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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ktok美国被禁:群狼环伺下的艰苦博弈

西野团队 西北野战军 2021-01-22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茨威格《断头王后》



Tiktok终究还是倒下了。


8月2日,字节跳动宣布出售其在美业务,据《纽约时报》报道,微软正在与字节跳动(Tiktok母公司)商谈关于收购TikTok事宜,交易金额数百亿美元。不过,双方都没有回应收购传闻。

 


这个在2016年进入美国市场,完全按照美国法律注册、运营的短视频公司,在先后宣布在内容发布方面接受美国监管审查,并为美国的“再次伟大”创造10000个工作岗位之后,还是没有等来春天。

 

早在2019年10月,美国参议领袖舒默和科顿就已致函美国情报机构,要求对TikTok进行安全(政治)审查。


2020年1月初,美国国国务院和国土安全部正式禁止办公设备使用Tiktok。


7月6日路透社报道,美国国务卿蓬佩奥5日晚间宣称,美国确定正在考虑禁止中国社交网站APP,包括抖音海外版TikTok。


蓬佩奥说得很明确,“禁止中国社交网站APP”,他的政治动机还需要谁帮他圆谎吗?


7月7日,美国司法部以所谓的“违反儿童隐私权益”对TikTok进行调查。


7月8日,特朗普证实蓬佩奥所说的情况,美国正在研究禁用TikTok。


7月10日,特朗普宣称,因新冠疫情(又甩锅中国)美国政府正在考虑反华措施,其中包括禁止TikTok。


7月16日,白宫办公厅主任梅多斯表示,美国政府将在未来几周内针对TikTok、微信等应用程序采取行动。


7月21日,英国保守党要员称TikTok跟华为一样,是一个极大的安全威胁。再一次上演了美国带头,“五眼联盟”成员跟进的闹剧。


7月22日, 蓬佩奥提醒印度封杀TikTok,并称赞印度之前封杀中国网络社交软件行为,而印度是TikTok海外第一大市场。



前有中兴、华为,后有昆仑万维将美国第一大同志交友应用Grindr的所有股权,对价转让给美国公司。所以不要纠结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不是美国企业,就是他们的原罪。在美国的霸权逻辑下,Tiktok只是一个悲情的代表,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欲加之罪,美国为何如此害怕这家模范公司

 

Tiktok是一家堪称“模范”的公司。


7月29日,TikTokCEO 凯文·梅耶尔宣布,TikTok将公开驱动其内容审核算法的代码,以便专家实时观察其执行情况。


7月21日,TikTok宣布,计划未来三年在美国增加1万个工作岗位。


今年3月,TikTok迫于美国压力,裁掉了在北京的海外内容审核部门,一百多人被迫转岗。


今年3月,字节启动陆续改组,甚至限制国内员工进入海外产品的代码库。


从2019开始,TikTok空降了一批欧美人组成的高管团队,专攻业务营销、政府关系。而最引人瞩目的CEO,则是迪士尼流媒体部门前任总裁Kevin Mayer担任。从高管团队的角度看,TikTok早就不是一家中国公司。


早在很久前,TikTok就把它的总部设在美国,数据储存在新加坡和美国,让它成为一个全球性的公司。


据说字节跳动已派出的35人游说团已经飞赴华盛顿,在各方势力之间斡旋。最终结果还是被接管。

 

美国官方给出的理由是:盗窃国家机密,危害国家安全。尽管这个理由,跟“5G设备能传播新冠病毒”一样可笑。

 

到底是什么让美国这样害怕,以致于政府亲自下场,撕碎“市场经济”的粉饰,只为打压一家互联网企业?从几件小事中,我们或许可以窥见端倪:


2019年,TikTok在美军中的广泛流行。2020年来临的前一天,美国陆军突然宣布,为了国家安全考虑禁用TikTok。


2019年12月16日,美国国防部的2.3万名员工接到通知,立刻卸载TikTok。美国海军、陆军,先后禁止使用TikTok。

 


2020年上半年,Tiktok的下载量达6.26亿次,名列全球第一。


超过WhatsAPP、Facebook、Instagram、Snapchat、YouTube等海外社交和媒体巨头的同期下载量。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TikTok将是比肩Facebook、Twitter、YouTube等一样的世界级庞然大物,甚至可以战而胜之。

 


TikTok在北美用户超过1亿。对于青少年用户,TikTok渗透率更是达到49%,是深受青少年喜欢的产品。自从新冠疫情在全球蔓延,学校关门、社会停转,人们被迫困在家里,本来就颇为受欢迎的TikTok 更是迎来了爆炸式增长。对于 Gen-Z(00后)、千禧一代(90后)为代表的年轻用户来说, TikTok 成为了标配。


但青少年越喜欢,美政府越担心。TikTok的渗透,被美政府看成是一种文化的入侵,会毒害和影响青少年。

 

最关键的一点是,Tiktok已经成了一个庞大的舆论阵地,一个足以影响美国大选的阵地。



这样庞大的体量+巨大的潜在受众群体+无法控制的舆论传播能力叠加起来,对美式“自由民主”构成了巨大威胁,美国政府自然不会坐视一家不受控制的互联网企业独大,两周前,特朗普就曾放话,正加紧研究是否要正式禁用TikTok,终于在今天痛下杀手。




全面打压,美国为何频出狠招针对中国企业


“太阳底下无新事”。这些年,标榜“民主自由”的美国,在世界到处巡视,一旦发现足以对其构成威胁的公司,便不惜一切代价围剿打压,直至拆分、收购。日本的半导体,法国的能源,无一例外都在美国的“帮助”下夭折。



日本举全国之力用了35年的时间发展自己的半导体产业,基本在上世纪80年代末期超过了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半导体生产国,拥有自己的完全的产业链,世界前十名的公司有六家来自日本。眼见自己霸主地位收到威胁,美国迅速对日本支柱性产业制定了一系列分化瓦解策略,这些策略都是从国家层面展开的。舆论战,心理战,法律战,经济战,金融战,各种战争恐吓相继展开。终于在1989年和1991年,美国逼迫日本签订《日本半导体保障协定》向美国开放所有技术、专利。还对日本征收100%反倾销税。日本半导体产业从此滑落下去,再也无力也不敢与美国争锋。

 


很明显,美国对付中国的那一套,之前是用在对付日本身上的。但与日本不同的是,中国并没有老老实实的任由美国鱼肉,于是“中国制造”再也不是物美价廉的代名词,而是染上了浓浓的反智主义气息。美国政客已经达到“逢中必反”的程度:凡是中国公司的产品,都被千方百计的污蔑。



2017年美国国防部对大疆进行封杀,军队不允许使用大疆生产的设备,包括电子产品上使用的大疆电池都要拆下来,给出的理由是一家中国的公司生产出来的产品不安全,会泄露美国的军事信息,一些士兵在社交网站发文说:“我实在不知道一个不带存储设备的相机稳定器能如何泄露信息。”

 


中兴在2018年初就被美国商务部实施全面制裁,禁止中兴在2025年以前购买美国的零部件,一年后华为也被美国商务部列入“出口管制实体清单”。从封锁5G建设,到禁用华为设备,甚至禁止华为使用完整的安卓系统。

 


就在同一年,华盛顿地铁公司本来有意向购买中国企业的地铁,但在计划还未确定的时候,美国4位参议员就急忙给华盛顿地铁公司写信称,对该公司可能购买中国企业的地铁车厢表达他们的“安全关切”。此前,美国就曾出现类似“中国可能通过地铁监视美国官员并监听他们谈话”的言论。

 


美国一贯自诩民主、开放、包容的资本主义自由市场,而就在这个市场里,肮脏的戏码却每天都在上演:从大疆到华为,针对中国企业频出狠招的背后,是看到了中国在高新技术产业奋起直追的能力,已经构成了挑战其霸权力量的威胁。美国为什么要强制收购tiktok?因为它抢了美国在文化层面最看重的东西——世界移动互联网的话语权和舆论导向。以前一直是美国的软件占领世界,美国利用这些软件和媒体控制世界,抹黑中国。但是现在tiktok成了老外最喜欢的app,美国怕了,隔三岔五爆出来几起士兵被扔在荒郊野岭、警察跪杀底层百姓、资本家偷税漏税甚至中国发展的美丽画卷......美国的灯塔还能不能当下去了?。

 



因此,美国一定会全力出击,将中国的企业彻底扼杀:无论是提供5G设备的华为,无人机行业龙头的大疆,抑或是社交媒体第一名的Tiktok。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中国永远封锁在产业链与舆论场的下游,做他们的亚洲工厂与栽赃靶心。




一分为三,客观理性分析事件背后深层逻辑


Tiktok被打压,许多人心里早有预期,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它竟来的如此之快。


忽喇喇似大厦倾,字节跳动以近乎“谄媚”的态度,完成了对美国业务的剥离,以及对自己的肢解。

 


就张一鸣本人来说,他掌管字节和tiktok,身为当家人却迅速选择了妥协,又被网游扒出“精美”言论,在微博上受到网友们的指责,从根子上来说,这就是典型的民族资产阶级软弱性的体现,这是从辛亥革命起就有的毛病,传到现在依然改不掉。但就此事而言,放弃美国业务的责任不能由他一人承担:当来绞杀你的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家公司,而这个国家掌握着这个星球上大多数的话语权时,如果得不到自己的母国在背后支撑,企业家的企业与国家这种成体系的暴力机器的对抗是没有丝毫胜算的,就像以毕竟再坚固的船面对海浪的冲击,解体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他的那些“精美”言论,无论是出自真心也好,单纯跪舔也罢,都是在提醒我们,我们的对外宣传仍需努力,我觉得@翟东升教授说的很中肯:曾经迷信美国的制度优势和经济竞争力。我想,这其实是中国精英群体共同的心路历程,包括华为的高层,包括我们这些学者,其实都是在向西方学习的过程中变强的,而迷信和崇拜老师是人的本能。但是,当我们有一天能够破除这种迷信,能够用实力挑战和击败曾经的老师,才是真正的学有所成。帮助14亿中国人乃至75亿地球人彻底打破对美国的道德、制度和力量的迷信,任重道远。

 


从投资Tiktok海外的资本立场来说,资本无国界,资本永远追逐着利益,据《金融时报》报道,泛大西洋资本集团(General Atlantic)和红杉资本(Sequoia Capital)是最强劲的收购者。字节跳动此前曾试图在TikTok的美国业务中持有少数股权,但遭到了白宫的拒绝。消息人士称,根据新的交易提议,字节跳动将完全退出。什么叫欺负人?就是生生把你的孩子抢走,你连看着她长大的资格都没有。

 


但话又说回来,从国家和民族的角度来说,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跪下去可就站不起来了。况且,你开了这个口子,让以后面临同样困境的中国企业怎么办?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谷歌入华,我们仅仅是要求谷歌遵守一下中国的相关法律,一顶“人权”的帽子就扣过来了,现在这样一个“遵纪守法”的美国公司要被强行剥离,当年那些人却为什么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认清形势,我们今后的应对措施与斗争策略


美国这些年强制收购过很多企业,是因为他有两个针对外国企业的武器,一个叫《反海外腐败法》,一个叫“长臂管辖权”。长臂管辖权里说美国有权起诉任意一家使用了和美国有关系的“国际贸易工具”,《反海外腐败法》规定美国对外国企业在海外发生的行为具有管辖效力。美国就是用这两个武器先是以终身监禁为由威胁,然后再进行收购,美国扣押孟晚舟也是想以此来收购华为。

 

2012年,《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揭露美国《反海外腐败法》为美国国库贡献了30多亿美元的收入。该报记者在文章开头指出,美国司法部制定的公司名单中存在一处异常:“名单中鲜少出现美国公司的身影。”实际上,仅有一家美国公司在2009年支付了5.79亿美元的罚款而位列处罚最重的公司榜单前十。排在它前面的是西门子的8亿美元罚款。

 

在一系列法律的“加持”下,美国赋予自己的“长臂管辖权”如入无人之境,被这套“夺命组合拳”打击到的企业大多无力重整河山、东山再起,它们别无选择,只能被竞争者收购,正如阿尔卡特、德希尼布和阿尔斯通所遭遇的境况。

 


写出《美国陷阱》的阿尔斯通高管皮耶鲁齐,一下飞机便被美国检方逮捕,美国司法部指控他违反《反海外腐败法》,且密谋洗钱,判刑125年。审查期间,检察院将皮耶鲁齐近十年来的邮件、通信内容全部调出来,以此证明他有罪。


牢狱之外,美国司法部不断给阿尔斯通董事会高管压力,阿尔斯通开始选择不予理睬,但随着形势逐渐紧张,高管们开始担心下一步谁都可能成为美国陷阱下的猎物。迫于压力,阿尔斯通总裁柏珂龙不敢再继续抗衡,向美国司法部低头认罪,接受7.72亿美元罚款。

 


在商界,美国通用电气对阿尔斯通垂涎欲滴。在阿尔斯通被美国司法部纠缠之际,通用电气着手进行收购阿尔斯通的运作。在整个收购过程 ,通用方面斥巨资请豪华公关团队控制在法国的舆情,政界、商界听不到反对的声音,阿尔斯通旗下王牌核心电气部门顺利被美国通用收入囊中。

 

Tiktok未来在何方?我们该如何应对这些越收越紧的网?

 

首先在上文中已经提到,针对tiktok的绞杀是标准的国家行为,只靠企业是无法对抗的。所以希望字节跳动能明白,仅仅依靠自己和舆论,是根本无法对抗的。结果要么割地赔款,要么收拾东西走人。

 


其次,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拥有自己的“国家队”?贸易战本质就是国家对抗,中兴、华为、字节跳动其实都是这个过程中的牺牲品。在索罗斯洗劫亚洲四小龙时,国家亲自下场保住了港币不被做空,这才成就了香港作为亚洲金融中心的辉煌,这一次,华为有国家支持,我们是否考虑一下海外舆论阵地的重要性?

 

再次,国家和企业需要联合。没有必要按照西方的概念,事实上西方也没有那么清白。在阿尔斯通高管皮耶鲁齐被捕后,皮一家人通过各种资源营救,向法国驻美国领事馆求救,甚至向法国总统写信,但法国政府对于他的遭遇毫不关心。皮耶鲁齐的辩护律师也是处心积虑的让他认罪。面对指控,皮也只能选择屈从。放弃幻想,联合起来。否则就是被鱼肉的下场。

 

最后,若TikTok真的在政治风波中从字节跳动分离出去,那么字节跳动的全球化定位恐怕受挫,对于其他渴望出海的中资科技公司亦是一种劝退。有个网友说得很好:近些年来在境外对输出中国文化以及改变外国人对中国的偏见中发挥重大作用的tiktok现在正遭受美国的无理压制。华为重要,tiktok同样重要,华为是硬科技,tiktok是软实力。

 


世界经济面临严重危机的今天,美国以国家之力抢劫一家几乎卑躬屈膝的互联网企业,扼杀了其成长为互联网巨头的可能性,这背后暴露出的不仅仅是对中国文化输出的恐慌,更直接体现了盎格鲁撒克逊民族骨子里的海盗基因


 

而Tiktok用自己的惨烈代价,为我们又交了一份昂贵的学费:外媒鼓吹的“媒体自由”根本不存在。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当年把脸书推特挡在外面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更警醒我们,在赶超的过程中,我们要做好一切应对外部变化的准备——在通往大国的道路上,我们随时会面临最激烈的反扑与最殊死的抵抗,就像今天一样。

 


参考文献:

血的教训:美国举刀对日企狠下毒手,日本鼠目寸光惨遭肢解

知乎-洛恩- 美国肢解法国工业明珠之路

夺命组合拳!美国是怎么搞出“长臂管辖权”的?

和华为一样,TikTok唯一的错误就是:它是中国的

恐被红杉资本收购,TikTok何以为家?

美国政府要对“Tiktok”下手,说好的市场经济呢?

特朗普打算直接下死手了!



本文作者@梅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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