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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监会局级离职官员奶酪被动,4人被以“破坏生产经营罪”跨省抓捕

巴蜀独立评论 2023-02-24 12:40 Posted on 重庆

作者  刘虎

2023年2月14日,浙江宁波市下属的县级市慈溪市公安局数人来到江苏省无锡市高新技术园区的天青元储智能科技公司。
下午两点左右,来访警员将曾任职宁波尚唯斯智能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宁波尚唯斯“”),负责管理电脑等IT设备的员工朱刚带至无锡国科园派出所进行询问,下午6时许,又传唤员工徐亚飞(曾任职宁波尚唯斯研发固件开发)至派出所。

无锡市公安局新吴分局国际科技园派出所,浙江慈溪警察传唤抓捕借用的场地。刘虎 摄
当晚十一时许,朱刚、徐亚飞被执行拘捕,他们被带离无锡至慈溪拘留。根据知情者介绍,这次跨省拘捕,由原本的慈溪公安局经侦大队变为慈溪公安局治安大队主办。

01
宁波尚唯斯:资本与技术团队结合催生光伏小巨头

这已经是慈溪市公安局对天青元储团队的第二轮抓捕。
此前的12月15日傍晚,慈溪市公安局警员先以谈话为名进入天青元储办公室,与该公司创始人周璨等核心团队成员面谈。
次日(12月16日)凌晨,警察忽然出示《传唤证》,指天青公司创始人、总经理周璨、天青公司副总、研发负责人郝齐心涉嫌“破坏生产经营”和“侵犯著作权”,将被强制传唤至浙江慈溪接受调查。
两人被送上等候在公司附近的警车,星夜送往慈溪市公安局刑事拘留。

2022年12月14日,慈溪市公安局警员到访无锡市公安局新吴分局园区派出所,声称前来调查,第二天深夜,未知会属地警察的情况下将天青元储两名创始人刑拘带往浙江。刘虎 摄
在这一天(12月16日),天青元储还接到来了自慈溪市法院执行局的诉权保全令。该公司和周璨、郝齐心以及天青公司运营负责人李魁一道,被宁波尚唯斯起诉,公司账上4000万流动资金被冻结。
短短一天内,来自慈溪市的执行法官和经侦警察重拳出击,年轻的创始人们身陷囹圄之外,公司也处于停工停产破产边缘,200余名员工不知所措。
宁波尚唯斯是包括周璨、郝齐心和李魁在内的多名天青元储创始团队成员上一个东家。
一位律师告诉笔者,类似的对离职团队的民事纠纷高发,刑事法律行动也屡见不鲜,但往往都基于《反不正当竞争法》规定的“诚实信用”原则的规定和第九条关于商业秘密的相关规定,刑事追诉则基于中国《刑法》219条规定的“侵犯商业秘密罪”。
宁波尚唯斯并未对离职的天青元储团队提出窃取、盗用商业机密的民事起诉和证据,也没有任何侵犯商业秘密罪的刑事指控和证据,也未与离职创业的原高管签订任何形式的竞业禁止协议。在此情况下,警方以“破坏生产经营罪”刑事立案,极为罕见。
如何平衡劳动者权利和公司对商业秘密等知识产权的保护,一直是法律实践的前沿话题,对于跳槽员工、创业团队来说,如果动辄可能被以“破坏生产经营罪”这种口袋罪抓捕,显然将开启极为恶劣的先例。
笔者从天青元储、光伏业界以及熟悉宁波政商生态的多位知情人士了解到,这一案件与一位数年前从中国证监会要害监管岗位上离职的局级官员有关。在这位在浙江资本圈极具影响力的前官员及其兄弟运作下,通过错误信息和政商关系推动慈溪市官方下场。
天青元储接到的来自慈溪法院的《民事起诉书》,虽与“破坏生产经营罪”的报案书在法律属性上有很大区别,仍可以从很大程度上还原出事件真相的一部分——至少是宁波尚唯斯一方所认为的真相。
宁波尚唯斯称:周璨、郝齐心、李魁三人在职期间,违反高管忠实和勤勉业务,通过创办新公司(天青元储),经营了与宁波尚唯斯“相同业务”,侵害原告利益,起诉求偿4000万元。
起诉书称,周璨2018年12月入职,全面负责公司经营,而郝齐心则是其技术总监,全面负责技术研发。2022年5月31日,郝齐心和李魁离职,7月31日周璨离职。
天青元储成立于2022年3月10日,经营范围包括光伏设备和元器件制造销售,主要产品也是储能机和光伏逆变器等。起诉书指周璨等三人一边在宁波尚唯斯工作,一边筹备组建新公司,新公司经营范围和宁波尚唯斯基本一致。
根据原告的说法,在三人努力“发动”下,到2022年11月,已有70多名员工从宁波尚唯斯离职后进入天青元储工作。
原告方还指控,部分离职员工尚未办完离职手续,就已为天青元储工作,如采购原材料、产品测试等。天青元储成立后,快速抢占其市场和客户资源,获取了原本属于其的“商业机会”。
起诉书称,2022年,原告原本计划完成销售业绩3.6亿,但因此收到重创,仅取得2.1亿元销售额,按利润率27.5%计算,原告向周璨、郝齐心和李魁以及天青元储要求4000万元的赔偿,并通过诉前保全,冻结了公司账上4000万元的流动资金。
但知情人给出了笔者一个很不同的版本。
根据他们介绍,宁波尚唯斯法定代表人、大股东陆泽平原本从事汽车零配件行业,尚唯斯项目,是其兄长陆泽峰(原证监会山东证监局副局长、上市公司监管部副主任)与郑建明(资本大佬、曾在施正荣之后接手无锡尚德)合作的项目。

位于浙江省慈溪市的宁波尚唯斯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总部。刘虎 摄
在知情人透露,郑建明(顺风清洁能源执行董事张伏波是其代表)和陆泽峰一起商量成立的宁波尚唯斯,由陆泽平出面组建,陆泽平控制的普泽持有62.5%股份,郑建明实际控制的亚太占有37.5%股份,在公司章程里,亚太具有很强的话语权。
宁波尚唯斯的早期员工透露,尚唯斯公司设立初始除商标(SUNWAYS)外,并无任何产品或市场。2018年周璨通过中间人与陆泽平、陆泽峰达成合作意向,由周璨引入运营、研发团队,为尚唯斯公司研发产品、建立市场。陆泽平代表资方承诺给予周璨及其团队尚唯斯公司20%股权激励。
从当时看,这是资本与技术团队的完美结合。与互联网等行业不同,光伏行业除了周期性强外,还有很重的制造属性,因此,资本导入,对年轻的技术团队实现梦想是必不可少的助力。
知情者透露,大股东普泽和小股东亚太早期对给团队激励是有共识的,原本的设计中,普泽股份里12.5%和亚太股份里7.5%是预留给管理团队的,如果落实,管理团队加起来20%,普泽50%,亚太30%。
但随着尚唯斯起步高速增长,且郑建明被“控制”后,亚太的代表张伏波逐步与陆泽峰和陆泽平关系恶化,加之亚太投资资金链紧张,不愿继续投入,双方僵持下,对周璨团队的20%的股权激励的承诺始终未兑现。
宁波尚唯斯从2018年成立到2021年7月实现2000多万销售,从2021年8月到12月做了4000多万,从2022年1月到7月周璨交接完做了接近1亿,从2022年8月到12月周璨离职交接后实现销售1.1亿,对比2021全年都是4倍以上的增长。
股权激励一直不能兑现,核心研发人员待遇长期偏低,公司运营资金又吃紧,销售量上升后供应商侧的付款压力和缺货压力等,直接导致了周璨团队对未来失去了信心。
离开的前员工介绍,宁波尚唯斯下设无锡分公司,公司研发、销售、采购、人力资源等核心部门设在无锡,行政管理、生产、仓储和财务,以及法定代表人陆泽平则在宁波慈溪总部上班。研发、销售等主要负责人在慈溪和无锡两地往返工作。
这一结构下,宁波尚唯斯最核心的技术能力和团队事实上都在无锡。在疫情防控三年间,与慈溪总部存在沟通问题,而陆泽平在意识到核心团队不稳后,并未加速推动股权激励措施落地,而是在慈溪总部招聘与无锡分公司团队类似的技术人员,更让团队有被卸磨杀驴的危机感。
因此,在2022年初,周璨代表团队几次通过电话和面谈等方式,提出离职。

02
暗含杀机:群体离职事件如何成为刑事案

笔者从宁波尚唯斯离职的现天青元储团队成员处获得了长达5个小时的多次通话和当面沟通录音,整理出7万字的沟通实录,结合宁波尚唯斯的民事起诉证据,基本可以还原了团队萌生去意后,管理者陆泽平从挽留,到无奈接受,再到精心设局狙击的全过程。
周璨团队萌生去意后,向陆泽平摊牌报告。陆泽平以自己不熟悉这个行业,周璨团队如果出走“就是逼我跳楼”,以感情等说辞强烈挽留周璨团队。从双方多次沟通可以看出,到了2022年5月,双方正式就团队退出谈判前,已经很难继续合作下去。
2022年2月,陆泽平以股权代持方式另行设立了博登新能源公司,拟转移尚唯斯公司人员、业务。陆承诺,如果新公司顺利,将兑现之前的对周璨团队的股权激励承诺,或者将把运营利润的百分三十分享给核心团队,希望以高工资留下团队。
周璨则告知陆泽平,宁波尚唯斯产品线、市场渠道已经稳定,可以重新招募团队后稳定运营,并多次明确表示,离开大公司来到宁波尚唯斯后,团队长期无法掌握公司发展主导权,团队未来希望独立运营,而不是依附于大股东。
代表股东郑建明和亚太参与尚唯斯的张伏波也对团队提出建议:将陆泽平踢出去,或者拟另行建立经营平台。至此,尚唯斯公司已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为避免运营、研发团队人员流失,周璨、郝齐心及团队人员决心整体离开尚唯斯公司。
在不得不接受团队离开的情况下,陆泽平、陆泽峰兄弟选择了手法更为强悍、具有争议的刑事立案之路。
熟悉知识产权法的律师介绍,一般而言,核心员工的离职往往会引发企业的巨大损失,为了防范这点,企业往往会和员工签署“竞业禁止”条款,并支付补偿金,及通过股权激励等方式,对掌握核心技术和资源的员工进行利益绑定。
但如果员工仍然执意离开,则往往企业会通过商业秘密等相关的调查,对以不当利用原企业商业秘密牟利的企业和个人进行规制。但在这个案件中,为何宁波尚唯斯不以商业秘密等罪名向当地警方报警,而采取难度大争议更大的“破坏生产经营罪”?
原因可能有二:其一,周璨团队掌握的宁波尚唯斯无锡分公司,虽然不是独立法人,却掌握了尚唯斯最核心的技术、销售和采购职能,而慈溪总部事实上变成了支持和财务部门;其二,实际经营宁波尚唯斯的陆泽平实力有限,导致员工待遇落后同行,也一直没有和员工签订需要单独加薪的竞业禁止协议。
陆泽平虽是慈溪政协委员,其兄长陆泽峰影响力更大。曾担任山东证监局副局长,中国证监会上市监管部副主任陆泽峰,在周璨团队与陆泽平的沟通中,周称其为“大陆总”。
陆泽峰2016年以局级干部身份离开证监会,与最近落马的证监会山东监管局党委书记、局长冯鹤年是上下属同事关系。离开体制后,陆泽峰目前从事私募股权投资生意,同时以执业律师身份担任北京雍行律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主要从事公司上市法律服务。
陆泽峰在宁波的上市公司和投资圈中颇有影响力,宁波尚唯斯虽然法定代表人和大股东都是陆泽平,但对融资等许多重要决策,陆泽峰都有参与。
周璨团队离开宁波尚唯斯后,创办天青元储极为成功,成长速度甚至超过了当年的宁波尚唯斯。

天青元储设立于无锡市高新区的物联网国际创新园大厦。刘虎 摄
天青元储内部人士介绍,天青元储团队立足产品研发、制造的一体化优势,布局全球营销渠道及客户服务网络,当年即实现营收近亿;在双碳(碳达峰与碳中和)的大背景下,公司提供的新能源储能解决方案被广泛看好,因此发展迅速。
除了包括数十名员工的员工持股平台公司外,公司融资引入了产业资本TCL投资基金、无锡市政府产业投资基金和上海国有基金等外部投资,股东来自于上海、南京、苏州、深圳等,新一轮融资几千万,估值达5亿。
这也引起了陆氏兄弟的极大不满,知情人称,正是陆泽峰通过其政界关系,组织相关材料,协助陆泽平向慈溪政府进行汇报,希望刑事介入。
来自陆家兄弟的汇报版本称,周璨和郝齐心与尚唯斯之间并未有股权承诺,但两人在离职时带走了员工、核心代码等,使得尚唯斯经营情况恶化,已构成“破坏生产经营”刑事犯罪,请求政府介入。出于保护地方明星企业的考虑,慈溪市政府市长章程遂根据这一汇报,做了大致内容为“如属实,依法查处”的批示。
知情人士介绍,为了将刑事坐实,2022年12月2日,陆泽平给周璨和郝齐心打电话,说生产经营上有些系统需要调试,碰到一些问题需要解决,原话是,“你们能不能看在宾主一场,来帮我解决一下?”
这起慈溪警方命名为“11.2破坏生产经营案”。据天青元储相关人员回忆,2022年11月2日尚唯斯客户旭浦发现设备在监控上批量掉线(看不到展示数据,实际设备正常工作),该问题在天青员工协助下在次日凌晨即解决。
当时,周璨和郝齐心虽然已经离职半年,但仍与陆泽平有帮助尚唯斯平稳过渡的口头协议,周璨找到外部专家协助解决了这一问题——而陆泽平则以此生产事故是周璨团队引发为由,向慈溪警方报警。
熟悉慈溪的消息人士称,当时,慈溪公安局内部对此事有很大分歧,很多警官认为此事属于民事纠纷,公安不应介入,而力主公安刑事介入的的一位副局长与陆家兄弟关系甚好。
此后,主办该案的从慈溪市公安局经侦大队转到治安大队,类似跨省的经济类案件,由治安大队查办,显然也异乎寻常。

03
核心争议:破坏生产经营,如何破坏?

多方信息显示,宁波尚唯斯基于2022年11月2日发生“生产事故”,以周璨、郝齐心离职交接过程中固件源代码被加密为由报案,指控涉嫌破坏生产经营罪。
而宁波尚唯斯的《民事起诉书》中,也谈及了光伏产品产品源代码和监控平台代码和账号的交接细节,并指责周璨等人拒绝交接“监控平台账号”,导致其之后遇到技术困难。
此前所述的陆泽平和周璨团队的多次沟通中,对股权承诺的存在、股权承诺未能兑现超出预期时间、尚唯斯陷入困境团队期待目标落空、陆泽平计划同意鼓励团队出走成立新公司、陆泽平承认团队对尚唯斯的功劳、陆泽平知情团队出走对尚唯斯的影响、周璨对团队出走后交接的各项说明、陆泽平希望在团队出走后继续协助尚唯斯的表述,都有清晰涉及。
针对陆泽平最大的顾虑,在沟通中,周璨团队对陆做出口头承诺,考虑到尚唯斯缺乏技术人员衔接公司相关技术服务工作,将安排技术团队为尚唯斯持续提供免费技术服务。
在民事起诉中,宁波尚唯斯公司指责周璨团队拒绝移交监控账号。
除了所谓的为“11.2破坏生产经营案”,2022年9月,尚唯斯还曾发生一次“产品编码生成软件”无法使用事件,系IT安装系统界面的技术性错误导致,在天青团队支持下也得以解决。
对此,天青元储团队介绍,光伏行业的监控账号类似资源和财务管理软件,由于宁波尚唯斯是一家新兴公司,实力不足,这个监控软件是齐心以现金形式问第三方公司的员工买的,可以认为是双方都没有真正的知识产权。
天青元储提供的证据显示,管理账号移交,中间来回多次,开始宁波没有技术团队,也没有提交接的事情,后来要求交接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天青公司在催对方交接,有一次对方催过,但催过以后天青公司立马给了反馈,后来对方又因为人员等原因,一直到12月16号郝齐心被抓捕前还在交接。
事实上,宁波尚唯斯报警称,周璨团队离职前,将产品源代码加密,导致后期生产出现事故。以此作为“破坏生产经营罪”的主要事实。
天青元储团队介绍,涉案软件源代码系郝齐心和软件团队在2021年6月和尚唯斯签正式劳动合同前就已经开发好,2019年6月到2021年6月之间因为技术团队在上一家有竞业协议,只能以私活的形式给尚唯斯做。
由于软件代码系郝齐心入职前开发完成,在没有另外的约定的情况下,他认定自己应享有软件所有权。郝齐心虽将软件交尚唯斯使用,但双方之间对软件所有权转让、授权并未达成合意,尚唯斯也未支付过任何费用。在离职后郝齐心担心软件代码被滥用外传,将其加密,但仍免费授权宁波尚唯斯继续使用。陆泽平在交流中对此是明知的。
天青元储团队认为,加密行为是开发者对利益的合理保护,可能会对对方部分客户需求的升级有影响,但正常生产和原有需求满足没问题,与生产事故也没有因果关系。
天青元储团队介绍,团队完成交接后,宁波尚唯斯完全清楚接收软硬件设备的基本情况,客观上也基于交接后的软硬件设备开展了正常的生产经营活动。
与此同时,周璨、郝齐心及其团队也不断为尚唯斯相关业务提供技术支持,但尚唯斯始终未能自行组建完成可靠的技术团队,因此出现“生产事故”系自身技术团队能力不足导致。
天青元储知情者告诉笔者,离职的前后,周璨也和团队讨论过很多次,尚唯斯是他个人逐步做起来的,看着这么多的产品,他依然觉得,即使离职,他也要帮尚唯斯和陆维平继续维持。周璨承诺推迟离职时间,协助交接期的工作,等待对方完成合适岗位员工的人员交接后正式离职。
“在过渡期间,周主动维护尚唯斯在供应链、生产、产品认证、售前、售后的工作,也嘱咐销售团队在过渡期间维护尚唯斯在市场上的口碑,不要因为核心团队变动,影响客户的信心——当时尚唯斯的资金压力非常大,供应商端以及其他端口的任何信心或实质性的波动,都有可能造成尚唯斯破产。”
多位与周璨共事过多年的同事表示,尚唯斯在交接过程中维持了相对稳定,而过渡期间结束后,天青现有团队还继续通过各种形式为尚唯斯提供支持,双方也讨论过一些支持的协议和方式,但最终都没有正式签字。即使没有签字,周璨和郝齐心也没有停掉对尚唯斯的支持。
天青员工质疑,如果周璨和郝齐心不想支持尚唯斯的正常生产经营,5月份离职的时候按照劳动法正常离职即可,不去管尚唯斯死活,为什么还要等到12月2号,跑去尚维斯那边折腾一个“破坏生产经营”?
他们认为,出现这个生产事故的时候,技术团队还在尝试帮助对方解决问题,想尽快找到原因帮对方恢复生产。却被扣上罪名,这很滑稽。
现在,天青元储的投资人和管理团队最担心的是,随着第二波抓捕后,慈溪警方进一步把案件升级的思路已经很明显——在三位核心高管、联合创始人中两人被抓,公司账号被冻结4000多万的组合拳下,天青元储已经面临正常生产经营中断、资金和生产交付链条断裂的困境。

迅速发展的天青元储,目前已有200多名员工。刘虎 摄
已经有人提出,天青元储对尚唯斯支付巨额赔偿,换取对方“谅解”的可能性,即便如此,拘押中的周璨和郝齐心是否能平安回家,仍然极不明朗。
据了解,政府机构无锡太湖国际科技园管理办公室已向慈溪警方发函,要求对方依法审慎处理该案。
本周,天青元储将宁波尚唯斯和周璨团队相关沟通录音整理以及纠纷还原送交慈溪市市长章程,2月23日,章程市长已经收到这份材料。
就本案涉及的基本事实,笔者向陆氏兄弟进行求证。2月22日,陆泽平接听笔者来电后,拒绝回应此事,对笔者发来的采访提纲也没有回应。同日,陆泽峰目前担任首席合伙人的北京雍行律师事务所工作人员表示将把笔者的问题转达陆,但截止发稿前,陆泽峰一直没有回答笔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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