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枪决整整21年之后，聂树斌终判无罪！迟来的正义是正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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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慧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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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枪决整整21年之后，聂树斌的冤魂终于得以昭雪。

今天。2016年12月2日，最高人民法院第二巡回法庭对原审被告人聂树斌故意杀人、强奸妇女再审案公开宣判，宣告撤销原审判决，改判聂树斌无罪。

1994年，正值中国社会“严打”期间。当年8月，河北省石家庄市西郊孔寨村附近发生一起强奸杀人案，在“命案必破、命案快破”的“严打”大环境下，警方很快将犯罪嫌疑人聂树斌抓获，迅速宣布命案告破。

1995年4月27日，聂树斌被执行死刑。

然而，从儿子被抓的那天开始，聂树斌的母亲张焕枝就不相信当时年仅21岁的儿子，会做出强奸杀人那等十恶不赦罪行的人。聂树斌一家开始了长达20余年的含冤上访之路。

实际上，从当年的判决书来看，聂树斌所谓的“强奸杀人”就一直呈现出一种“证据不足”的现实。

比如，当年的判决书白纸黑字写的是，聂树斌在当天17时许作案。但根据被害妇女的工友证实，当天被害人17:20分还在洗澡，显然，稍一推论就不难看出其中疑点：被害人很难在10分钟的时间内洗完澡并穿好衣服，然后走出门，并在17:30分和犯罪嫌疑人聂树斌相遇。

比如，聂树斌自己供述是用穿着的花衬衣将受害人勒死的，但这一关键证物，在当年就引起了律师的质疑。因为现场尸体的照片上，被害人脖子上的花衬衣显得“干净整洁、颜色鲜亮”，而事实上，被害人的尸身是在遇害的6天之后才发，当时被害人随身穿着的背心上早已经爬满了白蛆，同时尸体是在泥地上发现的。如果真的是聂树斌用花衬衣将被害人勒死的，那件花衬衣似乎不应该显得“干净整洁”。

同时，聂树斌的母亲张焕枝也曾经对媒体明确表示过，当年检方出示照片上的花上衣，与当年办案人员让其辨认的花上衣并不一致。

聂母张焕枝曾表示，聂树斌的一审辩护律师张景和曾问聂树斌：

“为什么你第二次承认了？”

聂树斌说：

“打哩。”

由此，媒体和法律界，一直在质疑并追问，聂树斌很有可能在当时被捕后，“屈打成招”，含冤而死。

事实上，这宗冤案诡异之处不仅仅在于证据层面，连聂树斌何时被枪决，也是一个疑点。

公开的文书上记载聂树斌于4月27日执行死刑。

然而，辩护律师李树亭表示了对聂树斌死刑执行时间的质疑：

根据执行照片来看，聂树斌当时跪在雪地上，穿着羽绒服，执行人员穿着厚重的冬装。

（聂树斌在雪地里被执行死刑）

显然，根据石家庄的地理位置，在4月27日的临夏季节，很难还有那么厚的雪地。

为此，律师李树亭还曾专程调阅了当年的气象资料，发现1995年4月27日的温度为25.8度。显然，这么热的温度，无论是聂树斌的穿着还是行刑人员的冬装，都显得很“可疑”。

02

枪下留人！

这样电影中的场景，毕竟没有在聂树斌的冤案中出现。事情的转机直到聂树斌被枪决后的10年，才出现。

而这10年，聂树斌一家人一直生活在“儿子是强奸杀人犯”的舆论巨大阴影中，一直生活在坚信儿子无罪但却早已被执行死刑的巨大悲痛和无力感之中。

2005年1月18日，河南省荥阳警方抓获一名可疑男子。经审讯，这名叫王书金的男子，曾在河北省强奸多名妇女并将其中4人杀害。警方将王书金押回河北并带其到所交代的作案现场进行指认。

警方没想到的是，当年受害人的亲友却告诉民警，这起案件早就在10年前就被河北当地警方宣布告破了，不仅如此，当年作案的“凶手”聂树斌早就被枪毙整整10年了！

于是，这起积压了10年的冤案才终于又浮出水面。10年，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破获和审判聂树斌“强奸杀人案”的警察和法官，也因为立功早就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了。

不过，因为王书金的“戏剧性”出现，聂树斌案终于得以走上重审的通路。

03

聂树斌在21岁时含冤而死，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这人世的美好，就横遭这人间的荒谬。

聂树斌从判决到执行死刑只有2天的间隔。

现代法律讲究“程序正义”，显然，无论当年的办案和审判人员如何自我圆说，从判决到执行枪决，短短2天的间隔，是绝对不符合“程序正义”的。

“严打”的口号之下，一个年轻人的生命被当成了一场“儿戏”。正义消失遁形，抓捕、举证、辩护、判决，这一系列的程序被当成了“走过场”，一切都简化成为了完成“任务”，都粗暴地成为升官发财的筹码。

只不见那游荡于荒野的冤魂的呼号。

今天，改判无罪的结果后，聂树斌父亲与聂树斌姐姐放声大哭。

聂父说：

等了二十多年终于迎来迟到的正义，感谢所有提供过帮助的人，儿子终于可以瞑目了。他还表示，要给儿子上新坟，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谨以此文纪念，这整整迟到二十一年的正义。

作者简介：慧超，公关男一只。 微信公众号：思维补丁（ID：LostAndLoser），语关一切常识。新浪微博@光影吴纪。原标题：《被枪决整整21年之后，聂树斌终判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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