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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年前,女人想挣钱,只能嫁人或做妓女

于小戈小号 咕咕自留地 2021-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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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这种人在一块儿?你想清楚了吗?”
很爱你,但,我更爱自己。


如果钱只能用于改善生活,
实在提不起大劲儿来努力挣钱。

(毕竟已经活到对多买个包少买个包无感的年纪了,反正看得上的东西都在博物馆里)

早期融资时,我被投资人质疑最多的死穴,甚至都不是性别年龄出身,而是——成功欲不够强 

说白了,就是没有一双绿莹莹的狼眼睛,看到钱 眼里没火
(真同情我的投资人,投了我以后三不五时要跟我灌输——钱!很!重!要!的理念)


活到35+,我才幡然醒悟了钱能买到自由、尊严、理想,和“说不的权力”,那还是相当相当有诱惑力的。

金钱观晚熟的我,终于在人近中年时,对“钱”的救赎力,有了全新的理解,才会渐而产生钱不能解决问题,很多很多很多钱可以的感慨。

在我保胎住院这一个月里,不断在反思,钱和女性独立与自由之间的关系,看的书,看的画,听的人生,遭遇的事,看的电影和旁观的人情冷暖,感触颇深,更多的是对时代的感恩


张恨水那个年代,冷清秋出去教书,是丢人现眼,违反了金家女眷不工作的祖制家规。
不出去挣钱呢,忍辱甘做米虫,被金燕西揪着领子拖到镜子前讥讽:

“你从头到脚
哪一件不是吃金家用金家的?”

婊子不是,牌坊也立不得,进退都是个屈死
既然都做了少奶奶,尊严就被轧死在夹缝里了
除了富可敌国的娘家能为你撑起小腰板儿,靠自己,就是有这胆儿也没这命了。

生不逢时。。。

女人呐,没有钱,还谈个毛球独立啊
可放在100多年前,
女人想挣钱,
只能嫁有钱人,
或是做妓女。
(放在那个年代,这两者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不过是把青春美色温良恭俭包装成最畅销的商品,一次售卖,多次售卖罢了。)


《小妇人》里有段很是戳心的对话,
Joe问她马奇姑姑,
为什么女人一定要结婚?
(故事的大背景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那会儿女人都得结婚,幸福人生只有一种结局就是嫁给一个爱她的有钱人)

“姑姑,你就没结婚
“因为我有钱”
“不结婚的唯一办法,
是要变得有钱么?”
“是的”


老版《小妇人》和原著不怎么好看,没什么深刻印象,叽叽喳喳吵闹,无聊温馨的美国乡村家庭故事。

今年再看新版,给我最大惊喜的,竟不是“政治正确”的女权精神偶像Joe,而是从小就坚定立志要嫁入豪门的拜金女Amy。
(唉,可能是我老了,活得太现实了)

Amy的分寸感、拎得清、甚至尺度拿捏微妙的精致利己主义和既凉薄又温情的家庭观,比起刺头般自苦闹独立铁憨憨Joe,更有现实意义。


交代下整个背景,《小妇人》发生在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马萨诸塞州,对对对,就是那个南佬北佬、种族分裂、打到高潮处就是废奴制的“南北战争”。
(叉开说一句,那个年代土村美国人对欧洲那真是膜拜向往得一塌糊涂,美国人在优雅的法国人和高贵的英国人面前,自认乡土暴发户)


在以美国南北战争为时代背景的著名故事里,影响我三观最深的是《飘》,这是一部影响我爱情观形成的小说,小学毕业前我把该看的不该看的“禁书”都看了,红楼、三言二拍、金瓶梅、飘、茶花女...都看完了
(不负众望地看出了近视眼,10几岁就对名著里的黄段子简直如数家珍,没少跪搓衣板,被我妈拿铁尺揍得青皮蛋。)


《飘Gone with the wind》对我爱情观和婚姻观的建立是非常重要的,从小最向往成为的女孩,是一头海藻金发灼人绿眼睛的斯佳丽。
就算没有她1尺4寸的腰围,也要有她男孩儿般野生的倔强,从不掩饰自己的妒忌和占有欲,对自由狂野的追求。


斯佳丽和瑞特·巴特勒的虐爱,基本奠定了我对relationship的基本盘期望——棋逢对手

(不好意思,我已经活到快40岁了,不太想谈爱情这件事。
爱情太虚,还是relationship比较现实,我相信银河系任何关系都可以完美管理期望值,这是一场 Bargain power,高手角力)


说回南北战争时期,女性的社会地位还是很低的,即便是贵族小姐,即便是被宠坏的天之骄女,宠爱和尊重,其实是两条道上跑的车。
和《小妇人》一开篇反复强烈传达的信息一致,女人要幸福,必须嫁人,嫁个有钱的好人家。


Joe在4个女儿中,是小野马的存在,她骑马舞剑写小说剪长发,特立独行,逆天改命的性子。
故事一开篇就借主角配角各种画外音不断强调,在那个年代,婚姻是女人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女人不被允许出门工作,想要挣钱,只能嫁人或是做妓女,像Joe这样偷偷写小说投稿挣钱,都不便署名,还得模糊性别。


出版社老板就像好莱坞大厂挑剔小鸡电影剧本的姿势一样,倚老卖老地告诫Joe,畅销的故事都有套路,唯一不变的是故事里的每个女人最后都要嫁掉,嫁得好,如果她没嫁掉,那就是悲剧,没有人想看悲剧。

四个女儿里Joe是自我意识最强的一个,但正是因为生存在女性社会地位仅由婚姻决定的时代,这种觉醒也从此撕开了她爱情的苦痛与纠结。


她意识到女性是值得像男性一样被尊重的个体意识,她们和男人一样,有野心,有天赋,也有美貌,她们同样能为时代和社会创造伟大价值,而不是仅仅属于爱情和婚姻。

Joe是孤独的,她对爱情的渴求程度一点不亚于她那些温柔传统的姐妹。
但她对婚姻有深度恐惧,即便身边有个青梅竹马懂她的邻居富二代狂追不舍。
她抗拒婚姻,是对周遭的每个人,屈从社会主流价值观的恐慌和叛逃。
(某种程度上说,其实她对自己的人性还不够真诚,这种状态,我太懂了。)

全剧最势利眼的角色马奇姑姑贡献了不少犀利的金句,借马奇姑姑之口,这一家4个女儿的人物定位鲜活立判。

Joe 假小子,独立新女性,热爱写作
Beth 温柔善良,擅谈钢琴,救济穷人感染猩红热死了
Amy 擅长画画 最早熟 务实 虚荣拜金女 知道要靠让有钱人爱上她而改变家族命运
Meg 恋爱脑 明明有天赋成为伟大的舞台剧演员 却嫁给穷家庭教师 甘作幸福贫穷黄脸婆


这四个女孩看起来像脸谱般的角色,Meg好像是那个嫁给爱情的人,但是!但是!但是!
我必须很不浪漫地纠正你一个观点👇

并不是嫁给穷人,
就等于嫁给爱情!

并不是嫁给穷人,
就等于嫁给爱情!

并不是嫁给穷人,
就等于嫁给爱情!


到后来长得最美最有机会嫁入豪门的Meg,终于被连一块50块的漂亮缎子都买不起的穷酸日子,逼得说出“我厌倦了贫穷”这种话


你看,并不是嫁给一个穷人,因为实在拿不出手说嫁给了名气,嫁给了智慧,嫁给了财富,嫁给了才华,就只能说嫁给爱情的。

不是嫁给穷人,
就等于嫁给了爱情!!!

Amy最后也嫁给了爱情,只不过人家从有钱且爱她的男人里选了个她爱的。
真的不是你嫁给穷人,就嫁给了爱情。

贫穷与富有,和嫁不嫁给爱情没关系。


Meg的故事里有两个心碎的桥段,Meg长得很美,婚前是个才华横溢热爱表演的少女,Ball场最引人注目的小姐。
嫁给穷教师之后,生活就变成了洗尿布做饭奶孩子的家庭主妇。

她是带着全家姐妹艳羡眼光去参加元媛舞会的


她那么美,
她是舞池里的焦点


下一个画面,切到几年后她选择“嫁给爱情后的样子”


她和闺蜜去布料店,看中一批美丽的绿色丝绸
她闺蜜说,那丝绸你穿了会好迷人,会是concord最美的人妻。


她马上说,老公John冬天要买新的大衣,两个孩子都要添新衣服
她闺蜜说,那他的爱妻也需要新的裙子啊
她说不行我不能买
她闺蜜说,等他看到你穿了多惊艳就会忘记这块丝绸有多贵,50块,也不算太奢侈吧

Meg在店里反复摸着那块丝绸,最后咬咬牙要了20码
回到家以后,她就落寞的坐在家门口自责说,我真是鬼迷心窍花50块买了丝绸


这一刻,真是心酸,一个漂亮女人买块丝绸都要自责鬼迷心窍
晚上丈夫John回家算账,她憋了一下午,忍不住去“自首”买丝绸的罪过

“John,对不起,那匹丝绸是我第一笔昂贵的花费”
听起来像是忏悔,但很快你就会发现Meg的内疚交织着宣泄
他老公哦了一声,说50块虽然不是一笔小钱,但是对一件礼服来说,也不算太过分吧
她一脸悲伤的说:“它还不能算是一件礼服,只是一匹布料”
紧接着,Meg的情绪崩了,开始宣泄忏悔裹挟着不甘

“我不该浪费钱
但我抵抗不了诱惑
我看到Sallie把她喜欢的都买了
还对我表示出可惜的神情
因为我买不了(起)
我努力知足,但是好难
我真的厌倦了贫穷”


这最后一句“我努力知足,但是真的好难,我厌倦了贫穷”上下文是有呼应的
影片里把Meg成年时参加元媛舞会的高光时刻和她嫁给穷家庭教师咬牙买绸缎的情结剪在了一起。

在舞会上,Meg带着全家的希望,她是全家女儿里最漂亮,最温柔,最有机会嫁豪门的,送她上马车的时候,全家掏家底,给她做了裙子,准备了体面的鞋子和像样的珠宝。

可到了舞会现场,她的裙子仍然是最寒碜的,后来是同去的一个女孩送了她一条粉色跳舞裙,就是被邻居公子哥劳伦嘲笑俗气的那条,她气得脸都绿了。


事实上,她那天晚上美极了,她对劳伦说:

“让我今晚好好享乐
我今后都会安分过日子”

这句“安分过日子”呼应了后来她买了块50块的丝绸,情绪崩溃向丈夫哭诉自己努力想要安分


而Meg的婚姻最终陷入面包的困局,是马奇姑姑早就预见的
Meg的乡村婚礼,是马其姑姑出钱赞助的,当时的场面极其温馨感人幸福,只有马奇姑姑不断的叹气说这好好一家子漂亮女儿,没个正常人。

说Meg长那么漂亮,非要嫁个穷人,就像她妈一样非要嫁给她爸这个赔钱货。


Joe又跟个男孩似的,没个女人样。Beth性格儒弱不适合上流社交社会,只剩下全家唯一一个“正常人”——Amy


Amy虽然不是长得最美的,但是她很小就知道女人要靠主动出击,找对男人改变命运,嫁对人。

马奇姑姑从姐妹的4个女儿里选了在有钱人圈最有潜力的May,带去了姑姑的奢华大房子里,选做自己的伴游,带她游历欧洲。
她语重心长地告诫Amy,现在全家只能靠你了,你是全家的希望。


事实上,马奇姑姑的选择是对的,Amy确实非常受上流社会欢迎,她优雅高贵有分寸,音乐、文学、诗歌娴熟,甚至还精通绘画。
当邻居富二代劳伦嘲笑她说,你那么勤奋的画画有什么用?你又不可能成为大画家?

Amy的回答令人心疼,大意是说我知道女人不可能成为画家,不可能靠画得多好而赚钱谋生。但是做个有钱人的太太,该会的这一切礼仪和技能就都得会,你有责任要让未来的丈夫面上有光。


而相比之下,嫁给了穷爱情的Meg就没那么清醒了,她结婚前,Joe曾一再劝说她不要就这么陷入婚姻家庭的泥潭,怂恿她追求自己的梦想,不要被热恋冲昏头。

因为Joe知道Meg真正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伟大的舞台剧演员,而不是主妇。


但当时甘愿陷入“嫁给爱情”自我牺牲自我陶醉光晕中的Meg,坚信自己不悔的选择。


在为了一批50块丝绸而宣泄“厌倦贫穷”的夜晚,她的穷丈夫约翰摔下两句话拂袖走了

他说:
“Meg我尽力了,
我真的很抱歉
没能力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很遗憾
你嫁给一贫如洗的我”


这段话说的很苍凉,让人想起了Maggie的礼物(后来她老公让她买绸缎做衣服了,但她舍不得,把绸缎卖给了她的闺蜜)

看到这段,我真是感慨万千,感谢新时代吧,在我们这个年代,你嫁给穷老公,可以自己出去挣钱啊,也不用费尽心机勾搭男人,爱爱不爱。


在女人还只是丈夫附属品的男权时代,女人的思想,价值主张,政见都是无意义的,只有女人的美貌、牺牲、生殖力才对社会有价值。

家庭想要获得财富,只能通过联姻,女人要改变命运,只能嫁人,而婚姻,始终是一道经济题。


这就使得在两性关系中,男女是很难平等的,这也是为什么《飘》中的斯嘉丽小姐在那个年代具有如此重要的先锋意义,她是罕见的敢于和男人battle,勇敢逐爱的新女性。

之所以说《飘》影响了我的爱情管,是因为在两性关系中,有一个很重要且容易被忽视的指标——Admire钦佩


大多数女人是分不清楚爱到底是什么的?
觉得爱情么,爱么,就得对我好啊,就得爱我啊,爱是什么?就是对我好啊,疼我啊


其实不是这样的,爱是个package,但Admire是一把锁,尊重,钦佩,又敬又爱,这段关系才得长治久安

很多男人不懂,懂、敬,重,这些对女人的意义
有的是爱而不敬,疼而不重,娇宠而不敬服,这种关系深层次是不平等的,长久会有问题的。


最好的Relationship,除了爱、喜欢、宠、疼、满足、取悦之外,还要有the one的排他性。
他得知道你sth special,这样才有可能超越皮肉、年龄、甚至,生死,林洙能代替林徽因么?当然不能,她是白月光,天上地下,没得比。

斯佳丽和瑞特·巴特勒就是这样一对,在不在一起,她都是那个例外,《欲望都市》里Big和Carrie也是,娶不娶她,他/她都是the one


你发现么?
女人精神不独立,很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the one(不是大刘那个用钱堆出来的the one
即便独立之精神在不同时代的演绎不同,但能成为the one,他心目中Icon的女人,都是有独立精神的新女性

比如《名姝Harlots》里的夏洛特
她之所以魅力卓绝,也是因为她自信,独立,有主见,她不愿为被男人所掌控,钱买不到她的爱。


同样,终身不婚的Co Co Chanel小姐之所以令大半个巴黎社交界神魂颠倒,也是因为——没有男人不爱她,但却没有人能拥有她

在女性还不能穿上阔腿裤,出门找份体面工作,挣钱养家,在上流社交界获取与男人同等发表言论的自由

受教育权 财务独立权 爱的自由
都是几代人奋力搏击用血泪与生命,甚至皮肉,换来的


美貌并不能带来永恒的幸福 
自由可以
男人并不能给你安全感 
钱可以
婚姻并不能给你成就感 
独立可以


有一天被问及,究竟什么才是一个女人的安全感?

你最大的安全感,不是嫁个永不变心的有钱老公,生个永远听话的优秀孩子,攒足了三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是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幸福、财富与自由,从未靠过他人,走过捷径,全凭双手赢得。

珍惜爱的自由,
奋斗的自由,
即便是苦难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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