐渐学着用用自己的方法去止住哭泣,可惜有的事情永远是欲盖弥彰,有的希望依然是痴人空想。去年下雪的时候,我还曾经见到过一个与你相似的背影,恍惚间觉得又回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下一句话就叫错了你的名字,可我知道不会再是你了,可以是白素贞、祝英台或者朱丽叶,却都不再是你了。

 

怎么回事呢?你不认识我了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十月过去了。

 

我原来以为遗忘的时间会很长,横在山川与田野之间,像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着我,但直到今天,我才渐渐发觉,遗忘并不是一件特别特别困难的事情,正如所有的疼痛终究都会愈合。在身体的某个地方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

 


今年的冬天已经来啦,但还没开始下雪,直到前一阵子我以为秋天还在的时候,天空才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连坠下银灰色的粉末——这是别人告诉我的——待我披上衣服出门,落在脸上的只剩下雨水。还记得去年的冬天,你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笑嘻嘻地看着我,暖色的光落在你的脸上也落在茶杯中,而今年的我站在漆黑一片的屋外,呜呜吹着的冷风里,握着手机茫然不知所措。

 

冬月来了,我记不得你的样子了。


像是熟悉,又十分模糊,不过这样也好,忘了你的样子,也就忘了那条跌跌撞撞走过来的路。

 

抱歉啊,之前一直赖着不走是因为总觉得欠了你点什么,是总觉得还是有继续的可能,然而就像潮水拥抱沙子堆砌的城堡,在海的轰鸣中渐渐坍圮,至少在失望这件事上,我从未让你失望过。


 

“我已经接受了不能在一起这件事,那我必定是已经做过了所有能做的努力,说尽了一切想说的话语,她最后依然觉得不喜欢我,觉得我不合适,那一定是认为彼此都能遇见更好的人。”

 

朋友问我,你难过么?可我还能说什么啊,只能自言自语,“她那么聪明,我相信她的判断是对的。”

 

末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看上的人,都是那种超级酷的姑娘。”

 

可不喜欢我的,也都是那种超酷的姑娘。

 

我想起了你,却不再想念你了。


 

来不及去与你欣赏道路上所有的风景,我想我们也只是满含委屈和心酸的同路旅人而已,在世界上某个嚣张肆意的时间节点,在我们存留不多青春里的小小角落,在无限希望与哀愁所流过的河中,松开了紧紧相握的手,只身涉险。

 

庆幸遇过你,永不想见你。只是苦了我,寥寥数语,还需再三斟酌。

 

除此,再无字句。

 

最后分享一首诗吧,之前看到了就一直在找出处,现在终于找到了,然而只能读给另一个人听了…….


《路人》西贝

不知为何,明明想和你说话。

却骗你说,风雨正好,该去写点诗句。

不必嘲讽我,你笑出声来,

我也当是天籁。

不必怀有敌意,你所有心计,

我都当是你对我的心意。

我的宿命分为两段,未遇见你时,和遇见你以后。

你治好我的忧郁,而后赐我悲伤。

忧郁和悲伤之间的片刻欢喜,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

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

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虽大,都绕过我灵魂。




本文作者:@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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