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粤东民间爱情故事——陈三五娘!
“陈三五娘”是一个流传于闽南、粤东、台湾民间的古老爱情故事,后来演化成戏曲,增添了许多传奇色彩。
话说南宋末年,福建泉州城北朋山岭下河市镇梧宅村住着一户陈姓人家,主人公名麟,字伯卿,在家排行第三,又叫陈三。
某日,陈三送胞兄陈伯贤赴广东就任广南转运使。
回程途中,陈三路过潮州时,适逢上元节,热闹非凡。陈三就赶去看灯会,猜灯谜。
这时,潮州富豪黄九郎的千金黄五娘也正在看灯会。五娘和婢女益春、邻居老婆子李姐三个人在兴高采烈地猜着灯谜。
陈三憋见五娘天资绰约,一见钟情,便刻意尾随五娘身后。这时五娘猜不出谜灯谜,陈三便道出谜底。而当五娘猜出谜底人物时,陈三却能说出人物的背景故事。五娘见身后这位仪表堂堂、满腹经纶的年轻小伙,不由春心荡漾。但碍于大家闺秀的身份,又不敢直白。
陈三也被那位邂逅的大家闺秀所倾倒,心生思念,日夜无眠。
数月后,陈三再度来到潮州城,盼望能偶遇五娘。
这天,陈三正好经过五娘的梳妆楼前,隐约听见传来女孩的笑声。陈三抬头一望,恰巧五娘与婢女益春在摘楼前的荔枝。
陈三站立着看主婢嬉闹,痴迷地望着。嬉闹中的五娘和益春,突然发现楼下站立的是上元节遇见的斯文书生。婢女益春猜透五娘的心思,便摘了两颗荔枝,用手帕包好,请五娘将荔枝拋给陈三。五娘有些羞涩,但经不起益春的鼓励,半推半就地将荔枝抛下。
陈三接到荔枝手帕后,惊喜若狂。他便绕着梳妆楼四周走,想向旁人打听大小姐的情况。这时走来一位挑担子的磨镜匠,陈三向老人寻求帮助,老人便给陈三出了一个主意。
不久,陈三便挑着磨镜的担子,在五娘家门前不停地叫着:“磨镜,磨镜,专磨宝镜。”
婢女益春闻声开门出来,见是小姐心仪的接荔枝手帕的书生,喜出望外,便取出一面铜镜叫陈三磨镜。
陈三乘益春不注意时,故意将铜镜摔破。
益春见了宝镜摔破,大喊:“这可是宝镜呀,如何了得”。益春连忙报知老爷,五娘的父亲闻讯走出来,十分气愤,要陈三赔偿损失。陈三直言:“他是穷苦人,无钱赔偿,但愿意当奴抵债”,老爷无奈,便要他当三年奴仆抵债。
陈三听了,暗自窃喜。
但是,陈三在黄家当奴仆期间,却始终难于与五娘见面,咫尺天涯。封建时代,一个大家闺秀,岂能与一个做仆役的下人随意会面呢。
在此期间,黄家已经将五娘许配给当地富豪林家之子林大鼻,但五娘始终不从父命,婚期一直拖延。
陈三自知门不当户不对,感到心灰意冷。
某日,陈三带上雨伞,不与任何人辞别,便大步地走出厅堂。
陈三在天井遇到益春,益春问他要去哪里?陈三愤愤地说:“回泉州娶新娘去”。益春猜出三是在赌气,便劝说陈三暂等片刻,益春便直奔五娘闺房,告诉五娘实情。
五娘见到了陈三,两人互诉衷情,决定当夜私奔,到陈三的老家泉州。
陈三与五娘私奔后,当地富豪林家知道自己将过门的儿媳妇与下人私奔后,报了官府。陈三与五娘在广东与福建交界的旅店里被官府派来的人捉拿。
陈三被判发配到崖州充军,得知胞弟的境遇后,在府衙任官的胞兄陈伯贤疏通了关系,将胞弟陈三保释出来,并促成与五娘完婚。
心有不甘的林家,设下圈套,派人私购兵器,并埋入陈家后花园中。林家人报官称,陈家人图谋不轨欲图谋反,官兵抄家后,果然发现私藏兵器。
陈三家被官兵围住时,五娘逃至后花园,原欲投井自尽。但想试探陈三对爱情的忠贞程度,她将脚上的一双绣花鞋脱下放在水井边,然后躲藏起来。不久,陈三也急匆匆跑到后花园,见到井边的绣花鞋,以为五娘已投井身亡,便纵身一跳,投人井中。
五娘见陈三忠贞不渝,随后也投井伴夫自尽。
陈三兄嫂闻讯后,从广东赶回。见到家中变故后,吞金自尽。
“陈三五娘”的爱情故事,从元、明、清一直在戏曲舞台中传唱着。闽南的“歌仔戏”,潮汕的“潮剧”,都以这个爱情故事为主线,不断演绎,经久不衰。
陈三以一介书生,隐瞒身份,为追求爱情甘心为奴,无怨无悔;五娘痴情不变,敢于同封建礼制决裂,与心爱的人私奔,有情人终成眷属;婢女益春,忠诚智慧,胆大心细,成人之美。
据民间传说,陈三与五娘生前立下誓言:生为夫妻,死后亦愿结伴,永不分离,不再投世出生,除非是“榕树倒翻根,麻雀开步走”。
“榕树倒翻根”倒是出现了,在泉州北门外约两里处,一株古榕根须露出地面,倒向天空,形似小屏风,榕树仍长青不衰。
据说这棵老榕树是在一次遭遇强台风时被掀翻的。
但是,“麻雀开步走”,至今尚未见过。
话说陈三与五娘双双投井自尽后,婢女洪益春却乘乱外逃,连夜逃至南安英都,当时益春已有身孕,按照旧俗,婢女所怀孩子属主人家。不久,益春在英都诞下一男孩,但因惧怕官府追捕,孩子不姓陈,而随益春姓洪。
因此,民间盛传,陈与洪是同宗,互不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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