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春城往事》：有多少爱最后只剩了自己
我忘不了你
就像忘不了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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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刚上大学的第一个月，我便看上了外国语学院的小睿。
我们是在体育课上认识的。大一的体育课，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项目，由于身子板单薄，我便选择了看似简单的羽毛球。巧得很，小睿也在这个班里。第一眼见到小睿我就喜欢上了她，她干净的微笑，凹凸有致的身材，瞬间电击到了我的心脏。
通过多方位打探，我了解到，小睿是重庆妹子，性情温顺，目前还是单身。我们宿舍一共住了四个人，其中小李子就是重庆大足的。当知道我想追小睿的时候，小李子就显得格外热心，不断地帮我出谋划策。我们也很快了解到，原来小李子还是个情场高手，他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追女生了，到目前为止，已经谈过不下于20场恋爱，是个典型的重庆把妹高手。
有一天晚上，我约小睿出去走走，她没有拒绝。我们走在校园的樱花大道上，身体之间始终保持着不少于五十公分的距离。东拉西扯，我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却始终没讲到主题上来。过了一会儿，我的脸还发起烫来，要不是有夜幕作掩护，小睿肯定能看到我红彤彤的脸，像极了一个火红的大苹果。小睿却显得很淡定，明显是个经验丰富的女生。送小睿回到宿舍以后，我就收到她的短信：“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就这样，我的大学处女恋，急匆匆地夭折了！
02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我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但是很快，全校的社团招新活动开始了，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那一天，我很困惑，在学校的所有社团里，居然找不到围棋社！碰巧，我遇到个热心的师姐，她说也喜欢下围棋，只是学校目前没有围棋社。师姐是机电院的，名叫尧雨，老家天津卫。
我是个围棋初学者，却也是个十足的棋迷。围棋很奇妙，棋子是圆的，棋盘是方的，棋局之中放眼望去，非黑即白，虽然单调，可又别有一番情趣。
“我们能不能去学校申请组建一个围棋社？”我和师姐商量道。
师姐也不敢肯定，但是听我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于是，我和师姐立马行动起来。一个月后，围棋社成立了！我是第一任社长，师姐是副社长，全社团就我们两个人。然后就是热火朝天地宣传招新。功夫不负有心人，棋社的规模开始壮大起来！
03
和婚恋相亲网的苏总相识，促成了棋社的第一次大规模比赛。
当棋社的规模不断壮大，便有好多人对我的棋力感到好奇。其实，作为社长，我都不知道自己实力如何，这就显得有点尴尬了。有一次，当得知省里将要举办围棋升段赛，我很兴奋，果断报了名。但在比赛的当天，看到所有的选手，清一色全是小孩，我立马就蒙了。当看到除了自己外居然还有一个成年人参赛，顿时倍感亲切。那个人就是苏总。看外表，苏总年近不惑，英姿飒爽，却也平易近人。通过这次比赛中的相处，我和苏总成为了朋友。
和苏总熟络起来以后，他就给我提了个建议：“为何不举办一个省级大学生联赛呢？”
苏总说，经费他会赞助，只需要我去联络省棋协作为主办方，其它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得到苏总这么大的鼓励，虽然没有过类似的经验，但我还是热血沸腾起来！
和省棋协达成共识以后，任务就明确下来：迅速组建赛事筹备团队，制定相关规程，动员各大高校的围棋高手参赛，扩大比赛的宣传力度。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一次确实把我愁了一把，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磨砺了我的意志，锻炼了我的组织能力，更是让我快速融入到各大高校的围棋圈子里去，而且还让我结识了不少棋友！
04
不久，我便认识了小琴！
财大的唐老师是个围棋高手，在高校的围棋圈子里很有名气。他们学校有个曾经的温州小棋王，名叫林彤，弈城强9，是围棋圈子公认的大哥。自然，找机会拜访一下唐老师，这是我必须要去做的。
唐老师是文庙棋馆的幕后老板，这个我没怎么花力气就打探出来了。我还了解到，唐老师的业余时间，几乎都是泡在棋馆里的，他还经常叫上林彤在棋馆坐镇，以防别的棋馆的高手过来踢馆。
一个周末的午后，我风尘仆仆地赶去文庙棋馆，正好看到唐老师和对手拼杀得热火朝天。围棋圈子里有下彩的惯例，这样的围棋下起来就很费神，但是观众却直呼过瘾。等到唐老师赢了棋休息的时候，我赶紧向唐老师说明来意。对于这次高校联赛，唐老师也早有耳闻，只不过看到我的面孔很生疏，也没怎么表态。在交流的过程中，当他得知原来我们还是老乡，唐老师才变得热情起来，说一定大力支持！
天色渐晚，唐老师说约了个饭局，问我想不想一起去，还特意说，有美女，想让我认识一下。我自知不好驳了唐老师的面子，再说，对于唐老师所说的美女，我也充满了好奇，于是就随他一同去了。
坐唐老师的车来到南屏街，当我们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是群星璀璨，灯火辉煌。我们来到南屏街的一个肥牛火锅城，果然，三个妙龄女子已经在包厢等着了。其中一个，就是小琴。
05
见到她们后，我硬是害羞了好一会儿。她们好像也看出了我的窘态，可一直在和唐老师他们说笑着，似乎没怎么在意。待我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后，我们就开始吃起了火锅。
三个美女确实漂亮，我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直没好意思开口说话。另外两个美女的名字我没记住，只记住了坐在我旁边的那一个。小琴，年龄看起来是三个当中最小的，估计和我差不多大。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觉得在她们当中，小琴最亲切，也最好看。
当得知我还是个大学生时，我明显感觉到她们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这时，我也好奇起来，她们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吃着火锅，我突然感觉出了什么。从另外两个美女和唐老师的暧昧眼神中，我感觉自己正见识着什么，接触着以前不曾接触过的东西。
但是，我觉得小琴跟她们不太一样。虽然她也是大大咧咧的，可我明显能感觉到，她比另外两个更矜持。而且，小琴对我有着姐姐般的照顾。她会在看到我不怎么说话的时候，主动跟我聊天；在我艰难地喝下一杯杯酒的时候，劝我少喝点；在我说胃不舒服的时候，给我买来酸奶。小琴所做的一切，让我心里觉得暖暖的。
吃完饭，我们继续去了KTV唱歌。
那是一个星级指数比较高的饭店，坐落在青年路靠近盘龙江的路口，我们的KTV包房在饭店的顶楼。这是我第一次进风月场所，心里七上八下，既是慌乱，又不免有些激动！
06
我说：“小琴，我好像爱上你了！”
这时我们走在青年路路边上。虽然有点不合身，但我感觉小琴披着我那件外套，特别美。这时我不禁想起了前女友，那次晚上陪她压马路，也是和她最后一次压马路，她也是披着我的外套，就像以前一中的校服，给人以一种甚是悠闲的美。她撒娇的样子，又一次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
小琴看了看我，挪开我扶在她腰上的手。
“你不是爱上了我，你只是爱上了女人！”
我无言以对。
我突然就想起了我的初恋，想起自己曾经给过她的承诺，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我的烟抽完了，小琴是陪我下来买烟的。买好烟，小琴从我手中夺过我刚刚点燃的那一支，浅浅地抽了两口。她眯着眼睛，我感觉此刻的小琴，给人以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妩媚，又带点忧伤和迷离，漂亮极了！
我就想起刚才在楼上，那时小琴又是怎样的心思呢？她带给我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微妙！
刚到KTV房时，按照唐老师的意思，我们每个人都要点一个姑娘。直到此刻，我才清楚地意识到，原来她们是陪酒小姐！
原来小琴是陪酒小姐！
我看了看小琴，发现她也在看着我。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木木地坐在边上，手足无措。唐老师诡异地笑了笑，说：“来了这里就放开来，开心比什么都重要。”看了看唐老师他们，还有他们身边的那些姑娘，再看着小琴，趁着酒性，我一把抓起小琴的手，把她搂在怀里。
在包间的小暗房里时，小琴坐在窗台上，背对着我，俯瞰着外面的夜景。她轻声地说：“我喜欢大城市，尤其是昆明。你知道吗，我曾经站在过更高的地方俯视这座城市，昆明的夜景真的很让我陶醉。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就想念起从前了，想起了在学校的日子。我很后悔没听家人的劝，很后悔毅然辍学踏入社会。说真的，我很羡慕你！”
我内心狠狠咯噔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将小琴抱在怀里，吻了她！
07
后来，我去找过小琴好多次，但她都没有见我。
记得她说过住在春城路，于是我时常在春城路徘徊，希望能再次见到她，可是都没能实现。
“忘了我吧，我们不是一路人！”小琴终于回了我一条短信。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夜色下的车水马龙，心中五味杂陈，却又无可奈何。
“我忘不了你，就像忘不了这座城。”
我们终究没能再见上一面。只不过，当时光慢慢流逝，她叼着烟眯着眼的样子，却永远刻进了我的心里，犹如在我的记忆里，划下一道深深的痕，怎么都无法抹去！
这场战役只赢了自己
爱上你却要忘记你
——郁可唯《心不由己》
走进作者
刘臣，笔名典伊，江西省瑞金市人。毕业于昆明理工大学，曾经当过老师、律师，现供职于江西省赣州市公安局交警支队直属大队。爱好围棋、乒乓球、羽毛球，国家一级围棋裁判员。作品散见于《中国警营文学网》《中国旅游文学》《赣水系》《桃花源间》《楼兰居》《文学前线》《清风笺文学》等网络文学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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