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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挂在云端的雪练
雪练舞动山谷间
穿云破雾，就是想去看看北边那条弯曲跌宕的良田河；
钻洞过桥，就是想去瞧瞧远方那条雪练舞动的天籁溪。
2018年6月22日早，我与微友阳光联系好后，启动发动机、开起防雾灯，冒着暴雨，驾车远行。从凯里西出口上余黄高速，向黄平一路北行。在清水江青虎大桥上，首次目睹雨雾中的奇峰异岭，宛如云雾缭绕的仙山琼阁般。巍巍香炉山顶峰也在雾气茫茫中隐身而去。车辆，风驰电掣穿过香炉山隧道，流星赶月穿过渔洞隧道群，腾云驾雾跨过重安江大桥，离弦之箭擦过金凤山下，半个小时到达黄平南站。
雨过天晴，白云飘飘，蓝天显露。越野车疾行在通往良田村的小路上，绿色原野填满了眼球，溪水在苍翠的竹林间流淌，这就是良田河上游瓮口。弯弯曲曲的小河在一畴水稻坝子划过，画出了一个半圆型的绿色田坝，另一半圆则是“一层半”式的木屋所填补，四周被起伏连绵的青山包围，几乎看不到河面，只闻河水跌宕处传来的响声。河水急缓有致，一时平缓如镜，一时遁入竹林，一时浪花翻滚，一时声如雷鸣……还有那走出木屋、穿过树林、下河摸魚的村民，送来几声隔河的问候。
看到山脉重重叠叠，不知河水流向何方？正在踌躇之时，咆哮如雷的流水声从山谷下传来，一定是瀑布无疑。果然，流水经过一段凹凹凸凸的钙化岩河床后，分散窜下几跌岩壁，汇入一处开滚的水潭，然后又分流而出，才顺着石壁平静而去。微友美好的回忆提醒说，“注意拾鸭蛋哈！”
微友阳光说，“鸭蛋用黄泥巴裹起来烧，好吃得很！”这种吃法，我倒没尝试过。小时候，在河水边、在田坎边的草丛中倒捡得过鸭蛋。一般是鸭子是错过了晚上在家中的圈里生蛋时机，白天到野外坚持不住才生了野鸭蛋。鸭子也许知道如此对不起主人，但又无可奈何！不过，由此才会出现人们“捡野生蛋”的趣事！
刚刚缓过气来，遽然前面流水声震耳欲聋。村委会主任罗其华探路返回报告，“此路不通，原路返回。”我等只好沿着石壁，穿过一段万年青丛林，万年青似树非树，似草非草，从根脚到顶端均为青一色，叶子油青发亮，喜欢生长在岩石夹逢、砂土潮湿的地方，是一棵治疗风湿麻、舒筋活血的绝顶好苗药。这是我家一位老中医亲戚所授，算是祖传秘方啦！
山在此交错，水在此绕行。我们终于寻找到一条下到河边的路，只见水雾云蒸霞蔚，此处名叫“万马奔腾”飞瀑。走近一瞧，已有“姜太公”蹲于岸边，守护一潭清池，两根鱼杆插在河坎，网兜里已调得两斤来鱼，都是活崩乱跳的鲤鱼，估计是稻田跑进河里的，因为下游的野生鱼跃不上数丈、乃至数十丈高的瀑布。看来，今晚这位“姜太公”可以小酒几杯了。他还邀请我们去家里做客，可惜时间不允许，否则有可能不会放过此次机会。
我在疑惑之余蓦然想到，既然此处有“万马奔腾”之气势，又有“姜子牙”之再现，也自然有识天下形势的大彻大悟之人。
卢兴国师长的老屋
说来也巧，在公元1934年，红军长征路过良田，当地少年卢兴国方知红军是为穷人闹翻身、救解放的军队，后经千辛万苦，通过周恩来帮助，投奔红色根据地延安。1938年10月奉命奔赴晋察冀军区前线。1939年4月，参加了陈庄战斗，消灭日军700余人。1939年9月，参加了由贺龙、聂荣臻指挥的大龙华战斗，粉碎了日军旅团长水原义重苦心经营的“山地讨伐”中的“牛刀之战术”，歼灭日军1500余人。这两次战斗有效地巩固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卢兴国在革命斗争岁月中成长不但成为一名英勇顽强的革命战士，并且逐步成为了一名能征善战的师长。
除此之外，良田为黄平“入蜀之要道，南进之咽喉”，良田注入的舞阳河是中原至云贵航运要津，舞阳河上的中桥河渡口就是处在蜀黔要道与湘黔水道的交汇处，信息相对较多、文化相对发达。
在中桥河义渡口，清代中期的山东巡抚、黄平籍人士朱定元曾捐资设置义渡，方便来往客商和中桥河两岸行人。既有“绝壁飞鸟越两岸，急水轻舟渡江中”，也有“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场景。
今年春季，笔者与微友紫夏从施秉金坑沿古驿道南渡，见到两只乌蓬闲于岩壁下，一艘铁船闲置于渡口，偶尔有小小机动船逆流而上，水花飞溅，机鸣河谷，回音袅袅。渡口义渡小屋孤立于崖边，岩壁上栈道石孔依稀可见，栓船索桩静立河畔，舟绳横于河面，成为了打鱼郎栖息、狩渔的最佳位置。朱定元也未忘这一景致，他在《过中桥河》一诗中描绘道:“林间茅屋掩荆扉，枊媚桃夭乳燕飞。松影凌波青扑面。竹香笼岸翠沾衣，中桥水涨人呼渡，半岭云深僧未归。恍过武陵花下路，犬忘客至鸟忘叽。”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打鱼郎，一头栽入河中，叨起一只小鱼，喷溥而出，消失于河面。
“哥喔！哥喔！”此时，河边的树林传来一声声水鸟的啼鸣，他在河边寻找坠入深河的哥哥。当地苗家人有关这种水鸟的传说。
过去，在舞阳河边住着一对孤儿，兄弟俩无田无土，只能靠打鱼为生，相依为命。弟弟尚小，在家中看屋；哥哥"日出而去，日落而归”，每餐吃鱼时，哥都把鱼头吃了，将鱼身拣给弟弟。弟弟日久生怨，不敢怒不敢言。一天，一位路人见弟弟在屋中闷闷不乐，便探过究竟。弟弟实话相诉。路人说，“你哥哥心真狠，把最好吃的鱼头吃了，把满身刺的鱼身留给你吃！”弟弟越想越冒火。有一天，舞阳河涨水，弟弟非要随哥哥去钓鱼。在河边的悬崖边，哥哥安顿好弟弟坐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在悬崖边坚守钓鱼杆。由于起早摸黑，哥哥有些打盹。弟弟悄悄靠近哥哥，猛然将哥哥推下悬崖，掉入河中，卷入滔滔的河水。弟弟还得意地说，“嗯，看你还心狠不了，个人吃鱼头。”。当家中的鱼吃完后，不但没有鱼身吃的，连鱼头也没吃的了。这时，才想到了哥哥。其实鱼头一点肉都没有，根本不好吃。便天天在家中哭泣。好心人路过家门口，问其为何哭泣？弟弟以实相告。好心人说，你怎么这样傻呵，鱼头是最不好吃的、最不养人的，你哥哥把最好吃的、最养身体的鱼身让给你吃。原来，那位路人看见他哥哥天天钓得鱼，想抢占其钓鱼的最佳位置，故出馊主意，让兄弟俩相互成仇，达到赶走哥哥的目的。后悔的弟弟天天到河边呼唤“哥喔！哥喔！”口喊干了，桑子喊哑了，还是没见哥哥的影子。弟弟化成了水鸟，天天在沿河哭喊哥哥。百药遍天下，唯独没有“后悔药”！当地苗家人用打鱼郎兄弟俩的故事作教材，教育子孙后代:“人，要讲感情，要会感恩；不要忘恩负义，不要恩将仇报！”。为什么说，苗家人如此朴实、如此厚道，就从这一传说，就可窥视一斑。
当我们从凄美的传说里醒来，回到良田河旖旎风光中，仿佛穿越时空，从远古走到现实。河水在茂密的山脚流淌，像玉龙般穿过石桥，冲下碧绿的深潭，故名“玉龙潭”。我在河畔，喝一顿足足的凉甜的泉水，顺着袖珍岛屿般的河滩下行，壮观的多迭瀑布即将报幕。罗其华介绍说，这里是良田河最高、最大的瀑布，叫“七仙女”瀑布。如雪如练的河水在飘洒自如，时聚时散，分合有致。一时如“仙人撒网”，一时如“珍珠泻玉盘”，一时如冰雪坠地，一时如云雾缭绕。远眺，千丝万缕一片雪；近瞧，五龙探海。彰显了良田河轻纱般的飘逸，张扬着雪练般的洒脱。当我们身临其境，面朝飞瀑，五匹白绸悬挂在绝壁上，旋起梦幻般的舞蹈。当地说，在明月当空的“七月初七”情人节，这里会出现“牛郎织女相会鹊桥”，“七仙女”在此为牛郎织女举办舞会，天宫诸神也纷纷下凡观看。有幸凡人也会见到这一“盛况”。
杜鹃在空中长鸣，金蝉在林中鸣唱，河水在溪谷中畅流，雨后的天空更蓝、云朵更白。
返程途中，我们在卢兴国家的老屋拍了照，品尝了酸甜的李子果，因为今年的水果挂满了树、压弯了枝，村民的脸上也盛开了喜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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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来源：杨明
本期责编：九妹-牧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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