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书】What Teachers Really Need to Know about Formative Assessment

拆书人： Jessi

大家好，我叫Jessi，厦门大学汉语国际教育硕士毕业，曾在泰国担任过两年的志愿着，现在在北京教汉语。我热爱汉语行业，喜欢阅读各种有趣的书籍，希望可以和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们一起开发更多的宝藏。

教育的过程也是一个重组，重建和转换的过程。由于在现实中，比成长更重要的只能是更多的成长，因此，能与教育本身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更多的教育。

——John Dewey

当被问及长大以后要做什么的的时候，大部分孩子都不会回答心理计量专家或是学校行政人员。但对于将评估作为事业的那些人来说，他们对自己的事业保有热情，并能道出一路上影响他们做出这个选择的人和事。

是我的爸爸让我走上了这条路。12岁那年他的母亲去世，于是他辍学并开始工作养家。成年后，他在夜校读完了高中，于是他一直赞扬教育的价值。在他的影响下，我成为了终身学习者，也将这个理念传递给了我的孩子。

我的家庭教会了我毅力，我还发扬了质疑和检验假设这一家族传统。20世纪70年代我开始了我的教育生涯。在那些学生坐成长排，老师站在讲台前上课的典型的强调共性的教室里，我写了一篇关于座位安排、教学方法和学习效果之间的论文，提出了灵活的座位安排有利于学生进行讨论与合作的假设，尽管这一想法遭到了我的导师的反对，但我对研究教学方法和学习效果之间关系的兴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50岁以后，我开始对评估产生了热情。我如饥似渴地阅读了大量教育期刊和研究（受我爸爸的影响），我逐渐意识到，学生如何学习和了解学生学到了什么之间有明显的联系。同时我也意识到在已经收集到的研究数据和实际课堂行为之间有很大的差距。例如一篇国家研究委员会的论文中提到，学生如何学习和教师如何测试学习效果显然不是一回事。尽管一些相关的著作相继问世，但是依旧鲜为人知。这些观点成为了我的论文题目，也成为了我的事业的新方向。在我这个年龄能找回热情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在我的论文写作期间，我的研究生同窗给予了我很大的支持和帮助。很多人贡献了他们的想法和相关的文献资料。近期，我的灵感来源于老师。这些老师们敬业、有责任心，他们提供的有启发性的问题和有见解的回答使我的论文有了新的进展。是他们促使我着手写这本书，将我在教室里的想法和经验分享给更多的人。

玛雅·安吉罗曾写道：“鸟儿歌唱不是因为它有答案，而是因为它有歌曲。”正如我在这本书里强调的，我不是知道答案的专家，我是一个行家，对这个行业有自己的理解。这本书更像是一床被子，由许多块布一块一块拼凑起来，尽管在做手工活方面我的手指不算灵巧，但希望这本书是一床涵盖了评估学点点滴滴的好被子。

有时候我会询问老师们关于他们在学生时期经历的最糟糕的测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的测验与上课内容毫无关联，有的测验则是一开始就注定会考砸的那种。我常与他人分享我在康涅狄格大学学习的第一门经济学课程。由于对经济学一无所知，对课堂内容也是一知半解，我决定采用最有效地通过考试的办法——背诵大段课本上的原文，并在答案中逐字呈现出来。当教授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我涉嫌剽窃时，我解释了我的初衷，然后我们俩对此一笑置之。之后，我得到了额外的帮助，渐渐理解了那些经济学理论和统计数据。所以，这既是我最糟糕的测验，也是我第一次尝到形成性评估的甜头。

英语词汇“assessment”来源于拉丁语词根“assidere”，意思是“坐在旁边”。我们最棒的评估经历通常最能体现这个词根的意思——老师们坐在我们的旁边，了解我们的进展，收集信息，支持我们的学习。最好的评估能够使我们进步。当我和我的教授一起坐下来时，它能够了解到我知道以及不知道的，我们也可以共同计划下一步怎么走。这就是形成性评估——一个了解和发现学生所知道的，并决定未来的学习之路的过程。

传统型评估和形成性评估

传统意义上的收集学生学习信息的途径往往是总结性的评估——测验，根据测试目的的不同，这些测验有时以所学内容为主，有时是标准化测试。作为教师，我们通常会在测验的基础上给学生一个等级，然后继续下一阶段的学习。而作为行政管理人员和决策者，我们则会将标准化测试的成绩作为学校或者地区甚至是州的排名的依据。这些措施都是有价值的，它告诉我们学生在赛跑中的位置。但问题是，测验结束以后，赛跑也结束了。相反，形成性评估给予老师们对接下来的教学有利的反馈信息，这些信息对于赛跑结果仍有影响。

形成性评估有很多不同的策略，可以反映学生的理解情况，使老师能够发现并铲除教学道路上的绊脚石。这个过程就像是教练为了评估运动员的速度和其他技能时会设定一些小练习，然后根据评估的结果适当调整训练方法，以保证运动员取得进步。同样，教师们可以利用形成性数据来决定学生需要做哪些练习来达到既定的目标。当我们在课前，课中以及课后都能用到形成性评估时，教师和学生都会感觉到进步。

成就不应该被看做测试的数据来源。在这本书里面，成绩意味着学生努力学习以提高知识和技能。不同的学生对成就有不同的理解，有的人获得的进步比别人小，但这也是进步。形成性评估使老师们和学生们看得到一点一滴的变化，这些变化为日后每个月，每一天，甚至是每个小时的学习方式都提供了参考依据。

一项课堂观察

Ernesto和Mei都是九年级代数课的学生。Ernesto在八年级的数学考试中挂科了，但是基于当地的学生不可留级的政策，他还是升上了九年级。由于财政缩减，学校无法开设暑期班。他的父母也没钱为他请家教补习。为了吸引老师的注意力，他成为了班上的小丑。老师也无从知道他的真实学习水平。

Mei的家庭几年前移民到美国，她不太情愿学英语，而且她的家庭和邻里之间都讲母语。她是一名既听话又合作的乖学生，有着足够强的理解能力，但是他的语言的流畅度和清晰度还不够好。Mei准备开始学代数了，但她的老师提出她需要先解决语言问题。

传统教学体验：如果按照传统的教学方法——开学第一天，Ernesto和Mei的老师Blankenship女士安排这两位学生按顺序坐好，然后发给他们一份含有与课程目标相关的话题和作业的大纲，大纲上写着诸如“学生将会用代数符号和变量来展示代数”等目标。几个星期以后，Ernesto和Mei以及其他同学一样，每天上着同样的课，做着同样的作业，在同样的时间参加同样的测验。他们的等级以考试的平均分数为基准。

Mei的数学很好，但她在语言方面有困难，所以她的成绩一般。她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常常在课堂上游离。课本上的大部分内容Ernesto都看不懂，作业也是一塌糊涂，他几乎没完成过，也没交过作业。到年中的时候，Blankenship老师预感Mei将会通过考试，而Ernesto就没那么幸运了。

形成性教学体验：在运用了“形成性评估”的课堂上，Mei和Ernesto有了不同的体验。第一次上课，他们在成排的梯形座位中坐下。他们的老师Major先生告诉他们座位不时会有变化，他们的同伴和小组也会根据课堂活动的变化而有不同。Major老师在第一天也给了学生代数预备课的课程目标大纲，与Blankenship老师列出的别无二致。同时，为了让学生明白为什么要学代数，Major老师列举了代数在学校，在工作以及在生活中的使用价值。

数字可以表现事物之间的关系，Major老师解释道，我们可以利用数据信息来作出决定，而且我们还能利用数字的各种不同形式（如度量衡、模型和图表）来执行一些操作。他把这几项应用目的写在大纸板上，让学生在便利贴上写下生活中用到数学的地方，并贴到相应的目的下方。Mei想到了她的家庭努力地想让收支平衡，并省出钱来买一辆车，以增加应聘成功的几率，所以她在便利贴上写下“削减预算”和“攒钱买车”这两项。Ernesto想找出用不到数学的工作，但很快发现这样的工作不存在。

几个星期以后，Major老师改变了教学方式，他利用像便利贴活动一样的评估前练习，迅速地写出针对不同学生的行之有效的方法。例如，Mei常常被安排在小组中学习，这对她学会用语言表达她的数学推理过程很有必要。她发现如果她的同学能帮她解释清楚数学题中的词语，她就能够明白其推理过程，从而得出答案。一开始，她很害怕与别人一起合作，但渐渐地，Mei克服了害羞的心理，与别人合作/谈话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性格开朗的Ernesto很喜欢与他人一起合作。有时候他们组的其他同学也不明白所学的概念，Major老师就会帮助他们。其他时候，若是小组的成员们对同一问题有不同的见解，他们会互相解释给彼此听，互相帮助。在这样的学习环境下，Ernesto不再觉得自己被排挤或是受到了威胁。因为别人也会不懂，所以承认自己不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喜欢课堂上各种各样的活动，一点儿也不沉闷。Major老师不仅仅是讲课和布置作业，他让每个人都融入课堂。

Major老师布置的作业简单多了。学生每个人准备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概念、作业，反馈等等，Major老师每三个星期收起来阅览一次并给予点评。Ernesto为自己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而感到高兴，同时老师也给出了提高计算能力的建议。Major老师称赞Mei很擅长解决变量问题，并鼓励她用英语解决它的词语问题，这让Mei更有信心迎接更多挑战了。

在这个课堂上，测试时间也是不同的。Mei在遇到语言困难时可以使用翻译机器。Ernesto则被告知他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尽可能多地完成题目，没完成的部分不会被扣分。由于测验的题目是按照由易到难的顺序排列的，Ernesto觉得大部分的题目都不难，即使放弃了最后几题他也没有觉得沮丧。在测验结束后，他们俩都分别拿到了自己觉得困难的那部分题目的补充学习资料。

形成性评估的优势

学生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师的行为。

形成性评估的首要功能是给予指导。通过提供学生的学习目标和学习标准等信息，形成性评估可以帮助教师作出更有效的教学安排和相应的教学调整。在这一方面，教学和评估是密不可分的。二者间重叠的部分对学生的学习和教师的教学都有好处，因为双方都得到了反馈性的信息。

有了形成性评估，教学和评估之间形成了一个循环过程（见下图）：

中学阶段的当务之急

在中学阶段，教学指导的重点是读写能力和计算能力。因此教学和测验应当与大纲一致。例如，早期的读者们被测量的是语音意识、阅读理解和流利程度，因此阅读教学也主要针对这些方面。但中学的教育与此不同，中学的教学内容和知识没有那么详细和明确，测验方法也没有这么一致。就拿康涅尼格州的九年级科学来说吧——高中科学课程大纲涵盖了广泛的内容，包括细胞结构和分支、细菌、病毒、DNA、基因、化学、原子结构、有机合成、能量、热能、电能、太阳能等等。但科学标准化测试可能只是针对沉积岩、眼球颜色、回收等话题而设计的。因此，教师们需要频繁地自制试题。利用形成性评估可以让老师能够根据学生知识的实际掌握情况为所在班级量身定制合适的评估方式和教学方法。

但是中学所需要的远远不止大纲、教学和评估之间的一致性。现代中学课堂往往包含了来自不同背景和不同水平的学生，教师得满足一个教室里跨度达到五、六级的学生的全部需求。这时候形成性评估就能够发挥评估前期的背景知识调查和个人定制化学习的优势了。

形成性评估还能提高学生的参与度，并在无形中减少辍学率。印第安纳大学的一份报告调查了来自十九个州的八万名学生，发现不到一半的学生会频繁地跟老师讨论成绩或作业。然而几乎一半的人没从老师那里得到过及时的反馈；只有57%的人表示他们会经常参与课堂讨论；只有一半的人能够选择他们在学校里学什么。假设频繁地反馈和自由选择是形成性评估的重要因素，研究表明随着学生看到自己在学习上的进步，以及得到老师的支持，他们的学习动机通常会迎来积极的变化。

学生能否为大学阶段的教育和全球化经济下的成功做好准备，取决于他们是否具有高水平的批判性思维。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出，形成性评估能够有效缩短核心知识和高水平的分析和应用技能之间的差距。

当然，形成性评估不能保证解决中学教育面临的所有问题，但对改善许多问题都有帮助作用。

你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这本书将会指导你如何在教学中运用形成性评估。尽管我们可以在网站上、书上和研究中找到大量关于形成性评估的信息，但是我们还缺乏可以复制的实际经验，尤其是在中学层面。因此，怎么做是一个问题。

在全书中，我会提出形成性评估的实行策略，并佐以6到12年级的的课堂实例。这些策略和实例可以帮助教师们更有效、更有意义地使用形成性评估法，从而准确检测到学生所取得的进步。在书中，我还会要求读者进行自我测评、自我反省，并运用到学习中。

“你知道什么？”，这是关于形成性评估最关键的问题，接下来的问题是“你想知道什么你现在不知道的？”、“你要怎么学习？”，许多读者会发现这些问题的顺序与经典的KWL策略一致，即“知道——想知道——学习”。（Yanjun注：可谷歌KWL form）

如果你希望了解形成性评估的基本知识，请参看第一部分。如果你想了解在课堂上可以使用的教学方法，请参看第二部分。如果你的目标是教学改革和政策问题，请参看第三部分。

这本书中涉及到许多关于测试和评估的核心词语。附录A中收录了这些核心专业词语的定义，附录B则提供了一些列形成性评估策略的参考资料。

我希望这本书能够为你的学习带来帮助，同时我也鼓励你查阅其他资料以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