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渐渐老去的70后

致70后

文／郑尧宏

偶尔还能想起一些事，一些

有趣的经历

眼眶并不奔流，却有些湿润

打弹弓射鸟，下河摸鱼

鸟跟鱼的天空互生情愫

诞生童年。

童年。潮湿着空白

在祖父熬的稀饭里

喝下零丁的回忆

一只鸟一直在飞

飞过傍晚，飞过深夜

那时我以为，莹火虫都是

鸟变的

飞翔的归宿，在一片芦苇荡里

麦子成熟了，孩子离开城市

却捧不懂一枚麦穗的重量

我终于读懂，我就是麦穗

数了数，一共四十三颗粒子

一块拴马石，坐过的人走了

走来的人没有坐下

春秋是一种影像，越老的越

清晰，越近的越模糊

天亮了才睡着

看着阳台上的一缕阳光

渐渐老去

江湖（微诗辑一）

文／郑尧宏

          1

菜市口老李，是个刽子手

一刀斩下头。鱼头

菜场也是血腥的

鱼离了水，血是河流

生命鲜艳得这样残暴

老李叼着烟卷，捉起了

另一条鱼

             2

编钟敲起了听不懂的声音

你解释不了古今有多少距离

我们只负责走过

从生到死，在一粒灰尘上

扑打灰尘

            3

忽然看见，老李死了

就像看见自己

而老李的刀，死不了

菜市里，一直有人

           4

转了个弯，等于穿越沙漠

脑袋一直活得很滋润

下一站就是无人区

鱼却依然惶恐

          5

小李活得很好，唯一不好的

是没有继承老李的刀

一刀砍下鱼的头

他摸着自己的头

该从哪里下刀

            6

你希望追随我，我们就在书箴里相见

我已厌倦斯文

活着，就是将书简撕烂

            7

终于踏上江湖，年轻人胜利了

刀一直找着收刀的人

年轻人继承着

走不出去的血腥

            8

院子一直在侵掠

我们一直没有边际

爱试着挽留土壤

土壤一直吞饮着雨季

         9

枯萎了，就不必再活

无论疆土多大，都不必

再活

一条鱼的江湖，老李懂了

【作者简介】 郑尧宏：江苏省盐城市人。自由职业者。业余喜欢散文诗歌创作。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在地方报刊电台发表散文，诗歌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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