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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朋克IDLES:种族主义者、恐同者与性别歧视者不得入内

夺铎堕 進化耳朵 2021-03-12


作者:Jordan  Bassett

      译:高高,铎瀚
编校:铎瀚
头图:杳匿

鸣谢:快乐小羊


铎瀚按

 
「隔墻有耳」译介小集第五篇,原文标题:大阅读——IDLES:"音乐和团结、社区、爱和正念会帮助你克服任何问题》原载于NME。

“大阅读”是NME的每周深度阅读栏目。在2018年8月24日,NME刊载了这篇IDLES的特稿,文章从一场在约克郡The Trade Club(交易俱乐部)的演出开始,写到乐队主唱塔波特的
丧亲之痛、颓丧与救赎,以及乐队一如既往的,对父权制阴影、新自由主义和有毒的男性气概(toxic masculinity)的抨击和自省,将IDLES当年的专辑《欢愉即抵抗》(“Joy As An Act Of Resistance”)抽茧剥丝,呈现了其表达之核:爱、自我袒露、站在一起

Joy As An Act Of Resistance,IDLES,2018年8月31日

“爱”与“团结”一类的词,听上去是极为程式化的左派滥调,但IDLES的进步是他们的自我袒露,在音乐中带来惊雷和雨幕的同时,并未自封为颐指气使的“天空”,
他们也跟所有预谋已久或偶然经过的听众一样,站在“土地”上承受气象的暴力。

这是一种忧郁书写,它所处理的便是Julia Kristeva在《Black Sun》中点出的——忧郁所带来的“失语”问题。在不断被建构与书写的社会历史中,一个群体的普遍失语会带来怎样的空白呢?那么空白又会被谁代为书写?而忧郁书写便是对这种空白的突围,
每表达一分,就痛苦一分,但每一分表达,又绝对是对抗痛苦的唯一兵器

[由于Q音版权限制,本文所有专辑插曲都选用现场版]

凶猛地在作品中提炼自己的痛苦抑郁,把自己祭出去,用杏花师的话说便是:用自己的剧本排练了新的现实——这种忧郁书写也令我想到假假條的《法利勝神經》,只不过同样是直面一种情感政治,IDLES明显更为直接,他们拳拳到肉,他们又哭又笑,他们“砸镜子操电视”,喊叫着:我他妈爱你!不要害怕哭泣!我发誓亲吻你泪眼......我是人渣!我也想要脆弱!他们没有设立任何语言上的屏障。无论是写给夭折女儿的《June》,还是反串到男权视角去反向共情的《Samaritans》,都有着可贵的真诚,这种真诚不是说我把什么都说给你,而是我不惮于用这种自我冒犯的方式冒犯你,敲打你——敲碎你的“大男子主义面具”,因为“that is wearing you”;敲碎势利眼的英国人的眼珠子,因为他们只有当移民是Freddie Mercury这种成功人士时,才会正常对待他们,也正是因为IDLES对英国社会保守势力的厌恶,所以到了最后一首歌《Rottweiler》,他们托物言志,借罗威纳这一号称世上最勇的犬种,喊出“Go,smash it,ruin it,destory the world”,一个并没什么新意的末日呼唤,但接下来一句则是“Burn the house down!Unity!”,鉴于IDLES在采访中明确表示:英国王室在一个贫富差异巨大且穷人不被看见的国度里是一个绝对的赤裸裸的耻辱,所以我们有理由猜测,the house正是白金汉宫。

[IDLES在采访中抨击了英国王室后,如是说道:]

而且在写《法利勝神經》的
那篇文章的引言中我说:好的艺术是绝不会暗示或宣称没有任何人可以解读它了,那是反动的艺术,观众和艺术家是“同行的”,他们应共同搅拌出新的生态,这是艺术的政治,而不是把一个政治符号啪叽一下硬贴到歌曲里就是实践政治了。IDLES则直接做了这样的尝试,在《欢愉即抵抗》发行前一天,他们办了一个展,展品重要组成部分便是由乐队成员以外的人完全根据自己的理解创作的作品,仿佛他们的歌被邀请进了新的命运。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说,只有这种重新编码的、试图解域的“展示”——无论演出还是展览——才是值得展的,倘若没有新的语法练习,只是一次次搬演和复制,且不说它是否会沦为制造娱乐的机器,对创作者自身而言,恐怕也是一种内耗。

这篇文章是2019年初蒲蒲推荐给我的,也就是豆瓣上
高高(@(゜ω゜))的原始译文,最近重温IDLES时再次读到,便想搬到隔墙有耳。在编校中发现高高为表达上的简洁与清晰,一些部分选择了意译,所以我也经他同意进行了补译,全译文约4500字,补译部分约1500字。同时我也保留了高高对原文的章节划分,并把文中塔波特所有的脏话都给补了回去 (艹皿艹 )

最后想到,喜剧演员Stewart Lee在一篇批评川普的文章中形容IDLES(神奇但又意料之中的搭配)是“snowflake oi”——

“oi!”是七十年代末英国朋克运动的一个分支,其主流意识形态是一种粗野的工人阶级反叛,这的确很符合IDLES的定位,
毕竟“idles”这个词就可以理解为摸鱼党,它也令我们想到卓别林的《The Idle Class》(有闲阶级);“oi!”写失业、工人权利、街头暴力、足球、性、酒精、警察问题和政府压迫,它也针对被理论和艺术化的倾向迷惑,进而忽略了真实联结的摇滚乐参与者;然而必须提到,“oi!”的一些乐迷参与了白人种族主义组织,如英国极右法西斯政党国民阵线(NF)和科林·乔丹引领的英国运动(BM),但“oi!”场景整体上并不与极右思潮直接挂钩,IDLES,一个在歌中将同性恋和难民说成“my blood brother”——我铁子——的乐队,也明显站在“oi!”中落后分子的对立面。

而snowflake则来自于IDLES自己的歌词:
这片雪花就是一场雪。乖乖,帕斯捷尔纳克听见这句必然要隔空吼一嗓:我必如雪崩再来


2020.1.16

(号外:刚看到Pearl Jam宣布将和Pixies与IDLES共演,海报如下)



以下为译文,约5000字




IDLES:"音乐和团结、社区、爱和正念会帮助你克服任何问题

基于内心的黑暗面与现实的惨剧,布里斯托的朋克乐队IDLES的第二张专辑《欢愉即抵抗》(“Joy As An Act Of Resistance”,2018年8月31日发行),如同一纸宣言,传达着爱、宽容与正念【1】的现代生活宣言。


(一)

2018年8月1日,约克郡城市日,在交易俱乐部(The Trades Club)。IDLES乐队主唱乔·塔波特(Joe Talbot),披着一面印有约克郡玫瑰的旗帜,在舞台上徘徊。前排群众满身大汗,高喊着“约克郡”,他们家乡的名字。塔波特装着一副老派的腔调,指着一位特别入戏的本地人。“年轻人”,拙劣地模仿着北方口音。“你家乡最美好的事物是什么?”

“噢!Σ(⊙▽⊙”那家伙有点紧张。“呃,嗯。我觉得,就是约克郡这片土地,对吧?”

塔波特摇头,一脸俏皮。(#^.^#)“不,你这是闭塞的部落主义思维。再想想。”

“噢!”他又开口了。“呃,嗯。”抓了抓胡子。“我知道了!鱼和薯条!” (* ̄_ ̄)

“是人,”塔波特斩钉截铁地说。“
约克郡最美好的事物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大家说对不对呀?”(^-^)V

“耶(^-^)V耶耶耶!”人浪像一条正在打开的毯子,从livehouse入口朝着舞台扑面而来。在厚重的咆哮声浪下的僻静一角,那哥们仍然坚守着:“鱼!和!薯!条!!!!!”

塔波特(Talbot)

“我想通过传达亲历的痛苦和创伤,让他们感到并不孤单。” ——乔·塔波特

(二)

如果这是你第一次接触这支乐队,那这段对话正巧完美总结了他们的全部属性:调皮、貌似大男子主义、自我以及熊熊燃烧的现场气氛——你会在那玩的巨他妈开心。他们发行于这个月底的第二张专辑《欢愉即抵抗》,融合着朋克、硬核和后朋克,极具同情心的歌词书写了直男癌(toxic masculinity)【2】、爱、自爱、移民、脱欧、以及新歌《我是渣滓》(“I’m Scum”)中所表达的阶级观念,这些主题与他们虚无主义的音乐风格相契合。这是一首振奋人心的糖衣炮弹,合理的咒骂在其间嘶嘶冒泡。喜剧演员斯图尔特·李(Stewart Lee)称IDLES为 "snowflake oi"【3】,这是你所读到的对这支布里斯托尔乐队最好的,也是也最简洁的描述。如果要看更啰嗦一点的总结,请看《I'm Scum》的副歌,塔波特在其中吼道:

"
This SNOWFLAKE'S AN AVALANCHE."(这片雪花是一场雪崩)


五个人,成员大都在30岁左右,2016年的首张专辑《粗野主义》(“Brutalism”)获得广受好评后,立即投入到新的创作。塔波特也随即成为英国另类音乐场景中不可缺少的声音,虽然有点古怪。标志性的噪音氛围,破碎的吉他声和惊人的鼓技,诉说着哀思和小城镇的无奈。


IDLES,左一为吉他手Mark Bowen,中间为主唱Talbot

《粗野主义》的风格在新专辑中愈发彰显。“很多新歌已经写好了却又回炉重造,因为首张专辑的成功对我们是一种压力,我们都默默承受着,但没有讨论如何克服,”塔波特坐在场地后台。此时离约克郡的演出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尝试重复《粗野主义》的成功,所以事实上考虑再创作一张同样的专辑。所以我们把准备好的新作品都毁掉了,然后大家坐在一起交流为何在写这些歌时没有享受创作的乐趣。”

伦敦牙医兼吉他手马克·鲍文(Mark Bowen)蓄着茂密的胡子,他通常是团队里最有说服力的一位。“歌曲本身并不糟糕,但是感觉不对。表达不够真诚,这些作品并没有带给我们任何欢愉,这就是专辑标题“欢愉即抵抗”的由来。我们想呈现的是简短的称述,而并非长篇大论的宣言。《欢愉即抵抗》对我来说意味着以轻松愉悦和自在的态度来表现吉他音乐,我希望这份快乐能贯穿整张专辑。


“承诺,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乔·塔波特

(三)

佛性面对矛盾。每位成员都在尝试如何在互相面临争执之时,自觉后退一步,多从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鲍文和塔波特正在一起练习正念。男性应该放弃一些争强好胜,男性应该承认自己软弱的一面,这是第二张专辑中一个关键的主题。说起来容易,社会引导的观念正恰恰相反。
当情感充沛地对待彼此时,他们会感到尴尬或难堪吗?

“由于女儿的过世,我不得不尽快地练习正念。” 塔波特说,“这意味着没有羞耻和尴尬的余地。我的女友是真正鼓励我勇敢面对现实并将其公开分享的人。我想很多人都低估了朋友亲人的重要性,害怕给别人造成困扰,觉得他们无法解决你的问题,这种想法很扯淡。朋友才是真正能帮助你的人。当你把问题分享给他们时,才能得到慰藉。”

塔波特的女儿,阿加莎,胎死腹中;《六月》(“June”),专辑中的一首歌,正指向这件事。“Stillborn, but still born,”,伴随着丧葬鼓点的歌声,“I am a father.” 而上一张专辑,则献给了刚过世的母亲。是什么力量给予他如此勇气,来分享这些痛苦?

“我的母亲和女儿,对于我来说,是不同的经历,”他说。“我的母亲当时病得很重,我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她,她渐渐凋零。没发生什么奇迹。当然,那他妈如同世界末日,但我知道这一天会降临,所以宣泄之语不经意间便流露成章。我母亲的死并不难以书写,因为没有马后炮可言。对于我女儿,它更为短暂——就像,创作正在那刻发生,我想为我的女儿和伴侣讨回公道。这有点事后诸葛亮的意思,但至于说到脆弱,是女友教我可以与众人分享。”

无论是落笔成歌词,还是与陌生人交谈,你都一样不会尴尬吗?

“是的,”他说。“重要的是我想让人们意识到这是可以诉说的。称呼自己为未能见到子女的父亲,这并没有什么可羞耻的。失去了孩子,自己成了怪人,感到是被社会孤立的。因为有那么一个孤独的节点,你认为自己是世上唯一一个在那个节点上悲伤的人。我想通过传达亲历的痛苦和创伤,让他们感到并不孤单办法总比问题多。音乐、和谐、爱、和正念是解决任何问题的途径。”

塔波特(Talbot)

“直男癌是女权运动的垫脚石。” - 乔·塔波特

(四)

塔波特自二月份以来一直保持着清醒。他说,他之前“是个纯纯的酒鬼”,不是那种早上醒来就开一瓶威士忌的人,而是那种一旦开始喝酒就不知道什么何时会结束,一喝酒,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有攻击性。
我毁了很多人际关系,因为酒精,也数次几乎毁掉新专辑的录制,他说。“就像所有的前任一样,现任的女友也不得不承受我的陋习。”但是现在,他发现神志清醒的状态令人更加迷醉。在母亲过世后开始接受心理咨询,直到女儿过世戒掉了酒瘾。“我有一段时间没搞砸什么了,我想保持下去。”

在《粗野主义》发行之前,居住在伦敦的吉他手鲍文(有些不巧的是,他也是一位牙医)每周日驱车赶到布里斯托参加六个小时的合练,赶到排练室却只发现一个酗酒,发脾气的塔波特。“有时候感觉自己身处险境,”鲍文说。“开车回家路上在想,‘那是你妈的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陷在这里’。但当人们处于这种状态时,你应该去帮助他们,而不是他妈的任由之堕落

“来自朋友和女友的承诺,”塔波特说,“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在约克郡“交易俱乐部”的演出门票销售一空,在这里,依然贯穿着和谐社会群体的理念。在大门上,有一行醒目的黑体字:‘交易俱乐部’是安全的场所。种族主义、反同性恋主义以及性别歧视者一律不得入内。这块场地对于IDLES的乐队形象是完美的选择:关怀朋克。

“所有人都好吗?都安全吗?”,塔波特用毫无讽刺的口吻询问着台下。
这不是刻板印象中的朋克演出。

一度有一个穿着Sainbury超市制服的小孩意外地站上舞台,对着麦克风吼叫道:“操TESCO!!冲啊SAINSO!”【4】。乐队不合时令地以阿卡贝拉的方式演奏了Mariah Carey的《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台下报以友善的嘘声。两个青年,一男一女,发现自己紧挨着吉他,而吉他手鲍文则兴高采烈地砸起了钹。这看起来——有时听起来——极为混乱,但这场演出的基础是一个像IDLES这样自2012年成立以来一直努力工作的乐队的自信和表演技巧。"我们排练了数千次,"塔波特在后台解释道,“对于每一首曲子都有完美的肌肉记忆,不需要考虑乐器的问题。”

鲍文将吉他指向天花板,然后,又将它剑指地面,仿佛是吉他在演奏他。塔波特经常用蜜糖似的多情语调同观众交谈。我想,这一半是真诚,一半是自嘲。"嚯!这一趟真没白来!"临近尾声时,他瞪大了眼睛,笑道。在此之前,他宣布:"在舞台上感觉真好,你们在下面感觉也不错吧?多么可爱的同盟。"这里有一些吊诡的老派作风,和近乎杂耍的东西。这不仅是一场朋克音乐会,这是一场真正像样的演出。

散场后,在场外,19岁的观众Eve解释了IDLES的吸引力。"我喜欢他们看起来像我们,"她说。"他们并不是说,试图在舞台上成为摇滚巨星他们看起来完全正常,喜欢讲笑话,而且他们似乎也认为约克郡是很不错的。"


20岁的哈里是当地一个叫"神经药丸"(Nervous Pills)的乐队的成员(塔波特在演出中对他们进行了大肆宣传),哈里说IDLES的诚实让他产生了共鸣。"能够发现自己身上的缺点是件好事。"这也是他们想做的。这就是他们想说的: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你不可能总是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总有一些你自己不会为之骄傲的东西。"



尾声

七月份发行单曲的《Samaritans》,新专辑的核心曲目,是对直男癌的挑衅。就像所有IDLES的经典作品一样,充满力量和生命力;在作出忏悔之前,它以传统的大男子主义套路说教道:“Man up, sit down / Chin up, pipe down”,然后他说:“The mask of masculinity is a mask / A mask that’s wearing me.”,最后则是致命一击:“This is why / You never see your father cry.”。就像IDLES最好的作品一样,它至关重要、强大、润物细无声(potentially life-saving),在拥挤且爆汗的场地中间尖叫着这些真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乐趣。在在约克郡现场,塔波特低调地介绍了这首新歌,“这是一首关于男人倾诉情感的歌曲。”


那个词,“直男癌”,是关键。他说:“我觉得这个词组很妙。当一个复杂的事物能用简明扼要的词汇来表达,人与人的交流会更加顺畅,思维也能更有效率。”他继续阐述:“这背后是对女权主义成为社会前沿话题的思考:女权主义因直男癌的存在而显得十分必要。【5】一旦女权主义进入公众意识,你就可以开始关注它的另一面:‘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然后就要寻找解决方案,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然而,话虽说了这么多,他一直用笑话来掩盖这支乐队进步的发言,这毕竟是一群拿着吉他制造噪音的家伙,事实如此。在塔波特的咆哮声中,还残留着一丝讽刺的疏离感。我们怎么能确定他们是认真的呢?我们怎么知道IDLES是不是没有买票就跳上了这辆刚发动的火车?

塔波特笑了。“不,你没法确定。这取决于你怎么想,而不是我。我生活在此,在IDLES之中。由你自己来决定我是真实的,还是虚伪的。这第二张专辑的重点是,我们意识到,相信我们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每晚干完活回家时都操他妈的特别满足,因为这如梦如幻。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感觉。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我百分百支持。”

JOY AS AN ACT OF RESISTANCE London Exhibition

在专辑发行前一天,他们将在伦敦举办一个展览,展品灵感来源于这张专辑《欢愉即抵抗》,收入捐助慈善机构撒玛利亚会(Samaritans)。在发布于YouTube的宣传片中,塔波特说:“作为人性中脆弱面的交换分享,我们将专辑交给了值得信赖的朋友们,以便他们根据自己的解读来拆解歌曲,并将它们创作成美丽的艺术作品送回给我们。这个过程就是这张专辑的主题:通过内省,享受认知自我瑕疵的愉悦,并敞开心扉。” 这就像20岁的哈里所说的那样。

IDLES创作出了2018年最佳专辑之一。也许就是最佳。他们是如此的必要,他们的表达是如此的风靡,而且他们早该如此受欢迎,然而他们的音乐却可以是除了妄自尊大和一本正经之外的任何东西。这种讽刺性的疏离只是他们的幽默感——正如塔波特所说的 "特洛伊木马"——这使得他们所创造的社群变得让人参与其中时感到其乐无穷。

当他在说最后这段话的时候,他是在谈论英国的退欧问题,不过你可以把这句话应用于IDLES在其惊人的朋克歌曲中谈论的所有敏感且重要的话题:

“我感到奇怪为何其他乐队都选择回避这个问题。没人想听你们整天唠叨家长里短道个晚安,你们这些疯逼。”

(完)

 铎瀚注:

【1】正念:原文为mindfulness,高高译文作“佛性”。
【2】直男癌:原文为toxic masculinity,又译作“有毒的男性气概”。
【3】snowflake oi:见编者按。
【4】Sainsbury's是英国的超市品牌,TESCO是全球三大零售企业之一。
【5】女权主义因直男癌的存在而显得十分必要:原文为——feminism is necessary because of toxic masculinity;高高译文作“直男癌是女权运动的垫脚石”。


The Big Read – Idles: “Music and unity, community, love and mindfulness will help you get over anything”》原载于NME,作者为Jordan Bassett,发表于2018年8月24日

原译文(By高高):戳原文可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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