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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不谢的白菊花

2017-10-05 作者:慈云含笑 桃花源间


       那一年院子里开满了菊花,当然也有其他的。在秋季里,所以菊花较多一点。花色各异,其中白色占峰。在北墙角的蒲公英也开的正艳,充当了黄色。花期中就数它开的时间最长了,可它是自己长出来的。也因为花型似菊,所以妈妈任它自由绽放,反正它也不妨碍种花种菜的。

        和它并娉的,还有名为“茂金莲”的。比这“黄菊”它就有些娇气了,什么风吹雨打,或蜂踩蝶踏的,花瓣落了一地。只有在阳光下,它是那么美!总之,这两种花开了谢,谢了开,直到秋尽冰封大地。

       奶奶最爱院里的花,她虽然看不清楚,可妈妈一定是为她种的。特别是白色的菊花,在较强的阳光下,奶奶还是看得见的。奶奶常吃药,病不见好转,眼疾倒是拖累了她的余年!

       奶奶需要专人伺候,最妥也只有妈妈了!因为我们还小,有时耍性子,不帮奶奶做这做那的。除非奶奶从衣兜里摸出一粒干瘪的红枣或一小块冰糖渣子,哄我们姐妹。我们才肯领她到院里晒太阳,或给她倒点水什么的。

      妈妈没有性子,也不耍脾气。是奶奶最得力的帮手,换句话说,是个很孝顺的儿媳。比方说,带奶奶到巷子里转悠。告诉她:“什么花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子。今年地里的庄稼长的不错,特别是我家的大豆,豆角比别人家的又长又饱满。还有,麻爷爷得了孙子,是个男孩。李婶的小女儿,跑嫁到外地了。”这些都是妈妈说给奶奶听的。

       因为那时,就连电视都很少有。人们互相联系时,远了写信,近的跑腿,若遇到要紧的事,就到乡政府发电报。

       而有一天,我拿着扫帚,在南墙边的李树下打李子。这是妈妈早上出门时千叮万嘱过的。她说一定要打下来,捡到盆里窝起来,要不过了中秋霜冻就不好吃了。噢!我忘记说了,打下来的李子,不是熟透的那种。也许是气候或栽树的祖人不知道院子里北暖南凉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故意将树栽到了南边,李子是从来不会自己熟透的。


      每到秋时,打下来的李子放到瓷盆里,然后放上喂猪的“熟子”也就是磨面磨不细的麦皮,人是不吃的。李子被埋在熟子里,大概过半月,自己变红了,也就窝熟了。这方法是奶奶教给妈妈的,是的,肯定是。说是熟了,但不是甜的。不同的人放到嘴里露出相同的表情,在当时这可是最好的果子。

      我还没有捡拾完地上的李子,也没有全部被打下。妹妹就喊叫着“奶奶犯瓜病了!”虽然妈妈经常教我们不要这样说,可外人都是这么说的,我想妈妈也不会怪妹妹的。

      奶奶靠躺在被褥上,半张着嘴,吐着白沫,在炕上抽搐着。这时,奶奶的眼睛好像比平时大了许多有点惊人。“怎么办?得找妈妈去。”本来是想叫隔壁李奶奶的,可她虽然上了年纪,还是闲不住,给牛去割夜草了!巷子里每家每户都锁着门,男的外出女的带着小孩下地。家里留的是老的不能下地的或有残的。

      我和妹妹不到上学的年龄,家里又有奶奶,所以我们没有跟着妈妈,去地里受风吹的罪了。相对同龄,我们就幸运多了。对了,家里还有爷爷、爸爸和小叔,可是他们只有在打碾或过年时才能看到。这会儿我只知道他们挣钱去了。

      我非去地里不可了!当然不是去受罪的。

      从很远处,妈妈看到我就知道犯事了。马上放下镰刀往回跑。在回的路上,碰到李奶奶背着一点燕麦草蹒跚着。她问妈妈究竟,而妈妈因为紧张没搭理他。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我却大声告诉她“奶奶犯病了!”特意去掉了那个难听的“瓜”字,字是好字,可在这里就不吉了。

        妈妈用拇指甲按住奶奶的鼻口,大声叫喊:“母妈,你阿么了!母妈,阿么了!”自然这是方言了。每次妈妈用同样的办法叫醒奶奶,这次怕是永远也叫不醒了。

       奶奶离世后,院里的菊花仿佛不知发生的一切。反而开的更艳丽,那白菊,白的无词言表!

      自此以后,每个中秋前夕,妈妈总对着白菊念叨“这是母妈能看见的花!”

       妈妈把白菊种满了院,也种满了我和妹妹的心。

开不谢的白菊花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原名朱锦华,爱诗胜过爱自己,诗情来自生活,生活就是诗歌。


 往期回顾

0、上路

1、把最美的时光给自己

2、青春能否停留

3、桃花源间中秋专刊||又是一年花好月圆时

4、一个女人的中秋

5、秋天隔着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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