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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 | 老兵再见!这是这个冬天最重的离别……

指尖阳光 西北野战军 2021-01-22

老兵,不是说好了,离别的时候,谁也不哭。可为什么,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不停流淌?


可还记得,巡逻路上,脚上打满血泡的我们没哭;运输途中,被困在暴风雪中的我们没哭;突发高原病,生死一线间我们也没哭……


边关的磨砺,让我们褪去稚嫩的容颜。离别的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摘下军衔的这一刻,我们泪流满面,难舍难分。


说再见,是为了明天的团聚;说再见,是为了更好地出发。祝福每一位老兵,祝福永远的战友。

——编 者


别了,色季拉

■郭超英

18年前,我乘坐连队运送装备器材和生活物资的卡车,从休整点前往海拔5134米的色季拉雷达站采访。69公里的盘山公路,我们转过一个又一个“U形弯”,碾过一段又一段“弹坑路”,穿行在风雪交织的“生命线”上。


“有落石!”透过风雪的间隙,前方不到10米远的路面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块从山上滚落的大石块。官兵们从车厢里跳下来,用铁锹和双手把石头一块块整齐地垒到山体的一侧。


仅仅半个多小时,他们就成了一个个“雪人”。一路上,填补、修补被雨水冲出的坑洼路面,清理从山上滑落的泥土、石块,官兵们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出没在高原的风雪中。


5个多小时,运输车发出咆哮般的轰鸣,夹带着遮天蔽日的浓浓黑烟冲上了海拔5134米的色季拉阵地。


上图:郭超英在离队前夕,仍然坚守工作岗位。下图:12月5日,郭超英离队当日,他给编辑部发来一条告别信息。


长60多米、宽13米左右的铁皮屋顶土坯房就是官兵日常生活、工作、娱乐的全部场所。虽然已时至5月,但背阴面一人多高的积雪仍盖着大半个窗子,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像人睁开的眼睛。整个走廊和房间的水泥地面上全是冰,走在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2018年5月,我乘坐新型勇士运兵车再次奔赴色季拉雷达站。69公里的盘山路,这次只用了1小时40分钟!


-20℃的气温在山风的劲吹下“穿透”我的身体。步入比标准篮球场还要大的新型阳光棚内,耳边呼啸的山风停了,一股巨大的暖流迎面袭来,官兵们正挽着袖管在打台球、玩扑克、打乒乓球……全新一代保暖式阳光棚住房,官兵学习、休闲、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挂在墙角的温度计显示实时气温是6℃。


教导员赵仕武刚从内地休假归队就上山值班。从海拔300多米的平原到海拔5134米的高原让他极不适应。睡觉时他只能半躺在床头,边吸氧边“眯”一小会儿。连续3天,卫生员监测他的心跳最低每分钟47次,最高每分钟52次。


“宁让生命透支,不让使命欠账!”再次回味高原雷达兵的铮铮誓言,我不禁感叹:改革开放40年的沧桑巨变,变的是物质、生活条件的改善,不变的是高寒缺氧的恶劣自然环境;变的是不断升级换代的武器装备,不变的是“山高标准更高,缺氧不缺斗志”的豪迈情怀。


12月5日,是我离开部队的日子。入伍24年了,每年老兵退伍的日子,我都忙着为即将退伍的战友拍照留念,用心写下他们的故事。但今年,我也将同他们一样,告别这片充满生命活力的高原。


离别之时,我又一次接到了报道任务。此时距离退伍仅剩几天时间,但我还是立即从连队赶到400多公里外的拉萨,又直奔300多公里外的某雷达阵地采访,一天之内从海拔2900米“爬”到5080米。等到下山时,我已错过了部队为老兵送行的仪式……


用这样的方式告别,我不后悔。我悄悄离开,只是不想让战友们看到我的眼泪。


(作者系西部战区空军雷达某旅退伍老兵)



回望边关,曾经的远方成了家

■解放军报记者 刘建伟 通讯员 迟博

老兵退伍季,边关最相思。


在寒意渐重的时节,高山海岛、大漠边陲的座座军营里,一场场送别讲述着边关老兵的离愁别绪。几年前,他们从家乡来到遥远边疆献身国防。如今他们回望边关,才知道曾经的远方也变成了家,家的名字叫“边疆”。


驼铃曲已响。临别之前,他们摘下领花肩章,留下难舍泪光,定格青春回忆,静静伫立界碑旁。启程之时,他们带着极地曙光,带着界江波涛,带着边关黑土,返回魂牵梦绕的家乡。老兵退伍之际,记者踏访北部战区陆军某边防旅,感受老兵的不舍与真情——


☆带走物品:两张曙光照

曙光带来的是希望,拼搏带来的是力量


△ 临近退伍,泰有值看着自己上哨的照片。李宝成摄


剥开层层包裹,拿出照片的那一刻,老兵泰有值眼睛闪耀着火一样的光芒,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新兵时。


“东极哨兵是代表祖国迎接太阳的人!”新兵入营后指导员张欣鹏的话,深深烙在泰有值心中。怎样才能登上东极哨所成为名副其实的东极哨兵呢?张指导员给的答案是:用实力说话!


与其说是追着曙光跑,不如说是自己追着自己跑。当时新下连的战士有14个,要想第一个登上东极哨所并非易事。泰有值清晰记得,连队那时有规定,列兵不能上哨所,班长张立亮曾经鼓励他:“力争做军事素质最好的上等兵!”


无奈的是,泰有值的体能素质并不占优势。于是,在每次执勤训练中,他都默默告诉自己,敢吃苦就要啃硬骨头!


心中有曙光,脚下有力量。一天凌晨,泰有值跟随勤务组乘冲锋舟到连队辖区银龙水道抓捕非法作业人员。黑瞎子岛的蚊子是出了名的多,出发前,张班长特意嘱咐大家戴好防蚊帽。


冲锋舟到小河沟和银龙水道的交叉口处突然停了下来。原来,狡猾的非法作业人员用一段段圆木将通道堵死,冲锋舟无法通过。来不及犹豫,泰有值跟随张班长摘掉防蚊帽,一起跳到河水里清理河道。


蚊子一下子就糊满了脸,又痛又痒的泰有值硬是咬着牙干了20分钟,才将河道清通,及时抓扣非法作业人员。


“你俩这脸咋整的?”回到连队天已经亮了,战友们看到泰有值和张班长都一脸惊讶。照了镜子,他俩才知道自己的脸肿得像个皮球。


自我加压、任务摔打让泰有值破格成为第一个站在东极哨位的列兵。那天,当祖国第一道曙光照在脸上的时候,他兴奋地流下眼泪,恳求班长用执勤相机记录下曙光中他站立的英姿。


“洗出照片后,我在照片背面写上了日期:2017年8月27日。”那时的泰有值深知,走上哨位不易,守住哨位更难。结束一天的体验后,泰有值就像充满了电。直到他以全连军事考核第三名的成绩被选入东极哨所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肩章上多出的“一道拐”有多重。


泰有值拿出另外一张构图几乎一样的照片,记者翻过背面看到一行清晰的日期“2018年8月27日”。他告诉记者,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哨所执勤,巧合的是时隔一年的同一天。


从老哨位到新岗位,面临退伍的泰有值依旧像个“追风少年”,说到回家工作他信心满满。两年的边防生活让他眼中始终有阳光,更教会了他时刻以冲锋的姿态面对每一个挑战。


☆带走物品:一瓶界江水

总要执著迎难而上,才有后来的乘风破浪


△图1老兵刘潇“打包”了一瓶界江水,准备带回老家。鞠志远摄


“为啥带瓶江水回家?”没人知道,对于老兵刘潇而言,这瓶江水的分量有多重。


曾经看到江水是离愁,如今想到江水是思念。两年前,大学生刘潇怀揣特种兵的军旅梦,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填写了入伍志愿书。打听到前几年不少人都分配去西藏成为特种兵,他觉得自己迈出校门的那一刻,就是实现梦想的开始。他未曾想到的是,特种兵没当成,却成了一名边防兵。背离梦想的烦恼一度让他心生退意。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乘艇巡逻江中游。”新兵那年,这句话时常挂在他嘴边。曾几何时,脑海中自己的样子应该是“铁血汉”,如今却变成了“船老板”。随着船艇专业学习的不断深入,刘潇感觉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远。就在这时,一次特殊的经历让他改变了想法。


一天,艇组按照惯例出航巡逻,刘潇低头走进机舱,他早已受够了两眼盯着柴油机的“战斗任务”。机器在狭小的机舱内运转,突然,船艇开始大幅度晃动。


“出问题了!”打开机舱盖的一刻,刘潇发现江面不再平静,瓢泼的大雨拍打着江水,呼啸的大风加上阴云密布的天空,让他顿时有点恐惧。这时,艇长韦兵冲了过来,一连串的动作让他一下子有了安全感。


发出“停止航行”的口令后,韦艇长环视江面,通过对讲机命令另外一艘巡逻艇跟在自己后面,朝3点钟方向行进。刚顺利触岸,韦兵立即指挥刘潇等战士现地加固缆绳。就在这时,后船由于驾驶不当,“坐”在了距离岸边不远的一个浅滩上。


一面是缆绳加固不及时船就可能漂走,一面是船艇搁浅在滩上无法行进触岸。来不及犹豫,韦兵用力甩出船锚,船锚精准落在石缝上,他把缆绳塞给刘潇,只说了 “系缆”两个字,就带着几个骨干跳进了江水中。


“螺旋桨没问题!”钻出水面,韦艇长游回自己的船艇。解开缆绳后,他采用拖带的方式将另外一艘巡逻艇带到岸边避风。


船艇安全返航后,回想着韦艇长临危不惧的操作,刘潇想通了一件事:一身本领敢于担当,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的韦艇长,就是个“特种兵”!从那天开始,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考上军校留在边防成为他的梦想。


一年后,刘潇考学由于分数没有过线,与上军校失之交臂。面对即将退伍返校完成学业的现实,他主动联系学校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出了营门进校门。刘潇告诉记者,界江上的日日夜夜教会了他不抛弃、不放弃的执著。纵然昔日的同学成为今天的学长学姐,可退伍时刘潇在心里已然发起冲锋,就像曾经驾驶的船艇一样,执著地在梦想的航道上乘风破浪。


☆带走物品:一双作战靴

我们的足迹虽平凡,却因坚守变得不再平庸


△王志刚将陆战靴“打包”带回家乡。徐辉摄


“好好的作战靴灌满黑土带回家,不沉吗?”老兵王志刚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沉才这么做,边防5年的生活让他学会了沉淀。


“成熟的稻谷总是低着头的。”5年前,王志刚的班长总用这句话勉励他。城市户口、有一定工作经验、掌握汽车驾驶等多项技能,王志刚在退伍之际,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刚刚来到边防连队时骄傲的样子。“那个时候,我看不起这山沟沟。”他用三个字来形容当时的自己:“有点飘!”


在他眼中,“边防线上来回走、几个男人一条狗”的生活,简单得像是单曲循环。每当巡逻时,王志刚总是脱口而出几组数字:1号路线全程有128棵树;2号路线一共是3.5公里,途经的大坝路段有988块大理石方砖;3号路线上周边有5个养蜂点、7座土房子……他觉得,在边防一切工作每天都在重复。


晋升下士后,王志刚从义务兵成为班长,他感觉“什么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那时,他走在巡逻路上,总是仰着头大步快行,因为他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是一个“老边防”解决不了的。可就在那年冬天,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勤务给他上了深刻一课。


那天,王志刚所在班受领去1号路线巡逻的任务,满脸自信的他完全没把下连不久的排长张雪尧放在眼里。“停一下!”当张排长发现雪地上有多处轮胎印迹而下令检迹时,王志刚想都没想就觉得是村里回来人了。


张排长把情况上报后,连长李林觉得没那么简单,当晚就加派了潜伏勤务。


-30℃,一守就是3天。前两天没啥情况,王志刚建议撤回潜伏哨,李连长觉得不放心,因为轮胎痕印迹很新且很深,应该是运送较重物品碾压的,这个时间段最容易发生盗砍盗伐林木案件。


王志刚至今清楚记得,守到第三天凌晨3点,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卡车发动的声音。王志刚心里一惊,李连长指挥大家兵分三路抵近目标后就地潜伏。


突然,漆黑一片的雪野被几个车灯晃得刺眼。放眼望去,4辆卡车上全都装满了圆木。李连长吹响了“抓捕开始”的哨音,多名不法分子弃车掉头就跑,几个小组很快封锁包围,不法分子全部被抓获。


王志刚告诉记者,从那以后,他主动从班长岗位“退”了下来,开始脚踏实地苦练内功。临近退伍前3个月,王志刚请缨“官复原职”。李连长果断把“尖刀班”交给了他,王志刚果然不负众望,退伍当天他留给连队的是一本厚厚的辖区情况报告,其中除了执勤路线自然情况外,还有不少自己的执勤体会。


蹲下是为了更好地站起。退伍之前,王志刚不断告诫自己:回到地方打拼,就要像一双装满黑土的作战靴:无畏前途,不忘初心,沉稳踏实走好每一步。


最重的离别

■本期观察 陈小菁 陈大帅

边关哨所的寒冷与孤寂,不是我的文字所能描述的。


那些简单的词语,无论如何不能够承载那些心灵的厚重。而那样的厚重,穿透孤寂的营房、冰雪覆盖的山坡、战士冻红的双手,直接砸在心头,是一种复杂的情感——特别,是在离别的时刻。


距离队的日子还剩3天,新疆军区某红军团即将退伍的老兵最后一次走上巡逻路。四级军士长赵阳特意带上一个塑料瓶,每到一处点位,都装上一抔泥土。他说:“回家以后,看到这些泥土,就会想起我的戍边岁月,想起仍坚守边关的战友。”


△再敬一个军礼,请边关记住我最帅的样子。迟 博摄


与赵阳一样,东部战区陆军某海防旅上士吴涛,也希望此刻的离别充满“仪式感”。这些天,吴涛在营区留下珍贵记忆的地方拍了上百张照片:当新兵时站了4个小时军姿的台阶,10年前亲手种的樟树,流过血的障碍训练场……


年底离队的这批退伍老兵,大多在边关服役8年以上。他们将最美好的青春,留在边关一条条巡逻路、一座座哨楼、一个个演训场上。在戍边岁月里,他们流过血、流过汗,甚至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对他们来说,边关的记忆实在太厚重。


一张照片、一抔泥土,老兵带走边关记忆,边关也留下老兵的故事。


初冬,西藏高原寒气逼人,驻守在这里的第77集团军某旅四级军士长田玉磊定下一个目标:退伍前攻克某型发电机高原燃油不充分的难题。这位曾在军旅生涯中多次摘金夺银、在技术领域独当一面的老兵,虽已临近离别,依旧在维修间里挥汗如雨。他彻夜加班的身影,被战友用相机记录下来,挂进了连队荣誉室。


“在位一分钟,干好六十秒”是许多即将退伍老兵的共同选择。北部战区某边防旅上士王国退伍前,连续一个多月利用休息时间,将自己这些年来积累的教案重新梳理了一遍,作为礼物送给连队战友。每当战友翻开教案,就会想起这个爱钻研、肯吃苦的老兵。


年复一年,一批批老兵告别边关,踏上返乡的旅程。行囊里,多了几件褪色的军装;内心中,留下的则是无以言说的戍边记忆。


难忘一位老兵的故事。在世界级大风口阿拉山口流传着一个“魂归边关”的故事——1962年8月,经中央军委批准,阿拉山口边防站建立,吴光胜被任命为首任站长。他带领官兵们迎狂风、战严寒,在荒无人烟的阿拉山口经历了“三峰骆驼一口锅,顶风冒雪住地窝”的戍边生活。在这里,吴光胜一守就是21年,完成了7000多个日夜的守防任务。


1984年,吴光胜离开部队。回到老家扬州后,他仍念念不忘自己曾经守卫过的阿拉山口边防线。2001年底,吴光胜在弥留之际反复叮嘱家人:“死后让我回‘家’,把我的骨灰带到新疆边关,撒在阿拉山口边防连官兵巡逻的路上!”当年12月26日,家人不远万里从扬州赶赴阿拉山口,和连队官兵一起把吴光胜的骨灰撒在了茫茫风雪边防线。


老兵的记忆,源于深厚的爱国情怀,来自肩头沉甸甸的责任。


一次偶然机会,我和几位边防战士聊天,他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真想家”。我问他们:“家里出现困难,而恰逢部队工作离不开的时候会怎么办?”他们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舍家为国。


一位边关战友告诉我,在阿拉山口边防连瞭望哨,有一面雕刻着祖国地图的墙。地图两边配有这样两句诗:“祖国在心中,故乡在梦里。”这是著名军旅诗人周涛为连队题写的。祖国重于泰山,永远放在心坎上;人人思念故乡,却只在梦里相见。


和平岁月里,边关军人的故事普通而平凡,他们日复一日践行戍边使命;他们又是崇高而受人敬重的,在默默坚守中,体现了军人的价值。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国不会忘记我……”亲爱的老兵,边关永远镌刻着你们的名字。相信经过边关岁月的洗礼,行得再远,边关还是你们温馨的家!


镜头里的老兵

■谢旭峰、刘国鹏摄影报道

这是南部战区海军某航空兵部队老兵退伍时的一组镜头:


我们是海军航空兵,常年驾驶战鹰翱翔在辽阔的南海上空。战鹰作证,脱下军装的我们,不改“南海卫士”的赤子情怀。再敬一个礼,祝福战友逆风飞翔,鹰击长空。

△一起返乡的战友,咱俩也告个别。


△千般不舍,离别却常常沉默。


△胸佩红花,光荣时刻。


△临别之际,许多老兵仍坚守平凡岗位。


△“班长,我会永远记得你!”这是老兵的心里话。


△鹰击长空,祝老兵鹏程万里。


来源:军报记者


本文作者:@指尖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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