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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父女冤鬼复仇案【上篇】

2016-02-09 萨苏 老萨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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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嗨,嗨,嗨,老萨你怎么回事儿,这大过年的一上来就讲鬼故事,不知道讨个吉利吗?


这样说的朋友可能对我国传统文化还不够了解。中华国学博大精深,讲究的是一个物极必反,阴阳互化,所以咱们祖宗古代用春宫画辟邪,甚至防火,而过年讲鬼故事亦属于一种流传相当久远的传统。


那,你恐怕也难逃宣传封建迷信之嫌!


不对,兄弟可不是宣传封建迷信,因为这起冤鬼复仇的案子,是十来年前发生在北京的一起真实案件,受害者本身还算是个名人。至今,那一片老警察在传授经验的时候常跟新警察说这个案子,因为里面有很多办案的经验教训。


到底老萨中了什么邪,非要大半夜的讲鬼故事不可呢?


这不怪我,怪小魔下定决心要守岁。守岁也就是守到十二点听新年钟声,对老萨这样的夜猫子来说根本不过瘾,但对小魔来说就十分为难了。


当初小小魔第一次回来,她的日本老师打来越洋电话陪小家伙聊天,我们在一旁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老师问:“北京の家には、何人ですか?”(北京你家有几个人啊?)


小小魔回答:“四人です。お祖母さん、お父さん、お母さんと私です。”(四个人,奶奶,爸爸,妈妈和我。)


老师问:“お祖母さんは何が上手ですか?”(奶奶擅长干什么啊?)


小小魔回答:“絵を描く。”(画画。)


老师问:“素晴らしいです!お父さんは何が上手?(爸爸擅长干什么啊?)


小小魔回答:“パソコンで本を書く。”(用计算机写书。)


老师问:“まあ、お母さんは?”(噢,那妈妈呢?)


小小魔带着点儿奶气大声回答:“寝る上手。”(擅长睡觉。)


老师:“&%¥&**……%¥#”


旁听的小魔表情之抓狂可想而知——这什么孩子啊?怎么看不到你老妈干活,光看到你老妈睡觉呢?!小魔还是个很勤奋的人,不过小小魔的回答也不算冤枉她,她属于那种到时候不睡不行的主儿,起早倒不是问题,所以守岁对她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眼看小魔睡眼迷离,老萨说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就不困了——我国年夜讲鬼故事的传统最初可能就起源于这种情形。


什么故事呢?小魔没精打采地问。


一个谋杀亲夫、冤鬼复仇的案子,真的。


啊?小魔立马正襟危坐起来,刚才的困劲儿早去了九霄云外,俩眼瞪得跟猫似的。


每次听到“谋杀亲夫”和涉鬼故事都这么精神抖擞,真不知道现在的女性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再想想小魔那学药的出身,老萨经常暗中感叹未来的命运或许十分无常。


但话已经说出口,那就只好讲了。


2

这案子是一个警察朋友说起的,当时他才入行不久,分在西城分局干活。一天晚上值班的时候,队长也在,告诉他准备一下,一会儿可能有案子。


这位愣了,队长您怎么知道一会儿有案子呢?


队长带着他走到窗前指着说,你看那女的,都在门口转五圈了,肯定是来自首的。


小警察一看,果然,楼下门外边,路灯底下蹲着个女的,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极佳略显柔弱,穿得挺时尚,一手拖一拉杆密码箱,一手夹一支烟可是没点,正那儿发呆呢。


行李都带来了?这女的会有什么事儿啊?


俩警察下楼,准备主动出击去问问。还没走到楼梯口呢,就看这女的直眉瞪眼的就进来了,带着一种恐惧而疯狂的眼神,“警察同志,我要投案自首。”


看来,她也是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决定投案的。


把她让进屋里,警察一边坐下一边问,你什么事儿你要自首。


我把我丈夫和女儿都给杀了。


值班警察好悬一屁股坐空,而这个女的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了——我丈夫是XXX。


谁?值班警察干脆站那儿不坐了。说起来,XXX这名字许多老北京球迷都很熟悉,我们从其他球队买来的中场,不但球技好,而且英姿飒爽,是北京当时数得着的帅哥偶像呢。只是几年前因为年龄和伤病的原因退役,才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那女的也没想到警察这么大反应,赶紧解释,说对啊,就是XXX,原来踢球的。


值班的队长还是比较冷静的,马上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将他们杀害的?”


“五年以前。”那女的低着头,显得孤苦无助。


“五年?!那你怎么今天想起自首来了?”


“因为,因为他们在街上追我啊……”那女的无奈地说。


3

两位警察同志一听,谋杀亲夫也就罢了,连自己女儿都杀,这女人也太毒辣了吧?只是她这形象整个一受气小媳妇,怎么看跟穷凶极恶也搭不上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女的让警察先把门关好,然后磕磕巴巴讲了自己的杀人经过。


也不能算全是杀人经过,因为她花了好长时间描述自己的感情生活。故事很老套,乏善可陈。


这女的,咱们就叫她小潘吧,(干嘛叫这个?废话,水浒传没读过?先借个谋杀亲夫的过来用用不行吗?)虽然不是校花但是个店花,偶然认识了某球员老钟(大哥,北京踢球的我怎么不记得有姓钟的?没错,中场嘛,借用一下——老萨也是无法,得允发这个案子的条件就是别透露人家名字),一见钟情。很快,就同居了,结婚了。然后?然后就是挣得不少,两人日子过得春风得意马蹄疾,不知不觉该花的钱花了,不该花的钱也花了。再然后就是钟某一退役,追着捧着的朋友都变成别人的朋友了。俩人没什么积蓄,没办法把房子抵押了贷笔钱开个店吧,隔行如隔山,又让人坑了一把。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潘生了一个女儿。


家里钱更少了。老钟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一喝多了就打小潘。运动员的体格,加上暴戾的脾气,一来二去,小潘觉得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有一天,又被狠狠的打了一顿,她觉得老钟根本就是一个恶魔。倍感绝望的小潘咬着牙下了决心——要谋杀亲夫。从体格上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兔子要弄死熊的任务。兔子要踢死、咬死、闷死一头熊似乎都不大可能,好在人类在这方面经过几千年的磨练,已经有了无数经验,如今,弱小的兔子也可以轻易杀死一头熊了。比如,可以药死他(这说着怎么有点儿不寒而栗?)


小潘作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她弄来一瓶强力安眠药片——在北京这地方想买毒鼠强或者氰化物还真不大可能。她决定先把他麻翻,然后再开开煤气,熏死这个反人类的。


“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就这么狠心。”小潘叹道。


她被打怕了,寻找机会的时候等了好几天,很有耐心。直到有一次丈夫喝得烂醉,才设法让他喝下加料的面汤,然后就去开煤气。


不料,正要去开的时候,老钟忽然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摸去厕所小便!小潘当时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半天回头一看,他已经倒在厕所门口了,恰好挡住了她出门的路。小潘一咬牙,抄起了老钟锻炼身体用的哑铃,照着他脑袋就给了一下。


然后,又给了一下。


可怜凶悍无比的老钟,此时喝得太多,又被下了药,居然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当时就两眼翻白,四肢抽搐起来。


问题是,连打了四五下,每一次他都是哼哼一声,抽搐两下,就是不肯安静下来。


这次总算知道什么叫不死小强了。


砸到二十下的时候,小潘已经精神崩溃。最后她干脆放弃了,扔下哑铃,去开了煤气。偏偏这时候,女儿又刺耳地大哭起来。


“我当时完全失去理智了,就想着不能让她哭,也受不了她这哭,从厨房里抓了把菜刀,一下割在了她脖子上,连砍两刀。”


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却一下子流出了那么多血,崩溃的小潘抓起预先准备好的小包,跳过钟某还在抽搐的身体,冲门而逃。


她这一逃,逃到东北她一个亲戚家里,打工,开店,五年再没敢回北京。


谁知道这一次朋友在天津二婚,仪式之后却不由分说把宾客都拉到了北京,要爬长城宣誓什么的,别人没什么,小潘被吓得变颜变色。偏偏这个朋友还是生意上的靠山,得罪不得,于是……就只好来了。


结果,一到酒店,她下车的时候便看到路边阴影里,老钟抱着那孩子,恶狠狠地看着她。


这不是幻觉吧?第二天出门,又看到他抱着女儿蹲在路边盯着她,满眼都是仇恨。都五年了女儿还跟被杀时候那么大。这不是冤魂是什么?


一来二去,小潘实在受不了,直奔公安局就来了。


被她叙述得晕头转向的警察们马上开始两个行动:第一,查找老钟母女被杀的报案材料;第二,找那一对冤魂父女,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父女冤魂没找着,查案件这一路的结果令人意外——居然就没人报过这样一个案子。


想想也是,老钟在北京大小是个名人,要出了这样的横事,怎么着报纸上也得有个影儿,电视上也得有个声儿吧?


什么都没有,但老钟此后也没了消息,跟人间蒸发似的。


这不可能吧,这是北京,杀俩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就完了,那尸体跑哪儿去了?左邻右舍没人觉察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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