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故事 | 青春的尽头叫随遇而安
编者按：
作者我熊，生于1996.11，现居呼和浩特，高冷的文艺青年，简书作者。
（一）
2012年的秋天。
我喜欢秋天，阿晨也是。我们经常在慵懒的阳光下很懒散地行走、聊天，听素雅的风呢喃耳边的声音，看来往行人，脸上带着殷实的微笑，突然想起一年多以前我和阿晨站在秋风寒夜中青春飞扬的样子。也许时光真的为我们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在轻柔的空气中，我一点一点去追忆留下的轨迹：我、阿晨、还有梦瑶，我们曾经的岁月。
（二）
我和阿晨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霓虹闪耀的秋夜里，路灯照耀在我的脸庞，看见一个孤寂的身影站在护城河边看着对面纸醉金迷的世界。慢步走去，“你好，我叫莫墨，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男孩微微一笑，说：“可能吧，我叫阿晨，我可是常常站在这里看见你坐在河边沉思哦。”
说话间指了指我常坐的位置，接着说：“我家就住在附近，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喜欢在黑夜里放飞自己的思绪。一看你就知道你喜欢黑夜下的世界，一周要来多次。”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像独行客一样的生活还是没有逃过一些陌生人的眼睛。不过我毫不介意，说：“我们交一个朋友吧，一个秋天里的朋友，一个黑夜里的朋友。”
“秋天里的朋友，黑夜里的朋友。”阿晨低声念叨着，会心一笑。
阿晨没有和我同校，他在附近的师范学校上着高中。阿晨学的是理科，和我一样。阿晨对理科谈不上喜欢，只是每天上课、做试卷，完了就去写作。他告诉我说学好理科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写作只是兴趣爱好。
我说：“人要是能把爱好当做工作该多好哇！”
他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世上是很少事能满足人们的意愿的。”
也许阿晨是对的，所以我的理科学的也不算太差。我想每天晚上在灯光下改着看起来还考得不错的考卷上少量的错题时是好多人都羡慕不已的事情吧！
阿晨的文字真的写的很好，对于我这个作文分数还算凑合的人来说写到他那样的水平已经让我羡慕不已了。
在认识阿晨之前我有很多很多朋友，尽管现在也是，朋友多的人应该是幸福的。可是我却没心没肺地在自己的文字里面诉说自己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我始终相信，朋友太多其实就意味着没有。
我不快乐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有些伤感，伤感时候的清冷忧郁。我想阿晨能够忍受我这种人真是不简单。阿晨学校附近有一个很大的书店，我每次周末总是缠着阿晨陪我去书店看书还不停叫嚣着将来有一天要达到他的文字功底，而他总是微微一笑。阿晨跟我跑了几次终于发现我总是挑最新出版的书。于是有一回他对我说老是看现代作家的书不好，应该多读些经典来提高文学素养。每次我都能找到很好的反驳之词让阿晨无语。渐渐的他也不再说起。
（三）
那时候我和阿晨都读高二，但是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让我们去肆意去挥霍。我们都已经不是孩子了，可是依旧像孩子一样说话。像孩子一样做事，我们都喜欢在每个周日的晚上去听夜的哭诉，令我们痴迷，所以每次我们都坐到城市的脚步声变得稀稀拉拉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那一刻我们年轻的脸庞映在午夜昏暗的灯光下，秋风吹得头发四处飞扬，然后阿晨会说：“时光慢走，我们慢走。”
我一直深信阿晨是有故事的人，因为人们都说每一个作者背后都有一段无法言谈的故事。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这一切，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这么让我措手不及。那天周末，午后，我一如往常的拨通了阿晨的电话，相约河边。阿晨拒绝了我，在我印象中这是阿晨第一次拒绝我吧！我一个人无聊地到了我们经常停留的地方，想着太多的不对劲，还是鼓起勇气来到了阿晨家。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一幕，阿晨的爸爸离开了阿晨和他妈妈，走向了另一个家庭。记得当时的阿晨表面特别冷静，但是脸色特别难看。阿晨看着爸爸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四）
那年的秋天似乎特别地长，长到没有尽头。直到某一天的黄昏，当我坐在河边安静的享受黑夜带来的静谧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空气愤怒的声音，我转过头去望着在秋风中那一道模糊的身影，脑子停止了思考。2012年的秋天就这样过去了，像那些飘零在夜空中的叶子一去不复返。
我慢步走到栏杆旁，看到的是一排排的树，孤零零地站立在护城河边，枝干上早已没有叶子，一片也没有。那个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中。
南方的冬天总是阴沉沉的，而接下来的这个冬天下了很多场雨，空气也因此变得干净潮湿，这一个冬天我仿佛就像徜徉在爱的怀抱里一样。我习惯了给阿晨打电话说我想要出去散步吹风，我们去河边走走吧，而后我则一个人在河边溜达，阿晨则经常静静的站在栏杆边看着。终于有一次阿晨主动打电话给我，让我陪他去河边走走，当我到达的时候才发现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孩，我强迫自己不去乱想，上前微笑道：“今天是要给我介绍一位同道中人呀？” 这一刻，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一丝慌乱。
“莫墨，来，我给你介绍，她叫夏筱，我……我朋友……普通朋友。”说着看向了夏筱。
“朋友，普通朋友，夏筱，你觉得阿晨这个笑话冷吗？”含笑玩味地看着夏筱等待着她的回答。夏筱脸红着低下了头。
“莫墨，咱们还是走走吧！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到河边吹吹风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阿晨静静的走着说道。在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看见阿晨也这么能说，直到夏筱想要离开。
（五）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梦瑶正在和我同一座城市的另一所高中读书，她的学校很新潮很漂亮，所以我每次去她的学校总会羡慕的对她道：“这才是读书的地方啊！”她说：“你只是看到柳垂湖畔，其实还有更美丽的地方。”我摇摇头。
我记得初三的时候学校里的艺术长廊，满满的都是书法鉴赏、传奇故事。我和梦瑶还有林枫每到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到长廊下散步。我们的成绩都不错，可是还是无端地对中考充满了恐惧。我们天南地北的胡侃，聊梦想，谈人生。直到下一秒被上课铃声敲醒。
初三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中考后一天，梦瑶打电话约我和林枫去吃饭。饭局中林枫流下了从未有过的眼泪，他爸爸希望他去学体育，即将离开这个城市。还是梦瑶大气，叫来服务员一口气点了好多好多啤酒、白酒。已经记不清那天晚上我们到底喝了多少，只是依稀还记得在林枫最后说他一定不会离开我们的，然后倒下了。我想这或许就是青春的无奈吧！永远都不会留给我们一个圆满的画面。
（六）
中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林枫和梦瑶都考进了我们一同约定的中学，我由于考场失利，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一直忙碌于各个学校的招生考试。忙于各种A、B、C、D，各种之乎者也，各种X、Y、Z……最后留在了一所大家都认为还不错的中学。是么？墨宸也会这样认为吗？
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时间我想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林枫、梦瑶也这样认为吧！我们去了之前从未到过的地方，见了之前从未见过的人，做了之前从未做过的事。我们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留下了我们所有的欢声笑语，所有的热泪盈眶，所有的痛哭流涕……然而时光是永远都不可能留下来等我们的。说好一定要留下来陪我们的林枫最后还是走了，我和梦瑶也各自分道扬镳去了各自的学校。原本形影不离的三个人就这样为了各自的生活分开了。我们始终打败不了青春的无奈，我们还是输给了残酷的现实。
（七）
转眼间一年的时光过去了，我、梦瑶、阿晨和林枫都到了各自的大学。偶尔也会在QQ或者微信上聊上几句。来大学之前的晚上阿晨发给了我一条常常的信息，“莫墨，很感谢能遇到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特别开心，多么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我们彼此认识的那一刻呀！你曾经对我说，如果一个人要是能把兴趣爱好当做工作该多好哇！现在我想我可能就要实现了吧！我瞒着你偷偷报了文学这个专业！我想你肯定也为我高兴对不对？谢谢你让我知道我明白我要的是什么。”看到这里我一路狂奔去阿晨家，到了后发现阿晨已经走了。再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阿晨了，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否安好，是否还坚持在自己的文学道路上。
大二的第一个晚上和梦瑶在QQ上闲谈。
莫墨：你还没去学校么？
梦瑶：不是和你说了嘛我要比你晚一个星期去学校呢
莫墨：那最近在家做什么呢？
梦瑶：看点书，最近看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感觉三毛真是一个奇女子。
莫墨：比起《梦里花落知多少》其实我更喜欢她的《撒哈拉的故事》，希望她的自由、勇敢、任性。《雨季不开来》其实也挺好的，从……
梦瑶：怎么啦，怎么不说下去了呢？想到阿晨和林枫了？
莫墨：嗯，之前你和我说阿晨和林枫有几分相似，现在看来算是吧
梦瑶：是吧！你还在和阿晨联系么？说道林枫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该不会不要我们了吧？让我逮着他肯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
莫墨：大学前夕后最后一次收到阿晨的信息以后便再也没联系到他，阿晨，哎，算了不是了。不过你还是这样的性格，哈哈哈
是呀，时光就是这样！让曾经这样好的朋友都能变成了形同陌路。林枫、阿晨曾经无话不说的朋友，到如今亦不知道都归自何方？
（八）
又一个秋天到来了，再次听到雨花梧桐落的声音的时候，我在异乡书写着我们的故事。梦瑶、阿晨，你们都还好吗？我们都要明白青春总会过去，而我们都会回归各自的生活。等到我们都忘却彼此的时候，我们都要答应对方要简简单单的过好每一天，好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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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阿光 houshidaiwen@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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