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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湘女上天山:一举解决驻疆部队的单身问题

2017-08-27 博古谈今

引导

给我一个关注,还你一个不为人知的历史内幕!


来源:文史参考


在1952年欢迎入疆湘女的大会上,王将军曾鼓励她们说:“你们要安心边疆,扎根边疆,要把你们的骨头埋在天山脚下……”他的话还没讲完,台下许多人当场就哭了。在60多年前,一纸“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招兵告示,就曾掀起一股“八千湘女上天山”的热潮。


在“有志青年到新疆去,为祖国大西北贡献青春”口号的感召下,一批批湘女高唱着著名的苏联歌曲《共青团之歌》,往长沙招兵地点赶。其中有中学生,有大学生,有的徒步走到长沙,有的瞒着父母家人,身高不够的就把鞋跟垫高了,年龄不够的谎报年龄……结果,一年内共招收湘女3862人。1952年,又有4000多湘女进疆。“八千湘女上天山”由此扬名。最初,湘女们通往新疆的旅途充满兴奋。


 

长达四五个月的进疆行程,是横在湘女身上关乎生死的一道坎。有人回忆当年转道兰州入疆的经历说:“大卡车上架了篷布,一车坐四十个人,为防止沿途残匪的偷袭,还有两个武装战士随车保卫。我们就坐在行李上,相互靠着。”有时,湘女们把头发盘在帽子里,扮成男兵模样,或者拿在路途中买的伞伪装成机枪等武器。图为前往新疆的湘女老照片。


 

当时湘女们进疆坐的车,大多是抗战时美国援华的“道奇牌”汽车,从国民党军队手里缴获得来时,这些车都老掉牙了,经常抛锚,加上路况太差,进疆队伍一天下来往往只能走一百多里。最让湘女们不习惯的是,平时在家乡经常吃的白米饭、红辣椒再也难以品尝了,而北方的大饼,硬得难以下咽。为此她们改写了一句歌词:“我是一个兵,来自湖南省,三天没吃大米饭,气得肚子疼。饼子像磨盘,坐在臀下面,进入甘肃给灾民,也是为人民。”图为定居新疆的湘女老照片。

 


据新疆军区档案馆的资料统计,在进疆的8000湘女中,年龄最大的19岁,最小的只有13岁,这样一群花样年华的女孩,怀着青春的梦想,踏上了西行之路。当故乡渐行渐远,迎面而来是陌生的荒凉时,曾经热血沸腾的心一点点冷却,她们认清了残酷的现实:曾经的豆蔻年华,终究免不了在风沙中化作苍苍白发。



在戈壁滩上,水更是珍贵,因为极度缺水,人人嘴上都起了泡,最后大家唱不得哭不得也笑不得,一张嘴,唇上就裂开一道道血口子。然而,迪化(今乌鲁木齐)并非她们最后的归程。略做休整,湘女们又被四散分到千里之外的和田、喀什、阿克苏、伊犁、阿勒泰等。有些被分到若羌、且末的湘女,还得骑马冒着生命危险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图为定居新疆的湘女老照片。

 

 

每当车队在戈壁滩上某目的地停下时,带队的干部总会大声喊:“到了,同志们下车吧!”坐在车上的湘女们,探头向车外一看,茫茫戈壁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们头脑中打满了疑问,营房呢?这时,只听到带队的干部又喊一声:“湖南的女兵到了!大家快出来欢迎呀!”图为定居新疆的湘女老照片,她们是新疆荒原上的“第一代母亲”。


 

不知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数百号人。大家冲她们热烈鼓掌。原来,人都是从地下面钻出来的——战士住的都是地窝子,这也成了广大进疆湘女的房子这些地窝子,一面是“门”,三面是泥墙,地上有一面的土基高一点,那就是床了。床上铺着一层红柳枝,洞顶上铺着红柳和胡杨枝,上面垫着土,头一碰地窝子顶,泥土就会不停地掉下来。冬天早晨起来一层冰壳,要把冰壳弄掉以后,才能正式起床。


 

生存的残酷,很快被情感的苦恼所取代。当年驻疆部队中,男女比例极不协调,国民党新疆起义部队十万大军,平均年龄38岁,98%的官兵家在内地,96%的官兵没有成家。而解放军入驻新疆的十万大军,团以下的指战员几乎是清一色的光棍汉。为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部队明确规定:“汉族军人不允许与少数民族妇女结婚。”官兵们的婚姻问题,随着战争的结束,渐成燃眉之急,事关半壁河山的安危。


 

由于湘女是分期分批来新疆的,迫于现实,军人的婚姻问题,也就按职务、年龄、参加革命的时间,一批一批地解决。时不时便有领导会给湘女介绍对象:二十八岁以上,五年以上党龄,团级干部,怎么样?你要不要?“二八五团”的说法逐渐流行。

 

 

那时候,女兵们最害怕听到那个“谈”字。只要一听说哪个首长要找你谈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首长找谈话”。到了部队,组织代替了父母,婚姻一旦被组织决定,也就只有遵从、认命了。当年某团政治处工作总结中说,女兵们“普遍怕与年纪大的干部结婚,怕不顺个人意。由组织上决定,不按婚姻法办事”。

 

 

当时一首打油诗,反映了这些湘女们的命运:婚姻法,婚姻法,男四十,女十八,跑到新疆找爸爸,配的是夫不是爸,生儿育女把根扎。除了招收8000名有一定文化的湖南女兵先解决老同志的婚姻,还需四处“化缘”。1951年,从华东招收了2000多名部队医院的护士,以解决营以上干部婚姻问题,还从山东招了一批妇女,以解决连排级干部的婚姻。山东妇女大多已经丧偶,她们的丈夫死于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后来,还有国民党起义部队一些老兵没有成家,于是,又招了920名改造好后“从良”的妓女进疆。图为入疆女兵和她们的子女合照。

 

 

图为很多湘女成为了优秀的拖拉机手,为垦荒生产做出了巨大贡献。


 

在各地妇女成批进疆的同时,还要求各级干部,让那些在内地有家属、亲属的官兵给家里写信,动员她们来新疆。至1954年,当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成立的时候,部队中的女姓比例已经增长到约占全体人员的40%,将士们的婚姻问题基本得到解决。


 

在新疆屯田垦荒,是一场更为艰巨、更加漫长的战斗。面对望不到边的沙漠戈壁、碱滩沼泽,数千年来,几乎没人梦想过能从那些地方长出粮食。八千湘女和其他援疆女性一道,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荒凉的戈壁留下了青春和生命的印迹。

 

 

童应桃在八一农场当了第一代拖拉机手。当时的主要任务就是开荒犁地,昼夜不停地干,任务量大得出奇,每个人一天要开荒130亩。童应桃最怕晚上犁地,因为总有狼两眼闪着绿光尾随她。当时开荒实行两班倒,没日没夜开工,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每次开荒回来,身上脸上的灰有铜钱那么厚,身上脸上全都是黑的,只有牙齿是白的,大伙都开玩笑说这是“黑人牙膏”。图为垦荒戍边战士的夫妻合影。

 

 

由于干活时风沙大、出汗多,湘女们身上都长了“成疙瘩”的虱子,她们都把它叫作“革命虫”。过度劳累,使得很多湘女都没了月经,被她们称为“干血痨”。图为垦荒戍边战士的夫妻合影。“湘女上天山”,主要的目的就是解决垦荒戍边的指战员的婚姻问题。


 

湘女们的青春在年复一年的劳动中不知不觉流逝,她们逐渐学会接受与理想截然不同的现实。当荒原中的新城拔地而起,湘女们的腰身已不再挺拔;当沙漠变成绿洲,八千湘女已是满头白发。图为垦荒戍边战士的家庭合影。


 

早在1952年,在新疆举行欢迎入疆湘女的大会上,王上将曾鼓励她们说:“同志们,你们要安心边疆,扎根边疆,要为新疆人民大办好事,要把你们的骨头埋在天山脚下……”他的话还没讲完,台下的秩序就乱了,因为大家原以为参军两三年后就可以转业回湖南老家的,这时从将军的话里才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许多人当场就哭了。

 

 

在伊犁的湘女每次想念家乡时,总会唱起当地的一首民谣——“乌孙山啊,金色的摇床,英雄喜爱自己生长的地方,假如叫我在异乡做一个国王,我情愿在故乡当一名靴匠……”直到唱得泪流满面。

 

 

如今,新疆的面貌远非昔日能比,这里边,有多少援疆儿女的血泪与汗水?图为当年的女兵们向新疆石河“湘女上天山纪念碑”鞠躬。

 

在大时代的潮流中,她们的命运已与共和国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牺牲也罢,甘苦也罢,面对自己的青春和情感、付出和收获,能否无怨无悔,也许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图为新疆石河“湘女上天山纪念碑”。很多当年的湘女前来追忆那段历史。她们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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