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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读《乡土中国》:乡土规则对景观设计的启发

炎炎 yanyan 炎炎and皮蛋趣看展
2024-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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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YanYan公众号的第064篇文章
你好,我是YanYan,感谢你的关注。
今天要和你分享一本重量级的著作,我国社会学和人类学研究的“镇馆之宝”——《乡土中国》,作者是我国社会学泰斗,费孝通老先生。
费老1910年11月2日生于江苏吴江,当时还处在清朝末年。1933年毕业于燕京大学,获社会学学士学位;1935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研究生院;1938年获英国伦敦大学哲学博士。曾任清华大学社会学教授、中央民族学院副院长、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北京大学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所长、中国民主同盟会主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副主席……
上世纪四十年代后期,费老在西南联大任教,教授“乡村社会学”课程,但他当时讲课,不大喜欢用现成的课本,而是希望利用和青年学生们的接触机会,探索一些自己觉得有意义的课题。于是他进行了大量实践性研究和社会调查,最终这些研究内容在课堂上向学生讲授,并应当时《世纪评论》之约,写成分期连载的十四篇文章,集结成《乡土中国》这本书。
本书提出的诸多概念,如“乡土性”、“熟人社会”、“差序格局”、“礼治秩序”等,都精准地概括了中国乡土社会的本质特征,可谓是字字珠玑。我之前和你分享的书大多是国外的景观书籍,我们毕竟要将设计落成在中国的大地上,因而理解中国社会是我们的必修课,《乡土中国》正是开启这场认识之旅最好的课本
接下来的精读,我将和你分享以下三部分内容:
首先,“乡土社会”离我们似乎有些遥远,我国城镇化率都快逼近70%了,咱们都是城里人,了解乡土还有必要吗?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取决于我们要如何理解“乡土性”这个概念。
第二部分,咱聊聊本书最重要的一个概念——差序格局,这是理解我们对待人际关系,以及对待公与私关系的一把“金钥匙”。
不过,我们毕竟不是搞社会学研究,所以最后第三部分,我们把视角拉回到景观,谈谈理解“乡土中国”能对景观设计带来哪些启发?



01

乡土从未远去

乡土社会离我们现代生活真的很遥远吗?
一提起乡土,我们总会用“土气”、“乡巴佬”、“乡下人”等词语来表达轻蔑。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中国社会如今各个阶层,都是从农村分离出去的。有句俗话,相信你一定很熟悉,“往上倒三代,大家都是农村人”。其实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我们与乡土的关系不只体现在身份上的连接。
在漫长历史发展中,农村社会或者说乡土社会逐步形成的很多行为习惯、理念认知,也逐渐渗入到了现代社会中,构成了当今中国社会的根基。
费老总结说:“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这是非常精准的判断。“乡土性”所指的并非传统社会的特点,而是中国社会绵延、变迁所遵循的一条统一的脉络。换句话说,理解了“乡土性”,我们也能更好地理解现代社会

那什么是“乡土性”?这个词很难用一句话的定义来概括,它主要包含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对土地的热爱
我们常嘲笑说乡下人土气,但费老觉得这个“土”字用得很好。种地是最几千年中国人最普遍的谋生办法,我们民族的确和土地分不开。费老的老师,俄国著名人类学家史禄国跟他讲过一个故事,说远在西伯利亚,只要中国人住下了,不管天气如何,总是要下些种子,试试看能不能种地。
这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咱们南极科考队员发挥“祖传技能”,在昆仑站内建立了自己的“蔬菜温室”。

为了让蔬菜“快乐成长”,队员们24小时给蔬菜们放着轻音乐,饿了给加营养液,干了给开加湿器。黄瓜、生菜、香菜等长得最好,基本实现了“蔬菜自由”,中国科考站成为了全南极伙食最好的地方。

“月球土壤不含任何有机养分,不能种菜”的新闻也引发过热烈讨论,有网友大呼失望,“可惜了那么大块地”。
对中国人来说,种地种菜是一种生存需求,也是一种精神情结。我们常说“耕读传家”,“耕”被摆到了和“读”一样高的位置,是人们追求的理想生活。事稼穑、丰五谷,就能养家糊口;知诗书、达礼义,方可修身养性。这种田园牧歌式的文化基因,浸满了对土地的热爱、对自然的向往。
种菜,尽管现在听起来像是段子,可对于千百年靠土地谋生的先人来说,这是安身立命的根基。
我们现代人其实也需要这样的根基。我认为这里所说的“乡土性”,延续到现代社会,就是所谓的“踏实感”,它与“漂泊感”相对应对“踏实感”的追求,可能西方人会诉诸上帝,而我们更多地源于土帝,或是那种与种地相类似,能够“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确定性的事情。

我们现代人的生活也需要这种踏实感、确定感,这是我们的幸福之源。

第二,村落社会的低流动性和地方性。
直接靠农业来谋生的人是粘着在土地上的。世代定居是常态,迁移是特例。大旱大水,连年兵乱,可以使一部分农民抛井离乡,但只要时局稍稳,便会又继续安定下来。
低流动性强化了村落内部的关系和活动,使得村落的社会关系和文化能够形成地方性特征。
村民在共同居住的基础上,会产生一些认同的力量,例如知识、习俗、规范、组织和制度等,这些是由每个人共同创造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独一无二的,这些认同力量把大家维系在一个集体之中,让居民感受到村落就是他们共有的环境。
低流动性特点,从负面来看,它会使得村落之间相互隔离、孤立,甚至是恶性竞争、地域歧视,这些都是不好的。但从积极的一面来看,它也同时为人们创造了“归属感”,或者叫“身份认同”,而现代人很缺“归属感”

我们很多人都是背井离乡,来到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可无论你已经来了多少年,大城市都很难给你带来归属感,我们总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竞争状态。每到周末,我们都想“逃离”,找个精神家园缓口气,比如开车到郊外找个农家院,吃个农家饭。

第三,熟人社会的信任关系。
村落规模有限且低流动性的社会,自然会形成“熟人社会”,这一点不难理解。每个孩子都是在人家眼中看着长大的,在孩子眼里周围的人也是从小就看惯的。这是一个“熟悉”的社会,没有陌生人的社会。
正是由于彼此熟悉,有亲密感,大家知根知底,在行动规范上会达成某些默契,不必担心对方随心所欲地行事。违背常规的或越轨的行为,如不按习俗行动、不守规矩、偷盗等,都被视为没有遵守伦理规则,会遭受较强的伦理谴责和舆论压力。
所以,在熟人社会里,人与人之间有着较强的信任关系乡土社会的信用并不是对契约的重视,纯粹就是“人情”,单凭本心。俗话说“父债子偿”,在乡民眼里,我答应过的事,如果自己没办法兑现,那后代就得替我兑现。总之,只要答应了,我就一定信守诺言。
我们如今生活在城市中,不知道自家隔壁住的是谁,楼上是谁,甚至也懒得出门,用年轻人的话说叫“圈地自萌”,自己划定个范围,在里面嗨就行了。表面上看,我们仿佛不再需要熟人社会,毕竟有朋友啊,大家可以随时聊天、见面。可事实上,“熟人社会”这个词,重要的不是“熟人”,而是“社会”,是那种友善亲密的社会氛围,这种氛围能够建立信任,持续带给人生活滋养
我曾看到过一个商业案例,讲的是“古茗奶茶”,如果你常喝奶茶,应该听说过这个牌子。它开在南方三、四线城市,定价并不便宜,但生意特别红火,原因就是它不只是在做生意,同时也很注重经营亲密友善的邻里关系。举几个细节:
首先,古茗奶茶的门头灯永远是整条街最亮的。县城里的路灯不多,也不够亮,古茗奶茶把自家的门头灯调到最亮,让它成为整条街的路灯,照亮风雨夜归人的路。

真是够亮的

其次,店面虽然不大,但都会向内退60厘米。南方经常下雨,这样做一方面人们有地方避雨,另一方面也让逛街逛累了的人有个地方歇脚,顺便买杯奶茶。还有,古茗的店员会像老邻居一样跟顾客拉家常,比如遇到推车来买奶茶的年轻妈妈,店员会分一块糖给小孩,再夸一夸孩子。
想想看,这一番操作下来,我们对他家奶茶的品质是不是自然会多几分信赖。如果一片社区内的店铺都这样友善,人也很友善,我们居住在这里是不是觉得幸福感还蛮高的。可见我们对“熟人社会”,还是很向往的。
第一部分内容我们小结一下,提起“乡土性”这个词,第一反应会认为它是传统的、守旧的,离我们很遥远。可实际上,“乡土性”所承载的内涵,是对踏实感的追求、对归属感的依恋、和对信任感的向往,这些情感内涵不仅沉淀在了乡土社会,也延续到了我们现代生活中尽管由于种种现实因素,这些情感在当今社会稍显缺失,可我们依然在不断地寻觅它们。
从这个意义上说,如今的现代中国社会依旧是乡土性的,我们不妨称其为“新乡土”




02

差序格局的社会关系

在乡土性的特征之下,具体到基层社会里的每一个乡民,他们之间会建立起怎样的社会关系呢?我们经常说“中国是人情社会,西方是契约社会”,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差异?这就要说到“差序格局”。
费老在书中并没有给“差序格局”下一个定义,他认为这是一种常见但又很复杂的社会关系,不是靠简单的概念就可以定义清楚,只能用类比的方式让我们理解。
你想象一下,如果我们把一块小石头扔到平静的湖面会什么样?一圈圈涟漪荡开,越往外,圈越大、越薄。这块小石头就是每个人的自我,一圈圈的涟漪就是围绕自我形成的一层层社会关系。
差序格局里,每个人都是从自我出发建立关系网络这个网络由一个个同心圆组成,圆心是自我。每一个同心圆跟圆心的距离不同,代表他人跟自我的关系有亲疏远近之分。最内圈一般是父母家人,然后是亲戚朋友,再往外圈是可能就是一些泛泛之交,最后是陌生人。越往外,关系越淡薄。这就形成了有等级差别的伦理关系,越是亲近的人,彼此之间的伦理义务也越强。

对比而言,西方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是一捆柴,几根成一把,几把成一扎,几扎成一捆,条理清楚,成团体状态。简言之,西方社会主张人人平等,不分差等,费孝通先生称这种社会为“团体社会”。
差序格局和儒家提倡的礼治秩序也是高度一致的。儒家和墨家都提倡爱人,但他们的爱法有很大差异,墨家主张"兼爱‘,平等地爱每一个人;但儒家说"爱有差等"。所以为什么最后是儒家,而不是墨家成为了社会普遍伦理,原因就在于如果爱没有差别了,那么人际关系不也就没有区别了,这显然不符合实际的中国社会结构。
遵守差序格局的社会自然会衍生出“关系本位”我们遇到事情,孩子上学、找工作、或遇到麻烦,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找关系”。这件事尽管现在饱受批判,但仔细分析一下,它也有存在的合理性,尤其是在传统社会。既然每个人的社会关系都是涟漪的圈层,那如果我们把每个人的社会关系叠加在一起,就会形成一张由无数同心圆交汇而成的关系网,每个人都处在关系的网络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找关系”自然是最有利的选择,因为即便事情最后没办成,我也依然有可能扩大了熟人圈层,把自己的关系网又往外延展了
在关系本位的影响下,是个人(私)重要,还是集体(公)重要?不好意思,都不重要,关系最重要。因为在传统社会,什么是公,什么是私其实都是相对的,界限根本模糊不清。公与私的分界,要看你是站在差序格局中的哪个位置来做判断。比如村落里一般都有祠堂,对于每个小家庭来说,它肯定是公产;但对于乡镇来说,显然又是这个村的私产,可这个“私”你其实也对应不到具体的个人。在西方社会,通常来说,产权都是明晰的,私就是私,公就是公,界限清清楚楚。
这种公私不分,也体现在各种人际交往中,比如饭局。很多重要决定不是在谈判桌上解决的,而是在饭桌上敲定的,看的是面子,交换的是人情,扩展的是关系。
进入现代社会,“找关系”、“攀人情”无疑是陋习,需要摒弃,但我们的社会结构主体其实依然是差序格局的,我们的观念也依然是“爱有差等”,而非“兼爱”。因此我们还都生活在关系网络之中,公与私的界限往往也还是模糊不清的,尽管在某些特定场合下,我们会有意识地公事公办



03

遵循乡土规则的景观设计

《乡土中国》这部书的内容,我就先为你精读到这里。最后一部分,我们谈谈理解了乡土社会,可以对我们景观设计有哪些启发。
我自己受到的最重要的启发有两点:
首先,景观设计要尽可能地体现“(新)乡土性”,也就是通过景观来创造有踏实感、归属感和信任感的场所环境
古希腊有个很著名的思想实验,叫忒修斯之船。故事大意是这样的:古希腊人有这么一艘船,随着时间流逝和磨损,这艘船上很多木材和零件会慢慢腐朽破坏,人们会把它们更换成新的零件。很久之后,这艘船上所有的零件都已经全部更换过了,外形和原来的船也不太一样了。那问题来了,这艘忒休斯之船还是原来的那一艘么?
我觉得你大概率会认为它是,毕竟我们人体不也随时在新陈代谢吗,三岁的你和现在的你应该也还是一个人。
可如果,我们跳过维修更换的过程,直接凭空造一个新船,你还会觉得它是忒休斯之船吗?
这正是我们当前城市发展面临的问题。你在一个地方生活,你有你的生活习惯、你的回忆、你的情感寄托,但当城镇进入高速城市化发展之后,景观包括建筑完全焕然一新,新的背后无疑是在宣告你们要和过去那套传统的生活全面告别了。这种告别对很多人而言是被动的、不情愿的,茫然不知所措。很多人虽然能感受到这种告别后的缺失,可他们往往对自己的文化缺乏认识和自信,更难以表达。
所以情感精神层面的东西缺失了之后,可能物欲就会不断膨胀来填补空缺,体现为对资源无节制的消耗,和对个人欲望无节制的宣泄,这些是很不健康的。
景观不仅是美的装饰,它还具有内在的精神和令人怀恋的含义。在传统社会,人们总是相信万物有灵,对待自然如同对待宗教,水有水神、山有山神,山野间都有“风水林”,保佑一方平安。哪怕是进入现在社会,破除了封建迷信,我们也依然有很多故事曾在景观的环境中发生过,比如我小时候在池塘边扑蜻蜓、摘海棠树结的果子吃、爬树摘桑葚、用竹竿子打枣……
如果这些故事发生的场景消失了,变成了整齐的绿篱、漂亮的花坛,它所唤起的认同感、归属感也就随之消失了,此时的景观苍白而又空洞。虽然这里曾是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但我也很难再对它有太多感情了。
说到这儿你也许想起了另一个概念,场所精神。它和上文提到的乡土性确实有些类似,但我觉得二者之间还是有细微差别的。场所精神发源于建筑学,建筑不仅体量巨大,而且会长时间伫立在实体空间中长达几十甚至上百年时间,一个建筑物的存在会深刻影响着人们对环境的认知,因此建筑绝不是一种空间形式的构图游戏,还应具有长远的、精神上的意义。建筑的场所精神既可以是过往的延续,也可以是全新的赋予。乡土性更强调延续这部分,而且是情感记忆的留存,而非一些象征符号的提取。
第二点很重要的启发是,“公私不分”的景观,或许也是更有活力的景观
在之前的很多文章中,我都和你分享过公共空间的话题。但通过今天我们对差序格局的解读,你发现没有,这个词其实是有点问题的,“公”共空间显然是从西方社会传入的,而在中国乡土社会中,大家压根儿没有“公和私”的概念。在圈层涟漪相互交错的关系网中,没有公与私的二元分界,有的只是亲疏远近、强弱增减。
所以我们会经常听到一句话说,“中国人没有公德”,其实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因为在我们的概念里确实没有“公”的位置。在北京奥森,最大的城市森林公园,经常会见到这样的条幅——不要挖野菜;在圆明园你也会见到条幅上写着——不要捡银杏果;当然还有一种标语咱们早已司空见惯了——不要踩踏草坪。

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

这种现象我们从规章制度的角度来看,当然是错误的,乱采乱摘岂不是薅社会主义羊毛吗?可我们不妨稍微调用一点朴素的乡土道德直觉,如果草坪不能走进、果实不能享用、花朵不可以抚摸,那景观于人而言有何存在的意义呢,仅仅是看吗?
或许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拈花惹草”这个行为本身,而是行为发生的场景
如今在老旧小区改造领域中,有个模式特别火,叫“劲松模式”,也就是改造北京劲松北里社区所总结探索出的一种有效模式。具体内容很多也很复杂,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搜一下,b站上也有专门介绍劲松案例的演讲。在这里我只想和你分享一个细节。
一般的小区都是由物业维护绿地树木,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但是你想,老旧小区本就收不上几个物业费,哪有钱请人维护,所以劲松小区的绿地环境就特别差。于是负责改造项目和后期运营的愿景公司就想了个办法,把小区里的一些树换成果树,请居民自己来认养,到了秋天,结的果子就归认养的人。主人伺候树不比物业师傅更精心?“这是我孙子吃的果子,不能让人给糟蹋了”,所以小区里的老人们天天到楼下转悠。而且老人们摆弄植物、种花种菜,天生是把好手。
让老人认领果树,可不仅是省钱了这么简单。以劲松小区为例,60岁以上的老人有3000多户,让他们有事可做,生活就有了盼头;勤下楼走动,身体就会更健康;自家有片小果园,小孩子就爱常来,社区会更热闹;人一多了,小区里的店铺生意就红火,顺便租金也能提高一点,这样负责小区运营的物业管理公司就能多些利润,继续投入到社区的改善中,这是个正向的循环。
这件事细细想来,很有意思。小区绿地,按说是“公”,那物业公司你凭什么把果树租给个人呢?其他人不就没法享用了吗?这是在损害大家的利益啊。可反过来说,这棵果树真的变成“私”了吗?也没有,虽然租给了个人,但邻居家小朋友们还是可以摘的啊,只要不破坏就行,甚至果子成熟了,主人还会分给街坊四邻们尝尝,果树是人情往来的媒介。所以只要我们抛下“公与私”,换上乡土视角,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物业公司这么做没什么不好,而且还提升了社区活力。
在这个场景下,物业公司没有教化、改变任何人的行为,仅仅是承认了公私不分的事实,允许你把这株果树挪到差序格局中离自己更近的位置上而已。也不存在没有公德的问题了,因为这块儿地是3号楼张大婶租的,她家孙子和我家孩子一个班,我显然不能搞破坏啊,可如果这块地是物业的,那就说不准了。
公园里的果树让人认领可能不太好实现,但是挖野菜,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前提是没有农药),既然群众如此热情,公园何不选个节日搞个“野菜馅儿饺子大赛”呢,可以收取点报名费嘛。我吃过蒲公英馅儿的,味道还不错。
以上也不完全是臆想,毕竟咱都喜欢跟风凑热闹嘛,“劲松模式”火了之后,说不定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共享景观”、“可食景观”出现,我们可能需要提前思考的问题是:花坛我们景观设计师会搞,可果园菜地怎么设计呢?



最后想说:

好了,《乡土中国》这本书就和你分享到这里,最后我们总结一下:
第一,本书虽然研究的是传统乡土社会,但乡土不代表传统、守旧,离我们很遥远。实际上,“乡土性”所承载的内涵,包括踏实感、归属感、信任感,即使到了现代社会,也未曾改变。我们需要对“乡土中国”有全新的认识。
第二,正是由于我们还身处于“乡土性”的社会之中,因此我们处理社会关系也依旧遵循着“差序格局”,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公私不分”。
第三,景观脱离不了社会对它的影响,理解中国社会的底色对景观设计也有很大启发。景观设计要尽可能地体现“乡土性”,这不是标榜某种设计理念,而是满足社会需求;景观也要适当的“公私不分”,许多不良行为不是行为本身的问题,而是设计没有顺应人们的文化共识。
为了完成这篇精读内容,我也查找了不少文献,但是将“乡土性”与现代社会相结合,以及思考本书对景观设计的启发,这些内容似乎还少有学者研究过,所以我的观点仅供大家参考,也许有价值,也许有偏差,欢迎探讨。
费老在本书序言中写道:“我借‘乡村社会学’这讲台来追究中国乡村社会的特点。我是一面探索一面讲的,所讲的观点完全是讨论性的,所提出的概念一般都没有经过琢磨,大胆朴素……”
既然如此,我想我胡乱做的一些探索,费老也应该是支持的吧。

好啦,以上就是今天的全部内容,拜了个拜。

(如果你对本书感兴趣的话,不妨↓↓↓)

“  管见论之,见仁见智,各取所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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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产狡辩声明:由于目前学识有限,为了搞清楚一个话题,通常要查阅很多书籍、论文,力求让自己的“现学现卖”显得稍微“专业”一些,所以更新速度不会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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