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问孙宇晨“突然的道歉”

孙宇晨道歉了。

北京时间25日凌晨，巴菲特午餐竞得者、波场TRON及陪我App创始人孙宇晨在微博自建话题并发布了道歉信。这是“因肾结石于医院治疗”的孙宇晨最近两天内第四次通过微博对外发布消息。

文 | 常涛

7月23日，孙宇晨在微博称将取消与巴菲特的午餐会面，随即引起了舆论关注。紧接着，媒体曝出了孙宇晨涉嫌非法集资、洗钱、涉黄涉毒以及“被边控”等消息。其间，孙宇晨曾多次发布微博澄清辩解，然而今日凌晨（25日），孙宇晨却一反此前的高调做派，突然发文称“为过度营销热、衷炒作深感愧疚”。

孙宇晨在信中列举了数个道歉对象，并称“未来将减少微博发声，减少媒体的采访，从营销炒作回归区块链技术”。那么，孙宇晨为何突然道歉，他究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25日凌晨，孙宇晨在微博发布道歉信。来源：微博截图

 01 为何说“过度营销、热衷炒作”？

自6月4日宣布以456万美元（超3100万元人民币）竞拍下巴菲特午餐后，90后孙宇晨在微博就变得异常活跃，但同时也收获了不少争议。他一系列惊人的操作，更是屡次将其送上热搜。

总结起来，在等待与巴菲特会面的这段日子里，孙宇晨“一刻也没闲着”。

在拍得巴菲特午餐后，孙宇晨随即设立了“孙宇晨拍下天价午餐”的微博话题标签，并多次在话题中发言讨论。与此同时，孙宇晨还开始利用微博向一些公众人物开“怼”。

6月8日，孙宇晨在微博上喊话王思聪称：“靠爹的还敢骂靠自己的，80后还敢骂90后，搞个直播就倒闭的还敢骂在创业的，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不过，王思聪并未对此有进一步回应。

之后，7月12日，孙宇晨还发微博邀请不看好比特币的美国总统特朗普参加巴菲特午餐。近日，孙宇晨更是跳出来称要拿1000万元支持小鹏汽车消费者维权。

拍得巴菲特午餐的孙宇晨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登上热搜的机会，而众多网友也纷纷评价他“炒作高手”“不如改名字为孙宇蹭”。

在人们称其为“戏精”的时候，25日，孙宇晨态度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在致歉信中承认了自己有营销和炒作的行为。

他称，“由于我言行不成熟，年轻气盛，口无遮拦，渐渐演化成一场失控，失速，失败的过度营销，产生了大量我完全始料不及的后果，忽视了社会与公众责任，与我个人的初衷也相去甚远。我深刻反思了自己过往的言行，为自己过度营销，热衷炒作的行为，深感愧疚，再此我想向公众，媒体，关心爱护我的领导与监管机构，表达我最诚挚的歉意！”

02 为何向王小川道歉？

孙宇晨在道歉信中特别提到了搜狗CEO王小川。事实上，王小川也是孙宇晨公开“怼”过的人之一。

孙宇晨在拍得巴菲特午餐后曾在自己朋友圈中表示：“2014年11月24日我和王小川录制节目，我永远也忘不了他打量骗子的眼神。他说我是骗子，肯定会失败，和我录节目是耻辱，最后甚至没法录下去。后来不到三年我的公司市值就超过了搜狗，人生中瞧不起你的人对你的鞭策更加刻骨铭心。”

孙宇晨还在接受媒体时高调宣称，自己跟王小川许下了三年之约，就是2021年6月份，大家再回头来看看，是他的企业市值更高，还是波场更高。同时，孙宇晨还向王小川提出100个比特币的赌约。

对于被王小川称是骗子一事，孙宇晨认为：“我觉得我跟王小川不具有可比性，因为我的身份是创业者，王小川的本质还是打工者。”

王小川对此发微博进行了回应：“什么叫成功？什么叫骗子？每个人有自己的定义。有的人以为是身价，有的人以为是市值。放到历史长河里，云淡风轻。用极致理性追求真理的科学家，用极致感性追求美的艺术家，以及用大爱对世界或民族做出的贡献的英雄，才能永垂不朽。”

▲来源：微博截图

值得玩味的是，孙宇晨“被边控”的消息被曝出后，王小川还在微博分享了“边控”一词的搜狗百科。

在道歉信中，孙宇晨的态度也发生很大转变，称“王小川先生也是我互联网创业领域的前辈，我个人对他取得的成就十分钦佩尊敬，也十分尊重看重他的看法。原先由于我爱开玩笑，年轻气盛的性格，希望制造一些炒作与营销的噱头，其实事后，我对这些恶俗的炒作与营销行为深感后悔，再次向王小川先生表达最诚挚的歉意，也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

不过，截至发稿，王小川未对上述言论作出回应。

03 为何向监管机构道歉？

中新经纬统计，在约1200字的道歉信中，孙宇晨先后10次提到了“监管”。

他在道歉信中表示，“对于关心我爱护我的长辈，领导与监管机构，我先对我之前不成熟的营销与言行表示极为诚恳的歉意！”

他还提到，是监管机构长辈的大格局与大警醒让他明白了社会责任，社会影响的重要性！行业的健康发展离不开监管的关心指导与监督，他也会敞开心扉，向监管机构积极介绍他们的业务构成与行业发展，积极配合监管机构对他们的调研与指导，尽最大努力满足监管机构对他们的要求，保持及时响应与长效沟通，始终坚持以金融稳定金融安全的大局为重，化解金融风险，清本正源，回归区块链技术研发。

▲来源：视频截图

事实上，在拍得巴菲特午餐后，就有不少人好奇：孙宇晨哪来这么多钱？

据了解，波场项目2017年8月上线，并顶着“空气币”质疑通过ICO完成募资约4亿元。但随着ICO监管趋严，不少类似的项目和平台纷纷绕道海外。

据21世纪经济报道从权威人士处了解到，孙宇晨正是通过类似ICO的方式获得了大量非法集资。此外，波场项目涉赌、陪我App涉黄也成为新的关注点。  

据财新23日晚间报道，近日，国家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小组办公室已就孙宇晨涉嫌非法集资、洗钱、涉黄、涉赌等问题，建议公安机关对其立案调查。

不过，孙宇晨对上述信息均予以否认。

对于其财富的来源，孙宇晨曾声称，大陆主流媒体最大误解是不了解我们实际业务构成，波场仅有5%业务位于中国大陆境内，陪我App，合法合规。其余95%业务，全球主流数字货币波场TRON，三百万用户，500个Dapp，全球最大去中心化传输网络BitTorrent，10亿装机1亿活跃，都主要位于全球100多个国家地区，你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04 该不该向巴菲特道歉？

孙宇晨在道歉信提到，“巴菲特午餐缘起于我对巴老的崇拜与慈善的热爱，原本初衷是好的，简单的，也带着一些想要推广区块链行业与自己的私心，想更好的履行项目责任。”

虽然孙宇晨表达的意思是，他本人对巴菲特十分崇拜，但如今事实面前，无论说什么也显露不出来对巴菲特的尊敬，毕竟这是巴菲特午餐19年来首次面临被取消的局面。不过，目前有消息显示，午餐将重新安排。

▲来源：微博截图

事实上，这顿午餐在孙宇晨拍下后状况颇多。一开始是修改了午餐地点。6月27日，孙宇晨宣布和巴菲特的午餐定于7月25日在旧金山杰克逊广场的三星米其林餐厅Quince举行。

而根据巴菲特的多年习惯，公开者的午餐于纽约的Smith & Wollensky举行，匿名者则多与巴菲特在其家乡奥马哈私密会餐。这一次，是巴菲特午餐19年来首次更换地点。

此后，有消息称巴菲特取消了与孙宇晨的慈善午餐，对此，7月8日孙宇晨还在官微回应称：“我和巴老的午餐将在7月25日如期举行，请大家不要相信小道消息，一切以官方消息为准。”

那么，被称为“币圈贾跃亭”的孙宇晨究竟何时回国？等待他的又是什么新故事……

 封面图及导语图来源：孙宇晨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