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古蜀道上的佛国梵音，以及鲜香无比的四川美食
昔日诗仙李白曾感叹“危乎高哉”的古蜀道，早在秦汉时期就已经成为联通中国北方与西南地区的交通要道，穿梭往返于这条蜀道上的，除了朝廷官员和商贾旅队，还有虔诚的佛教僧侣与信众，宗教信仰的传播与祈祷平安的需求相结合，促成了蜀道沿途众多石窟的开凿。
当今天的旅行者沿着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跨越秦岭，进入蜀地，一次3~4天的旅行，便可将古蜀道上的佛教石窟与广元、巴中的当地美食一网打尽。
广义上来说，所有进出四川地区的道路，都可称为蜀道，而目前我们熟知的古蜀道，主要是指连接陕西关中平原和四川盆地、翻越大巴山到达广元的金牛道和翻越米仓山到达巴中的米仓道。
当年出生在广元的武则天，也许就是沿着金牛道前往长安，由此开启她一路开挂的女皇人生。她的家乡广元则有座皇泽寺，供后人怀念这位广元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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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泽寺位于嘉陵江西岸，背倚乌龙山，相传是武则天捐出私房钱扩建川主庙而成。你在则天殿中看到的石刻像据说是1300年前的“武后真容”，山顶有女皇文化陈列馆，可以了解武则天的生平事迹。
©昆仲/小红书
不过，寺中最值得一看的是开凿于唐代的几处佛龛，写心北经洞里的一组夫妇礼佛图，据称由武则天父母武士彠、杨氏出资开凿，这也成为武则天出生于此的旁证。
大佛楼中的大像窟内有四川境内保存最好的中唐佛教造像之一，主尊为阿弥陀佛立像，左右弟子、胁侍菩萨、天王无不形象生动。注意抬头看，佛像头顶的天龙八部浮雕造型各异，栩栩如生。
与皇泽寺一江之隔的千佛崖，开凿历史可以追溯到北魏时期。从那以后，沿蜀道北上南下的官员与信众，不断捐资开窟，最终在嘉陵江东岸的绝壁上完成了这片长近388米的宏伟石窟群，而金牛道就从千佛崖下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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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景区，出现在脚下的就是近来发掘的金牛道原路面。先去看看千佛崖历史陈列馆中关于千佛崖的开凿历史与近年考古成果，再来到石窟区，崖壁上安装的金属廊道方便人们与蜂巢般密集的佛龛近距离屏息相对。遗憾的是，多数小佛龛未能逃过时间的侵蚀与人为的损害，雕像已漫漶莫辨。
不过，大佛洞、千佛洞、莲花洞、大云古洞、苏颋龛、韦抗窟等几处大窟保存得还算完好，能看到雕刻精美的背屏式佛像，盛唐风骨尤存。不要错过806窟（多宝龛）中的两身菩萨，尤其是左侧手执长茎莲花的菩萨。
继续往广元城北走约25公里，在长约4公里的明月峡山谷中，2000多年前的先秦古栈道、金牛驿道、纤夫道和20世纪修建的108国道都从这里穿过。
俯身向下，嘉陵江面上还有木船扬帆航行，汽笛声响起，对面宝成铁路隧道里正飞速驶过一列火车——一部铁路、公路与水路的立体路网交通史就浓缩于你的眼前。运气好加上一点点耐心，你就能拍到钻出隧道的列车与江面仿古木船同框的精彩瞬间。
位于秦岭南麓的广元，餐饮走的是陕地与四川的混搭风，譬如最有名的广元蒸凉面，其实与汉中热米皮异曲同工，都是用大米和糯米混合的米浆制成面皮上锅蒸后，现切成条状拌上辣椒油、花生酱、芝麻酱、醋、酱油等调料，吃起来细腻柔滑，酸辣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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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则可以像当地人那样找家小店吃一碗地道的酸菜豆花面，豆花和面条的搭配别处少有，汤汁清香，酸辣适口。皇泽寺旁边的凤街和嘉陵江边的天成广场，都是当地美食聚集地，随便找一家尝尝，基本不会踩雷。
第二天沿蜀道（108国道京昆线）一路南下，第一站就是李白《蜀道难》中所写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
剑门关景区很大，建议至少留出半天时间。可从南门进入景区，沿金牛峡栈道步行至剑门关楼，拍照打卡后，再沿天梯峡栈道登上石笋峰游览绝壁长廊，一路到达最高处的玻璃观景平台，远眺“剑阁峥嵘而崔嵬”的剑门七十二峰奇景。想要不走寻常路，那就去挑战刺激的猿猱道飞拉达攀岩，沿绝壁“之”字形攀爬上顶峰。
沿京昆高速继续向南不过十余公里，就来到了翠柏绵延的翠云廊。7000余株古柏蜿蜒排列于青石板小道两侧，见证了古蜀道的变幻沧桑，至今仍在蓬勃生长。漫步其中，可以看到剑阁柏、阿斗柏等名树。
对古蜀道历史感兴趣的朋友，还可以花点时间去徒步拦马墙蜀道。这是金牛古道保存最好的一段，就位于108国道旁，沿着青石板小路向前，道路两侧同样是枝叶茂盛的高大柏树，道路险要处还保留着古人为防备马匹跌落悬崖而用大青石砌成的拦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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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剑门关，必须品尝当地独特的剑门豆腐宴。本地盛产优质黄豆和清澈泉水，做出的豆腐滑嫩细腻，当地人又擅烹调，一块豆腐能做出上百种味道各异的菜肴，因此成就了剑门豆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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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区外剑门古镇上的民宿和餐厅几乎家家都能提供各种规格的豆腐宴，如果人少，推荐点一份怀胎豆腐或崩山豆腐。可以选择在古镇住上一晚，品尝完豆腐宴后夜里再入剑门关，欣赏沉浸式大型灯光秀《剑门长歌》，体验千年一会的时空穿越。
巴中是古蜀道之米仓道上的重要一站，佛教艺术的南传之路同样从这里经过，在沿途留下众多摩崖石刻。与广元佛教石窟相比，巴中摩崖石刻群规模较小，但造像艺术风格与雕刻技艺一脉相传，还保留着浓郁的唐代风貌。
位于南龛山景区的南龛摩崖造像是其中规模最大的摩崖石刻，开凿时间集中在隋、唐时期，红色峭壁上分布着大小佛龛，题材多为盛唐流行的西方净土变等，也有南方罕见的双头瑞像佛、如意轮观音；龛楣雕刻着帐幔、山花蕉叶、瑞兽和飞天等装饰图案，龛内雕刻有佛与菩萨、弟子等，龛外有天王与力士守护，所有雕刻都用蓝、白、粉、绿、褐色等加以妆绘，醒目而生动。仔细阅读龛外题记，不少都有沿蜀道入川、开龛求平安的记载。
除南龛摩崖造像外，巴中摩崖石刻群还包括北龛、西龛和水宁寺三处主要的摩崖造像，但未像南龛一样开放，前往拜访时可拨打门口文管员电话请求入内。
西龛位于城西凤谷山西龛村，分为佛爷湾、龙日寺和流杯池三处。佛爷湾佛龛数量最多，但风化极为严重，多数佛像已漫漶不清；龙日寺内佛龛多数经过后世重妆，略显艳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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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得一看的是流杯池53号龛，西方净土变题材中的两层三重檐阙楼保留了唐时木构建筑的风貌。位于城北北龛村的北龛摩崖造像体量很小，其中有几身隋代飞天雕刻极为精美。
水宁寺位于水宁寺镇水宁街路边石崖上，开凿于盛唐时期的1号龛堪称唐代彩塑精品，菩萨、力士与神狮造型生动，由透雕的两身飞天组成的龛楣精美绝伦，别处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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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石窟，接下来是美食时刻。重口味美食爱好者在巴中有口福了，当地人对肥肠尤其喜爱，藏在小巷里的邱肥肠（巴州店）更是肥肠爱好者的天堂，他家的肥肠打理得非常干净，做法也是花样百出，点上七八道肥肠菜也不会重样，关键还价廉味美。巴中人的早餐最离不得的就是油茶，细腻的油茶加上炸得酥脆的馓子，口感极好，不可不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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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刀哥 编辑｜芋头 排版｜九九复审｜白小白 终审｜Charlene图片｜刀哥、视觉中国（除标注外）封面｜四川文旅厅/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