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獎得主出爐!她大讚中國
兩位獲獎者的研究成果對於在新冠疫情期間開發有效的mRNA疫苗至關重要。
瑞典卡羅琳醫學院2日宣布,將2023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授予匈牙利裔美籍生物化學家卡塔琳·考里科和美國醫學家德魯·韋斯曼,以表彰兩人在核苷酸鹼基修飾方面的發現,使得研發針對新冠肺炎的有效mRNA疫苗成為可能。今年8月,香港中文大學授予考里科榮譽理學博士學位。她受訪時表示,感受到香港政府對科研事業的大力支持,香港的科研設施齊備,內地的科學論文質量也非常高,「中國的未來會更美好」。
諾貝爾評獎委員會表示,兩位獲獎者的研究成果「從根本上改變了對mRNA如何與免疫系統相互作用的理解」,對於在新冠疫情期間開發有效的mRNA疫苗至關重要。在現代人類健康面臨威脅時,獲獎者的研究為疫苗前所未有的開發速度作出了重要貢獻。
德魯·韋斯曼現年64歲,美國醫學家,賓夕法尼亞大學RNA創新研究所所長。他專攻RNA和先天免疫系統生物學。韋斯曼和考里科的技術發現使得輝瑞及莫德納在2020年能夠快速設計和測試mRNA疫苗,減低大量人群感染新冠的風險。
他對於自己獲獎感到難以置信,最初還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我先從凱蒂(考里科的昵稱)那裏聽到這個消息,因為他們(評獎委員會)先打電話給她,但沒有我的電話號碼。」他稱自己不是會大肆慶祝的人,但可能會和家人出去吃一頓「豐盛的晚餐」。
卡塔琳·考里科現年68歲,匈牙利裔美籍生物化學家。考里科是BioNTech公司的高級副總裁,也是賓夕法尼亞大學佩雷爾曼醫學院兼職教授。她專注於研究核糖核酸(RNA)介導機制,並對建基於信使核糖核酸(mRNA)技術而產生的疫苗作出重大貢獻。
她2日得知自己獲獎時感到「不知所措」。她表示,自己的科研道路並非一帆風順,但母親一直對她充滿信心。「在我還沒當上教授的時候,媽媽就一直關注諾貝爾獎,覺得我的名字哪天會被提到。她已經去世了,可能正在天上聽着。」
研究為新冠mRNA疫苗鋪路
新冠疫情以來,輝瑞BioNTech和莫德納的mRNA疫苗獲得廣泛應用,這種疫苗遞送的mRNA能指導細胞製造新冠病毒刺突蛋白,從而引發人體抗體表現。但在此之前的幾十年中,mRNA疫苗被認為是不可行的,因為注射mRNA會誘發不必要的免疫反應,導致mRNA被即刻降解。
考里科和韋斯曼研究發現,只要對細胞外生產的mRNA進行核苷酸鹼基修飾,就可以讓機體將外源mRNA「識別」為自身的mRNA,遞送後既能減少炎症反應又能增加蛋白質產量。這一成果消除了mRNA臨床應用道路上的關鍵障礙,而開發mRNA疫苗的靈活性和速度,也為針對其他傳染病疫苗的開發鋪平了道路。未來該技術還可用於輸送治療性的蛋白質並治療某些癌症類型。
建議為職場媽媽提供託兒服務
鑒於考里科在開發疫苗及治療人類疾病領域作出的卓越貢獻,香港中文大學8月授予考里科榮譽理學博士學位。考里科當時表示,新冠疫情期間,美國有大批病人死去,很多屍體只能暫時堆在帳篷裏,「我意識到必須迅速行動」。她回憶起2020年12月接種第一劑新冠疫苗時,同場有一批醫護正排隊打針,令她感動落淚。
作為一名女性科學家,考里科建議香港應為職場媽媽提供高質量的託兒服務,從而「讓女性重返研究領域」,使她們的事業不會因為要照顧家庭而停滯不前。
考里科和韋斯曼相識於1997年,二人在賓夕法尼亞大學等候使用復印機時偶遇,當時mRNA技術並非大熱學科,研究資金常常缺乏。兩人互相介紹自己的工作,隨後專攻利用mRNA技術進行疫苗開發,從此開啟長期合作。
談到和考里科的合作時,他表示:「在我們共事的20多年中,沒有人知道和關心我們,只有我們兩個並肩工作。通常在凌晨3點或5點,我們會給對方發郵件,提出新的想法。」
受瑞典克朗貶值影響,今年諾貝爾獎得主的獎金增加了100萬瑞典克朗,兩名得獎者將平分1100萬瑞典克朗(約780萬港元)。
話你知|mRNA技術 影響深遠
兩位科學家發現mRNA技術可以改變細胞功能,還可用於製造疫苗抗原,對於在新冠疫情期間開發有效的mRNA疫苗至關重要。在現代人類健康面臨重大威脅時,兩人的研究為疫苗前所未有的開發速度作出了重要貢獻。
考里科研究之路坎坷 女兒是賽艇奧運冠軍
考里科出生於匈牙利一個只有1萬人的小鎮,小時候家裏沒有自來水,也沒有電視和冰箱。她的父親是屠夫,母親是會計員。最讓考里科引以為傲的是她的女兒蘇珊,蘇珊是美國著名賽艇運動員,曾在2008年北京奧運和2012年倫敦奧運的女子八人制賽艇項目中兩次奪得金牌。
考里科16歲時在一封寫給老師的信裏稱,想成為一名科學家,儘管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人。進入大學後,考里科選擇了生物學專業,並對研究mRNA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隨着實驗室資金耗盡,她失業了。為了繼續做研究,她決定前往美國深造。
考里科和丈夫賣掉車子,換到900英鎊。當時匈牙利實施外匯管制,她將錢縫進兩歲女兒的泰迪熊裏,一家人來到美國。然而,考里科在賓夕法尼亞大學的科研之路依然坎坷,由於當時mRNA在實踐應用極為有限,她一直申請不到科研基金,差點連工作都丟了。
考里科1997年遇到韋斯曼時,她已經被降職,既沒有研究資金,也沒有固定的實驗室。考里科曾形容做科研和女兒划賽艇有相似之處,賽艇運動員總是背對着自己前進的方向,「她們看不到終點線,看不到距離終點線還有多遠,她們只是隱約感覺到。科學有時也是這樣」。
韋斯曼用妻女名字命名mRNA
和好搭檔考里科一樣,韋斯曼對當時不被外界看好的mRNA研究前景充滿信心。韋斯曼的大女兒記得,自己上初中時,爸爸有次很興奮地告訴她,在實驗室裏發現了「一種叫做mRNA的東西」。女兒開心地說:「你是用我們的名字給它命名的!」韋斯曼妻子叫瑪麗(Mary),兩個女兒一個叫瑞秋(Rachel),一個叫艾莉森(Allison)。
然而,頂級科學雜誌對此類研究並不感興趣。韋斯曼稱,這項工作太超前了,很少有人認識到它的重要性。隨着研究的不斷深入,考里科和韋斯曼發現鹼基修飾生成的mRNA既能減少炎症反應又能增加蛋白質產量,從而消除了mRNA技術臨床應用道路上的關鍵障礙。
此後,針對寨卡病毒和中東呼吸綜合症冠狀病毒的mRNA疫苗得以研發。莫德納和默克公司今年6月表示,與僅使用免疫療法相比,添加以mRNA為基礎的實驗性疫苗,可將皮膚癌擴散的風險降低65%。考里科8月稱,肺結核和瘧疾等其他疾病的mRNA疫苗已在進行臨床試驗,針對遺傳病、塵蟎和花生過敏症的mRNA疫苗也在研發中。
內容來源:大公報A2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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