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丢弃的塑料垃圾,都去哪了?| 星球科学评论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星球科学评论 Author 星球科学评论
关注风云之声
提升思维层次
导读
从微塑料到地层中的分散高分子有机质,再到未来将要形成的石油和天然气,自然的伟力终将接手一切,用漫长的时光来消弭人类无序活动引发的种种后果。这是塑料旅程的终点,波澜不惊,但却也有几分精彩的回味。这样的旅程应该对人们有所启迪。增加可降解塑料的产能、增加塑料无害化分解途径的研究、增加废塑料制油的产能、增加塑料回收利用的力量,都是人们应该从中学到的东西。
注:风云之声内容可以通过语音播放啦!读者们可下载讯飞有声APP,听公众号,查找“风云之声”,即可在线收听~
|科学| · |探索| · |好奇|
垃圾分类从娃娃抓起 | 图源@VCG
01
青岛海关工作人员查验进口“洋垃圾” | 2013年10月15日,4000余吨“洋垃圾”因实际类别与报关信息不符,从黄岛退运出境。图源@VCG。
如果要给“废塑料去哪儿了”找一个国家作答案,那便是中国。2018年“洋垃圾”进口禁令之前,中国每年进口超过700万吨塑料垃圾[5-6]。其中,绝大多数来源于欧美发达国家。根据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自1992年以来,中国一共回收处理了1.06亿吨废塑料,占全球同期回收废塑料总量的45.1%以上[7-8],为世界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中国内地进口废塑料的主要来源 | 图源@文献[7]
有学者做过估算,从1950年至2015年,人类已经生产出共计83亿吨的塑料,其中有25亿吨仍然在人们的生活中发挥作用(比如每个人家里都会有的一些“祖传老电器”),有7亿吨被扔进焚化炉烧成一缕黑烟,通过回收的方式重新进入人们生活的废塑料仅有5亿吨,剩下的46亿吨则以填埋和遗弃的方式,流失在自然界的各个角落[11]。
5亿吨被回收的塑料经过二次利用后,又会有相当一部分被遗弃或焚烧。于是,最终被焚烧的废塑料达到8亿吨,而遗弃或填埋的废塑料达到49亿吨——这意味着,人类生产的所有塑料制品,有近59%留在了自然界。
就这样,因为人类自己的漫不经心和乱扔垃圾,性质稳定的塑料垃圾正在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占领”地球,将自己变成这颗星球历史的一部分。
菲律宾马尼拉附近的一处大型垃圾填埋场 | 在可预见的未来,垃圾填埋仍将是一种重要的垃圾处理方式。注意图片中下部渺小的人影。图源@VCG
02
全球海洋和陆地上的塑料污染早已不是新闻,至少49亿吨的塑料已经成为这颗星球的一部分,参与到地球所有的生态系统里。其中可降解塑料的比例能够忽略不计——因为即便是可降解塑料占全球产能25%的中国,2018年的生物降解塑料产量仅有65万吨,还不到中国当年塑料产量的1%[13-14]。而其中可以完全降解的塑料,仅有不足10万吨。
对于已经广泛分布在自然界中的难降解塑料,它们大多被人类工程师有意设计成经久耐用的结构,分解速度慢到令人发指。在海洋等环境中,塑料可以在紫外线、温度、水流、砂石和微生物的共同作用下,逐渐遭受物理破坏、化学分解和生物降解作用。
塑料在海洋中的变化示意图 | “微塑料”是直径小于4.75mm的塑料颗粒,“纳米塑料”是直径小于0.1微米的塑料颗粒。图源@Cj Beegle-Krause/文献[15]
由此可见,不同塑料在不同的环境中有截然不同的保存时间。一个漂在海面的PET(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矿泉水瓶,可能两年半后就能在紫外线、微生物和海浪的共同作用下损失一半的质量。
漂浮在海面的塑料垃圾 | 海洋表面是塑料分解很快的环境,类似图中右侧的水瓶可能两年多就能损失过半。图源@NOAA
但是,一个埋在地下的HDPE(高密度聚乙烯)水管,可能需要5000年以上才能损失一半的质量。还有一些PS(聚苯乙烯)塑料制品,不排除要数千甚至数万年后才能损失一半的质量。
一处实验塑料在地下分解速率的微型垃圾填埋坑 | 最早的塑料是在30年前埋下的,但仍然保存完好,毫无分解迹象,这是因为隔绝了阳光和高温,也没有海洋的波浪拍打和盐分作用,分解速率很慢。图源@文献[19]
笼统地说,塑料可以在海面留存成百上千年,在土地里留存成千上万年,也不排除数万年之久,这是现阶段人们对塑料留存时间的初步认识。更多的细节,比如沉积到深海沉积物中的微塑料会存续多长时间,目前还是未知数。而且质量的损失不等于化学意义上的完全分解——它们也有可能只是碎成了微塑料,并且人们对微塑料留存在自然界时间更不了解。
虽然不是永恒,但对于人的寿命、国家的兴亡、王朝的更迭来说,胜似永恒。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让塑料存续得更久?
还记得前文里的琥珀吗?目前已知最古老的琥珀,形成于3.2亿年的石炭纪[20]。琥珀由树木分泌的天然树脂形成,其有机质结构远比塑料简单。但是,在适当的环境中,固态树脂却能在地层里保存数亿年,在经过一系列化学改造后,转变为琥珀,为人们打开一扇通往古代的大门。
树干上的树脂块 | 从固态树脂到琥珀,中间经过了复杂的机械磨损、氧化破坏、有机化学反应、生物降解作用等变化,但终究有很多树脂挺了过来,变成琥珀。图源@VCG
塑料垃圾,在某种意义上会有着与天然树脂类似的命运,它们不会一直停留在海面或者地表一动不动,而是会逐渐停止运动,沉到泥沙中去,最后转变为地层中的物质。
这就为塑料转变成人类文明的纪念碑,提供了可能性。
03
塑料碎片已经实现了字面意义的“无处不在”:从天上的云中水滴到地下的石油钻井,从数千米高的高山之巅到几千米深的大海之渊,从赤道地区的偏远岛屿到两极和高原的冰层,从马里亚纳海沟的深海动物到夏夜路边摊上的小海鲜,大大小小的塑料碎片分布在你我不曾注意的地方,甚至也分布在你我体内,为人类世地球送上最独特的点缀[21-30]。
如前文所述,在不同的环境中,受塑料材质、紫外线强弱、温度高低、微生物种类多寡及活动是否活跃等因素影响,塑料在自然界的存续时间大为不同,短则数年数十年,长则数千数万年。但在一些地质过程的帮助下,塑料可能在地球上保存更久。
飘散到极地或者高山的微塑料,可能会比其他环境的微塑料保存得更好。当微塑料随着雨雪落到冰面上以后[30],它们会被逐渐冻结在冰里。冰层会遏制大多数微生物的生命活动,也能渐渐隔绝氧气和紫外线,有利于塑料的保存。如果转变为冰川内的塑料,则能够在冰川的生命周期里一直保存——它可能是数十万至数千万年。
南极海岸的塑料垃圾 | 宏观塑料垃圾早已分布在南极洲各处,微塑料自然不会少。图源@VCG
在陆地上,数十亿吨计的塑料被埋在地下的垃圾坑里,可以保存至少成千上万年。但地下垃圾场并非一成不变,它们可能被后世的人们意外挖出,可能发生滑坡,也可能被河流侵蚀。最后,一部分填埋塑料可能在一段时间后,重新归于江河湖海。
美国加州的玻璃海滩是垃圾填埋场遭受破坏的结果 | 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垃圾填埋场,后来填埋场受到破坏,许多玻璃流落海边,被海水打磨成圆润的玻璃块,在俄罗斯也有一处类似的玻璃海滩景观。图源@VCG
如果埋藏地点未遭破坏,配合上地表一直缓缓下沉,最终让含有塑料的砂土深埋地下转变为岩石,那么天然树脂转变为琥珀的过程也有可能出现。这个过程可短可长,短则几十上百年,长则超过数十万年。
在一些地质过程活跃的地区,一些塑料经过几十年已经与周围的砂粒粘为一体,成为学术意义上成立、但超过人们平常认识的岩石,只不过此类岩石并不稳定,随后还会发生其他变化[37-38]。
就像天然树脂一样,即使一些塑料已经保存在岩石中,它们也会发生复杂的化学变化,形成我们无法预知的模样。也许它们会保留一点塑料的外观,也许会变成碳化的颗粒,就像这片远古的树叶,曾经复杂的生命物质如今仅剩黑色的碳膜。
有机物发生碳化的植物化石 | 有机物在地层里逐渐分解,逐渐失去碳以外的大多数化学元素,变成碳膜。图源VCG
即便岩石里的塑料消失,但它的形状可以继续存在,会有其他的矿物充填这个空间,变成一个“带有形状信息的化石”,例如下图就是菊石的生物遗骸消失后,黄铁矿充填在遗骸存在过的空间里,长出菊石的形状和精细结构。换言之,后世的某处砂岩地层里,或许可以发现一串(塑料)珍珠耳坠形状的“黄铁矿充填物”,也许可以将它命名为“黄铁矿化耳坠化石”,作为人类世的一种“技术化石”,成为人类文明的纪念碑。
黄铁矿化的菊石化石 | 菊石是一种生活在海洋的古生物,主要生存在中生代(距今2.5亿年~0.66亿年前)。这类金光闪闪的菊石化石很受收藏家的欢迎。图源@fossilera.com
海底则是这颗星球上规模最大的微塑料埋藏地——垃圾填埋场里埋着的,主要是大块塑料。虽然海水里也漂浮着许多塑料,但微塑料最终会大部分沉到幽深的海底(及湖底),与淤泥混合在一起[22,31]。
海底是塑料的主要汇聚地 | 虽然海水中也悬浮着很多塑料,但他们最终也有很大一部分会沉降到海底。图源@grida.no
即便是地球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也早在1998年就发现了塑料垃圾。近年来研究也进一步表明,此处的淤泥中存在数量惊人的微塑料[33-34]。
1998年,深潜器在马里亚纳海沟10898米深处发现的一摊塑料垃圾 | 图源@JAMSTEC
总有一天,这些海底或湖底的淤泥,将会一如亿万年前的淤泥,变成富含有机物的泥岩。微塑料也会借此机会混进深海/深湖泥岩里,将旅途进行到底。它们的终极命运并不会与周围的生物残渣存在什么不同——都会遭受微生物降解、都会遭受氧化破坏、都会在高温高压的作用下释放出一些物质、都会残留下一些东西。这些释放出来的物质,被我们叫作石油和天然气[35]。
阿拉斯加北坡中上三叠统Shublik组岩石露头 | 这些黑色的深水泥岩就是当地产生油气的烃源岩,也是页岩气的蕴藏地层。图源@文献[36]
殊途终将同归。
千百万年前乃至更古老时代的生物残骸,将石油和天然气馈赠给当代地球,人们将它们加工成塑料;千百万年以后,保存在地层里的塑料将有可能重新转变为石油或天然气,完成一个精彩的超级轮回[19,37-38]。
在实验室里,人们早已可以利用特定的催化剂,在高温高压条件下,使塑料分解成简单的烃类,生产出柴油、汽油甚至更简单的甲烷、乙烯[39-43]。类似的过程一样可以在自然环境中出现,只是需要的时间十分漫长。
将塑料转化为燃料油 | 只需要一些催化剂,特定的温度和压力条件,就能将废塑料重新转化为烃类物质,如汽油和柴油。图源@北卡罗来纳大学威尔明顿分校。文献[44]
也许,数百万年或数千万年后,这颗星球上的石油资源里,会有一部分来源于今日人类排放到大自然里的数十亿吨塑料,和未来将会继续排放的N亿吨塑料。
而只有到了那时,塑料的旅程才算真正结束。
源于石油,归于石油,这是专属于塑料垃圾的终极旅程。而在这个旅程里,它也留下了一些“技术化石”,作为记录人类文明的永恒纪念碑。
Plastiglomerate,一种当代形成的全新岩石 | 这个单词来源于塑料(plastic)和砾岩(conglomerate),用来描述在自然火场中融化的塑料将一些砂石、贝壳或其他生物硬体,及其他人造物质粘合起来的产物,也许可以翻译为“塑化砾岩”。它质地比较坚硬,也许可以作为“技术化石”,在自然界里存在很久。图源@文献[45]
该如何评价塑料的终极旅程,和它给人们留下的文明丰碑?
从石油到塑料,人类的工业文明将自然造物转变为工业造物,创造出一种自然界不曾拥有的物质形态,创造出古人不曾享有的便捷材料和便利生活。这是塑料旅程的前半段,辉煌并且荣耀。
石油化工的力量点亮暗夜 | 石油化工业是塑料的起点,也是现代生活的起点。图源@VCG
白色垃圾污染海洋 | 在石油化工装置轰鸣作响的同时,白色污染也早已蔓延到每个角落。图源@VCG
从微塑料到地层中的分散高分子有机质,再到未来将要形成的石油和天然气,自然的伟力终将接手一切,用漫长的时光来消弭人类无序活动引发的种种后果。这是塑料旅程的终点,波澜不惊,但却也有几分精彩的回味。
这样的旅程应该对人们有所启迪。增加可降解塑料的产能、增加塑料无害化分解途径的研究、增加废塑料制油的产能、增加塑料回收利用的力量,都是人们应该从中学到的东西。
但人改变自己的意识和行为同样需要一个过程。如果一定要在现在找出一个第一步,严格的垃圾分类措施,或许是改变未来的一个小小起点。
分类家庭生活垃圾,从我做起 | “再也不能如此豪放地扔垃圾了……” 图源@VCG
末了,是时候问自己一声了:
严格的垃圾分类要来了,家里的分类垃圾桶,都准备好了吗?
策划撰稿 | 云舞空城
视觉设计 | 陈随
图片编辑 | 谢禹涵
内容审校 | 王昆,巩向杰
封面来源 | VCG
[1] 赵喜斌. 北京:靠“二次分拣”支撑的垃圾分类还能走多远?2016-12-30. 环卫科技网. (http://www.cn-hw.net/html/china/201612/56465.html)
[2] 环卫科技网. 零距离看垃圾自动分拣——记者探访北京市首个机械化生活垃圾源头精细化分类和减量化处理项目. 2014-07-17. (http://www.cn-hw.net/html/china/201407/46299.html)
[3] 国家发展改革委. 中国资源综合利用年度报告[J]. 中国经贸导刊, 2014, 7(30):49-56.
[4] 范满国. 我国可回收垃圾资源化分析[J]. 城乡建设, 2018, 000(002):23-27.
[5] 2016年度中国废塑料进口数据统计报告.(http://www.feijiu.net/toutiao/article/159221.html)
[6] 华经情报网. 2018年中国废塑料回收现状及2019年废塑料进口分析. 2019-07-05. (https://www.huaon.com/story/444048)
[7] Brooks A L, Wang S, Jambeck J R. The Chinese import ban and its impact on global plastic waste trade[J]. Science
[8] SARA KILEY WATSON. China Has Refused To Recycle The West s Plastics. What Now? 2018-06-28. Npr.org(https://www.npr.org/sections/goatsandsoda/2018/06/28/623972937/china-has-refused-to-recycle-the-wests-plastics-what-now)
[9] 中国物资再生协会再生塑料分会. 2019年中国废塑料回收量1890万吨 回收率30%. 2020-04-01. (http://www.replastics.org/news_detail.php?id=324)
[10]【 商务部. 中国再生资源回收行业发展报告2017[J]. 资源再生, 2017(5).
[11] Geyer, R., Jambeck, J. R., & Law, K. L. (2017). Production, use, and fate of all plastics ever made. Science Advances, 3(7), e1700782. doi:10.1126/sciadv.1700782
[12] Hannah Ritchie and Max Roser (2020) - "Plastic Pollution". Published online at OurWorldInData.org. Retrieved from: https://ourworldindata.org/plastic-pollution [Online Resource]
[13] 消费日报网. 我国成世界塑料生产和消费第一大国 可降解塑料产量占世界产能25%. 2019-09-12. (http://xincailiao.com/news/news_detail.aspx?id=538686)
[14] 中国产业信息网. 2018年中国可降解塑料行业发展背景、产能需求及相关政策分析. 2020-02-06. (http://www.chyxx.com/industry/202002/832031.html)
[15] Booth A, Kubowicz S, Beegle-Krause C, et al. Microplastic in global and Norwegian marine environments: Distributions, degradation mechanisms and transport[J]. Norwegian Environment Agency. M-918, 2017.
[16] Weinstein J E, Crocker B K, Gray A D. From macroplastic to microplastic: Degradation of high‐density polyethylene, polypropylene, and polystyrene in a salt marsh habitat[J]. Environmental toxicology and chemistry, 2016, 35(7): 1632-1640.
[17] Chamas A, Moon H, Zheng J, et al. Degradation Rates of Plastics in the Environment[J]. ACS Sustainable Chemistry & Engineering, 2020, 8(9): 3494-3511.
[18] Brandon J, Goldstein M, Ohman M D. Long-term aging and degradation of microplastic particles: Comparing in situ oceanic and experimental weathering patterns[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16, 110(1): 299-308.
[19] Zalasiewicz J, Waters C N, do Sul J A I, et al. The geological cycle of plastics and their use as a stratigraphic indicator of the Anthropocene[J]. Anthropocene, 2016, 13: 4-17.
[20] 宗普, 薛进庄, 唐宾. 追溯最古老的琥珀——树脂植物的起源与演化[J]. 岩石矿物学杂志, 2014(S2):111-116.
[21] LAURA PARKER. In a first, microplastics found in human poop. 2018-10-22. National Geographic. (https://www.nationalgeographic.com/environment/2018/10/news-plastics-microplastics-human-feces/)
[22] Van Cauwenberghe L, Vanreusel A, Mees J, et al. Microplastic pollution in deep-sea sediments[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3, 182: 495-499.
[23] Andrady, A. L. (2017). The plastic in microplastics: A review.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119(1), 12–22.
[24] 张翔, 李铁成, 周红杰,等. 长庆油田气田水平井酸化压裂中树脂球的应用研究[J]. 中国石油石化, 2016, 000(0z2):227-228.
[25] 李小刚, 廖梓佳, 杨兆中, et al. 压裂用支撑剂应用现状和研究进展[J]. 硅酸盐通报, 2018(6):1920-1923.
[26] University of Exeter. Micro-plastics in the Antarctic. 2018-06-11. Phys.org. (https://phys.org/news/2018-06-micro-plastics-antarctic.html)
[27] Kelly A, Lannuzel D, Rodemann T, et al. Microplastic contamination in east Antarctic sea ice[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20, 154: 111130.
[28] Zhang Y, Gao T, Kang S, et al. Importance of atmospheric transport for microplastics deposited in remote areas[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9, 254: 112953.
[29] Zhang Y, Kang S, Allen S, et al. Atmospheric microplastics: A review on current status and perspectives[J]. Earth-Science Reviews, 2020: 103118.
[30] Bergmann M, Mützel S, Primpke S, et al. White and wonderful? Microplastics prevail in snow from the Alps to the Arctic[J]. Science advances, 2019, 5(8): eaax1157.
[31] Woodall L C, Sanchez-Vidal A, Canals M, et al. The deep sea is a major sink for microplastic debris[J]. Royal Society open science, 2014, 1(4): 140317.
[32] Fernandino G, Elliff C I, Francischini H, et al. Anthropoquinas: First description of plastics and other man-made materials in recently formed coastal sedimentary rocks in the southern hemisphere[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20, 154: 111044.
[33] Peng, X., Chen, M., Chen, S., Dasgupta, S., Xu, H., Ta, K., Du, M., Li, J., Guo, Z., Bai, S. (2018) Microplastics contaminate the deepest part of the world’s ocean. Geochem. Persp. Let. 9, 1–5.
[34] 星球研究所. 海底深处一万米到底有什么?2019-08-16.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40162829/answer/790894342)
[35] 柳广弟, 张厚福. 石油地质学第四版[M]. 北京: 石油工业出版社. 2009
[36] 斯坦福大学地球学院. Unravelling hydrocarbon charge history of the Shublik Formation, Central North Slope of Alaska. (https://bpsm.stanford.edu/unravelling-hydrocarbon-charge-history-shublik-formation-central-north-slope-alaska)
[37] Gabbott S, Key S, Russell C, et al. The geography and geology of plastics: their environmental distribution and fate[M]//Plastic Waste and Recycling. Academic Press, 2020: 33-63.
[38] Taffel S. Technofossils of the Anthropocene: Media, Geology, and Plastics[J]. Cultural Politics, 2016, 12(3): 355-375.【31】Zalasiewicz J, Gabbott S, Waters C N. Plastic Waste: How Plastics Have Become Part of the Earth s Geological Cycle[C]//Waste. Academic Press, 2019: 443-452.
[39] 钱伯章. 英国建第一套废塑料生产柴油商业化装置[J]. 国外塑料, 2011, 029(002):69.
[40] 陆江银. 废旧塑料催化裂解制汽油的研究[J]. 新疆石油天然气, 2001, 013(002):52-57.
[41] 刘塑边. 西安石油学院研制的废塑料炼油装置问世[J]. 工程塑料应用, 2003(07):27.
[42] 李厚洋. 废弃橡胶/塑料共热解制取液态油的实验研究[D]. 2015.
[43] 魏鑫嘉, 刘博洋, 王鸣,等. 废塑料裂解及塑料油精制研究进展[J]. 工业催化, 2019(2).
[44] Caitlin Taylor. Burning the Midnight Plastic: Researchers turn ocean debris into usable oil. 2017-04-10. 北卡大学威尔明顿分校新闻中心.
(https://uncw.edu/research/news/2017/burningthemidnightplastic.html)
[45] Corcoran P L, Jazvac K. The consequence that is plastiglomerate[J]. Nature Reviews Earth & Environment, 2020, 1(1): 6-7.
[46] Worm B, Lotze H K, Jubinville I, et al. Plastic as a persistent marine pollutant[J]. Annual Review of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 2017, 42: 1-26.
背景简介:文章2020年4月30日发表于微信公众号 星球科学评论 (地球人丢弃的塑料垃圾,都去哪了?),风云之声获授权转载。 责任编辑:陈昕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