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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读 | “只有我上,我们是中坚力量”

2017-09-22 王海涵 王磊 坤哥007

---第 297 期---

2017/09/22

安徽蚌埠特警张劼制服暴徒被深度烧伤

 “只有我上,我们是中坚力量”  

王海涵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王磊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17年09月22日01 版)

对于安徽蚌埠市公安局特警支队一大队二中队特警张劼来说,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快点回到工作岗位上。为此,习惯了与急难凶险作斗争的他,必须要与身体的伤痛作战。这一仗,他依然充满了信心。


上个月,医生刚刚为他更换了埋置在头部皮肤下的扩张器,手术历时一个半小时。这距离他上次上手术台只有7天,之后,他每周都要去两次医院,往皮肤里的扩张器里注水,把皮肤“撑”大几倍。待到明年1月,当皮肤被“扩得足够大”时,他还要做一次大手术,用“撑”出的皮肤来替换脖子和头部被烧坏的皮肤。


2016年11月22日,他在微博中打趣道,“这么久没锻炼,腹肌都没了,努力把腹肌再捡回来。”这条微博发出不到一天,就引来8万多个“点赞”,评论也有1万多条。


放下碗筷赶往现场


2016年1月5日18时许,下班回家的张劼正在吃晚饭,突然接到上级指令:“市经济开发区光彩小区A区2栋1单元402室住户吕某某在家中堆放了若干液化气钢瓶和汽油桶,扬言要引爆居民楼。”


有着多年处置突发事件经验的张劼立即放下碗筷,赶往特警支队出警。


现场指挥部决定成立特警突击攻坚小组,挑选石鑫、张劼、石磊、周小康和李龙5名特警精兵,承担突击任务。张劼主动请缨:“我有类似的处置经历,门破开后,让我第一个进去,迅速控制住嫌疑人,大家配合。”


20时刚过,犯罪嫌疑人突然情绪失控,在房间内大叫:“我要把楼炸了,我们一起死!”现场指挥部果断下达强攻命令,由5人小组执行强攻计划。


特警支队副支队长石鑫问:“谁第一个上?”石磊说:“我第一个上吧,让我先来!”张劼迅速拦下了他:“还是我先上,你马上要结婚了,大家都别和我争了。”


由于正门被嫌疑人用钢板条封死,突击队员从401室阳台翻越到402室南阳台。结果发现,阳台门窗同样也被钢板条封死。透过窗户玻璃的缝隙,可以隐约看到,嫌疑人在客厅躁动不安,在他身边,液化气罐和汽油桶清晰可见。


他第一个冲进屋内


现场危急万分,李龙负责用破门锤击打阳台门及钢板条。门板被破拆出一个洞,但由于钢板条横在中间,只能勉强进入一人。张劼早已等不及,脱掉防护装备,徒手用力掰弯钢板条,率先缩身钻入屋内。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速控制嫌疑人,保障群众生命安全!”


进入屋内,距离嫌疑人五六米远时,张劼冲他大喊:“我是警察,别动!”嫌疑人加快拧开煤气罐的阀门,张劼猛地一个飞身扑过去,拦腰抱住嫌疑人,把对方抱摔到远离汽油桶和液化气罐的位置,将其双手控制,压在身下。


就在此刻,“嘭”一声,爆燃发生了。张劼和紧随其后进入的队员被灼热的气浪掀倒,瞬间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屋内浓烟四起,浑身是火的队员们,在地上翻滚,相互寻找、呼喊。


待到身上的火被消防水枪扑灭,队员们又重新聚到一起时发现,张劼不见了!李龙和石磊重新冲进房间,听到了张劼微弱的声音。此时,张劼的手还紧紧压在犯罪嫌疑人的身上。


“找到张劼时,他的脸部都烧焦了,浑身烧得破破烂烂,差点没认出来。”李龙回忆道。


一场生死对决就这样画上了句号,犯罪嫌疑人被制服了,可张劼却倒下了,他被两名战友抬上担架,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从破门到扑灭大火,只有稍纵即逝的43秒。有关部门事后估测:10个10公升的液化气罐和两个30公升汽油桶,一旦爆炸,威力相当于引爆40公斤TNT炸药或800颗手雷,整栋楼都会坍塌,周围的几栋楼也将因巨大的冲击波而摇晃甚至倒塌。而当时这栋楼里住着48户、200多个居民。


刚被送到医院的张劼浑身焦黑,面部像烧焦的木炭一般,就在这样的状态下,进入手术室前,他还用颤抖而微弱的声音问着战友:“你们都没事吧?”


当张劼的父母赶到医院时,爆炸时的火焰已经将他的呼吸道严重灼伤,很有可能导致窒息,需要立刻切开气管,手术治疗。张劼的父亲颤抖着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只有在睡梦中,他才会疼得呻吟出来


经过会诊,张劼全身烧伤面积达30%,属于深二度烧伤,尤其是脸部和气管烧伤严重,几乎毁容。


医院先后两次下达病危通知书。第三天,张劼的生命体征平稳。清醒之后,他用手写板跟父母说的第一句话只有4个字:“只有我上!”等到父亲出去拿东西回来时,手写板上又多了歪歪扭扭的一行字:“我们是中坚力量!”


“我当时拼命喊,点着了!点着了!你们听到了没有?”张劼在病床上,用手写板写下这一句话,询问前来探病的战友,战友们的眼泪夺眶而出。


为了让英雄得到更好的救治,张劼被转院至上海治疗。转院那天,大雪飘飞,早晨7时不到,从病房走廊外到医院门口,挤满了前来送行的战友和群众。


从蚌埠到上海,从瑞金医院到武警医院,再转至上海九院,张劼先后经历14次大手术、40余次植皮。每一次植皮换肤,都是脱胎换骨的磨难,都是撕心裂肺的煎熬,张劼每天都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


头部清创手术是不能用麻醉剂的,张劼甚至能听到手术刀在头骨上刮过产生的“嗞嗞”声。医生看着疼得忍不住颤抖的张劼,就说:“你喊出来吧,也许可以减轻点疼痛。”他咬咬牙都忍住了。每一次手术下来,被褥都要换一次,因为被血水和汗水浸透了好几层。


醒着,张劼是不怕疼痛的硬汉。只有在睡梦中,他才会疼得呻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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