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是我们心中的永久
清明节的一点随想
临走前,老爷爷说,“要经常回来啊,晨正。”王晨正说“一定,一定。”然后跪下来磕了个头。这一跪,也许是节目里面最让人感动的瞬间,但我们更知道孩子长大了,孩子变了。让人欣慰的是孩子并未食言,他每年都会来看望尚爷爷。因为也许他知道,尚爷爷拥有的为数不多的念想就是他相依为命的孙女和这个城里来的孙子了。
而后当一切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万万没想到,2019年尚爷爷相依为命的孙女肺癌去世了。人生三大悲剧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暮年连孙女也先他而去了。他也在2年后的前几天离开了这个世界。也许对于老爷爷来说,离开这个世界是一种解脱。
有一种难过叫做你会发现他的举手投足尽是凄凉。一个如此善良淳朴的人,最后一个人走了。想起王晨正说的话,如果真有孟婆汤,希望里面加点糖。
吴孟达和廖启智的去世也引起了很多内地的广泛关注。如果说尚爷爷是一个小人物,那么吴孟达和廖启智多少就是公众人物了。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多内地人的关注?是因为电影吗?不全是。这是对我们已经消逝的青春的一种祭奠。
还会记得90年代的时候,“香港”就是繁荣的象征,就是现代的样子。而港片是真的伴随着8090后的成长的。演员的生活肯定是要比尚爷爷要好很多的,这里面不会有那么多凄凉的感觉,但会有更多无助的体会。8090后们从那个听着红歌的时代出生,在流行音乐和港片的陪伴下长大,曾经的非主流也是这一代人的标签,但现在的这群人已经步入了中年,曾经回想起自己的青春,那团火焰似乎已经被生活慢慢熬灭了,慢慢变得淡出了互联网,淡出了最活跃的群体。
他们有了工作、有了家庭,一个个压力的到来和自己曾经年少轻狂的对比让他们变得不那么容易激动。但当看到自己青春的几个标志也一步步从彩色变成黑白后,他们可能就不太能坐得住了。似乎想站起来,对着青春离去的尾巴再去抓一把,但离开的终会离开。
自己周围的死亡和衰老
我略有不同,第一次让我体会死亡是我的师父,南开大学艾跃进先生。他是一个共产主义战士,他是真正把我领上人生信仰道路的老师。从师父生病到离开,我们都在身边。他是一个很正的人、很烈的人、一个没有私敌的人。师父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但让我最为受益的是做一个有用的人,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人。
师父教我们的东西,今天被很多人听起来也许会觉得非常虚假,空洞。可是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坚持下来了呢?我有一个师弟,不是嫡系,是南开大学生物学本硕博,毕业时的论文发在了Science上,得到了国家级奖学金。可以说,作为一个学生基本上达到了能够达到的巅峰水平。虽说是理科生,但学了很多文科生的东西,东西方哲学史、马克思主义原理、毛泽东思想等等,每次来到师父家,都会和师父师母坐而论道。
最后他选择去了基层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公务员。他临行前专门来找我,两人开了一瓶酒,最后喝的大醉,我问了他这么一句话“老弟,你已经走到了今天,为何又要去那么苦的地方从头做起?”他早已喝得脸通红,用最后不太多的意识说“老哥啊,多少人嘲笑我们这些信仰主席的人,又有多少精致利己主义者?可是都TM的为自己了,大家能好吗?我这么做,就是要告诉他们,论学习,你们这帮人学不过我,论做事,你们也不会有我的魄力和胆量!师父教过我们,为人民服务。能够去做点踏实的事情一直以来就是我的梦想。学术是为了争口气,而我想的本身就是去基层。”听到这里,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把剩下的半杯酒和他一饮而尽。
现在的我们自己在往前走,但是每当夜深人静自己抽烟想事情的时候,会想起师父。他的离开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接触死亡,当时的忙碌一直让我不太有太多的感觉,可是真正的失落是在这一切都似乎重归平静后涌上内心的一种思念。是你看到一些东西后猛然觉得不见了的失落,而那种失落你只能接受。师父离开我们已经5年了,但你会觉得,有些相处也许不仅仅是用时间的长度来计算的,播下的种子,长出的大树会一直带着那个烙印。那是一颗红星。
除了师父,真的让我进一步体会死亡是姥爷的离去。师父离开的第二年,姥爷去世了。姥爷在我内心一直是一个比较独特的存在。他经历过各种时代,一生也算是富有传奇色彩。会很喜欢和姥爷聊天,我会想起小时候姥爷抱着光屁股的我照相,我会想起小学时姥爷逢人就夸我学习好,我会想起和姥爷一起看历史电视时对历史的探讨,我会想起姥爷一口浓重的代县口音,我会想起姥爷馋酒,我会想起姥爷给我做烧肉,我趴在窗户上看,迫不及待地等待刚出锅的烧肉然后蘸着醋去吃。
姥爷的离开让我觉得最难过的不是单纯的这件事,而是姥爷离开后给家里带来的变化。有句话说的很好,“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姥爷的离去让妈妈很难过,似乎少了一大块,感觉妈妈再也开心不起来了。很久没有再听到妈妈特别爽朗的笑声和发自内心的喜悦。也许姥爷的离开是一刹那的,但留下的影响却是很深很深的。也许是姥爷曾睡过的床,也许是姥爷曾用过的酒杯,也许是姥爷记录了自己一生的回忆录,也许是姥爷用过的那部老年机。不仅如此,就我来说,从来不太过多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姥爷,也不会有太多表现,只会放在心里默默去想。
爸爸前些日子查出牙龈下面长了一个囊肿,需要手术。这可把妈妈担心坏了,我立刻放下所有的事情赶回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衰老的到来。我第一次猛然意识到爸妈已经要六十岁了,我第一次猛然意识到在他们衰老的时候我特么的还没有真正的独立。对医生而言,这就是手到病除的手术,对于我而言,这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很新的感觉,只不过这个感觉并不好。手术很成功,妈妈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只不过这时的我似乎认识到,也许今后不会再有人给我撑伞了,而是要我来保护呵护这个家了。那一刻,我开始想念爸爸的唠叨,妈妈的泼辣了。当他们和原来一样时,我想,这样真好,也许这也是我青春的尾巴。
看着像老顽童一样的爸爸,那一刻似乎人生就是一个圈,在我小的时候是爸妈不厌其烦地宠爱着我这个小顽童;在他们老去的时候,我希望我也可以不厌其烦地宠爱着他们这些老顽童。
我不想长大,但终究需要我长大。年龄的变化和各种身份的赋予不会给我商量的时间。我知道我只能接受,但在接受之前,还是会想着抓一把之前的感觉。
希望爸爸妈妈们平平安安的,这是我们每一个人最为柔软的那根神经。
其实上面说的很多都是一个个单独的人,一个个单独的家庭。我们的今天是平安的,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总被一些人保护的很好。我们会悲泣于自己周围的,或感同身受的事情,但我们也要想到那些真的保护我们的人。
我觉得抖音有一点挺好,让清明节不再是单纯地纪念自己的先人,而是放大到了国家和民族这个概念。曾经的我们牺牲了2000多万人,但留到现在有名字的,仅仅196万人,剩下的1800多万人他们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消失在了着滚滚的洪流之中。
曾经经历过公知祸害中国最为猖獗的10年,但当叙利亚之后,公知从此一蹶不振。我们都还会记得在海边死去的小孩,我们也会知道一个叙利亚女人渴望有人买他们,哪怕就是几美元,我们更会看到那无尽的难民队伍。我会庆幸自己在这样的一个国家。
和平时代,也有牺牲。清澈的爱,只为祖国。英雄们也有爸爸妈妈,他们也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他们的离开对于他们的家是极其重大的灾难,也正是因为他们,让我们有一个个完整的家。毛主席教育我们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的确不能忘记他们。英雄们不怕牺牲,他们怕被遗忘。
其实看尚爷爷的故事时,我更能理解扶贫了。想起了《我不是药神》里面的一句话,“人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我们今天的奋斗不就是为了不要让厄运降临在尚爷爷这样悲苦的人之上吗?国家强大了,富裕了,才会让人活得更加体面,让人活得更加有尊严。尚爷爷的离开牵出了我们内心最本真的善良,但更大的善良我想是让尚爷爷这样的穷苦人们更加平安,有新的生活,有盼头的生活。这不就是我们的扶贫干部们吗?都在关注贫穷,可是是谁在带领大家脱离贫穷的呢?
CGTN在播放西北地区2009年7月的事情,和平时代有多少警察牺牲了,背后又是多少个家庭呢?也许我们无从得知,但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慢慢让我们知道。带给他们家庭的伤痛也许是永久的,可是带给我们的平安和自由是我们能感受到的。
有句话说的挺好,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但慢慢我也理解了,所谓大孝则是大忠,对脚下土地的忠,是对千千万万个家庭的孝。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似乎没有宗教信仰,但有很深的家国情怀的原因。
烈士为我们牺牲,我们为烈士寻亲
鼓吹拆除宗教场所摄像头?无非是想要宗教特权罢了
呼 唤 ——写在王伟烈士罹难二十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