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杂说:“关于名角的绝活,总生出许多的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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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前见某报谈梅雨田之胡琴,由于梅巧玲之被撅事。当时胖巧玲主松竹成班,为其拉胡琴的乃是李四(李家兄弟五个皆场面上的,李大爷李玉衡为菊笙打鼓,李二拉胡琴的,李三不详,李四为梅拉胡琴,李五为老谭打鼓)。
从前的人有点拿手的地方就讲捏人,李四也是如此。因为了一点小事,胖巧玲唱《梅玉配》,李四硬给干扔下了没去。梅巧玲一气病倒。其子大琐、二琐(梅兰芳之伯及其父)颇孝,大琐即雨田,立意为其父争气。梅雨田拉梆子胡胡拉得最好,自是专意学拉胡琴。
初在外班拉,藉以练习,艺成以后立刻在松竹成上场,一鸣惊人,把李四辞去了。从前角儿,胡琴一项不讲究私人自带琴师,皆是做官中活的。老谭彼时,或为其子谭二拉胡琴,登着小板凳。后乃改梅雨田。孙老元又在雨田之后了。
《雁门关》梅巧玲饰萧太后
孙老元是唱青衣的出身,仅会拉胡琴,不会吹。梅雨田不独胡琴,胡胡亦精,而其他乐器吹弹拉上无不熟娴,确是天资好,而又自己研究用功所以才享大名的。
(二)
关于名角的绝活,于其精妙之无以复加,总生出许多的谣传。
类如谭鑫培之《闹府》,一个坐子,抬腿能把鞋扔起来,落到头上。依理想这种功夫是可能的,可是听过的人全说没那回事,都说是用手把鞋放在头上的,不过是快而漂亮干净就是了。
叫天原唱武生的,他的《水帘洞》在迎接牛魔王时,一面说“孩儿们排队相迎,”一面抬腿,鞋尖抬到脸前,用两袖掸鞋,真是帅极了。扎靠戏,像《挑华车》类也唱,不过叫天的扮相比着老俞气魄上差多了,可是闹帐观阵等场别有一番神情,又非可与老俞所并论了。
反串《八蜡庙》中老谭曾去过朱光祖,于是后来学老谭的老生也都反串朱光祖。老谭唱过一次开口跳的《五人义》,后来差点把《五人义》这出戏让给武生。
谭鑫培、杨小楼之《阳平关》
又如老谭喜闻鼻烟,每坐于天蕙闲谈(大栅栏东口内路南),一般的学谭的也吸鼻烟,把鼻子吸得聋了,也或踞坐天蕙神聊。此犹之乎杨小楼的《夜奔》,你也《夜奔》,我也《夜奔》,所与杨小楼媲美而或煌耀过之的,不过是那一身漂亮的行头,其实真比戴青软罗帽挂木头宝剑的侯永奎都差的远远。近来一般的趋势尤其学皮毛学得太过。
(三)
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个死去的王又宸,一个败嗓的高庆奎,近来颇有人想他们俩。高庆奎虽然或称他是“杂拌”,可是像这样的杂拌求之今日尚没有。王又宸是老谭的老姑爷,自初就是学谭的,成姻娅更有了机会,所以许多老前辈说,王又宸后来像《连营寨》、《桑园寄子》,甚至《探母》之一出场,颇神似老谭的晚年。
高庆奎、金碧艳之《南天门》
就其戏路言,王又宸诚也真并不是死吃《失街亭》和《奇冤报》,总是匀匀的,像《碰碑》、《闹府》、《寄子》、《举鼎》、《盗骨》、《御碑亭》、《进宫》、《薛八出》等,都唱一唱。至于高庆奎更是全唱。除了各派老戏,又加上他自己的许多拿手戏,绝没有半个月就往回翻的事了。现在试翻开报看,不论文武戏,更不论角儿,总是那一二十个戏,冷戏谁也不动,唱起来你也唱我也唱。就以《辕门斩子》说,除了科班的小孩外,还没听说谁唱过,而王、高二家均有独到之处。
筱翠花、王又宸之《梅龙镇》
现在的听戏只是按派择角而听可也。虽科班亦莫不分派。友人戏云从前戏曲学校之丫环出来都程派,荣春社的丫环自然也个个是小尚小云。此虽戏言,予独谓保存老戏今唯科班,而科班中恐富连成保存老戏尚多,今下只患无人才,否则绝不若其他科班的之戏路窄也。又科班重基础,应多排老戏。现均愿排新戏亦非佳事也。
(《立言画刊》1940年第1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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