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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上万读者,评分近满分,这本风靡全美的畅销书真的不一样 | 远读重洋

远读重洋 远读重洋 2022-12-06


出品 | 远读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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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2 月,有一本新书在北美悄然发售。仅仅几天之内,它就成为了美国亚马逊二月份最佳图书。随后还登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榜第一名,更被《时代》周刊评为“2018 年最优秀的 50 本非小说类文学作品”。

直到 5 个月后的今天,这本书仍然稳居亚马逊“每周阅读与销售榜”前 20 名,从未下榜。



各大媒体更是争先恐后地为这本书写书评——
《今日美国》说这本书让人“心碎、心暖”。


《经济学人》点评道:“在她(作者)那样的成长环境下长大,竟然能获得如此成绩,太惊人了。”


《纽约时报》更是称它为“近年来最好的回忆录”。


这本书就是《受教:回忆录(Educated: A Memoir)》,作者是塔拉·韦斯托弗(Tara Westover)。



那么,这本书到底讲了一个怎样惊天动地的故事,让媒体和读者都如此追捧呢?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一个之前从未上过学的小女孩塔拉,通过自学在一年之内考上了名牌大学。之后又继续深造,成为了剑桥大学博士、哈佛大学访问学者。

乍一看,很多人会认为这是一个励志故事,以为这本书是在讲从文盲到学霸的逆袭秘诀。

但其实,这本书一点也不励志;相反,它探讨了这样一个问题:

在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如果她发现家庭的价值观是扭曲的,她是应该帮家人圆谎,还是应该鼓足勇气把谎言说破?如果在她说破之后,家人以断绝关系威胁她服从,她又应该怎么做?

换句话说:我们究竟应该忠于家庭,还是忠于自己?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在现实生活中,家庭和个人的价值观也经常会发生冲突。比如,本来单身挺好的,父母却一再逼婚;本来只喜欢文学艺术,家人却非逼自己学理工科。

当然,如果问题仅止于此,倒还好说。但作者塔拉遇到的情况,却极其的复杂与特殊。




01.

生于摩门家庭



塔拉生于 1986 年,在美国爱达荷州的乡下长大,父母都是虔诚的摩门教徒。

摩门教(Mormonism)也被称为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 The Church of Jesus Christ of Latter-day Saints),诞生于 19 世纪早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新兴宗教。



摩门教和基督教虽然都信仰耶稣基督,但摩门教崇尚复原主义(Restorationist)——他们认为,基督教必须回归到教会最早期、最原始的状态。

因此,摩门教对教徒有非常严格的要求:教徒们必须每年花时间去世界各地传教,而且不许抽烟、喝酒。

历史上,摩门教还允许过一夫多妻制。虽然在 1890 年被美国政府废除,但在摩门教家庭里,男尊女卑的观念一直延续至今。

塔拉从小就在一个保守的摩门教家庭里长大,而父亲,就是家中至高无上的权威。



02.

疯狂的独裁父亲


如果塔拉的父亲只是一般的摩门教徒,也就罢了。但不巧,他恰恰是当地最极端的摩门信徒——他要把摩门教的所有信条都贯彻到生活中,这导致他平常的行为异常扭曲。

比如,摩门教对女性着装有一定要求,塔拉的父亲会对所有他认为“穿着暴露”的女性破口大骂;如果家里有人生病了,他会说:“我们要相信上帝治愈我们的能力!而不是医院!”

用塔拉自己的话来说:“我一直知道,父亲信仰着一个不同的上帝。其他人相信上帝治愈人的能力,我们却把伤口直接扔给上帝来修复;其他人相信耶稣降临,我们却真的为末日做好了准备。”

而且,塔拉的父亲不仅是狂热的宗教信徒,还是极端的反政府主义者。从塔拉一出生,父亲就告诉她,所有的政府机构都是不可信的。



在父亲看来,警察时刻都在监视你,随时准备抓你;医院的医生都是恶魔,他们只会杀了你;而学校的老师,更是无时不刻都想给你洗脑。

所以,塔拉的家里没有任何可以接收“政府洗脑信息”的机器,比如收音机或电视。

塔拉的父亲也不肯在任何机构工作,所以他一直在垃圾场回收金属维持生计。不仅如此,他还让家里的孩子们跟他一起在垃圾场干活。

在塔拉很小的时候,她就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在金属堆里工作,而且经常受伤。但每次受伤之后,她的父亲只是让她“回家给妈妈看看,包扎好赶紧回来干活”。

塔拉的母亲在家里就更没什么地位了。她本来是一个城里的姑娘,但年轻时候因为叛逆,非要嫁到乡下过苦日子。

一开始塔拉的母亲还是个很有想法的女人,但随着和丈夫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也渐渐地被洗了脑。

后来,她听从丈夫的安排,当起了违法的私人接生婆,平常还在家里摆弄草药给人“治病”。除此之外,她还得照顾全家 7 个孩子,并负责所有的家务活。

一个女人承担了这么多角色,能保证孩子们有吃有穿就不错了,还想照顾每个孩子的教育,几乎是痴人说梦。

而塔拉在家排行老幺,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受教育的程度也最低。



曾经,塔拉的父亲是允许孩子们去读书的。她的大哥、二哥、三哥都去学校上过学。然而,在塔拉 6 岁的时候,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彻底改变了她的父亲。

当时,美国政府包围了村里的一家人,这家人涉嫌倒卖武器。最终,全家人被政府击毙,消息轰动全国。

塔拉因为还小,并不记得当时太多的细节,但她的父亲却因此受了巨大的刺激。

他开始产生幻觉,认为政府在无时不刻监视他们一家,等待时机把他们抄家灭门。从此以后,父亲就变得神神叨叨,并断绝了一切和政府机构的联系,这其中就包括了学校。


因此,塔拉从小就在家“上学”。她的老师就是母亲,但母亲只教给了她如何阅读。等塔拉能够独立阅读之后,母亲就不再教她任何东西了。

至于父亲,他对教育并不关心。在他的眼里,信仰摩门才是真理。所以,他只允许塔拉阅读《圣经》、《摩门经》等他认可的宗教书籍。

对于小塔拉来说,她学习的唯一途径就是不断重复阅读这些书,并试图分析理解里面的内容。但正是这个看似没有选择的选择,为塔拉之后的蜕变打下了基础。



03.

人生的首次转折


塔拉的大哥和二哥成年之后虽然离开了家,但都以干体力活为生,只有三哥泰勒决定去上大学。

泰勒从小就喜欢读书,经常在父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回房间读各种书。在塔拉的哥哥们中,泰勒和塔拉也是最亲近的。

后来,自学完高中课程的泰勒决定申请杨百翰大学。杨百翰大学是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在美国犹他州建立的一所大学,也是全美最大的教会大学。



泰勒的决定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但他没能阻止自己的儿子。

在泰勒做出决定的那个暑假,家里除了塔拉没有人跟他说话,父亲也一再否认泰勒即将要离家的事实。

就连塔拉都不肯相信三哥真的会去上学。在她的眼中,父亲的话就是不可动摇的圣旨。但三哥居然违抗了父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对于塔拉来说,三哥的行为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这个前所未有的决定在她的心里也埋下了一颗种子。



04.

被家暴的青春期


但不幸的是,进入青春期之后,二哥肖恩开始对塔拉不断实施家暴。

肖恩有着严重的性别歧视,经常一言不合就对塔拉动粗。稍有不称心,他钳子一般的手就会牢牢地抓住塔拉的手腕,把她的头狠狠地摁进马桶里,直到塔拉向他道歉才肯罢手。

就连自己的女朋友,肖恩也不肯放过,对女人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


塔拉十分困惑:小时候二哥明明那么宠自己,父亲安排的脏活累活他都会主动帮她干,可如今为什么性情大变,变得蛮不讲理?

更不幸的是,身边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帮塔拉说话。肖恩会故意避开父亲施暴,软弱的母亲更不会把真相告诉父亲。

甚至连塔拉自己都不认为肖恩的行为有问题,她还一直给自己洗脑:哥哥只是跟我开玩笑而已,他不是认真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塔拉 16 岁的某一天。

那一晚,肖恩当着母亲的面殴打塔拉。母亲在一旁哭喊着“快停下”,但肖恩无动于衷。塔拉也不知怎么了,死活也不肯开口求饶。

恼怒的肖恩一把抓过塔拉的头发就往厕所里拽,塔拉拼尽了全力反抗。

这一幕正好被回家过暑假的三哥泰勒撞到,震惊的泰勒制止了肖恩,并给了塔拉自己的车钥匙,让她赶快离开。

第二天,泰勒找到塔拉,问她要不要考虑离开家,像他一样去杨百翰大学读书。但塔拉觉得,自己从小就没接受过正规教育,根本考不上大学。

但泰勒告诉她:你只要能考过 ACT(相当于美国高考),就可以上大学。

“外面有一个全新的世界”,泰勒说道:“一旦离开了父亲,你就能看到它真正的样子。”




05.

塔拉的自我救赎


那时的塔拉,正处于人生观形成的关键时期。在成长的过程中,她通过逐渐接触外界,发现了自己家庭的特殊性。虽然说不上具体原因,但她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是不太正常的。

于是,塔拉决定试一试。她用打工赚到的钱买了备考教材,开始自学 ACT。

对她来说,最大的挑战是数学——那些奇怪的函数和几何图形她从未见过,所以只能加倍努力、刻苦钻研。



塔拉每天在干活前就起来学习,晚上继续躲在地下室解题。为了不被父亲看到,她还经常跑到奶奶家,甚至跑到城里看书。

一年之后,她终于考上了杨百翰大学,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母亲激动地拥抱了她,父亲只冷冷地挤出了一句话:“这就证明了一件事情:我们的家庭教育和学校的一样好。”

在临走之前,塔拉知道自己应该为上学做些准备,但她却毫无头绪。

“我感觉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一件会颠覆我世界的事情”,塔拉在书中写道:“我试图想象我的未来,想象教授、作业、教室,但我想象不出来。我没有未来。”


在父母的规划里,塔拉本该在 20 岁之前结婚。丈夫会在自家的牧场里盖个房子,她的余生将会在帮母亲接生和做草药中度过。

然而,塔拉打破了自己的宿命,闯出了不一样的人生。她与家人的命运也就此改变。



06.

初入象牙塔


在大学里,塔拉人生中第一次坐在了教室里,但她并没有时间沉浸在新鲜感里。因为她发现,对其他人来说是常识的事情,她却完全没有概念。

在西方艺术史的课上,她根本听不懂各种绘画流派所代表的思想,文艺复兴这样的概念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有一次,她对着一幅描述二战时期纳粹大屠杀的绘画向老师提问,说自己不明白大屠杀是什么意思。整个教室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就连刚认识的朋友都说:“你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塔拉丢尽了脸,她马上跑到图书馆查阅资料。当塔拉理解了课上那幅画背后的意义时,她震惊了——这么重要的一段历史,父母竟然从未跟她提起过。

“我当时被震住了”,塔拉在书中写道:“但我不确定是大屠杀的恐怖,还是自己的无知更让我震惊。”

在大学的日子里,塔拉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外面的很多事情和家里教的不一样。 


比如,满屋都是垃圾是不正常的,去厕所不洗手是会被嫌弃的,女性的地位也没有像家里那样卑微。

渐渐地,塔拉开始对自己的家庭产生怀疑。特别是每当她放假回家的时候,新旧两种思想的碰撞更加激烈。

父亲总是嘲讽塔拉,说她被大学“教坏了”。塔拉在家的日子里,父亲不仅强迫她继续帮他捡垃圾,嘴上还一直念叨个不停。

肖恩对她的家暴更是变本加厉,一有机会就不放过她。而母亲,则是继续对家中的一切保持沉默。



渐渐的,塔拉开始对她的家庭失望。

她越是目睹家中的种种丑陋,就越是伤心。她深深感受到了父亲的疯狂与独裁给家庭带来的不幸,她想做出行动改变现状,但家人的偏执却告诉塔拉:改变是不可能的。

就在塔拉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她的教授帮她申请上了剑桥大学的留学交换项目。

在剑桥,塔拉的人生又一次被改变了。



07.

走上学术之巅


在剑桥教授的带领下,塔拉开始学习历史她迫切地想知道,历史学家们都是如何面对自己的无知与偏见的。

于是,在剑桥的日子里,塔拉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

临走之前,她提交了一篇学术研究论文。为了写这篇论文,塔拉两周都没有睡觉。

读完她的论文之后,教授对她说:“我在剑桥任教 30 年,这篇论文是我读过最好的一篇。”

教授还向塔拉承诺:如果她要申请研究生,无论是剑桥还是哈佛,都可以随便选,不用担心学费问题。

于是,从杨百翰大学毕业之后,塔拉拿到了比尔·盖茨设立的全额奖学金,成为了剑桥的历史学博士。期间,她还去哈佛大学做了访问学者。



在大多数人看来,塔拉已经获得了巨大的个人成就,她应该感到无比幸福。

的确,在剑桥读博士的日子里,她拥有了一群新朋友,他们成了她新的家人。塔拉的学术能力也得到了教授的认可,与 16 岁之前的她相比,如今的塔拉已经摆脱了家庭的束缚,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然而,塔拉却一直放不下对家的牵挂。虽然她深知家人无法改变,但她也做不到抛弃家庭。

她无数次在书中问道:“当一个人对家庭的义务和她对朋友、社会、个人的义务有冲突时,这个人该如何是好?”

在塔拉求学的路上,这个问题一直折磨着她。


虽然在读博士的日子里,塔拉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书,分析了无数哲学家和思想家的研究成果。但理论终归只是理论,脚下的路究竟该如何走,还是要靠自己。

于是,在拿到博士学位之后,塔拉回家了,她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08.

两个世界的碰撞


回家之后,塔拉向父亲全盘托出了肖恩过去的所作所为,希望父亲能够帮助自己。谁知道,父亲不仅没有心疼他的女儿,反而对她大发雷霆。

父亲要求塔拉提供肖恩家暴她的证据,还指责塔拉非要看到肖恩烂死在监狱里才肯罢手。塔拉极力与父亲争辩,但父亲对她的话始终无动于衷。

争辩的过程中,塔拉不止一次向母亲求助。但母亲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什么都没说。

很快,肖恩就被父亲叫来了。

肖恩轻轻拉住塔拉的手,慢慢地把她紧握的拳头打开,然后将一个大约 15 厘米的刀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这把刀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鲜血。

“如果你聪明”,肖恩说道:“你就会自行了断,这比我动手强多了。”



塔拉被吓得不敢动弹,她明白了父母和肖恩的意思:哪怕你死了,我们都不会改变。

于是,第二天一早,塔拉就匆匆离开了家。

当她路过肖恩家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

后来她得知,那滩血来自肖恩家的狗。就在父亲给肖恩打完电话之后,肖恩把狗领到了屋外,一刀一刀把它捅死了。

对于塔拉来说,这一刀刀更像是捅在她的心口上。这次回家,她带上了最后一丝希望,本以为自己能够从二哥肖恩开始,慢慢将自己的家庭引到正轨上。

但肖恩的残暴越来越可怕,母亲仍躲在自己的壳里,父亲依然顽固而独裁。在这个家里,除了三哥泰勒还能与她正常沟通,其他人的思想正变得越来越极端。

肖恩对自家宠物的所作所为,就像家庭对塔拉所做的一样——他们一刀刀地将塔拉的希望捅破,最终捅碎了她的心。



回到剑桥之后,肖恩和父母先后打来电话,表示要和塔拉断绝关系。

就这样,塔拉与家庭彻底决裂了,过去的世界终于把她拒之门外。



09.

忠于家庭?忠于自己?


在家庭和自己之间,塔拉被迫选择了忠于自己。之前的她总是犹豫不决,一直对家庭抱有希望。但这次,她终于可以放手了。

她想起了当年在剑桥做交换生的时候,教授在黑板上写下的一个问题:历史由谁来书写?

在塔拉的生命里,她的历史一直都是被家庭所书写,但今天却不同了。

“历史由谁来书写?”塔拉在书中写道:“我。”



这本书的读者,多半会在合上书的那一刻长舒一口气。

读者们见证了一个小女孩的成长,如同一个无声的陪伴者,默默地守在塔拉身边,为她的处境担忧、为她的遭遇心痛、为她的成功雀跃。

但这并不是一个励志故事——在这本书里,痛苦比快乐多得多。

在成长的过程中,如果你的价值观与家庭的价值观起了激烈冲突,你该如何抉择?

在生命的长河里,我们究竟该忠于自己,还是忠于家庭?在此过程中,我们又会经历怎样的挣扎?


如今的塔拉,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的父母了,但她并没有不开心——至少,她终于可以活在自己选择的人生中了。

“你可以管这个过程叫任何名字:成长、蜕变、虚伪、背叛”,塔拉在书的最后写道:“但我把这个过程叫做:受教(Educa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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